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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血刃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tx程志

    然而李建成对李纲的称呼却把李念波吓了一跳。叫前辈叫先生都无所谓,这先师岂是随便叫得的古今数千年,有资格被称为先师的不过只有孔子和颜子两个人,如今李建成一上来就管李纲叫先师,作为一个一辈子尊奉儒术的资深人士,李念波很有些觉得不能接受。

    不过李建成显然没有这方面的思想包袱,他恭恭敬敬侯在门外,真的仿佛一个虔诚的弟子在拜见儒门师圣一般。

    李念波摇摇头,返回内院面见李纲,将李建成的话一字不落的传达到李纲的耳朵中。李纲悠悠长叹:“礼下于人,必有所求,看来太子殿下遇到的麻烦还不小啊!”

    李纲是隋末名臣,曾当过隋唐两朝三个太子的师傅,李渊建唐称帝后,拜李纲为礼部尚书,兼太子詹事。别看李建成是太子,在李纲面前,他还是学生。

    李建成一脸虔诚的向李纲恭恭敬敬的施礼:“末学后进拜见前辈先师文纪先生!”

    “先师万万当不起!”李纲道:“能让太子殿下屈尊降贵,看来所图不小啊!”

    李建成脸不红,气不虚的道




第九十八章冷遇
    “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陈应拍拍陈怀仁的肩膀笑道:“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

    “郎君所言极是!”陈怀仁叹了口气道:“长安还真不是人呆的地方,勋贵多走狗,一不小心就会得罪人!”

    “既然怀仁也不想待在长安,那咱们把这个差使办好,争取外派!”陈应突然道:“我想给你商量一件事!”

    陈怀仁道:“有啥好商量的,郎君您有事吩咐就是了,我保证给你办好!”

    陈应想了想道:“我知道城中经营药材铺子的,多为病患上门看诊过,现时抓药或研磨成散剂,或使病患家属直接带回过去煎服。有一些常规病症,特别要用到散剂的,药材铺子会事前研磨匹配好的散剂拿纸包好,有人来看病,拿了药包就走。军中伤患,基本上以外敷药剂为主,咱们可以不可以提前把药剂配好,需要用的时候,拿一包就用!”

    “这个嘛!”陈怀仁沉吟道:“若是在长安城中坐堂,这病情就是因人而宜,差不多的病,有的人需要多下药,有的人就需要少下药,这是不同的!不过,外伤用药,大体差不多,应可行。”

    陈应虽然不懂医术,却陈怀仁这种说法,肯定是根据病人不同的体质和抗体,进行对症下药。就像后世非处感冒药,有人吃一片就好,有人吃了几盒都没有效果,就是因为体质和抗体不同。

    “把药剂制成中成药!你现在开始琢磨一下,药剂分为四种,止血外敷药剂,止血内服药剂,除火毒药剂(可以理解为消炎药)和风寒药剂。你先把你那个药铺里的药剂,能用的都用上,我让军需官找你会帐!你那药铺里没有的药,列出一个单子,军需官会专门尽快采买!”

    “这个好办,我现在都可以写方子!”陈怀仁冲李初七努努嘴,李初七也是一个有眼力劲的,赶紧跑来了给陈怀仁研磨。

    陈应伸手拦住了陈怀仁,说道:“现在不要忙着写方子,等我说完。右卫率现在有一个从八品的医官,而且还是老得快走不动路了,这两千多里路,我估计他有命去,没命回来,所以,我准备让你成为随军医官!”

    陈怀仁不假思索的道:“那行,我把远桥、初七都带上!”

    “他们都跟着还不够!”

    “不够”

    “我准备在右率卫成立战地救护队,人员初定为两旅一团的编制!”陈应望着陈怀仁道:“人手你自己去招募,不会医术也不用怕,简单的包扎、战地救护非常好学,咱们可以边教边学。”

    李初七听到一个团,眼睛都让亮,兴奋的道:“郎君,师傅当校尉,俺可不可以当旅帅”

    陈应弹了一下李初七的脑袋瓜,笑道:“还没有想到初七居然还是一个小官迷!”

    李初七羞红了脸道:“俺俺……”

    ……

    行军打仗,特别是像陈应这次远征两千余里,准备工作需要做得非常多。虽然他只统帅四府十六团共四



第九十九章誓师祭旗
    “咚咚……”浑厚的战鼓声响起。

    右卫率一处营帐内,右副率何月京、长史段伦、司马陆德操、录事参军纪同、记室参军杜善果、司仓参军赵青河、司兵参军叶苏、司骑参军顾长顺、司铠参军裴文邕、司礼参军陶东海等属官齐聚一堂。

    驸马都尉段伦高坐在主座上,悠然的喝着茶。右副率何月京偷偷掀起门帘,观察着校场上的陈应。

    天空淤积的阴云,开始落下雪花,洁白的雪花纷纷扬扬,陈应站在右卫率的校场上,一动不动,仿佛如同一尊塑像,雪花落在陈应的甲胄上,渐渐的掩盖了甲胄原本的颜色。

    何月京苦着脸道:“段驸马,差不多得了,别弄得太难堪,大家都下不来台!”

    段伦不为所动,依旧眼里闪烁着鄙夷之色。

    右卫率司马陆德操愁眉苦脸的望着段伦:“段驸马,你倒是说说如何办才好,一通鼓眼瞅着就要敲完了。你再拖延不决,陈应那个犟脾气要是犯了,把我们拉出来以正军法,你要如何是好”

    陆德操年约四旬,瘦长脸、尖下巴,一脸腊黄病容,曾任隋朝兵部库部掌固,李渊称帝,他找了机会,投到裴寂门下,捞到升官的机会,他从一个从七品掌固,晋升为从四品司马,本以为迎来人生辉煌巅峰的一页,哪里想到这个四品大官的位子还没有捂热乎,就有这桩祸事降到头上来

    陆德操这官当得不容易,他不敢得罪驸马都尉长史段伦,可是他同样也不敢得罪陈应。陈应的底细,早在圣旨刚出中宫的时候,他们早已查得门清。包括陈应与平阳公主关系暧昧,与苏护交恶、与柴绍不和睦的事情,他们都查了一遍。

    不查不知道,一查还真吓一跳。尽管陈应一路走来,多少有点运气的成份,然而不可否认,陈应凭的是真本事。而且陈应是一个敢杀人的主,他晋升右卫率勋二府折冲都尉时,上任之初就拿从龙元勋段偃师之子段志感立威。虽然段偃师的官职不高,只不过是一州刺史,正四品上。

    关键是段偃师曾是李渊的书法书佐,拥有直达御前的奏请之权。唐朝拥有十道三百六十州(武德年间没有固定,这个数字贞观十四年的)可是拥有直奏之权的刺史不足十分之一。然而陈应硬是没理这岔,该立威还是立威。结果是人家屁事没有。

    别看陆德操的官职比段志感大,可是他还真没有段志感的后台硬。段志感不仅有一个正四品刺史的老子,关键是段偃师的门路非常广,无论是左仆射裴寂,还是右仆射刘文静,多少都有几分情谊。

    他陆德操本身就是一个看管仓库的小官,根本没有什么应变之能。被陆德操问得不耐烦了,就摆摆手道:“正法怎么正法把咱们都正法了,他陈应小儿一个人上战场”

    录事参军纪同也和陆德操一样,都是属于没有后台根基的小官,不过纪同却是一脸古波不惊,仿佛如老僧入定。看着段伦不理睬自己,陆德操不由得压低声音道:“老纪,你看!”

    纪同语重心长的道:“陆司马啊,要记住,法不责众!”

    “啊!”陆德操瞬间恍然大悟。

    法不责众,这是封建时代一种特有的现象。现在除了左副率高允权之外,整个右卫率的属官和佐官都在这里,点卯不到按律当斩,可是陈应却不能把整个右卫率府全部杀光,最后除了他陈应灰头土脸之外,于事无补。

    记室参军杜善果额头出汗细细的汗珠,要说后台杜善果也有,他是京兆杜氏出身,虽然只是偏支子弟,却背后有一个强大的杜氏撑腰。可是不知道怎么的,想起陈应,他脑袋中不由自主的想起那成车成车拉进长安城的首级。

    杜善果仿佛像下了极大的决心,正准备朝着帐外走去。

    “杜参军,稍安勿躁,就是再给陈应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就地正法——难



第一百章夺军(上)
    “呜呜……”悲壮而浑厚的牛角点号响起,右卫率士兵拉着祭旗的牲畜到战旗前,李建成手起剑落,完成祭旗仪式。

    李建成将关防印信和鱼符交给陈应。然后语重心长的道:“此行艰难,以保全为要,毙敌尚在其次……”

    陈应听懂了李建成的意思,支援灵州,只是为了应对最糟糕的状况。能不打则不打,因为这个新生的大唐,实在没有实力跟突厥对抗。

    “末将会见机行事,不会让太子殿下蒙羞!”陈应郑重的道。

    李建成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陈应道:“你去灵州,将这封信交给灵州长史杨则,杨则为弘农杨氏之后,与本宫有旧谊,杨则会看在本宫的面子上,给你多加扶持!他有什么需要你帮助的地方,你也要尽力帮助他!”

    “这是自然!”

    李建成拍拍陈应的肩膀道:“一切好自为之,本宫等你回来给你庆功!”

    陈应返回校场,下令开拔。羽绒被服之事,最终还是不了了之。借李建成之刀除掉苏护的计划,最终还是落空了,这让陈应很是遗憾。

    不过此事倒没有出乎陈应的预料,苏护之妻窦氏,怎么着也跟李渊挂着亲戚,对于这种小小不然的事情,李渊肯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李建成请出李纲,弹劾各大门阀垄断羽绒谋利,朝廷里的清流闻风而动,一日之间,弹劾奏折多达上百。关陇贵族和山东贵族集团迫于舆论压力,向李渊作出让步。

    每一家拿出垄断的羽绒,或是数百数十,总之,最终交出了莫约七千斤羽绒。这七千斤羽绒对于右卫率府而已,无疑是杯水车薪。陈应也贡献了陈府先前收购的羽绒,总算勉强做出了一千套羽绒睡袋。

    不过,李建成还是在职权许可之内,给了陈应极大的便利。李建成调给五千六百张羊皮,平均每可士兵至少可以获得一张羊皮,虽然一张羊皮不足以抵挡如此严寒,尽管仍有大部分缺口,不过这也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居庙堂则忧其君,陈应也理解李建成。李建成虽然是太子,不过所有的事情却也不尽率性而为。李建成还让陈应携带了上万斤药材,当然以外敷居多。

    陈应以右卫率亲卫团作为部队先导,开出城外。从西华门出,当先导部队走到西三十里铺时,翊二府才堪堪出长安城。这次支援灵州,陈应所携带的物资非常多,林林总总居然不下上千辆大车运输。

    长安周围官道上的积雪早已被京兆府差遣民夫清扫一空,至少京西五十里范围内,雪爬犁是没有什么用武之地。

    也幸亏陈应做了两手准备,所有的雪地之舟都是装上轮子可以当作马车,有积雪的地方就可以拆下车轮,成为雪爬犁。这次陈应支援灵州,战兵是四府十六团,不过随军民夫则多达五千余人,有五十多名里正率领。

    这些民夫的成份非常复杂,有种田的农民,也有铺子里的学徒,也有作坊里的雇工也有周围的猎户。不过拥有各自的里正率领,倒少了陈应不少事。

    大军长安后一路向西,行至盩厔县时,队伍队形已经散乱,清点一下人员,居然超过三分之一的将士没有跟上来。众将士叫苦连天,唯一保持成建制齐装满员的只有陈应的老部队勋二府表现得可圈可点。

    陈应并没有命令部队进驻城内,盩厔县是一个下县。不足千户人口,城不过八百余步,如果让全军将士进驻城内,那可真是没有下脚的地方了。

    越盩厔县十六里的沙梁子,是一处避风的凹谷。陈应命令部队在此扎营。天气寒冷就有天气寒冷的好处,扎营的时候,根本不用打桩,将砍下来的木桩放在地上,一锅热水浇下去,一刻钟后,冻得如同钢铁一般坚硬。

    部队从申时四刻开始扎营,直到酉时三刻,掉队的士兵仍旧没有全部赶上来。陈应将四辆打造好的中军指挥爬犁组装在一起,形成一个庞大的指挥车。在指挥车上升起火盆,车内温暖如春。

    等右卫率府中军诸参军、左右副率以及四个折冲都尉、八个果毅副尉抵达后,陈应单手按在刀柄上,眼神锐利的盯着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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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一章夺军下
    夜深风寒,高允权裹着大氅钻进帐逢里,坐到火炉边,拿起火炉上的铁水壶,给自己倒了一碗热水,喝着热气,边喝边冲对司马陆德操道:“还要多备寒衣,特别是靴子,这一路走过去,每人走破两双靴子,那是真正常不过的事情。”

    陆德操伸出大手在火炉上烤着,一脸无奈的道:“太子殿下仁慈,置办的物资倒不少。只是若按陈将军的军令,咱们恐怕会白忙活一场!”

    何月京此时窝了一肚火,他的四个心腹校尉,一个不落全部记过一次。愤愤的道:“凭啥他们勋二府有力气走,咱们就不行”

    高允权道:“老何你还别不信,勋二府的训练方法跟咱们不一样,他们每天早晚各十里,平时每天全副武装跑二十里地,跑不完不让吃饭,他们早已练就了一双铁脚板!”

    三日一操已经算是精兵,每天两训,对于他们而言,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何月京道:“那帮刺头就没有跳出来造反”

    虽然古代通军的军法就是十七禁令五十四斩,不过真正执行下来,基本上军中就没有活人了。所以在执行的过程中,根本将领的心意,随意性很强。

    “还真没有敢出来闹腾的!”高允权叹了口气道:“早有耳闻陈将军治军极严,却从来没有人敢违抗他的军令!”

    “这怎么可能”

    陆德操难以置信的道:“这肯定是谣言!”

    ……

    陈应上次平定了旁企地之乱,他积功封伯爵,其他人皆有封赏。

    陈应晋升为右卫率将军、正四品上的忠武将军,其他人同样也有升迁。魏文忠顶替陈应成为勋二府折冲都尉,魏文忠留的空缺则由勋一团校尉段志感担任。可是空缺却没有那么多,不过张怀威、张士贵、殷元、刘越等从从六品振威校尉升至正六品昭武校尉。

    未能给张怀威、张士贵、殷元、刘越等实缺,陈应不得不说是一种非常大的遗憾。这次让他作为行军总管,陈应倒是可以直接利用职务之便,强行擢升张怀威等为果毅副尉,不过勋一府、翊一府、翊二府的将领们肯定不服。

    将校不和,是兵家大忌。陈应不得不担心最恶劣的局面出现,一旦出现这种局面,他不得不承担失察之罪。

    翌日一早,右卫率四府十六加上中军亲卫团依次拔营出发,陈应率领右卫率等属官的亲卫团走在最后,既是殿后,也是收拢掉队士兵,更要用骑兵在两翼侦察,寻找可能吃不住辛苦、故意走散的逃卒。

    有些东西,不是依靠咬牙坚持就可以弥补的。勋二府的长期训练,养成的军事素养也不是其他府卯足了劲,可以追上来的。

    中了接近中午时分,天色开始又变得阴沉,不久又开始下雪,虽然雪一时半会不会打湿衣服,陈应仍下令部队继续冒雪赶路。

    此时从空中看,陈应所部如同一只庞大的黑潮,队伍拖拖拉拉蔓延十数里。

    渐渐的积雪变成更深,十数公分的积雪,车轱辘已经异常吃力。无论是行军将士,还是随军民夫都叫苦连天。

    右卫率长史、驸马都尉段伦不怀好意思的道:“陈将军,现在雪急风紧,若继续行军,未免太不近人情了吧!”

    陈应不以为然的道:“卸下车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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