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血刃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tx程志
一位卑鄙的小人,将同伙推向贼寇的屠刀,妄图用同伙的性命,为自己赢得生机,只是同样可惜,穷凶极恶的贼寇,没有任何迟疑,没有任何犹豫,斩下了他的双臂膀,就在疼得死去活来的时候,一只利箭,穿过了他的咽喉,结束了他的痛苦……
血,浓重的血,汇聚成溪流,染红了西县县城前的每一寸土地,越是靠近城墙,越是粘稠,鲜血汇聚成了小溪,渐渐流淌到了护城河里,护城河里的河水,闪耀着一抹诡异的赤色。
这里早已是人间地狱,不,地狱都无法形容这里的恐怖、血腥和让人窒息的气氛。
尸体,无数平民百姓的尸体,从城郭接官亭到城门,一条笔直的官道,被涂上了一层黏稠血色。大片大片散落的残肢断臂、零零碎碎的人体器官,从它们主人的身上剥离。
空气中那股子浓烈得让人想吐的血腥味道,尸体伤口处翻卷的皮肤、淡黄色的皮下脂肪层、暗红色的肌肉组织、白森森的骨头茬子和肢体断裂处一滴一滴流淌的黏稠液体,都在用真真切切的死亡,冲击着沈如松并不算坚强的神经。
沈如松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他不忍再看城下那些百姓的凄惨情景。
尽管闭上了眼睛,可是那一幕一幕惨绝人寰的惨剧,却不时的冲击着他的脑海,一股自责、彷徨、迷茫等负面情绪涌上心头。
“身死县尉,不能护卫黎庶,眼见贼寇屠戮良善,而无动于衷,上愧对苍天陛下,下愧父老乡亲,活着有何用!”沈如松突然拔出横刀,横在脖颈上,正欲挥刀自刎。
突然一股有力的大手死死的扣住了沈如松横在脖颈上的横刀。
“沈县尉你看”
沈如松定眼一看,只见地平线上出现一股黑线,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条黑越来越粗,越来越大。
终于三面上书“行军总管陈”、“始州总管陈”“宁远将军陈”三面黑底白字隶书大字迎风猎猎作响。
“有救了,我们有救了!”
“朝廷援军来了!”
“谢天谢地,陛下万岁!”
“大唐万胜!”
各种欢呼声不绝于耳,声音之大,直冲云霄。
只见,陈应一马当先,率先冲向正在肆虐的贼寇。
张士贵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这小白脸胆子挺肥啊!”
此时陈应好想骂娘,他不
第五十章感觉不对劲
“大唐万岁!”
劫后余生的西县城内的百姓们都欢呼了起来。然而城外那些幸存百姓,他们的神情已不是活人,面部肌肉像水泥铸成,根本不能活动,眼睛直勾勾的望向正前方无限远的虚空,对面前的唐军将们视而不见,呼喊的声音再大,他们也毫无反应。
麻木,恐惧到极点悲哀到极点,被命运所抛弃后的麻木。
陈应望着城官道上到处散落的残肢断臂和那些零零散散的人体器官,这一幕,应该怎么去形容呢
是毕加索的《格尔尼卡》
还是冯法祀先生画笔下的《南京大屠杀》
山川凝滞,海潮呜咽,浮云低沉,日光晦暗。连视万物为刍狗的不仁天地,都闭上了眼睛,不忍继续观看这幕惨剧。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在这个时间地点,似乎任何语言都是一种亵渎。
陈应心中非常压抑。
甚至不需要命令,手持利刃的唐军士兵们自觉在泥泞的血泊,寻找幸存者。此时一名年轻女子裸露着半片胸脯,面无表情的举起自己的拳头,连续击打着一名早已昏迷不醒的贼寇。这名女子的痛觉仿佛已经失去了,她那拳头上已露出了白森森的骨头,可是她仍狠狠的击打着这名给她无言伤害的贼寇。
倒在地上的贼寇,昏迷中还不时的抽搐着。陈应拿着自己的横刀,走到这名女子的身前,不同分说,将横刀递到她的手中。
“用刀!”
等陈应连续说了三四遍的时候,这名神情麻木的女子,终于回过神来,用仿佛不是人类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陈应。
突然她接过横刀,双手紧握,高高扬起。
“噗嗤!”
横刀毫无迟滞的劈入贼寇的下体,鲜血飞溅,溅了这个女子一脸。女子伸出舌头,舔舐着嘴角的鲜血,再次挥舞着横刀。
周围的唐军将士,包括陈应在内,看到这一幕,不由得下体一寒。
“噗嗤,噗嗤”沉闷的声音接连响起,很快这名贼寇已经变成一团模糊的碎肉。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不是羌奴……”
“汉奸,老子最恨的就是汉奸!”
陈应不知道怎么的,内心中突然有一股难以掩饰的暴虐,红着眼睛朝周围的士兵吼道:“不能这么便宜他,把他的皮给老子剥了!”
“剥皮”
陈应的命令下达,周围的唐军将士感觉浑身一哆嗦。
“这……这也太狠了吧!”
陈应望着迟疑的将士,嘶吼道:“还让老子教你们怎么剥皮吗”
还真是,这些将士们让他们杀人,他们没有什么困难,然而让他们剥皮,实在是太为难他们了。
就在这时,西县县城的城门突然打开了,从中奔出一名数十名步弓乡勇,为首的绿色官服的中年人。
“敢问是哪位将军当面”郭开贞看着来援的唐军士兵只有三百余人,猜测来的官职应不高,或许只是一个加强团校尉。
郭开贞直接跃过了陈应,朝着段志感恭敬的施礼:“没请教将军高姓大名,郡望何处”
这其实也不能怪郭开贞有眼无珠,只是陈应这张如同美女一样俊俏的脸,实在是太具有欺骗性了,如果不是知根知底的人,根本不可能想到陈应才是这支军队的最高长官,而且还是一个正五品的宁远将军。
反而一脸络腮胡子,显得威风凛凛的段志感非常像一名悍将。
段志感看着陈应脸色不善,吓得不敢应答。
他可是有幸尝试到禁闭室待遇的人之一,而且还是最早的人,所以他对陈应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
“你是何人”
“本官乃西县县令郭开贞!”郭开贞目光在陈应脸上扫了一下,突然就离不开了。他贱贱的打看着陈应道:“小郎君,你是谁……”
郭开贞正想说你是谁家的小厮,然而话未出口,不听见段志感大吼道:“始州总管陈将军当面,岂容你放肆!”
“什么”
郭开贞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你是始州总管陈将军”
“郭县尊你坐视治下黎庶,被贼寇屠戮,无动于衷,可知该当何罪”陈应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杀气。
看到惨死在官道上的百姓,陈应心中郁结着一股难以释怀的义愤。
尽管西县没有驻军,可是如果郭开贞愿意组织百姓抵抗,还是有办法的。面对二十四万满清铁军,携带二百余门大炮进攻,时任江阴典史(相当于正科级公安局长)的阎应远,率领江阴百姓浴血奋战,苦守孤城八十一日,使满清折损三王十八将共七万五千余军队阵亡。如果郭开贞真的有心抵抗,区区几百名甲胄不全的贼寇,完全有能力抵抗到底,最次也可以支撑到援军到来。
然而,郭开贞非但没有组织百姓抵抗,反而下令紧闭城门,拒绝放百姓入城,这才造成城
第五十一章收还是不收
月上中天,长安城里右光禄大夫柴绍上府邸上,灯火通明,如同白昼。一个身穿绯色锦袍的青年公子,疲沓沓的躺在软榻上,眼睛微微闭着。
厅内悠扬的丝竹声响起,身披轻纱歌姬翩翩起舞,低声吟唱:“谢家来贵门。奉事循公姥,进止敢自专?昼夜勤作息,伶俜萦苦辛。谓言无罪过,供养卒大恩。仍更被驱遣。……”
柴绍的心情此时非常不好,他已经快三个月没有见过他的妻子平阳公主李秀宁了。近来他得到消息,李秀宁与陈应关系似乎非比寻常。柴绍私下里打探了关于陈应的情况,得知陈应是原万年县令苏护的侍墨书童。
对于一个书童出身的陈应,起初柴绍并没有放在心上。然而当李秀宁为了维护陈应,不惜与宗室长广侯李孝广反目,并且威胁李孝广,只为保下陈应,这时柴绍心中警惕起来。
特别是找人暗中临摹了陈应的画像,在柴绍亲眼看到陈应画像的时候,柴绍的脸变得异常难看。
这个陈应长得非常儒雅,风度翩翩,别说女子,就算是自己也差点心神失守。不过正是因为陈应长得太好看了,所以他才不得不痛下杀心。
倾耳听着歌姬咿咿呀呀的唱着词,柴绍心中莫名的烦躁起来。
“滚,全部都滚!”
众乐师、歌姬神色大变,赶紧离开。就在最后一名怀抱琵琶的歌女最后一个消失在视线内的时候,一名身穿青衣,近尺长的长须飞扬的中年文士迈着轻盈的步子,走到柴绍面前。眉飞色舞的道:“公子,姓陈的小白脸死,这次死定了!”
“哦!”柴绍的眼睛陡然睁开,目光炯炯的望着青衫文士,沉声道:“确定”
“卑职敢拿脑袋担保!”
柴绍起身眼睛里闪过一丝狠辣,兴致勃勃的道:“快说说,你是怎么安排的”
“公子,为了致姓陈的小白脸于死地,卑下按排了三重齐下!”
青衫文士满脸奸笑道:“第一重,卑下收买了旁企地麾下一名叛将,名叫莫大可,如今他是旁企地麾下三猛之一,麾下有三四千凶悍的羌蛮,莫大可将会倾力攻打姓陈的所部。”
柴绍有点不以为然的道:“听说这姓陈的武功不弱啊,在泾阳的时候,连宗罗睺都被他干掉了!”
“公子放心,就算这姓陈的混身是铁,又能捻几颗钉只要他敢进入始州境内,就是他埋骨之处!”青衫文士阴森森的笑道:“卑下还在姓陈的身边埋了几颗钉子,姓陈的有任何举动,旁企地身边的人会在第一时间内知道,姓陈的此时是又瞎又聋,岂有不败之理!为了保证万无一失,卑职还花千金,请动罗松罗大侠伺机暗杀陈应,如此三管齐下,姓陈的绝无幸免之理。”
“罗松”柴绍惊讶的道:“莫非是天下人称破军枪罗松”
“正是此人!”青衫文士道:“罗松乃无上王卢明月麾下第一大将。”
“他不是死了吗”
“没有,在大业十三年王世充打败卢明月那一战,破军枪罗松趁乱突围,几次三番欲寻王世充复仇,只不过却被身边人出卖,受了重伤,如今他已经成为摘星门主麾下金牌刺客。”
“好,不除陈应,本公子寝食难安!”柴绍杀气腾腾的道。
……
“怎么回事”
陈应走到梁赞身边。
梁赞指着陈应的大青马的粪门处道:“将军你看!”
大青马的粪门处,出现一个明显的小孔,正潺潺流血,红肿一片。
“这是怎么回事”
“应该是飞针或是吹箭造成的伤口。”梁赞解释道:“这马的粪门是最柔弱之处,也是战马最疼痛之处,一旦受创,战马肯定会发疯。不过现在由于战马的颠簸,暗器已经掉了,卑职这就去找……”
说着梁赞朝着陈应发起进攻原路,仔细的搜索起来。
“我原以为是怎么回事!”陈应突然回想起来原本他并没有想身先士卒,率军直接冲锋,然而大青马却瞬间失控,论骑术只有二把手的陈应
第五十二章胆大妄为
翌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照射的陈应脸上的时候,陈应悠悠醒来。陈应起床匆忙洗漱完毕,抬头望外屋外,意外的发现那个倔强的身影,依旧跪在那里。
“她昨天一直跪在这里吗”
“回禀将军,此人整整跪了一夜!”
陈应心中也在暗暗惊讶,作为一个女人有如此坚韧不拔的性格。
就在陈应转过身子的瞬间,汤六娘十分泄气。
汤六娘是始州梓潼县人,她排行老六,上面有五个哥哥,尽管是生活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由于她们家情况特殊,汤六娘自从出生以来,就受尽疼爱。她其中三个哥哥都已经成家立业,守着几十亩薄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尽管日子过得非常清苦,然而汤六娘却感觉非常幸福。
然而却这安静而宁和的生活,随着旁企地叛军的到来,而遭到彻底的毁灭。旁企地叛军洗劫了她所在的村落,将整个村子屠戮一空。为了掩护她逃跑,最疼爱她的爹,被叛军砍下脑袋,她永远无法忘记,爹爹在临死时留下最后一句遗言“六丫快跑!”
她的五个哥哥,先后被叛军杀害,就连平时三岁的小侄子也没有放过。短短几天时间一家十几口人,天人两隔,汤六娘遭遇了有生以来最残忍的折磨,她要活下去,要为惨死的爹娘报仇,要为无辜枉死的哥哥们报仇。
她知道自己一个人的力量太小,叛军不仅人多势众,而且凶悍,她要想报仇,唯一的办法就是投靠大唐军队。
“那个白脸将军实在是太可恶了,连人家这点要求都不同意!”汤六娘愤愤的想着。
突然,她发现她的面前出来一双黑色的靴子,抬头一看,正是那个长得很好看,却无非常惹人讨厌的白面将军。
“跪够了没有”
陈应面无表情的道:“跪够了就起来吧!”
汤六娘闻言大喜,急忙起身。
“哎呀……”
汤六娘刚刚准备起身,只是她忘记了她已经跪了整整一夜,双腿和膝盖早已酸软无力。
陈应眼疾手快,伸手拦住汤六娘的腰肢,将其托起。
汤六娘两眼冒出凶光,凶巴巴瞪着陈应,双手捂在胸前。
“放心,我对麻杆没有兴趣!”
好半天,汤六娘才反应过来,陈应居然是在嫌弃她的胸小。
汤六娘低头看着小荷才露尖尖角的胸部,小脸气得涨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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