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人休走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非玩家角色
刚才与术虎横交手,是消耗了他太多的内气,以至于现在,他已然有些压制不住自己的病情了。
他该是病得很厉害的,李驷知道这一点,很早就知道。
但是他不在意,就像是他不急着去看大夫一样,他并不介意自己什么时候会死,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死了不是吗。
早些死,他也能早些回去,喝了那碗上次忘了的孟婆汤。
只不过,他是没想到,这病会疼得这么厉害。
“咝。”轻轻地吸了一口寒气,李驷苦笑着看着身前,喃喃自语道。
“这感觉,还真是难以消受啊。”
说着,他的视线就慢慢地黑了过去。
远处,独孤不复看着李驷,握着手里的剑。
他能感觉得到,李驷是又变强了。
无论是那从天外飞来的一剑,还是那杀死了术虎横的一剑,他都没有把握一定能够接下来。
他愈加地想要和李驷比上一场,只可惜现在显然还不是时候。
而且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今天的李驷显得有些古怪,但要说哪里古怪,站得太远,他是又看不出来。
突然,他看到了李驷的身子摇晃了一下,然后就闷头倒了下去。
下一个瞬息,独孤不复就出现在了李驷的身边,扶住了他软倒的身子。
与此同时,站在另一边的江怜儿也看到了这一幕,纵身赶了过来。
“他怎么了”江怜儿微皱着眉头,看着已然昏死过去的李驷问道。
独孤不复神色凝重地抓起了李驷的手,探知了一下他体内的状况,开口说道。
“气血皆虚,内息紊乱,经脉阻塞”
说道最后,独孤不复神色是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他抬起了头来,看向了江怜儿说道。
“他病了。”
“病了”江怜儿先是愣了一下,随后面色一沉,眉头也皱得更深了一分。
因为他知道,在武功步入成名之后,人就很难再生病了,由于平日里内气的温养,普通的寒暑根本不能可能再造成什么侵扰。
但也是因为如此,这种情况下的人一旦得了病,那就通常都是要命的大病。
李驷居然病了,他怎么从来都不知道
两人没再多做停留,当即带着李驷回了淮阳关。
战事结束了,大部分残余的金兵都被俘获,只有少部分的几股逃了出去,流窜向了北边。
这一日的淮阳关是难得的显得吵闹了一些。
江湖人坐在一起聊着闲话,天策府的士兵们打扫着战场。
唐门的一些弟子面色苍白地坐在一边,许多人是刚刚吐完。这一战里他们杀的人最多,而且杀的方式最为凶残,这对于许多刚入门不久的弟子来说,无疑是一种心志上的折磨。许多老弟子只好坐在他们的一旁,替他们开导着心结。
百花谷的弟子们有了用武之地,她们到处忙碌着,给受了伤的人包扎着伤口。不过这次花筠君却是没有来,带队的是百花谷的大弟子闻香巧。
武当派和青城派的道士们给众人做着饭。别的不说,这些小道士们做起来饭来,倒是轻车熟路得很,没过一会儿,便已然是飘香四溢。
四处都很热闹,只有一处帐篷里显得很是安静。
“我没有办法。”一张床边,百花谷的大弟子闻香巧松开了放在李驷手腕上的手,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
“他病得很重,可能要我们谷主亲自来看才行。”
江怜儿坐在李驷的身后,给李驷渡着内气,他的内气是在场的众人里最深厚的,即使如此,他也只是才堪堪的止住了李驷病情的恶化。
“你们谷主现在在哪”独孤不复抱着剑,浑身散着寒气问道。
闻香巧显然是有些被吓到了,结巴了一下说道:“她现在,是还在谷中闭关。”
“好。”独孤不复点了点头
第一百四十三章:平静的人并不一定是真的平静
术虎女是在夜晚的时候抵达淮阳关的,她难得的没有听李驷的话乖乖的在城外等候,因为她始终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所以她最终还是赶了过来。
事实上她的直觉一向很准,这次也是如此。
当她来到淮阳关的时候,正好遇见了独孤不复将李驷从营帐里背了出来。
看到独孤不复背后昏死着的李驷,术虎女的神色当即慌乱了起来。
她匆匆地走上前出声问道:“他”
可没有等她说什么,独孤不复就已经打断了她,开口说道:“他病了,我们要去一趟百花谷,你跟着我们就是。”
说着,独孤不复就已经从术虎女的身边走了过去。
只留下术虎女一个人站在那里,有些无措地低下了头。
她是没想到李驷会病得这么厉害。
等到过半响,她才失神地回过了头来,转身跟上了独孤不复。
路上的时候,她看到了独孤不复的腰间挂着的藏锋,这柄剑此时已然显得破败不堪。
这是李驷的剑,因为经常会叫她帮忙擦,所以她自然认得。
但是怎么会变成这样的呢,她不知道原因。
江怜儿也随着独孤不复和术虎女一起去了百花谷。
一路上,他一直用内气帮李驷温养着经脉,但也是因此,他愈加的明白了李驷此时经脉的虚弱。
特别是这人胸肺处的脉络,简直就像是稍微用上一点力气就会断去一样。
如此居然还在强行运功,根本就是在胡来。即使是温和的江怜儿,发现了这一点时也忍不住地骂了一句。
独孤不复坐在一旁,沉着脸冷哼了一声。
而术虎女只是低着头烧着篝火,什么话也没有说,因为她什么也做不了。
日月交替,时光流逝。
当李驷再一次醒来的时候,他是正身处在一个山洞里。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而浓烈的药草味,让他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
我这是,在哪
他这样想着,四下看了几眼。
他发现自己正着身子,躺在一个木桶里,而木桶中则是装满了浸泡着药草的温水。
怪不得药味这么重,李驷看着桶里满满的药草,苦笑着摇了摇头。
与此同时,他还发现了这应该是一个药洞,因为无论是地上。还是四面的石壁上,都生长着各种珍奇的药草,数量之多,几乎铺满了整个洞穴。
药草间有一条小路,应该是通向着外面,同时洞顶上还开了个圆形的口子,使得天光和风能够从外面透了进来。
他听花筠君说起过这种洞穴,这是一种专门用来培育特殊草药的山洞,对于环境的要求极其严格,即使是在百花谷里也只有那么几处。
难道我这是在百花谷
李驷晃了晃自己的脑袋,只觉得是还有些不清醒。
接着他抬起了自己的双手,扶住了木桶的边缘,应该是想撑着自己的身体站起来。
但是随后他就发现,他的手脚上是没有一点力气,无力到连站起来都成了一种困难。
反复尝试了几次,最终都只能在水里泛起一些波纹,李驷不得不放起了站起来的想法,无奈地倚靠在了木桶一边。
“你醒了”这时,山洞的入口处传来的一个声音。
李驷侧目看去,见到的是花筠君正神色平静地拿着一些药草,外面走了进来。
果然,我是来到了百花谷。李驷的心里暗叹了一声,抬着眉头笑着看着花筠君问道。
“我昏了多久”
“三个月。”花筠君回答道,走到了李驷的木通边,将水里一些已经发黄的药草捞了出来,然后又把新的药草放了进去。
见到李驷依旧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她白了李驷一眼,说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笑得出来”
“有什么好笑不出来的。”李驷勾
第一百四十四章:喜欢吃甜食的人并不一定就是不成熟
“你哭了”听着自己身后那隐约可闻的哭声,李驷觉得自己问出了一个很蠢的问题。
“没有。”可花筠君却也只是给了一个并不聪明回答。
她微微地仰着自己的头,该是勉力地平复着自己的心情,没有再作声。
“抱歉”李驷将身子靠在了木桶的旁边,低下了头来轻声说道。
“没事。”花筠君擦了一下自己的眼睛,轻吸了一口气回答道:“我也有些失态了,你不用放在心上。你先休息一下吧,我去给你煮药。”
说着,她就转过了身,向着洞外走去。
一直等到花筠君走远,李驷才坐在那里,无力地叹息了一声。
此时他的脸上,是已经没有了一点笑意。
他又说了些不合时宜的话,他知道这一点,但他总是没能提前注意到这些,否则,他也就不会开口了。
从外面传来的风声细碎,李驷抬起了头来,看着洞顶上的那一方天光,默默地出着神。
身上没有半点力气,浸泡在药水中,微微的漂浮着,就像是漂浮在空中一般。
说起来,他上一世死的时候好像也就是这样的一种感觉。
如此想着,李驷轻轻地合上了自己的眼睛,呼吸也渐渐地平稳了下来。
与大多数人都不一样,他从来没有为死而慌张过,或者说,这种能够得以超脱的感觉反而让他觉得很是安心。
可惜,从前的他没能超脱,因为他没能忘掉。
等到花筠君回来的时候,应该是一两个时辰之后了。
木桶里的水是已经冷了下来,但所幸山洞里很温暖,所以李驷也不至于受寒。
此时的李驷是已经吸收了木桶中的几成药力,虽然手脚依旧无力,但是已经能够做一些简单的动作了。
接过了花筠君手中递过来的汤药,李驷将它拿在了手里慢慢地喝着。
花筠君依旧走到了李驷的背后,背对着他坐下。
虽然李驷现在并没有完全光着身子(起码穿了一条短裤),但是她也不适合一直看着。
(看到上一章被屏蔽了的两个字引起了大家的一些议论,我也有些哭笑不得,明明打的是半果好不好,没想到这也会被屏蔽。)
汤药很苦,也很难入口,伴随着少许浑浊的药沫,李驷将它们一饮而尽,咧着嘴巴苦笑道。
“你的药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苦。”
他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一种独门功夫,因为要修炼的原因,他喝的药也不算少了,但花筠君的药,依旧是他喝过最苦的。
“良药才苦口不是吗”花筠君笑了一下,起身接过了李驷手中的药碗。
“说起来,你有带糖没。”李驷突然抬起了头来,向着她问道。
花筠君无奈地笑着,用手里的药碗敲了敲李驷的额头骂道。
“你是小孩吗”
可虽然这样说着,她还是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了一块白糖来递给了李驷。
对于李驷的习惯,她还是很清楚的,他总是喜欢吃甜的东西。
拆开了糖纸,将还带着一些香味的白糖丢进了自己的嘴里,李驷惬意地眯上了自己的眼睛,半躺在了木桶里说道。
“甜。”
“甜死你得了。”冲着李驷翻了个白眼,花筠君将药碗放在了一边,卷起了自己的袖子,在山洞里又采了几株草药,放在了一旁的碾槽里磨着。
山洞里是又静了下来,只剩下了断断续续的碾药声。
应该是过了一会儿,花筠君碾着药,忽然出神地对着背后的李驷说道。
“她去世之后,你在这个世上就真的没有一点牵挂了吗”
听着这个问题,李驷静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应道。
“嗯。”
虽然准确的说,那个人根本就没有随着他来到这个世上过。
“这样。”花筠君笑着,低下了头来,喃喃自语道。
“还真是叫人羡慕。”
 
第一百四十五章:所以说不要随便取笑别人
淮阳关一战结束了,李世宗封赏了天策府众将,也上次赏赐了参与了此战的一众江湖门派。至于那些在野的江湖人,只要是随着天策府回来的,亦都可以去军功处领赏。
虽然江湖人是响应了天下召集令而来的,但是这个人情,李世宗还是记下了。
赏赐的那一天,长安站在附近的宫楼上满怀期待地张望了许久。李驷也参与了这一战,她听说了,所以她想也许这次能够见到他,又或许还能聊上几句。
可惜一直等到傍晚,她都没有见到那个熟悉的人影。她以为是她错过了,宫楼上,那个人影孤单地倚在凭栏边站着,显得有些空落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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