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血刃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tx程志
虽然李渊把这些弹劾李建成的弹章留中不发,然而这些官员们反而像打了鸡血一般越来越兴奋。无奈之下,裴寂只好把刘德裕升迁至大理寺卿,权万纪迁任治书侍御史。
不过,二人皆没有向东宫谢恩,以至让人误会刘德裕与权万纪是因为改换了门庭这才得到升迁。官场中人,从来不缺乏希翼上意的人,也有人为了傍上从龙之功,弹劾太子门下不法,贪污受贿以及各种各样的罪名。
太子因被弹劾,不能理事,李渊又没有精力去管,荒废的政务实在太多了一些,裴寂可是有苦难言。他深知这个好基友的秉性。
裴寂笑道:“陛下英明!”
文人多婉转,婉转到极处就变成虚伪。裴寂也是没有办法,伴君如同伴虎,一着不慎,满盘皆输。所以,别看李渊对他关怀备至,就连御女都不避讳他,甚至还要跟裴寂比比男性雄风。
但是,裴寂也知道,为人臣的本份。
李渊笑了笑道:“让平阳带着长子去西域,就这么定了!说不定明年这个时候,我就可以再多一个外孙!”
且不说李秀宁会在会在严冬之子携带年幼的儿子出走西域,但只要消息传出去,朝野内外,以及全军,谁都不会再认为李渊对陈应有半分疑忌!前线诸将都将对李渊感激涕零!而那些废太子改立秦王的声音也一下子消失。
先莫说陈应本身亦必感动——就算他真要造反,只怕也很难说动自己的手下了!
裴寂微微动容兴奋道:“陛下英明!”
李渊长长叹了口气道:“世间也有风言,说朕猜忌心重,容不下有功之臣,薛仁果、李密、王世充、窦建德他们的死,都算在朕的头上。这世上或许有可信之人,只可惜朕知道绝对不是他们!”
裴寂道:“陛下,何必理会这些碎言碎语,谣言止于智者!”
李渊望着裴寂郑重的道:“世人皆言为人臣者大忌功高盖主,其实这是屁话,功过盖言,莫须有,但是这世界上只有无能之君,绝无功高盖主之臣。”
这个君臣二人的密晤,很快就以各种渠道传扬出去。
……
消息传到秦王李世民那里,李世民除了苦笑还是苦笑,当然最多的则是愤愤。李世民叹了口气道:“父皇还是不相信本宫啊!”
房玄龄摇摇头道:“殿下这与信任无关,帝王用人,在于制衡,无制衡之人,不可重用,陛下用殿下,制衡太子,却不会坐视太子倒台!”
“那父皇现在让平阳公主去西域,不用平阳制衡陈应,这是何道理”李世民恍然大悟道:“哦,孤明白了,平阳公主在长安,对于远在西域的陈应长鞭莫及,反而是平阳到了西域,才能更有效的制衡陈应!”
房玄龄道:“殿下所言极是,出非陈应敢学李密,先杀妻,再造反,若是如此,恐怕他的部曲,无人会跟随他造反!”
杜如晦笑道:“这才是最高深的权谋!”
李世民点点头,不得不承认,李渊这一手玩得非常高吸。李渊这么做,有着极深的权术,是最厉害的手段。李世民相信,当李秀宁携带其子陈谦到了陈应身边以后,那时就算李渊叫陈应去死,陈应也不会有二话,而当消息传遍西域,陈应就算真想造反,只怕也不会有人跟从了。
同样的消息,传到李建成的耳朵中,李建成他看到的是一个是光明的,正大的李渊,他相信李渊对前线将士的信任与关怀是真心实意的。
当这个消息传到陈家堡的时候,李秀宁眉飞色舞的道:“通知下去,咱们准备出发!”
何月儿为难的道:“现在吗”
“对!”李秀宁道:“给你们半天的时间准备,今日中午咱们去长安,本宫入宫向阿爹与太子哥哥此行,随后咱们就离开长安西行!”
何月儿苦笑道:“公主殿下您又不是不知道,眼下已经九月了,长安虽然没有下大雪,可以是出关中,恐怕就是冰天雪地,咱们苦些倒是不怕,可是
小郎君……”
李秀宁不以为然的道:“这怕什么,本宫的马车里面放着火炉,一路上炉火不熄,里面就温暖如春,况且他作为男子汉,吃点苦怕什么,不要再说了,准备一些,多准备些物资,咱们就去西域!对了,让许二娘、还有深田花音,让他们一起去吧!”
随着李秀宁一声令下,整个平阳府公主府与梁国公府,上下开始飞快的运转起来。原本没有想到自己可以能追随平阳公主一起前往西域的许二娘和深田花音异常高兴,她们赶紧收拾着自己的行李。
李秀宁房门外,红袖和绿珠这一对姐妹花像柱子一个杵在那里。
李秀宁望着二女,眉毛一挑:“你们有事!”
绿珠推着姐姐红袖道:“姐姐,你说!”
红袖鼓起勇气道:“
第一五五章最信不过的就是巧合
第一五五章最信不过的就是巧合
“其实,我理解陈郎!”李秀宁长长的叹了口气道:“他在西域,宁愿丢下我们娘俩,也不愿意回来,宁愿忍着妻儿别居,远隔万里,整日饱受相思之苦,他不是不想回来,而是不能回来!”
李建成悠悠一叹了,良久无语。
“大哥,父皇百年之后,皇位只有传给你,哪有传给二弟的道理,那个承诺不过是父皇酒后的戏言而已!”李秀宁回头,望着巍峨的长安城,转而在望着李建成,李秀宁道:“大哥,您是嫡长子,是我们的大哥,什么官爵,什么权力,其实都是虚的,我们一家人和睦,才是根本,可是有的时候,不该毫无原则的退让,让人以为你软弱可欺!该出手就就出手,千万不要手软!”
说到这里,李秀宁回想起了从前。在大业十年的时候,关中出现流言:“桃李子,得天下;皇后绕扬州,宛转花园里。勿浪语,谁道许”一个叫李玄英的文化人,在研读了《桃李章》之后,预言了三件事。一,桃与逃偕音,逃亡的李姓之人,会得天下。二,皇帝与皇后,迷转于扬州,不得返都。三,“勿浪语,谁道许”,是“密”的意思。
因为杨玄感之乱,坐实了李密造反之实。事实上,当时在朝野中,不仅仅是李密被牵连,唐国公李渊同样被牵连在内。李渊被杨广猜忌,李渊当时为了自保,无节制地饮酒、收受贿络自污。而当时一众贵戚子弟,在云师德的带领下,肆无忌惮的欺辱李世民,当时李建成挺身而出,拳打云师德,训斥云定兴。
当时李渊只是一个从四品的卫尉少卿,而云定兴则是从二品左屯卫大将军中间差了六级。
李建成无语以对。
李秀宁望着李建成道:“道理你都懂,大哥你在怕什么”
李建成叹了口气道:“我也知道什么官爵位,什么权力都是虚的,我身为大哥,要极力避免,曹魏的手足相残,示弱,未必是真弱。”
“大哥,你有没有想过,一味的退让,避得了吗”李秀宁道:“二郎最近很是过份,他指使侯莫陈旭对我进行刺杀,只为阻止大哥擢升刘德裕与权万纪,为了这个目的,不惜对我下手……”
不等李秀宁说完,李建成期期艾艾的道:“那场刺杀,不过是做做样子……此事已经过去了,休要再提,免得朝中臣子以为我苛刻,没有容人的雅量!”
“大哥,你还在为他开脱!”李秀宁恨铁不成钢的道:“你掌握着主动权,尚且会留有余地,可是他要是掌握着主动权,你知道后果吗”
李建成苦笑道:“那还不是一样的争,与曹魏有区别吗”
“有!”李秀宁望着道:“无论何时,你是我们的大哥,我们兄弟姐妹蒙你关照十数载,早已习惯了。陈郎告诉我一个道理,任何时候,不要把期望寄托在别人的仁慈之上!”
说着,李秀宁跨上战马转而望着李建成道:“你可以不动二郎,但是未必不能动二郎身边的人,长孙无忌上串下跳,我已经把他调走了,以后还有房玄龄,杜如晦、侯君集等人,如若再不知好歹,你不用客气,该杀的就杀,该流配的就流配,西域那个地方,陈郎还缺牧民官,房玄龄、杜如晦他们多少有点真才实学,应该把他们的真才实学用在正经的地方,二郎只剩一个孤家寡人的时候,他还能怎么样”
李建成点点头。
平静下来的李秀宁道:“我走了,三五年之内不打算回来,大哥,你多保重,阿爹让二郎来制衡你,才让二郎有了不该产生的心思,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
李建成又点点头,一脸轻松的笑容:“三娘不用担心我了,我反而担心你!”
“担心我”李秀宁微微一怔:“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李建成望着李秀宁这个庞大的车队,淡淡的道:“你这次要经过灵州吧”
李秀宁点点头道:“原本不打算走灵州,经大哥这么一提醒,灵州我还非得走一趟不可了!”
……
高昌城,陈应已经非常疲惫了,可是他还没有休息,七口井传来的消息清晰的显示,长孙无忌已经死了,可是陈应还感觉蹊跷。
长孙无忌如果死了,那么他的随从应该及时报官,而且要及时通知长安方向,然而却没有,这是最大的疑点。
陈应想到这里,立即招来周青问道:“可以确定大队里的人不是长孙无忌吗”
周青点点头道:“可以确定,长孙无忌马车里的那个胖子叫鲁志昆,这个鲁志昆虽然白胖,不过与长孙无忌还是有着明显的区别……”
“那就是了!”陈应摇摇头道:“我算明白了,长孙无忌是采取声东击西、假痴不癫、铁树开花、瞒天过海,三十六计,他一下子就用了四计!”
周青难以置信的问道:“主上的意思是七口井那里被杀的不是长孙无忌”
“几乎可以肯定了!”陈应叹了口气道:“我仔细想了想,如果不是长孙无忌在伊吾城故意露出破绽,我们根本就得不到这个消息,更不可能提前布置,现在可以肯定,伊吾城就是长孙无忌给我设的一个局,用来试探本大都护有没有真正杀他
的心!”
周青惊叫道:“他现在已经知道……那岂不是大事不妙”
“非是如此!”陈应摇摇头,淡淡的笑道:“其实这都不重要,不过,此时也教会我一个道理,任何时候,千万不要小瞧自己的对手,长孙无忌就给我上了一课。”
周青问道:“那现在怎么办”
“什么也不做!”陈应淡淡的道:“该怎么就怎么,等长孙无忌到来,西域是我的主场,长孙无忌就算有三头六臂,他也不是本大都护的对手!”
陈应也在暗暗思考,长孙无忌到底要依靠什么办法进入西域呢
其实,陈应想破脑袋也没有想到,长孙无忌居
第一五六章生杀大权一念而决(一更)
第一五六章生杀大权一念而决
每一个胖子都是潜力股,对于这句话,陈应有了清晰的认识。原本的长孙无忌就是一个大胖子,每一动一下,他身上的肥肉都会颤抖着,如同波浪。可是现在,失去一身的肥肉,长孙无忌变得如同长孙无垢一样,尖尖的下巴,大大的眼睛,显得整个人都非常精神。
至少让陈应感觉,长孙无忌有点小帅。也确实如此,如果以长孙无垢丑成钟无艳,恐怕李世民也不会娶长孙无垢为妻。
陈应升起一堆火,在火堆上烤羊一条羊腿,随着绞架缓缓转动,羊腿上的油脂,一滴滴沾入火堆,发出滋滋声响。
两个恨得不把对方扒皮拆骨的男人,却心平气和的坐在篝火前。
闪烁着的火光,将长孙无忌的脸,照耀成金黄色。此时的长孙无忌就像鲁迅笔下的祥林嫂,絮絮叨叨的说道:“以前的时候,我一顿饭能吃五斤羊肉或者两只肥鸡,还要加一钵子米饭……现在……有它足矣!”
说着,长孙无忌将一块如同手指一般粗细的奶干扔进自己的嘴里,慢慢的大嚼起来。
可别说,瘦下来的长孙无忌给人一种风度翩翩,倜傥儒雅的年轻人。陈应在后世的时候,曾经胖过,他对减肥的痛苦深有体会,他更知道要想把自己的肥肉减下来近百斤,这其中有多难。
长孙无忌看着陈应没有理他,依旧唠叨道:“终于瘦下来了,我才感觉瘦下来的滋味居然如此美妙,以前我的屁股太大,马鞍子都装不下去,我一般出行,只能坐车,不能骑马,十数年下来,我的骑术已经荒废了,现在,我的骑术已经回复如从前,我们长孙家的家学,总算没有丢光!”
直到现在,陈应才想起,长孙无忌的父亲是长孙晟,也就是历史上那么一箭双雕的主人翁。陈应撇撇嘴,淡淡的笑道:“那我是不是要恭喜你了!”
“这算因祸得福吧!”长孙无忌淡淡的道:“我们原本可以成为朋友,齐心协力,共同辅佐秦王殿下……”
陈应的目光变得有些幽深,他悠悠一叹,摇摇头道:“武德元年,当你向秦王殿下建议,一旦招揽不成,必定将我除去的时候,我们已经没有可能了!”
长孙无忌哑然失笑:“这么说,还是我把你逼成了敌人!”
“可以这么说吧”!陈应点点头道:“自我与平阳公主成婚以后,我就做好的打算,绝对不掺合,秦王与太子殿下的斗争,你们爱怎么斗,爱怎么争,其实跟我没啥关系……”
对于陈应的话,长孙无忌也深以为然。陈应是李建成的妹婿,又是李世民的三姐夫,无论他们谁成功登上皇位,其实都亏不了陈应,陈应就立于不败之地。
就在这时,陈应起身,拿着刀子从羊腿上割下一块肉。
长孙无忌愣了一愣,接过烤羊肉,却没有吃。
陈应道:“放心吧,没毒!”
“不是,我是真的吃不下!”长孙无忌苦笑道:“我已经戒食荤腥……”
陈应并没有理会长孙无忌,他有戒备心理是属于正常的。
陈应一边吃着羊肉,一边喃喃的道:“其实,我这个人啊,并没有什么大志,既不想建立旷古伟业,也不想青史留名,我只想有一个大的庄园,守着老婆孩子热炕头,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凭我的本事,不出十年,我一定可以成为大唐最富的人家!”
长孙无忌点点头,他承认陈应并没有吹嘘自己,陈应率先发明羽绒服,很快风靡长安,广为流传,仅仅羽绒服一项,就给陈应带来不下十万贯的收益,当然,除了羽绒服,还有钢铁、制盐、煤球、双面铁铧犁、新式农具以及四轮马车和轴承,陈应每弄出的一项,都是日进斗金的大买卖。
其实,不用十年,仅仅这五年时间,长孙无忌就看着陈应从一个一穷二白的穷酸,成为大唐有数的富豪。当然,掌握着百骑司的长孙无忌更清楚,陈应自己这些年,足足供养了东宫百万贯钱财,这让东宫开支可以有效的运转。
陈应停下吃肉,放下手中的烤羊肉,然后擦擦手,居高临下的望着坐着的长孙无忌。
陈应身上上位者的气势越来越强,特别是走到长孙无忌身边,给了他极大的压力。
长孙无忌怯怯的起身,下意识的朝着后面退去。
陈应一步一步向前,长孙无忌一步一步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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