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血刃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tx程志
长孙无忌仅仅看了一眼,满脸露出惊讶,好奇的瞪大眼睛道:“这是什么”
说着话的同时,扯过地图也看起来。
杜淹笑道:“大兴城太极宫舆图!”
房玄龄与杜如晦的目光在空中一碰,齐声惊叫道:“太极宫的舆图”
杜淹点点头道:“正是,费了好大的劲啊,臣绝不相信宇文恺的会不留底图,就擒住了他的儿子宇文儒童和宇文温,严刑逼问三个月,这才从宇文恺的墓葬中获得此图,当世仅此一份!“
长孙无忌怔了怔,缓缓抬起头,回望着李世民,小心翼翼的把地图,推回了李世民手边。
李世民淡淡道:“执礼……早就知道……我要这个”
杜淹点点头道:“夫未战而庙算胜者,得算多也;未战而庙算不胜者,得算少也。多算胜,少算不胜,而况于无算乎!大王战的不是一战,而是一国之鼎,必须多算。当然,这也是最后一步!”
李世民的目光凝重起来,缓缓道:“长安城中驻兵,最主要的有三部分,齐王李元吉的长林军,东宫的左右清道率以及陛下驻扎在太极宫的左右武卫。这三部分军队,数量高达将近五万人马,何况还有西城左武候卫以及东城的右武侯卫,这将近三万兵马,都不是我们的人。我们秦天策府左、中、右护军不过五千人马,五千对八万……”
众将领全部沉默了。
就算发动武装政变,实力悬殊,他们没有任何胜算!
侯君集和雷永吉,段志玄、程知节包括尉迟恭,全部沉默,没有人应答。
杜淹道:“这次,我们的计划其实失败了,陛下没有责罚太子,仅仅赦免张亮,说明陛下并没有相信!”
李世民点点头道:“太仓促了,计划不完善!”
杜淹摇摇头道:“不是不完善,而是因为有陈应!”
“陈应”李世民缓缓皱起眉头道:“他!”
“对!”杜淹苦笑道:“我们埋在东宫的细作传回的消息,当时陛下已经勃然大怒,呵斥太子,是陈应登上大驾玉辂,向陛下谏言……只是非常可惜,我们的细作,级别太低,无法靠近,没有听到他说了什么,不过自此之后,陛下就返回了太极宫!”
长孙无忌愤愤的道:“又是陈应,屡次三番坏我们秦王府的好事!”
房玄龄苦笑道:“长孙参军,你也不好好想想,站在陈驸马的角度,他能怎么做出手施救秦王,帮忙太子解围,将此事压下来,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雷永吉指着李世民身上的伤痕道:“你看大王身上的伤,这怎么就帮助大王了呢,这可是把大王往死里整!”
房玄龄望着雷永吉鼻青脸肿的样子,悠悠长叹一声不再说话。
李世民看了看身上的伤,又一阵头疼,他刚刚想说话。
杜淹道:“观陈大将军行事风格,他一直以来,都在恪守本分,从无逾越,而且,他从未介入夺嫡之争。我最担心的,并不是他不帮大王,而是他彻底投向太子。”
侯君集一愣。
杜如晦解释道:“他是朝廷重将,一旦他为太子所用,大局就会变得对我们极度不利。只要他保持中立,长安城内的问题,我们就能够自己解决。能不得罪就不得罪,一旦让陈大将军逼着跟我们翻脸,对于我们秦王府来说,那才是灭顶之灾!”
长孙无忌想了想
第二六八章赌场无父子何况夫妻
第二六八章赌场无父子何况夫妻
陈应非常固执的认为,哭是懦弱的表现,尤其是男孩子。所以他在下意识里要培养孩子坚强。
人的一生之中,磕磕碰碰,挫折打击再所难免,作为男人,遇到挫折就张嘴大哭,这成什么样子
陈应板着脸道:“别哭,再老揍你!”
陈谦人虽然小,眼力劲还是有的。他可以分辩得出家里谁才是真正的老大,看着李秀宁缓缓走来,将陈应的语言威胁,置若罔闻,依旧干嚎着,眼泪反而不见了。
陈应生气了,继续说道:“起来,不许哭!”
李秀宁推开陈应,一把抱起陈谦道:“你做什么,吓到儿子了!”
陈应叹了口气道:“男子汉流血不流泪,你看他成什么样子,只是自己不小心摔倒了而已!”
李秀宁温声开口道:“他还小,不要太过拘束他。”
陈应垂首,却是声音坚定道:“三娘,玉不琢不成器!民间亦有言,三岁看大、七岁看老。谦儿虽小,却是你我血胤,身为他的生父,自然更没有放纵的道理。”
李秀宁愣住。
陈应面对着陈谦,冷声喝道:“知道错了吗”
陈谦看了看李秀宁,又看了看陈应,目光飘忽不定。
陈应冷着脸,声音陡然抬高八度道:“知道错了吗”
陈谦求助似的望着李秀宁,看着李秀宁没有理他,他赶紧点点头。
陈应道:“错了就要承认,挨打就是立正,现在听我口令!”
李嗣业和陈谦急忙站好,学着平时看着亲卫士兵的样子,双腿并拢。
陈应道:“蛙跳一百次,蹲下……”
不等陈应说完,李秀宁反应过来,朝着陈应吼道:“你在干什么把谦儿当成你的兵训呢”
李秀宁接着陈谦道:“儿子,咱们走,不理他,要训回军营训你的兵去!”
“你……三娘,慈母多败儿!”陈应指着跟他扮鬼脸的陈谦道:“你这样惯着他,迟早有一天把他惯成纨绔子弟!”
听到这话,李秀宁突然笑了,得意的指着陈谦道:“我的儿子,从出生就是纨绔子弟!”
陈应听到这话很是无语,但是这是事实。
唐初,承袭魏晋之风。所谓的魏晋之风,九品中正制,说穿了就是光明正大的拼爹。就算陈应自己,如果他不是侯莫陈崇的孙子,隋朝上柱国、大司马、梁国公侯莫陈芮的儿子,他也不可能在短短六年时间,从一个小兵升成如今的镇国大将军、梁国公、左武候卫大将军。
哪怕有李秀宁和李建成支持他一样不行。
那样他会受到朝野太多的阻力。
比如刘仁轨和苏定方,他们二人出身都非常贫寒,以及历史上的薛仁贵,他们无以例外都是在大器晚成,不是他们不努力,也不是没有机会,而是他们遇到了武则天这个敢于挑战世族门阀的女王,所以他们才能封候拜相。
陈谦作为镇国大将军、梁国公、左武候卫大将军陈应与平阳公主的儿子,他的出生以后,直接荫封梁国公公子,他出生以后,就直接是从一品国公公子,一旦加冠之后做官,最低阶也是从六品著作郎,或者从五品上折冲府都尉。
李秀宁看着陈应沉默着,淡淡的笑道:“陈郎若没有别的事,妾身就带谦儿回去了!”
陈应指着陈谦怒道:“你这样惯他,会把他惯毁的,到时候没有担当,不能迎难而上,再多家业也会被他败光!”
李秀宁嗤嗤的笑道:“千金之子不立危墙之下,我的儿子,不用像其他人一样沙场挣命,荣华富贵,有他爹他娘就够了,至于败家……他怎么败?你放心,你留下的这些家业,他败十辈子也败不光!”
陈应气愤的将手中的扫把扔在雪堆中。
李秀宁推推陈应道:“好了,陈郎,儿孙自有儿孙福,他的外祖父是皇帝,舅舅也是皇帝,绝对不会饿着他,苦着他!”
陈应一瞬间恍然大悟。
有些理解李秀宁了,作为将门之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样才会被皇帝忌惮,如果是废物点心一个,反而可以活得更久。
陈应叹了口气,扭头而去。李嗣业则继续跟着陈应。
陈应冲进暖阁,坐在暖阁的软榻上。
李嗣业扭头看了看周围,发现没有人注意他,这才小心翼翼的从胸前的小褡裢里掏出一块糖霜,伸手递向陈应:“阿爹,你吃……吃……”
陈应望着李嗣业,心情突然好了许多。
陈应摆摆手道:“阿爹不吃,你吃吧!”
李嗣业扭扭捏捏的道:“阿爹,别气大弟,他还小!”
陈应听到这话,非常欣慰的道:“你一定不能学谦儿,你当大哥的,一定要做好榜样,学会坚强!”
李嗣业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
太极宫,李世民只带着耳朵参加朝会,具体朝会内容讲了什么,他根本就没有听见。好不容易熬到了朝会散朝,李世民若有所思的望着左武候卫那个空旷的位置。
李世民在两仪殿前,在高高的台阶上驻足。
李世民面无表情,他举目遥望着整座太极宫,鹰隼般的视线,越过重重楼阁,一直投向最远的天空。
一众大臣低着头,快步自李世民的身边走过。
李世民离开甘露殿,在殿前的广场驻足,脸上原本平和的神色,渐渐变成了冷冽。
李世民看着在殿前广场上,巡逻的侍卫。
李世民登上玄武门,迎风站在高高的门楼,视线越过重重宫阙。
李世民脸上悲戚的容色,慢慢消失,俊逸的面孔无悲无喜,仿若冰雕。
表面上李世民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事实上他正在看着太极宫的实际地形,与脑子里舆图进行比对。
寒风凛冽,李世民毫不感觉一般。他站在玄武门的城门楼上,目光盯着玄武门内空旷的广场,最后把视线落在远处。
临湖殿高大的建筑一脚,隐约可见。
李世民装作若无其事,从玄武门城门楼上走下来,然后沿着城内甬道,走向临湖殿前,登上临湖殿的观星台,目光顺着观星台,望着太液池。
李世民的视线不时地四处游走。在他的脑袋里,地图上的标注位置,与李世民经过的地方一一重合。
……
甘露殿内,李渊笑眯眯地看着李孝恭道:“进京这几日住得可还惯”
李孝恭答道:“蒙陛下爱惜,臣这些日子,休养得极好,只是平日里公务繁忙,乍一闲下来,浑身上下,倒还有些不自在呢!”
李渊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道:“你的心思,朕知道。目下要紧的却不是军事,而是政治。徐世勣是老军务,有他坐镇,即使再有竖旗造反者,朕也不担心。可是河东,地方千里,仅粮盐两项,经营好了,就不得了,能抵小半个国库的岁入。那个地方,总得有个德望资历均可服众的家里人,去坐镇才好。”
李孝恭一脸兴奋地看着李渊。
李渊接着道:“朕想设一个更大的行台,统领冀、鲁、豫诸州郡,军政事务,就叫河东道大行台,洛阳以东,淮河以北,悉署理之。这个行台和原来的陕东道大行台一样,与朝廷尚书省同级。你出任河东道行台尚书令,正二品。”
李孝恭满脸喜色朝李渊一稽到地。
李渊想了想,对李孝恭继续道:“朕欲封秦王于洛阳,允其自建天子旌旗,又恐他遭朝野猜忌,他心里也不安。所以,朕将免去其所任陕东道大行台尚书令一职,把河东几十个州郡划出来,由你统领。秦王及其所属天策上将府,统领函谷关以西,洛阳以东,晋阳以南,许昌以北的几个州郡,做为封邑,这个地方另设一道,就叫关外道,直属于天策府。朕把你放在东都的东边,是希望,你能够妥善安抚百姓,节度诸军,若是关中有什么大事,也能与朝廷相呼应!朕的这一番苦心,你能明白么”
李渊明面上是让李孝恭节制河东道,其实还是想让李孝恭监视住秦王。
无论如何,这一次李世民命张亮率领一千余死士入京,都是他心中的一根刺。更何况,东宫夜宴,疑点重重。李渊派出人秘密做过调查,整个东宫只有李世民饮下的那坛酒有毒,而且御医还做过试验,那个所谓的巨毒,表面上凶险,只要处理及时,绝对无碍。
李渊甚至命鱼彦章用死囚做过试验,十名死囚同时喝下毒酒,采取陈应的洗胃之法,十人全部没死,只是看上去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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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六九章不问苍生问鬼神(二更)
第二六九章不问苍生问鬼神
李秀宁也输得急红了眼,她冷声喝道:“红袖、绿珠!”
两名长得一模一样姐妹花,款款而入。这一对姐妹花陈应也是多时不见,毕竟李秀宁看她们姐妹二人死死的,生怕陈应一不小心偷吃了。
此时,绿袖与绿珠姐妹二人,一身穿绿色罗裙,一身穿红色罗裙,高耸的云鬓,金灿灿的步摇,这身打扮属于皇宫宫娥服饰,拥有盛唐气象,飘逸、灵动。二人进入小厅之中,陈应一下子屏气敛息,只觉得她们妖冶艳丽不可方物,虽不及李秀宁的国色天香,李道贞的英姿飒爽,但娇媚之态尤有过之。
陈应赶紧装作目不斜视的样子,低头把玩着手中的“南风”。
红袖与绿珠向李秀宁微微一福,低声道:“公主有何吩咐!”
“去寝室银妆台左侧第三个抽屉里,把本宫的钱箱里搬过来!”李秀宁霸气的道:“今天,谁也不许逃场,咱们决胜到天亮!”
陈应撇撇嘴笑道:“奉陪到底!”
“哼!”李秀宁咬牙切齿的道:“我就不相信你能一直这么好的运气!”
陈应不以为然的笑笑:“敬请试目以待!”
有何月儿这个出千高手暗中帮他,陈应想输都难,毕竟陈应不是天胡,就是天听,如果放在后世,陈应可以把葡京赌场赢得破产。
时间不长,绿珠和红袖搬着李秀宁的钱箱子走进小厅中,李秀宁轻轻打开钱箱子,露出里面清一色一百贯一张的钱钞笑道:“这里有五十万贯,你又能耐全部赢走!”
陈应对此绝对没有意见,此间玩牌的人,不是他的妻子就是他的妾,了不起就是何月儿这个胳膊向外拐的女人,反正输赢不过是左手倒右手。
李秀宁霸气的道:“三宝,此厅落锁,任何人严谨打扰!”
“门下领命!”马三宝躬身而退!
陈应缓缓坐下来,重新洗牌。就在陈应打了色子之后,李秀宁突然道:“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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