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血刃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tx程志
众人一听,顿时兴高彩烈。
唯独李世民闻言,脸色大变。
杜淹望着李世民笑道:“要彻底扳倒太子,说到底,还是要靠大王自己,旁人只能甘为鹰犬,还请大王牢记。”
李世民呢喃道:“我们下一步该何去何从”
杜如晦沉吟道:“大王的根基,并不在长安,而在河东太原,因此,在长安大王才会处处受到掣肘。为今之计,要么将河东的力量调来关中,以增强西府实力;要么便只能自请出镇太原,惹不起,咱们躲得起。”
房玄龄忧心忡忡地说道:“只怕皇帝和太子,都不会答应。”
长孙无忌苦笑道:“长安城内,唯一能依仗的,便是天策府内的亲卫,满打满算,也不过两千将士。东宫外加齐王府的甲士,就有一万五千人,这还不算,长安城内的几万禁军。咱们在长安城内的力量,太薄弱了,秦王府就像个纸糊的。”
李世民沉吟道:“那就从河东,调一批人到长安,老侯——”
侯君集浑身一凛,沉声道:“调多少人马”
长孙无忌皱起眉头道:“少了不顶用,多了容易被发觉。”
侯君集道:“最关键的是,现在长安城里,谁也不会答应,秦王府增兵添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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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四八章劫天牢救出大将军
第二四八章劫天牢救出大将军
李秀宁非常有练武的天份,同样学习十段锦,陈应刚刚学一个皮毛,而李秀宁却早已滚瓜烂熟,如果不是知道李秀宁仅仅学习几天,就连孙思邈也以为李秀宁练了多年。
其实,李秀宁有天赋只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她的有毅力。她得知自己病的非常严重,如果不好好调养,不仅仅是她,就连她肚子里的那个小生命都有可能保不住。
或是母性的光辉,或许是因为李秀宁强烈的意志,李秀宁的身体在缓缓的恢复。
李秀宁的咳嗽缓缓减少,甚至一夜之中,都不见几次咳嗽,孙思邈非常高兴,他终于找到了这个治疗气疾的办法。
然而,就当李建成特地告假,带着魏征前来探望李秀宁的时候,李秀宁急忙躺回床上,让何月儿用胭脂混合着面粉,在她的脸上打上一层粉底,这样看起来,李秀宁的脸色异常吓人,她装着上气不接下去的样子,连连咳嗽。
随着脚步声响起,李秀宁赶紧闭着眼睛装睡。
何月儿抹着眼睛,打开门,并且递给李建成与魏征一个口罩。
李建成摆摆手道:“这是什么”
何月儿解释道:“驸马担心病气会过给其他人,让人缝制了这个口罩!”
“本宫不需要!”李建成仔细端详着沉睡中的李秀宁,逐渐眼泪掉了下来。李秀宁原本就是在装睡,在装咳嗽,可是李建成的眼泪居然掉落在李秀宁的脸上,李秀宁那温热的热泪,让李秀宁实在也装不下去了。她只好假装醒来,李秀宁故作惊讶的道:“大郎……”
李秀宁的脸上带着妆容,显得苍白,毫无血色,她微出淡淡的微笑。
李建成却心如刀绞,泣成不声的道:“三硠,你病得这么重,为何不告诉我”
李秀宁装着声音虚弱的道:“你还记得三娘你和二郎,兄弟两个……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还要我作甚”
“建成错了……三娘……建成错了。”李建成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李秀宁缓缓抬起手,摸着李建成的手,久久不语,良久,李秀宁叹了口气道:“大郎,你第一次喜欢庶务,喜欢上马厮杀,征战四方,是什么时候”
李建成本来就是唐国公嫡长子,哪怕李渊不称帝,他也是后来的唐国公。作为一个隋朝公爵,李建成精通庶务,熟悉官场行事手段,并不奇怪,因为李建成出生就是为了做官而培养的。
李建成有些愕然道:“三娘,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李秀宁道:“还记得么”
李建成讪讪说道:“怎么不记得,那时建成刚刚加冠!”
李建成脑袋里不由自主的想到,当初他加冠的时候,杨广刚刚登,他作为唐国公公子,参加观礼,年轻的李建成站在人群中,仰视着丹墀上正在慷慨陈词的杨广。
“朕要开挖大运河,从江都修到幽州,让幽州的百姓吃上江南的米粮,让江南的百姓穿上幽州的毛皮衣裳!朕要征伐高丽,征伐突厥,让四海蛮夷都知道,我堂堂炎黄苗裔,不是任人宰割的两脚羊!犯强汉者,虽远必诛!大隋的勇士,举起你们的刀剑,告诉朕,你们能庇护天下百姓的平安!能让天下百姓长安!能让天下长安!”
大殿里所有的武将全都挥拳高喊:“天下长安!天下长安!”
李建成也热血沸腾地振臂高呼:“天下长安!”
李建成忘不了,他是在大业元年开始学习兵法,准备着充当杨广的忠臣干将,征伐突厥,护境安民,开创一个天下长安的伟大时代。
虽然早些的时候,李建成也学过骑射,但是他更擅长兵略,无论是南下霍邑,突袭萧关,偏师入关,攻克长安,或者远交近攻,收服罗艺、杜伏威其实都是李建成的手笔。
只是造化弄人,李建成最终没有成为大隋国之干诚,反而成为了李唐朝廷的开国太子。
李建成成了弟弟妹妹的榜样,李建成白天上午习武,晚上习文,每天都非常努力,都=疲惫不堪,年幼的李世民也是一个争强好胜的性子,跟着李建成学武习练兵法,只是李建成错过了最佳的学武时间,李建成的武功,自然不如李世民。
想到这里,李建成恍然大悟,也明白了李秀宁提示他的用意。
李秀宁微笑着喃喃念道:“天下长安,万世太平,这是你,我,二郎,三胡,我们共同的愿望,我们共同的梦想,可是今天,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李建成的脸憋成猪肝色,不敢直视李秀宁的眼睛。
李秀宁假装着费力的起身,李建成赶紧扶着她坐好。
李木兰手指床脚一个柜子道:“大郎,去打开那个柜子,第三层左边最里面。”
李建成过去,从柜子里掏出一个上锁的木匣。
李秀宁接过木匣,摩挲良久后将它递给李建成道:“大郎,这个是给你的。记住……三娘一天没死,你一天不能打开他。
李建成满脸狐疑地接过木匣,上下打量着李秀宁。
李秀宁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何月儿匆忙进来,递给李秀宁一方锦帕。
李秀宁接过锦帕,这是何月儿给她准备的朱砂,只要混合唾液,就可以伪装成血。可是,李建成不是普通人,他若是连血和朱砂都分不清的话,大唐太子未免有点太言过其实了。
李秀宁狠狠心,咬咬牙,狠狠地咬向自己的舌尖,李秀宁拿开捂嘴的绢帕,上面血迹斑斑,而她的嘴唇已经变成了淡灰色。
李建成再次泪流满面,哽咽道:“三娘,你不要吓我!”
李秀宁叹了口气,上气不接下气的道:“大郎……若是有一天……你当了大唐的皇帝……你的身边……全是歌功颂德的声音……如果有人站出来……指着你的鼻子……唾骂你的过错……”
李秀宁喘了口气,良久才道:“你记住,千万不能杀了他。”
李建成愕然问道:“那人是谁”
李秀宁淡淡的笑道:“但愿你不会知道,你不知道,证明你不会犯错,君王一旦犯错,亿兆黎庶就会家破人亡……”
说着,李秀宁实在是装不下去了。就假装昏迷。
何月儿大惊失色道:“孙道长,孙道长!”
李建成只好冲着道魏征道:“快,去让人去请御医!”
时间不长,孙思邈疾步而来。
魏征拦住孙思邈道:“敢问道长,公主殿下所患何病”
孙思邈叹了口气道:“气疾!”
正所谓儒医不分,魏征虽然是一介儒士,多少懂点医理。听到气疾二字,如同五雷轰顶。
在这个时代的气疾,无疑就是后世的癌症,得了基本上没有康复的希望,只能凄惨的死去。
李建成听到这话,只感觉天昏地转,差点摔倒,他被打击到,喃喃的愤愤道:“苍天啊,为什么……为什么!”
何月儿道:“太子殿下,还请您出去等待,莫要妨碍孙道长为公主殿下医治!”
魏征搀扶着李建成走到芳林苑的外间客厅内,着急不安的等待着结果。
原本,孙思邈还暗暗奇怪,明明李秀宁的气疾已经减轻,虽然说痊愈还为时尚早,可是眼下却复发。
不过,看着屋里的李秀宁冲他眨眨眼,孙思邈恍然大悟,随即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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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四九章打架和杀人是两种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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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四九章打架和杀人是两种概念
长孙无忌烦躁不安的望着叶知秋道:“还没有查到杜凤举的下落吗”
叶知摇摇头。
自从杜淹发现杜凤举背叛之后,就要求百司骑伺机灭口。毕竟谋杀当朝太子的罪名实在太大了,一旦这案子闹李渊那里,别说一个区区杜淹,就连李世民也兜不住。
李渊是看着李建成与李世民斗,然而,李建成也好,李世民也罢,都是李渊的儿子,他绝对不希望李建成与李世民赤膊相见,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所以一旦事情败露,秦王府少不得会被敲打一番。
长孙无忌一脸阴郁,咬牙切齿的道:“找,不惜一切代价找,动用我们埋在东宫的棋子,一定要把杜凤举找出来,能救则救,救不了,那就按杜淹的意思办,除掉他!”
叶知秋躬身道:“卑下领命!”
就在叶知秋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转身道:“对长孙参军,刚刚得知消息,陈应顶撞陛下,被褫夺官爵,缉押在大理寺天牢中,我们是不是……”
长孙无忌摇摇头道:“国绍纲的底子还没有清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叶知秋却笑道:“长孙参军,动用齐王府的棋子动手!”
长孙无忌恍然大悟道:“对啊,就算败露了,那也是齐王百口莫辩,到时候就算太子杜凤举作人证,秦王殿下大可一推了之!”
叶知秋一脸欣喜的道:“那……咱们就在天牢动手”
长孙无忌阴森森的笑道:“动手!”
……
长安城,齐王府。李元吉在府中喝着闷酒,不远处的产房里传出齐王妃杨氏凄厉的惨叫声。
李元吉难得露出一番纠结的神色。齐王妃杨氏并非出身弘农杨氏,乃是一名舞姬。她不仅姿色艳丽,而且琴棋书画样,吟诗作赋,样样精通。
而且非常擅长察言观色,情商爆棚。按说,李元吉就是一个没长大的熊孩子,心性不定,偏偏李元吉五子,全部是她所生。足可见齐王妃在李元吉心中的地位。
就在李元吉喝得晕晕乎乎的时候,一声微弱的婴儿哭啼声响起。
稳婆兴高彩烈的跑到李元吉面前道:“恭喜齐王殿下,贺喜齐王殿下,喜得贵子!”
李元吉大笑道:“赏,统统有赏!”
不一会儿,扈从抬出足足一筐筐铜钱,放在稳婆面前。
这一箩筐铜钱,看上去不少,其实并没有多少。充其量也就二十贯,重量却高达一百四十余斤。然而,两名稳婆居然喜笑颜开的背起这重达一百四十余斤的铜钱,健步如飞。
李元吉正准备朝着产房走去,看看自己的第四个儿子。
就在这时,谢叔方快步进到李元吉面前道:“齐王殿下,刚刚得到消息,陈大将军被打入天牢!”
李元吉大吃一惊,急道:“怎么回事”
谢叔方苦笑道:“昨日陛下突然下诏,将陈应封为兵部尚书,陈大将军今日上朝陛辞,当着陛下的面,要求辞官,被陛下……
李元吉推开谢叔方摇摇晃晃就往外走。
谢叔方一把拉住李元吉道:“齐王殿下,您做什么”
李元吉愤愤的道:“不行,我不能置之不理,一定要问问阿爹到底是怎么回事,伤三姐的心,伤得还不够吗”
谢叔方突然压低声音道:“齐王殿下何不……”
李元吉虎目一瞪,瞪着谢叔方道:“你什么意思”
谢叔方解释道:“齐王殿下,秦王那里伤而不死,要对付他,恐怕还颇非一番手脚,若是殿下派人在天牢行刺,太子殿下可以忍李世民出手对付他,绝对忍不了秦王对付陈大将军!”
“啪……”李元吉扬起巴掌朝着谢叔方脸上抽出。
谢叔方委屈的望着李元吉道:“门下也是为齐王殿下着想!”
“为本王着想”李元吉扬起腿朝着谢叔方的臀部踢出,一边踢,一边骂道:“我看你想害死我,一旦陈应遭遇不测,三娘能饶了我”
谢叔方苦笑道:“门下没说要杀陈大将军啊,只是伪造一个行刺他的假象,这样以来,秦王府就算是跳进黄河也说不清了!”
李元吉的眼睛不禁一亮,大叫道:“对啊,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呢一点牢中再出事,老二肯定跑不了,阿爹就算再偏心,他也得挥泪斩马谡!”
谢叔方笑道:“那门下现在去安排”
李元吉杀气腾腾的道:“叮嘱动手的人,谁敢伤了三姐夫一根毫毛,我灭他满门!”
……
陈应被站殿武士直接送进大理寺天牢。天牢,所谓的天牢,其实都是重犯,不是涉及谋逆,就是涉及杀头的重罪。一般刑事案件,直接在刑部办理,除非重大案件,才会命大理寺勘问。
陈应已经做好了吃些苦头的准备,然而没有想到狱卒不仅送他进了一个宽大的囚事,而且这个囚室里出了案几之外,还有崭新的被褥,除了空气有些污浊之前,收拾得满干净。
陈应躺在硬木板床上,毫不顾忌的倒头就呼呼大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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