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倾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古楼SAMA
玲珑问:“那……这是从我们逃出来的野店里的尸体上寻来的”
倾心点了点头继续说:“我昨夜跟临渊商量了下,便是冒险让他去看一眼,便是在唯一的苏家的伙计的尸体上找到了这封信,这封信的笔迹跟内容明显是樊川救了郁儿之后写下来的,让我们去长安汇合。”
玲珑问:“信里说,有人盯着郁儿了,若是跟我们一同行走,不仅暴露了郁儿的行踪,更把我们置身于危险当中,有谁能盯着郁儿呢”
倾心点醒玲珑说:“你可别忘了,宗爷可是明里暗里地告诉我们,秦国公的东京府邸的那场屠门是没找到凶手的,以前你我都认为是梅花门做的好事,如今看来,未必是他们,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有人真的是借着梅花门的名,做了一些见不得人的事。”
玲珑突然惊醒回道:“阿姐,阿姐,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江湖上这些害人精一直都会活得好好的了,甚至比大多数名门正派活得还好,原来,是有许多人都需要他们存在呀!”
倾心轻轻压着玲珑的嘴,怕她把话都说得干净了,让天地听见了,世间容不下她们。
去长安的路上,只有临渊驾车,玲珑倾心坐在车内,三人轻车简从紧赶慢赶地行了六七日的车程,终究是比樊川留的信里的日期早了两日到了长安。
这两日倾心大张旗鼓地住在苏家的钱庄——德信堂的的后宅里,私下里却让临渊出面,偷偷租赁了附近的一个院子,院子的入口很窄,又偏僻,所以若是有人来往,便是能看得清清楚楚,连人小声说话的声音,都会被他人听得明明白白。
倾心打算用这个屋子待樊川来了,好让他们护着郁儿住在里面。
秦国公写了信来问郁儿如何了,是否平安。
倾心看完了,压着信没有回,便是让送信的人去了长安最热闹的酒楼好酒好肉的伺候着,又送他到了烟柳繁华地里享乐,权且压着这人,既不回话说郁儿到了,也不回话说郁儿没到。
那人享乐两天的乐,终究是连乐都压不住送信的人的躁了,紧赶着来拜倾心问:“苏大姑娘,我们家的公子是否已经到了长安”
倾心仍旧没有直接回答他,只是让玲珑把信转交给他,笑着说:“只需把信交给秦国公即可,里面的话我都交代的清清楚楚。”
那人要走,倾心又让玲珑拿着包裹,里面掺着银子,赏给他的。那人拿过包裹就知道了里面的东西,笑得合不拢嘴,大大地拜着倾心说:“苏大姑娘,小的拜谢了,定当平平安安地把苏大姑娘的信交给我家大老爷。”
倾心笑着伸了伸手,那人就自己退出去了。
临渊见人走了才对着倾心说:“杜樊川已经比约定的时间晚了两日了。”
倾心也蹙了眉头说:“是,晚了两日,或许樊川真的遇到了什么难处了,郁儿跟他并不亲近,更何况路上有一个孩子,赶起路来或许会更慢了些。”
临渊问:“要我去寻一寻吗看看有什么蹊跷”
倾心摇了摇头说:“不,如今动不如静,就再等两日,若是樊川还是没有消息,我只能起身亲自往秦州的秦国公府邸,谢罪了。”
临渊当然知道,这个罪是千千万万不能谢的,若是承认了把郁儿弄丢这事,别说苏大老爷想让倾心与樊川开西域的商贸线路,连能不能离开秦国公的府邸都难说。
苏家与秦国公会交恶到什么程度更难以去估量,这些倾心比樊川更清楚,可是再清楚也没有任何用处。世上有些事,就是会发生,而你,而人,只能看着这些事一点一点地发生,自己却无能为力。
临渊问:“那,那封信,你现在回给秦国公的信,快马的话明日就到了秦州了。”
倾心笑了笑说:“不急,等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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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混沌
刘云山昏睡过去两日,这两日临渊便一直在刘云山昏睡的屋子里看护着他。想若是刘云山一醒来便尽可能套出他嘴里的话。
临渊怕若是丢了此次的机会,再等就不知道要等到几时后,几日后,甚至有可能再也等不到了。
目前除了刘云山外,谁也不知道他们遇到了什么事情,郁儿被谁下了毒药,杜樊川去了哪里。
有人敲着门,“咚咚咚”地响在屋子里,惊得临渊的那些困顿都没了。
赶紧拍了下脸,让自己清醒过来,便问:“是谁”
敲门的人张着嘴说:“临渊,是我。”
临渊听出来是倾心的声音便是从凳子上起了身子,走到门前,把门打开,要倾心往屋子里进。
开了门,便看到倾心手中提着装饭菜的食盒。
倾心抬着头看着临渊说:“我带了饭菜来,先吃一些吧。”
临渊点了点头说:“好。”
临渊侧了侧身子让倾心先往屋子里进,自己则习惯性的,往门外走了一步,看一看屋外如何了,看看院子如何了。终究是未有任何让他觉得奇怪的地方,才再退一步,把门轻轻地关了,盖住天地的眼,不让他人看到屋子里的人,更不能让他人听见屋子里的话。
临渊关了门,回着身子发现倾心已经把饭菜从食盒里拿了出来,一个一个地放着屋内的圆桌上。放好了,倾心便是说:“临渊这几日劳苦了,快吃吧。”
临渊也不客气,便是坐下来,伸了伸手,倾心便把筷子也放在了临渊手里。
临渊一边吃,一边问:“玲珑呢,怎么今日是你来送?”
倾心走到床边,看了看仍旧昏迷不醒的刘云山,回着临渊的话:“玲珑这几日也是在照顾郁儿,实在是不忍心还让她劳累,所以便是我来了。”
临渊夹了一筷子菜,菜味咸了,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头,或许是这几日都没好好吃饭,导致连自己的口味都不自觉地淡了。
倾心见了临渊的眉头轻轻皱了一下,便是问:“菜味不合口”
临渊便是直说:“是,味道重了,有些吃不上来。”
倾心自己也拿出另一副筷子,夹起菜来也尝了尝,自己也被咸味呛了一口。
临渊用手轻轻地推了一杯茶水说:“喝。”
倾心赶紧喝了一口茶水,才把嘴里的咸味给冲淡了,都冲进了肚子里。
临渊问:“钱庄换了厨子了菜味与之前的不一样了。”
倾心笑了笑说:“没,我刚刚无事,便给你跟玲珑都做了一份饭菜。”
临渊看了看倾心,又看了看菜,什么也没说,仍旧拿起碗筷来继续吃饭。
倾心说:“菜味太咸了,便不要吃了,我再给你换一份吧。”
临渊摇了摇头说:“没事,我的口味并不淡,重了正好。”
倾心只是笑了笑,也不再好说什么,只是倒好了茶水,等临渊吃得味道受不了了,好能喝几口水,润着自己咸透了的嗓子。
临渊吃完了,喝了两杯茶水,才舒了一口气,倾心笑了笑,便是张着嘴说:“刘云山一直没醒来吗”
临渊点了点头说:“是的,这两日一直盯着,就怕他醒来了,我没发现,白白错过了。”
倾心想了想说:“醒过来的可能性大吗”
临渊“嗯”了一声说:“醒过来的问题不大,男子都有着自己的气,没那么简单死去,更何况他知道自己到了安全的地方,更加不可能让自己死了。这就是男子的气,这一生还没获得让他人仰望的名声与金银,又怎么能简单死去呢”
倾心问:“你也如此想的”
临渊沉思了下,想着自己是否也是如此,便是说回着说:“以前应该也有过,但是如今却少了,不知是何时,不知因何事,便是不自觉地对名声与金银看得轻了许多。或许在内心深处仍旧有,但是已经提不起来精力了,只能明白他人为何追名逐利,能够理解他人为何如此,但是自己,却原来越不在意了。”
临渊看了看刘云山,看他仍旧呼吸平缓地躺在床上,便是把头转向倾心继续说:“虽然我如今不再追求这些了,但是反而能更明白其他人为什么要追逐这些名利了,对许许多多的人而言,只要有了这些,他们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但佛家讲究此乃身外之物,并非因为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而是因为这些名利看似在你身上,但是你越深入其中,便是越能发觉,这些名利都是有代价的,受的苦与委屈不能向外人道,只能都自己吞着。”
倾心笑着,却不能回临渊的话,他的话里不光说了刘远山也说了倾心的父亲,甚至是说了自己。倾心似乎慢慢地知晓了为何临渊不受他师兄弟的喜爱了,因为他的话虽然说得对,但是却捎带了所有人,看似未曾说谁,但是每个听的人的心都被刺伤了。
即便他人脸上都带着笑,不会说什么,但是终究会不自觉地远离他,并不是不喜欢他,只是因为每个都知道,离得临渊越近,他不自觉的话,便是伤得自己越深。
倾心虽然心中也是一颤,但终究未曾往心里去,她不知道是自己真的不在意名利,还是自己早已有了名利,不在意别人的刺痛了。
临渊似乎也愣了一下,看了看倾心,不自觉地笑了笑说:“郁儿如何了可有醒过来”
倾心点了点头说:“今日下午醒来了一次,但是迷迷糊糊只喝了些水,便又睡了过去,郎中又看了看,说只是身子虚了些,已经不妨了。玲珑这两日也是挨着郁儿照料着,未曾睡好,刚刚让她吃了饭食,便躺下抱着郁儿一起睡了。”
临渊便是放下了心,即便是刘云山明日还不曾醒来,也能从郁儿嘴里获得某些必要的信息。
倾心见临渊舒了一口气,便是把怀里的信拿了出来给临渊看,临渊看着,倾心说着话:“这是今日钱庄的伙计捎给我的,说是有人来递信,专程给我的。”
临渊把信拿过来一看,先看了署名——赵从戎。临渊不自觉地问道:“是,跟郁儿有关的人”
倾心点了点头说:“是的,就是郁儿从东京城出发时在车上说的兄长。是要明日亲自来拜,要见郁儿。”
临渊低着头想着这事,总觉得事有蹊跷,便问:“难道秦国公已经等得焦灼不及了,不停地派人前来”
倾心摇了摇头说:“不是以秦国公的名义来的,而是以郁儿的兄长的名义来的。”
临渊一颤道:“你是说,这事儿郁儿的兄长,凭着自己的意愿来的,而并非遵循他父亲——秦国公的意思”
倾心点了点头。
临渊叹了一口气问道:“这个郁儿的兄长是嫡子吗”
倾心摇了摇头说:“今日特意去查了,不是,秦国公的正室妻子并没有子嗣。郁儿跟他的兄长都是庶出。”
临渊再小心翼翼地问:“秦国公的近几年的身
第八十五章 郁儿
郁儿的兄长赵从戎清早便携着人来了,等钱庄开了门,便是往倾心所在的后宅走。
倾心怕郁儿醒过来从屋中出来,在跟他的兄长撞了个照面,那时即便倾心有一万个理由,只要郁儿张口说:“我跟着大哥回去。”
那么倾心就再也无任何方法推诿了,若是去了秦州见到了秦国公,无论是否是倾心的错,无论他们秦国公的府邸里出了什么问题。倾心,以及倾心身后代表的苏家,都不会有任何好处。
所以倾心,这次无论如何不能让郁儿被带走。
倾心让玲珑抱着郁儿去了前几日以临渊名义租赁下来的宅子,来避着赵从戎的来。
赵从戎来时,倾心让临渊来接,是要借着临渊的气来压着赵从戎,怕他看轻了女子,便是愈加嚣张。
赵从戎进后宅,临渊早已站在后宅的月牙门处,见了赵从戎便是先轻轻一笑,再缓缓一拜:“赵公子,我家苏大姑娘已经候在正堂。”
赵从戎挺着胸,斜着眼往下看临渊,见临渊一身的宽胸,背项厚实,那双拜人的手,有着厚厚的剑茧。虽然未曾看过临渊的剑是如何,赵从戎总觉得在临渊手中的剑,未必那么简单。
赵从戎“哼”了一声,这一声哼是哼给临渊听得。
临渊自然知道赵从戎的不屑,便也是不恼,再伸手说:“请。”
赵从戎便是不再去看临渊要往前走,只走了三步,便听得临渊把自己的剑重重地插入院中的石板里说:“大姑娘只接见赵公子,其他的随从,请在此等候。”
赵从戎没有回身去看,只是说着话:“苏大姑娘,既然要单独见我,必然有单独见我的缘由,你们便在这里等着。”
赵从戎带着一男一女,女的要喊,男的却已经拜了回着说:“喏。”
那女子也只能把想要喊着的话,收回了嘴里亦然是拜着赵从戎说:“喏。”
临渊便不再说任何话,只是直挺挺地站在那里,挡着这两人往屋子里去。
赵从戎入了后宅的正堂,见一女子,一身华美,青绿而淡雅,头上珠翠不动而颤。人虽未动,却有着蕴美,仿若一溪泉水,只有仔细去看,才能看到泉水的流动,否则只有着静的美。
赵从戎便知了这是苏家的大姑娘,自己便是拱拳,行着江湖上的礼说:“传言苏家的大姑娘颇美,如此一见所言不虚。”
倾心见赵从戎说客套话,带着笑脸,自然自己也不可能驳了他的面子,伸着手,说:“传闻秦王府的公子也是一般雄武,既有着皇家的威严也有着男子的雄壮,如此一看,赵公子比他人传言的更好。”
赵从戎见倾心并不如其他女子一般,对着他有着敬,反而是自己心中对这个女子有着惊:“这个女子似乎比他见过的其他的女子都好。比那些一直养在深闺里的女子,少了娇柔,多了坚毅,比那些总在外面抛头露面的女子,少了喧闹,多了静怡。”
赵从戎便是笑着回倾心,倾心自然也笑着回赵从戎,依旧伸着手说:“赵公子,请坐。”
倾心早就把茶水给安排好了,安安静静地放在那里。她怕有任何人偷听到她与赵从戎之间的对话。
赵从戎便是坐了下来,饮着茶问:“苏大姑娘,我三弟可在这里”
倾心笑着看赵从戎,但却不去直接回答他的问,只是回着说:“郁儿,这几日一路奔波,似乎路上有人要抓他,便是一路吃不得好,睡不的好,整日犹豫不堪。”
赵从戎喝茶的手顿了一下,未曾惊讶,也未曾激动,只是继续悠悠地喝着水说:“以苏大姑娘之能,相信我那三弟自然不会被抓到。”
倾心摇着头说:“赵公子说笑了,我一个小女子有何德何能,能承赵公子如此高看,一路上对方偷袭、用毒、设陷阱,无所不用其极,若不是上天保佑,若不是秦国公平日行善积德,或许秦国公这一次便是见不到郁儿了。”
赵从戎笑着说:“不会,这世上没有几个人敢动秦国公的家人。”
倾心的仍旧带着笑说:“几个月前我在东京城,虽未曾悉知,但是秦国公的京城宅邸被屠戮了,依旧是大事。如此大事,秦国公仿若未曾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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