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血刃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tx程志
小桃将一个小小的马鞍子,套在一只牧羊犬的背上。这只牧羊犬是陈应送来的礼物,连同狗奴一起,都是米娜瓦尔送给陈应的礼物。萨珊帝国的牧羊犬,就是后世非常有名的波斯桑拉比狗(波斯獒或波斯牧羊犬)身体结实,肌肉发
第一五九章尴尬的长孙无忌(一更)
第一五九章尴尬的长孙无忌
床子弩根本就没有可以防御的可能,夯实而成的城墙在中近距离可以射入一尺有余,即使是防御闻名的盾车,挨中一只弩枪,也会洞穿重盾,哪怕是陌刀军将士的明光铠甲,也是一箭两洞。
站在李秀宁身边的何月儿瞬间感觉到了李道贞身上散发的杀气,她的目光快速搜索着,很快发现城墙上的床子弩,六尺长的弩枪,尖锐得令人胆寒的箭镞冲着城墙下的众人,让众人感觉头皮发麻。
何月儿赶紧朝着李秀宁使着眼色,示意她不要激怒李道贞。可是李秀宁却像没有看到何月儿的眼神一样,阴沉着脸道:“我就是逼你了,你能怎么样呢”
李道贞的脸色阴晴不定,李秀宁不是普通人,以李道贞的身份和地位,杀一个普通人其实并不算多大的事,正所谓八议之议贵,李道贞可以凭借着出身的高贵,将这个普通人了不得的大罪名,消弭无形。
可是,李秀宁却不是一般人,她是李唐朝廷的平阳公主,享受亲王例的公主,只有李秀宁一人,杀了李秀宁,李道贞肯定要偿命,最次也要偿命,会不会影响到李道宗,暂时还说不好!
李道贞有些惋惜的望着李秀宁道:“这可是你逼我的,我会一无所有,你也会失去更多!”
“失去很多我会失去什么”李秀宁淡淡的笑道:“我不会失去什么,相反,我还会得到一个庶子……”
就在这时,李道贞咬咬牙,向城墙上的宋五嫂摆摆手。只需要宋五嫂命令城墙上的士兵,用木锤砸在八牛弩的机括上,只需要一瞬间,李秀宁就会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
然而,让李道贞意外的是,她的手挥动之后,城墙上根本没有半点动静。
李道贞还以为宋五嫂没有看到自己的手势,又挥舞着着动手的手势,这一次依旧没有半点动静。
李道贞这时已经不在意李秀宁的态度,朝着城墙上嘶吼道:“动手啊,动手!”
李秀宁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淡淡的望着李道贞。
李道贞哪怕用膝盖在想,也知道宋五嫂已经叛变了,她并不知道李秀宁用了什么手段,收买了宋五嫂,失去了城墙暗藏的八牛弩,李道贞冲身后的将士吼道:“给我杀了她!”
然而,更让李道贞意外的是,她身边的将士,无人动弹。
李道贞悲愤莫名,难以置信的望着身后的将士,嘶吼道:“你们为什么要背叛我为什么要背叛我”
李秀宁摇摇头,望着李道贞,更加惋惜的叹了口气道:“你的今天,都是陈郎给的,你的财富,你的护军,你的地位,而我,才是梁国夫人,梁国公府的女主人,难道他们要听从你一介姬妾的吩咐,以下犯上”
李道贞刹那间明白过来了,灵武十八镇虽然十八镇上下全部听从她的号令行事,根本就不是因为她的能力有多强,也不是因为她的出身高贵,而是因为这些人念及陈应的恩情。
是陈应将他们从魔窟里救出来,让他们从奴隶变成自由之民。是陈应给他们活下去的希望,是陈应给他们帮助,让他们渡过了最难过的时刻。
吃水不忘挖井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当然恩将仇报,狼心狗肺的人肯定也有,不过却毕竟是少数。
这些灵武十八镇百姓,当初将对陈应的感激,转嫁到了李道贞身上,所以听从她的命令,但是他们却知道,李秀宁才是陈应的发妻,而他们对面的人,才是他们恩主的正牌夫人。
李秀宁眼前的众人,朗声说道:“你们都散了吧!”
“遵命!”众人一阵高呼,策马转身而去,转眼之间,四千余名灵武十八镇自固骑兵,走得干干净净。
李道贞却不会直接俯首认命,她呛啷一声抽出陌刀,策马扬刀朝着李秀宁冲来,一边纵马冲锋,一边高呼:“我跟你拼了!”
一骑如电,李道贞杀气腾腾的扑向李秀宁
论身手,李秀宁还真不是李道贞的对手。
不过,李秀宁还真没有跟李道贞要动手的意思,就在李道贞冲锋的同时,李秀宁望着李道贞脸上浮现一抹冷笑道:“你只是十人敌,而我可是万人敌,知道十人敌与万人敌的区别吗”
李道贞不管不顾,她此刻脑袋中只剩下一个念头,杀了李秀宁。
陌刀出刀如电,划向李秀宁。
何月儿急忙出剑格挡,只是轻飘飘的剑,根本不足以抵挡李道贞的陌刀。
一刀逼退何月儿,李道贞挥刀继续斩向李秀宁。就在这时,李秀宁身边的侍卫们开始动了,众侍卫举着精钢打造的盾牌,四面八方向李道贞包围而去。
陌刀如墙推进的时候,几乎无懈可击,然而单独一个人使出陌刀的时候,几乎到处都是破绽,更何况此时李道贞未披重甲,如果李秀宁愿意,瞬间李道贞就会变成刺猬。
与众侍卫缠斗十数回
合,李道贞被李秀宁的众侍卫用盾牌挤在中间动弹不得,此时李道贞的陌刀,距离李秀宁不过一尺有余,然而就是这一尺距离,却是咫尺天涯。
李秀宁淡淡望着的道:“你这是何苦呢我以梁国夫人的身份命令你,向我跪下敬茶……”
听到这话,李道贞刹那间失神,她喃喃的道:“敬茶”
《礼记.内则》中有云:“聘则为妻,奔则为妾。”聘,既婚礼中的纳征。李道贞虽然与陈应有夫妻之间,却没有三书六礼。事实上,她只能算是陈应的外室,连妾都算不上。
现在李秀宁却让她磕头敬茶,而是以正妻的身份接纳她。
这一刻,李道贞内心里动摇起来,特别是她不禁想起李嗣业不止一次的问道:“别人都有爹爹,为什么他没有”
第一六零章发动雪塬冬季攻势(二更)
第一六零章发动雪塬冬季攻势
长孙无忌的尴尬之处就是,整个西域都护府所有的属官,除了不站队的官员以外,其他人都不敢与他有过份的接触。
就像长孙无忌二十八周岁的生日,按习惯,生辰之日,他需要设宴众同僚,然而更加尴尬的是,不痛不痒的礼物收了不少,然而宾客上门的却没有几个。
整个西域都护府所有的属官几乎都是礼到人不到,唯有仓曹参军事鲁志昆屁颠屁颠的跑去长孙无忌的府邸参加宴会。
鲁志昆不得不来,因为他在来西域的时候,路上假扮长孙无忌,所有人都认为他就是长孙无忌的人,不光长孙无忌在大都护府被孤立,就连鲁志昆这个逢人便笑,如同弥勒佛一般的极品活宝,也被人孤立起来。
看着稀稀拉拉门可罗雀的小猫三两只,长孙无忌此时非常不是滋味,他是李世民的郎舅,与李世民布衣之交,关系莫逆,在长安城的时候,别说是寻常一个五品的参军,就算是当朝三品大员,也要给他笑脸相见(宁得罪君子,莫惹小人),然而此时,除了他长史府的寥寥几员书吏、记室、书记员之外,有官身的,只有鲁志昆一人。
长孙无忌望着空荡荡的大厅,一脸铁青的道:“该来的不来!”
几名书吏、记室以及书记员面面相蹙,终于,他们有一名书记员起身朝着长孙无忌躬身施礼道:“长孙长史,下官突然想起衙门里还有一些账薄没有对完,先行告辞!”
另外一名记室也道:“长孙长史,卑下的母马,今儿产崽,卑下要回去盯着……”
这些属官各自使用着自己蹩脚的借口,纷纷告辞离去。
转眼之间,原本空荡荡的大厅,只剩下吃得满嘴流油的仓曹参军事鲁志昆,鲁志昆一边啃着肥鸡腿,一边喃喃的道:“怎么都走了”
极怒攻心的长孙无忌讳咆哮道:“不该走的都走了!”
这个时候,鲁志昆渐渐琢磨出味了,他慢慢放下手中的肥鸡腿,用袖子擦擦嘴,颤颤巍巍的奔到长孙无忌面前,用着肥硕的大手,指着长孙无忌道:“长孙长史,你什么意思合着,就我该走”
长孙无忌也是急眼了,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他刚刚说得话太伤人了。长孙无忌赶紧解释道:“鲁参军,本长史不是这个意思!”
“好,好,好!”鲁志昆转身甩着肥硕的臀部,朝着门口走去,一边走,一边嘟囔着:“长孙长史,下官告辞!”
唯一一个与长孙无忌还算说上话的鲁志昆也离开了他的府邸。
这个时候,长孙无忌简直欲哭无泪。
以为这样就完了,肯定没有那么简单,陈应从来就不承认他自己是君子,落井下石,或者说在伤口上撒盐的事,他不是不敢干。
就在长孙无忌独自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大厅里自斟自饮的时候,门外传来陈应爽朗的笑声。
“不好意思,本大都护来晚了!”说着陈应皮笑肉不笑的望着长孙无忌道:“哦,原来没晚,大家还都没有到,来人哪,把本大都护给长孙长史的礼物抬上来!”
长孙无忌那阴毒如蛇的目光,死死的盯着陈应。
陈应坦然与他对视,毫不畏惧。
长孙无忌突然间一笑,冲着陈应伸出手作揖道:“大都护赏光……长孙无忌受宠若惊!”
陈应可没有半点官场中人的样子,一脸嫌弃的道:“哎呀,长孙无忌,我不喜欢玩虚的,你最好给本大都护安份点,否则西域很容易出现意外,有可能出现天火,也有可能出现地陷,就算你遭遇不测,当然,我是如果,你说秦王会跟我拼命吗或许会吧,但是那是以后的事情,在我倒霉之前,你肯定走在我前面,这一点也足够了!”
长孙无忌气得脖子上青筋凸起,拳头攥得死死的,恨不得马上与陈应拼命。
这个念头,当然只能想想而已。
陈应到底是搏杀疆场的武将,身手多高没有人知道,知道的人都已经死了,武技一道,本来就是长孙无忌的弱项。
长孙无忌低头着,心中暗暗告诫自己。陈应只是试图激怒自己,等着自己出昏招,自己绝对不生气,一定要忍!
陈应望着长孙无忌抽搐的脸,笑道:“怎么,很不服气可以告诉你,治军,本大都护有一个原则,是龙你给我盘着,是虎你给我卧着,别以为我不知道,收起你那点小心思,本大都护的耐心是有限的!”
长孙无忌马上就要疯了,他真想跟陈应拼了,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陈应偏偏反其道而行之,简单就是要将他的脸扯下来,放在地上狠狠的踩。
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长孙无忌松了口气,强挤出一丝笑容:“下官,多谢大都护指教!”
“哼……”
陈应非常期待长孙无忌可以怒失理智,只是非常可惜,陈应还是失望了,长孙无忌偏偏忍了下来。
不过,陈应也暗暗提高警惕,他与长孙无忌的结已经解不开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反正无论如何,绝对不能让长孙无忌平安回到长安!
西域是陈应的主场,他还可以肆意妄为。
陈应离开长孙无忌的府邸,跟在陈应身后的马孟明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开口道:“大都护,杀人不过头点地,您这是……何必呢
第一六一章自己约的炮含泪也要打完
第一六一章自己约的炮含泪也要打完
寒风呼啸,寒风加杂着雪粒子,像刀子一样打在帐篷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在帐篷里的火炉前烤着火的刘统,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
寻相则完全没有这方面的担忧,他一边烤着靴子,一边揉着发麻的脚丫子。那股难以用语言描述的味道,很快弥漫着整个帐篷里。终于这股脚臭味把刘统从沉思中惊醒。刘统一边捂着鼻子,一边咆哮道:“老寻你这是在做什么,你烧屎了吗”
好不容易,看着寻相在弄他的臭脚丫子,刘统没好气的道:“穿上,赶紧的,穿上!”
寻相呵呵的笑着道:“你瞧瞧你,摆着苦瓜脸给谁看呢”
刘统摇摇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三万大军风餐露宿,一路扑向阿里,如今距离阿里城不足三百里,然而吐蕃人到现在还没有反应,你难道没感觉到奇怪吗”
寻相摇摇头道:“可别说,还真不奇怪!”
刘统一怔,脱口道:“这怎么可能”
“正所谓凡是皆讲因果,你难道没有发现,吐蕃人其实已经被你骗了吗”寻相笑道:“咱们没有一人将士被吐蕃人俘虏,吐蕃人不知道我们有多少人马,也不知道我们有什么样的装备,现在咱们就好比站在水里,谁也不知道我们脚上有没有穿鞋。”
刘统点点头道:“这只是暂时的!
“你说的非常不错!”阿里茹拒绝其他茹率领进入阿里茹,就是担心其他人或赞普的军队抵达阿里,吞掉阿里茹的财富和权利!”寻相道:“所以,他倒非常自信,可以凭借自身的力量,消灭我们这个疥癣之患!”
“我倒要看看,吐蕃英雄比咱们这些疥癣之患到底能强几分!”刘统笑道。
寻相道:“很快就可以看到了!”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总避免不了斗争。
有人说华夏人是最擅长内斗的,其实这绝对是高级黑,世界上所有的民族和国家一样,有外敌的时候,抗击外敌,没有外敌,他们就会自己斗自己,反正不会闲着。被吹上天的鹰酱总统,被刺杀属于家常便饭,有人统计过,鹰酱的总统阵亡率超过二战期间的诺曼底登陆战。
刘统与寻相在吐蕃雪塬上杀贵族,分牛羊,搞得轰轰烈烈,然而,吐蕃众臣都始终认为所谓的白衣军,都是一伙乱匪,根本就不敢与堂堂大吐蕃勇士在战场上争胜,他们只会像老鼠一样,偷偷摸摸。
形成这种错误的认识是,刘统与寻相压根就没有与吐蕃人进行过超过三千人马以上的交战,只会在吐蕃人防御空虚和相对兵力单薄的千人规模的时候,发动攻击或反击,只要吐蕃人聚集三千人以上,刘统与寻相就发挥背嵬军将士跋山涉水、如履平地的优势,趁着吐蕃人全围之前,跳出包围圈。
正是因为刘统和寻相二人懂得利益分享,他们把吐蕃贵族的一部分物资和钱财甚至大量的不动产,分发给那些普通的吐蕃奴隶,这些既得利益的吐蕃奴隶们,开始为刘统和寻相的背嵬军打着各种各样的掩护,甚至向吐蕃贵族军队提供错误的信息。
这样以来,刘统与寻相所部不仅越来越壮大,而且给吐蕃人造成了一种,背嵬军只有千人左右的部队,如果背嵬军兵强马壮,肯定不会望风而逃。一支千人规模的匪徒,对于庞大的雪塬来说,还真不算什么。
由于这个可怕的错误,让进入冬季吐蕃阿里茹,至今还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除了留下万余部队驻守阿里城,其他部族军则解散,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毕竟勉强与中原县城规模差不多的阿里城,驻扎万余军队已经极限,如果再驻扎更多的人,粮食、饮水甚至燃料,都会造成致命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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