上兵血途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河冷川
但接下来的一个坏消息令公冶梦月深感震恐不安――由于相距遥远,南辰在长门城下惨败的消息此时才刚刚传至江都。
翌日早朝,在庄严华贵的永明宫武元殿上,所有元老重臣皆一脸凝重,大殿上弥漫着一种令人深感不安的焦躁、压抑的气息。
“孤松敬德战败殉国,令人扼腕!”公冶梦月伫立在距离龙椅前边几步远的九级台阶之上,瓷白秀美的纤手摩挲着台阶一侧的纹饰精美的金丝楠木护栏,她扫视着满朝文武,眉宇间透着一抹悲凉之气,但那傲视天下的明澈幽邃的美眸却依然闪烁着坚毅与沉着,“北伐的形势变得异常严峻,不知道,接下来会有什么样的消息传至天都,我们必须未雨绸缪,再派强援挥师北上,以备不测。”
“皇后殿下,”丞相林松之忧心忡忡,“您将四万江左营调往北方之后,江都一带兵力空虚,已经不能再抽兵北上了。”
“那就拟旨,”公冶梦月停顿了一下,略加思索,说道:“命东海洪川亲王(南辰景元皇帝的弟弟,排行第二)亲率本部人马北渡永川江,进入雾岚川。”
林松之面露惊诧之色,想要说些什么,却欲言又止。
公冶梦月微微挑了一下细细的柳眉,她那令人深不可测的迷人的美眸凝向了大司马丘鲁涤,“丘爱卿,洪川王手中还有多少人马”
“回禀皇后殿下,”丘鲁涤回应道:“马步兵共计四万余人。”
“在圣旨上还要加上一条,”公冶梦月转身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龙椅,再次面向丘鲁涤,“命洪川王所部务必于半月之内全部开赴雾岚川待命,违令者以抗旨不尊论处,必严惩不贷!申屠将军!”
申屠沧海仅是云江水师的副帅,因此在面朝的朝廷重臣的队列里只能站在靠后的位置,但尽管距离有点远,他的目光也没有片刻离开过公冶皇后那被一件无比名贵的黄色金丝凤纹烟罗纱衣包裹着的曲线曼妙的身体,由于领口开得较低,她的那对洁白的、高耸浑圆的峰峦得以部分坦露出来,中间一条深邃的、神秘的山谷最是诱人,她那透着迷人的蔷薇色粉嫩的端庄娴雅的脸美得令人心悸。尽管在返回江都的旅途中,他曾不止一次的享受过皇后那美妙绝伦的身体,但每次见到她,他的内心仍然难免会翻江倒海。不知不觉间,申屠沧海看得入迷,忽听得皇后在喊他,他慌忙站出来,“末将在!”
“按照计划,你需要尽快启程,带上足够的粮草物资,率领一支舰队前往东海,”公冶梦月一边说着,一边手抚着栏杆,缓步走下台阶,在台阶下端重新站定,她直视着申屠沧海,她那睥睨天下的眸光里隐隐泛出几分担忧之色,“只是此时的东海,台风肆虐,此去凶多吉少,九死一生,你不害怕吗”
申屠沧海当即单膝跪地,抱拳晗首道:“末将唯皇后之命是从,虽肝脑涂地,亦在所不辞!”
公冶梦月清冷孤傲的脸上泛起一抹浅浅的笑,“好!我就喜欢你这种爽朗之人!你必须尽快出发,记住,务必要活着回来见我!”
“末将遵命!”申屠沧海的回答铿锵有力。
皇后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返身,面朝龙椅,踏上台阶,她那妖娆的背影辉映在满朝文武大臣的眼眸中,她的步态优雅而又从容,不失母仪天下的皇后的
第二章 雄视川江 第百一八回 观澜山海间
局势的发展令名震天下的南辰老将东方济深感无力回天,他凭借多年的经验以及对战局的深入分析,对被派往镇龙关的端木景洵及其率领的近一万南辰铁骑的前景做出了十分悲观的估计。
东方济深切的感受到了对手的强大,他知道,与他对弈的是一位前无古人的顶尖高手,他的棋子将要落在哪里,对方总能提前预判到,而对方下一步将要怎么走,他却屡屡判断失误,最终导致了不可挽回的惨败。
东方济更为担心的是其麾下的十万南辰步兵的命运,他不敢想象公冶皇后乃至整个南辰帝国一旦失去了这些身经百战的精锐之师,将会面临什么样的可怕局面。
与南辰镇北大将军东方济相比,南辰辅国大将军公孙龙胜的日子也好过不了多少。在凌波湖惨败的铁一般沉重的事实面前,公孙龙胜与其麾下的将军们已经惶惶然如惊弓之鸟,司徒川兵不血刃占领安澜城的消息更是如晴天霹雳,令公孙龙胜感到脑壳都要裂开了。
“安澜丢了!就这么丢了!”公孙龙胜在其位于野竹林的中军大帐内,瘫坐在位于大帐正中的一把鎏金雕花椅子上,感到浑身无力,他的一只大手捂着额头和一只眼睛,一脸的痛苦、落寞与无奈,他的声音很轻,就像一个女人在絮叨家长里短,“该死的孤竹岩,他倒会见风使舵!那么多粮草、物资,就这么便宜了白袍司徒,白袍司徒,他也太厉害了,他就像是诸神派来惩罚我们的,连云江水师都被灭了,可叹那么多精锐的战舰……木龙和硕,他简直是一个饭桶!还有那江左重甲兵,四万,整整四万!谁能想到,这么强大的军团,守卫江都的精锐,还没等露脸,就喂了鱼鳖……”
“大将军!”大将吕光仪打断了有些语无伦次的一反常态的公孙龙胜,肃然道:“北边宇文景和裴元直虎视眈眈,如今又多了个冷崇虎,南边,司徒川必将北上,我们即将陷入腹背受敌的困境,请大将军早做决断,否则悔之晚矣!”
“谈谈你的想法。”公孙龙胜把手从脸上移开,面对着吕光仪,眼神中充满了期许。
吕光仪沉默了片刻,似乎有些不情愿地说道:“眼下,南下和北上的路都走不通了,唯有西出武阳关,进入云州北部广袤的荒原,后经南风谷退往永川江畔,再渡江进入龙川。虽然路途充满艰辛,但这或许是令我五万大军不至于全军覆没的唯一办法了。”
公孙龙胜低头不语,浓眉紧锁,做沉思状,须臾之后,他缓缓抬起头来,用他那透着焦虑与期许的眼神看着端坐在身边的西凉人哥舒清,问道:“先生有何良策”
哥舒清苦笑着回应道:“并无良策,只有三个字――‘走为上’”。
“走为上”公孙龙胜一脸狐疑地看着哥舒清。
“是的,”哥舒清从容不迫地解释道:“刚才吕将军的想法和我不谋而合,幸好冷崇虎走了赤霞岭这条路线,才使得我们西出武阳关的道路畅通无阻。但我们不能只是一走了之,需要留出兵力守住武阳关,以迟滞敌人的进攻,否则,在司徒川和宇文景精锐骑兵的联合追击之下,我们是走不掉的。”
公孙龙胜点了点头,无奈的说道:“看来也只好如此了,只是南方的江左和三川等地还有近三万人马,他们只能各自为战了。好吧,传我命令,大军立即开拔,目标直指武阳关。贺拔永业!”
“末将在!”大将贺拔永业忙从座位上起身站立,面向大将军,恭敬地抱拳颔首。
“命你率一万人马为大军殿后,撤至武阳关之后,像钉子一样守在那里!”公孙龙胜先以一种不容质疑的严厉口吻发出了命令,但接着,他的眼神变得柔和且充满愧疚,他站起身来,走到贺拔永业的身边,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用带着几分悲情的语调说道:“千钧重担压在你的身上,拜托了!”
贺拔永业虽然心中暗暗叫苦,但公孙的话仍然令他大受感动,他那表情严酷的脸上刚毅中透着一抹悲壮,“请大将军放心,末将定会力保武阳关,万死不辞!”
就这样,陷入危险境地的公孙龙胜终于做出了最后的抉择,与此同时,在东方的静州,随着龙川大军抵达镇龙关,东方济的十万大军的命运也变得岌岌可危。
大夏显庆二十年七月十二日拂晓,漠藏诺云一声令下,龙川大军开始猛攻镇龙关。
巍巍雄关,山海之间,锁钥之地,历来为兵家所必争。守关的南辰大将金驰羽的心中非常清楚:随着云江水师的覆灭和虎威关的失守,位于东海之滨的镇龙关对深入静州腹地的南辰大军意味着什么。
金驰羽站在巍峨的关墙上向北方望去,只见漫山遍
第二章 雄视川江 第百一九回 梦碎江都宫
就在龙川大军攻克了位于东海之滨的镇龙关的同一天,业已撤离长林城,重又踏上东都之旅的大夏显庆皇帝宇文承继终于在半途中得到了司徒川的大军在凌波湖取得了决定性胜利的消息。
显庆皇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样的结果是他无论如何都不敢想象的。
浩大的行进队伍停了下来,皇帝携皇后步下龙辇,在一处幽静的环境雅致的小树林的边上,他召集了跟随他前往东都的全部文武重臣,向他们宣布了这个好消息。
“大国师云空朔没有说错,”尽管一贯以威严的脸孔示人的皇帝刻意掩饰着内心的狂喜,但其眼神中流露出来的快意仍然仍然十分明晰的被所有在场的人所察觉,皇帝怀着激动的心情对着围在身边的文武重臣们说道:“当时,他在天门塔的祭天大典上说过,多则一年,少则半年,南辰贼寇必将被赶出云、静二州,如今距离南辰入寇已经过去九个多月了,南辰人终于滑落到了失败的边缘。”
群臣也是一片欢腾,纷纷向皇帝道贺。
显庆皇帝的心就像飘到了九天之上,压抑已久的他看起来十分得意。
与皇帝的矜持不同,面对这场史诗般的大胜,东歌长公主笑逐颜开,喜不自胜,这笑容纯真且美好,清丽典雅中透着一抹百合花般的娇媚,她快步来到皇帝面前,而她端庄秀雅的母后则站在皇帝的身侧。“父皇,母后,”东歌公主对帝、后行礼之后,激动地对显庆皇帝说道:“此番大胜之后,最终打败南辰已指日可待,司徒大将军再次力挽狂澜,居功至伟,如此大功,不知您将如何恩赏”
皇帝微微皱了一下眉,脸色变得阴沉,面对着自己美若天仙的女儿那充满期待的眼神,他只是轻描淡写地说道:“此事等到了东都以后再议”。
宇文东歌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却也不好再说什么,卫慕皇后也向她抛去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东歌公主只好悻悻而退,安静肃立在文昭殿大学士综政渊衡的身侧。
皇帝随后对着眼前的文武大臣肃然道:“传旨给东州节度使宫仪浩正,命他务必于半月之内攻克元水城,否则严惩不贷!”
当皇帝的嘴里吐出最后四个字之后,东歌公主注意到皇后那雍容高贵的气韵非凡的脸上泛起一丝带着嘲讽的冷笑。
大夏显庆皇帝只是在中途做了短暂的停留,即在大队人马的护卫之下重启了开往东都的旅程,所有人都很清楚,向往已久的东都已然近在咫尺。
正所谓:“几家欢喜几家愁”,几乎就在显庆皇帝即将抵达东都的时候,在遥远的南方,在南辰帝国的都城江都,永明宫的安华殿内,大权在握的南辰皇后公冶梦月终于得到了凌波湖惨败的噩号,向她禀报这一消息的是老丞相林松之和大司马丘鲁涤。
皇后直感到一阵眩晕,几乎晕倒,此时的她,似乎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睥睨天下的王者,巨大的打击令她感到痛苦、失落、孤寂、无助和凄凉,她伫立在空旷的大殿上,面对着两位朝廷重臣,那剪水的幽邃美眸中写满了焦灼与迷惘,她那如玫瑰花瓣一般娇媚润泽的嘴唇微微翕动了一下,幽幽地说道:“看来,诸神不在我们这边。”
“皇后殿下,”大司马丘鲁涤愁云满面,他小心翼翼地进言道:“可否调江都水师北上,进入云江,与大夏水师再决雌雄”
公冶梦月无奈地摇摇头,回应道:“虽说江都水师十分强大,可你考虑过没有,凌波湖惨败,虎威关必难保全,广袤富庶的雾岚川即将成为司徒川嘴边的一块肥肉,他岂会置之不理一旦白袍司徒的铁骑踏上雾岚川,江都将直接面对敌人的兵锋。目前,江都兵力空虚,守卫永川江的主力舰队一旦离开,若敌渡江南犯,后果将不堪设想。”
丘鲁涤听后大为吃惊,“请皇后殿下恕臣驽钝,未料到局面险峻至此!”
“皇后殿下,”老丞相林松之面色惨白,一脸忧惧之色,“宜速速派人北上,令东方济和公孙龙胜各自想办法将大军撤往江南。”
“怕是来不及了,”公冶梦月的眼中闪着恐惧与痛苦,“好在他们都是聪明人,知道自己当前的处境。”
林松之忧
第二章 雄视川江 第百二十回 月满幽龙峡
端木景洵看着这八个大字,火把的光茫照亮了他那写满惊骇的脸庞,一种潜藏在他内心深处的恐惧终于变得无比明晰,他心里很清楚:后悔已经来不及了――一切都太晚了。
随着一声凄厉的号角划破长空,漫天的箭雨呼啸着如飞蝗一般袭来,转瞬之间,无数利箭飞向那块巨石及其周围的南辰骑兵们,当然也包括他们的主将――处在最醒目位置的端木景洵。
不愧为久历战阵的南辰名将,端木景洵的反应极为迅捷,他迅速从腰间抽出配剑,挥剑迅速弹飞了几支射向他的箭,同时大步后退,闪到一处相对安全的地方。
然而他身边的人就没有那么幸运了,由于箭雨十分密集,随着一声声撕心裂肺的惨叫,这些人几乎瞬间即被全灭。巨石附近立时堆满了横七竖八的尸体,那些散落在地上的火把还在燃烧,火光照亮了那一张张鲜血淋漓的狰狞的面容。
这时,隆隆的战鼓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响彻在整个幽龙峡――这个被强烈的死亡的恐惧笼罩着的地方。接着是滚木擂石,水银泄地一般从两侧陡峻的坡岭滚滚而下,发出雷鸣般的声响。滚木和石块疾速冲向谷底密集行进的南辰骑兵,可怜那些昔日威风八面的南辰铁骑在这可怕的打击面前顿时哀嚎遍野,人喊马嘶,惨叫连连,脑浆飞溅,血肉横飞,伤亡惨重,狭长幽暗的谷底彻底陷入了一场可怕的混乱之中。清冷的月光溢满整个山谷,所有活着的人和马以及那遍地的死尸,仿佛都被蒙上了一层银色的纱衣,形同鬼魅,满天的星斗不停地眨着眼睛,似乎不忍看到世间这惨烈的一幕。凄厉的惨叫声在山谷中回响,伴随着滚木擂石的轰隆声,大地也似乎震颤起来,这一切,对南辰人来说,只不过是一场灭顶之灾的开始。
滚木擂石之后,接着是漫天的箭雨,在刚才的打击中侥幸逃过一劫的南辰骑兵再次遭到沉重打击,更多的人倒在了血泊中,惊慌失措的南辰人陷入到了更深的混乱之中,自己人开始互相冲撞、践踏,其所造成的伤亡甚至超过了敌人的弓箭袭击。幽深的山谷很快被一种令人作呕的浓重的血腥气息所充斥,可怜的南辰骑兵们并不清楚:在那凄冷的月光下,在那起伏的坡岭中,在那茂密的森林中,到底埋伏着多少可怕的敌人。
箭雨过后,突然杀声四起,强大的龙川骑兵从两侧的坡岭上大水决堤般倾泄而下,伴随着令大地都跟着颤动的轰隆隆的马蹄声,和着那高亢响亮的骏马的嘶鸣,锋利的刀剑擎在龙川勇士的手上,在月色中闪烁着幽冷的寒光。
在致命的混乱中,在死亡的恐怖中,在可怕的黑暗中,肝胆欲裂的南辰骑兵再也组织不起任何有组织的抵抗,他们眼睁睁地看着月光中那漫山遍野的敌人如无数跃动的猛兽一般迅速逼近,须臾之间,即已冲到近前,激烈的短兵相接开始了。
南辰铁骑毕竟是一支训练有素,身经百战的劲旅,在可怕的打击面前,他们终于缓过神来,与汹涌而至的龙川铁骑厮杀在一起。一时间,喊杀声、哀嚎声、惨叫声、骏马的嘶鸣声、兵刃的碰撞声不绝于耳。尽管勇敢的南辰人没有放弃抵抗,但由于他们是各自为战,且已经遭受了惨重的伤亡,因此根本无法抵挡强悍的龙川铁骑,狭长的骑兵队伍很快被切成数段,龙川铁骑将会一股一股地吃掉这些陷于绝境的敌人。
端木景洵骑马伫立在月色中,月光照亮了他那由于愤怒和沮丧而变得异常冷峻的脸,情急之下,他下令位于队伍最前面的大约一千骑兵全力向南进攻,争取尽快突出这该死的幽龙峡。
但这一千人注定有去无回,他们遭遇到了负责封堵南口的龙川郡主漠藏诺云。月色中的漠藏诺云,英姿飒爽,清冷的月光辉映在她那透着坚毅与睿智的迷人美眸中,厚重的头盔下那张美得令人窒息的脸上漾着几分冷酷,但这清冷的气质配上那些柔和的面部线条却反而更加令人神魂颠倒。她骑着一匹高大的骏马,一身乌金甲幽光闪闪,手中挥舞着一柄龙川七星剑,和麾下的龙川铁骑一起,向企图夺命南逃的敌人杀去。可怜那一千个南辰骑兵就像一把扔进火堆的纸屑,被迅速团灭。
 
第二章 雄视川江 第百二一回 际会野竹林
还未等惊魂未定的南辰人回过神来,一阵如飞蝗般密集的箭雨铺天盖地的袭来,转瞬之间,本已狼狈不堪的南辰骑兵已是人仰马翻,死伤枕籍,那撕心裂肺的惨叫呼嚎声震天动地。被这突如其来的打击搞得不知所措的南辰人惊恐地看到:在朦胧的月色中,大批敌人的骑兵如洪水猛兽一般呼啸着从正面席卷而来,那一张张冷酷的脸庞,那密密麻麻的闪着幽光的甲胄,那不断舞动写的明光闪闪的刀剑,无不令那些刚刚从幽龙峡可怕的杀戮中劫后余生的南辰骑兵感到不寒而栗,此时此刻,他们忧惧的脸上写满了绝望。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