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血刃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tx程志
意珍感觉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然而就在这时,就在那一瞬间,一种在战场十年浸淫出来的直觉冲上意珍脑际!有一些若隐若现的讯息在他心中迅疾地化作警惧!
“快停下!”阿史那恐惧的叫道:“护住设旗!”
设旗,也可以就说就是他自己。阿史那意珍本部相当精锐,这也是义成公主可以保证突厥可敦地位的本钱。听到意珍的命令,数千突厥骑兵立即变阵,团团将阿史那意珍的设旗拱卫住。
然而就在众突厥将士惊疑不定的时候,突然陈应率领唐军枪骑兵朝着阿史那意珍如同猛虎下山一般冲来。
阿史那意珍脸上挂着不以为然的笑道:“真是可笑,还真把我们阿史那家族的好汗,和毗伽那个废物相比吗”
毗伽就是梁师都,梁师都称臣突厥,被始毕可汗封为大度毗伽可汗。事实上,在突厥并没有人看得起梁师都,哪怕梁师都每年都会把大量的钱财和美女进贡突厥各路神仙。可是在突厥这个以实力为尚的国度内,梁师都每战必败,实在没有拿得出手的战绩。
然而,阿史那意珍很快就发现自己高兴得有点早了。
几乎和刚刚陈应率部冲击梁师都如出一撤,刚刚接触前面的突厥勇士们似乎变成不会打仗了,好像木偶一样,站在那里不会动弹,任由唐军枪骑兵肆意的砍杀。
阿史那意珍看得分明,陈应已经冲到了他几乎能看清陈应五官的距离!风中的血腥味道也扑鼻而来。
“轰隆隆”的蹄踏声甚至让意珍觉得自己的心脏有些受不了了!好在他的神经依然坚韧,然而突厥勇士们身上浅出的朵朵血花,让意珍的心脏实在受不了了。
在突厥汗国,实力是他们地位和权力的根本,一旦失去所部兵马,他们就算拥有再高贵的血脉,也同样连个屁都不是。
“不行!”意珍趁着陈应还有段距离,调转马头朝着北方怀远方向奔去。
“秦时明月汉时关!”
“万里长征人未还!”
尽管听不懂什么意思,可是突厥人却发现每当唐军士兵吼出这几句话的意思,都好像变了一个人一
第三十六章画地为牢(一更求订阅)
战场是残酷的,然而似乎是上天给人们开了一个致命的玩笑。越是视死如归的人,在战场上越是不会死,越是怕死的人,越是会死。面对唐军骑兵如痴如狂视死如归的进攻,突厥士兵和梁军士兵无不心惊胆寒。
阿史那意珍此时发现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他严重低估了唐军的实力,这个新生不足一年的大唐,绝对和隋朝不能同日而语。
大唐如此强悍,与大唐开战实为不智。
站在灵州城墙上的杨则,兴奋的大吼:“天佑大唐,得此良将,诚大喜事也,经此一役,戮尽此辈,陈总管无敌之威名远扬万里,只要陈总管将旗立在这里,灵州无胡虏敢犯!”
陈应率领唐军骑兵继续尾随突厥和梁国溃兵追击。突然前方雪原上出现数百名突厥士兵,这些突厥士兵眼见唐军攻势如潮,势不可挡,自觉的下马投降。
望着这一幕,张士贵道:“总管,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陈应也非常为难了。在这个时候,如果收降俘虏,势必要分出兵力,可是他手中只有四千余兵马,现在伤兵数百人,已经退出战斗。能战之兵不足三千八百人。陈应既不想平白无故的放掉这些降兵,也没有精力也没有精力派出人看管他们。可是陈应也不想这样放过他们。
就在这时,陈应脸上浮现一抹诡异的笑容:“在地上画一个圈,告诉他们,只要敢出圈者死!”
“总管这是要画地为牢”张士贵当然知道这个典故,相传在很久之前的社会里,人们都很自律,道德高尚,如果有人犯了错误,就在地上画个圈把他限制住以示惩罚,即使这样,哪怕他身边空无一人,他也决不会提前走出圈子半步.相传上古时刑律宽缓,在地上画圈,令罪人立圈中以示惩罚,如后代的牢狱。
陈应不可置否的点点头。
张士贵道:“这些突厥人畏威而不畏德,指望他们自律,无疑是对牛弹琴。”
“哼,他们要是敢跑更好!”陈应道:“杀俘不祥,本总管若是杀俘,少不得要被朝中御史弹劾,就在地上画一个圈,只要他们跑出圈外,本总管再把他们杀了,御史言官也无话可说!”
面前出现数百的突厥人或梁国士兵跪在地上投降。
于是几名唐军士兵翻身下马,既不收缴降兵们的兵刃,也不对他们进行捆绑,直接拿钩镰枪在地上划一个大圈。
“越此线者死!”
这五个字分别是唐言和突厥语对众降兵说一遍。陈应率部经过突厥降兵的时候,会把他们的战马收走,唐军需要战马替换,否则骑兵冲锋无法保持马力的持久。当然没有马,就算让他们跑,他们也跑不快。
然后唐军士兵就继续上马追击突厥溃兵。可是身处圈子里的突厥降兵面面相视,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跑吧”
然而,却没有人敢提意!于是战场上出现了异常诡异的一幕,从天空上黄土高原上,不远处就画着一个或大或小的雪圈,雪圈里或跪或坐着或多或少的突厥人,或梁军士兵。哪怕没有一个唐军士兵看守,他们依旧不敢踏出圈外一步。
他们都像傻子一样,在寒风中瑟瑟发抖。这也不是说突厥人或梁军士兵们胆小懦弱,实在是枪骑团冲锋带给他们的震撼实在太大了。
在波兰创立翼骑兵的时候,正是波兰险些亡国灭种的时候,他们拥有两大强敌,西北面的条顿骑士和东面的蒙古人。面对东线开阔的地形和机动的蒙古骑兵,波兰军不堪一击,连当时的首都克拉科夫都让蒙古人给洗劫了一道。在这种情况下
第三十七章戮胡成我名(二更求订阅)
阿史那什钵苾是始毕可汗的长子,按照华夏人的传统,他应该是太子。然而在突厥,他虽然位列四大叶护,然而却是四大叶护中最弱小的一个。甚至意珍这个设汗都比他的实力强。
也就说,在实力决定一切的突厥。阿史那什钵苾除了一个始毕可汗的儿子,拥有一个叶护的名头,真正实力与特勒相当(《周书突厥传》谓:“大官有叶护,次设,次特勒,……凡二十八等,皆世为之。”掌内典机要,处理邦交,奉命名谈判军国大事。)
越是如此,阿史那什钵苾越是承担不起不战而逃的罪名,如果他敢逃跑,他以后在突厥别说承继汗位,就连抬头做人都难。
阿史那什钵苾恩来想去,竭斯底里的吼道:“全军出动,迎击唐人!”
之前,唐人这个称呼在突厥人口中是不会出现的,他们一直都是“唐奴”这个极带着侮辱性的字眼称呼唐人。然而此时,从突厥上下,再也不会出现“唐奴”居然神奇的消失了。他们在说“唐人”这个词的时候,都会像在说“可汗”一样恭敬。
半个时辰后,野猪岭外,陈应率领唐骑抵达。而阿史那什钵苾早已率领麾下部曲,在野猪岭外的高坡下,占据了有利位置。
罗士信望着早已占据有了利地势的突厥骑兵,转身来到陈应身前道:“总管,我军少于对方接近三倍,而且被对方占地利。不如……”
要说心境变化最大的还是罗士信。当初离开长安城时,魏征费尽唇舌,总算哄骗着罗士信前来“保护”陈应,事实上罗士信也不傻,他也清楚魏征和李密已经像货物一样把他当成了交易的筹码。罗士信原本打算在此间事了,他就解甲归田,找一个地方了却残生。
然而随着跟随陈应,连番取得的胜利。罗士信在心里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特别是陈应一首出塞,唱出了全军将士心里的共鸣。作为普通百姓出身的罗士信,他同样渴望太平,他也想跟着陈应为天下百姓打出一个太平盛世。于是不自觉的,罗士信原来从陈兄弟,变成了陈总管,彻底成了陈应的下属。而且是心甘情愿。
张士贵的脸色也非常凝重,在灵州除了罗士信,也只有他最擅长使用骑兵:“敌人若从高坡冲下来,势若万钧,我们应避其锋芒!”
陈应脸无表情(冻得)豪气冲天,意气风发的道:“我军连胜突厥三阵,就算被对方占了一点小小的地利又有什么所谓!”
话虽然说得嚣张,不过陈应却秉承着太祖的格言“在战略上要藐视敌人,在战术上要重视敌人。”
在战略上藐视敌人,才能敢于和敌人做斗争;才能保持旺盛的斗志,百折不挠,一往直前;才能在暂时处于困难的条件下,不被敌人外强中干的现象所迷惑,不至过高估计敌人而悲观失望、停顿不前。
在战术上重视敌人,是克敌制胜的现实保证。只有在战术上重视敌人,才能不至过低估计敌人而产生麻痹轻敌思想;才能在每一个具体的斗争中,采取谨慎态度,讲究斗争艺术;才能保持清醒的头脑,不至鲁莽蛮干,毕其功于一役。
罗士信见陈应为了保住高昂的士气执着如此,他并没有再劝。一军之中,主帅的威严比什么都重要,哪怕是错误的战术,也要坚决执行下去。
罗士信打马上前,围着突厥人的军阵,详细的侦察一番,然后返回本阵向陈应回报:“胡军大体分为三部,左右两翼各有不到三千人,中间一部又分为前后两部分。人数约在一万五以内,部队的素质参差不齐,这一点可以从列队的规整性以及铠甲兵器的犀利程度判断出来,胡军左翼离中军三十余步,右翼离中军约十
第三十八章刺头(三更求订阅)
“尽戮百万胡,你们的险恶用心终于露出来了。戮尽百万胡,戮尽百万满,是不是要把我们大漠南北诸部全部赶尽杀绝你们这些可恶的汉人,是世界上最卑鄙、最无耻、最邪恶、最狡猾、最贪婪的民族,你们已经占据了中原的花花世界,难道还不够吗就连塞外瀚海粗砾,你们也不放过,还要把我们赶尽杀绝!”阿史那什钵苾愤愤的伸手指向北方:“任你们横刀再怎么锋利,甲胄再怎么坚固,我们大漠南北诸部的好汉们,就算流尽最后一滴血也绝对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听到阿史那什钵苾声情并茂演说,陈应一口老血喷出。
这个阿史那什钵苾不仅聪明,而且非常狡猾,利用陈应言辞的漏洞,故意给大唐拉仇恨,要知道此时不是贞观四年之后,新生的大唐还非常虚弱,别说大漠南北诸部,就算是突厥一家,大唐倾国之力都不见得可以应付下来。
陈应的这个枪骑兵胜利只是取巧,并没有从根本上改变大唐的强弱局面。一旦百万突厥骑兵西至灵州、东至辽东,在三四千里的边境线上,同时发动进攻,别说大唐,就算是把天下三十六路反王,全部联合起来也不见得可以成功。
“大唐铁骑踏上这片土地,从一开始就与你们不同!你们带来的是杀戮和混乱,而我们带来的却是和平与秩序!你们的马刀过处,留下的永远只有到退、饥谨与愚昧。而我们则用陌刀来维持和平、富裕与安宁,用笔墨纸砚带来进步!那些不服王化的野蛮人之所以被驱逐。就是因为他们不守秩序!而那些信服我们的民族之所以消失,不是因为他们灭亡了,而是因为他们融进了华夏!”
陈应一小心也给阿史那什钵苾带沟里去了。虽然陈应反驳阿史那什钵苾有条有理有节,然而却证实了大唐想要控制大漠南北的思想。
“你这是强词夺理!”阿史那什钵苾竭斯底里的咆哮道:“这是污蔑,这是污蔑!”
“我说阿史那……那个啥”
“阿史那什钵苾……什钵苾”
陈应不以为然的笑道:“你也不用演戏了,都是千年的狐狸,跟我玩什么聊斋啊。何必说得这么义愤填膺呢统治全世界的野心,你们突厥就没有吗只是很可惜你们没这个实力罢了。士门汗创立突厥汗国,可惜你们自己愚蠢,被长孙晟离间之间,分化了而已,想要统治全世界,你们先把突厥内部统一了再说!”
突厥在未分裂时期,非常强盛。隋文帝杨坚先命长孙晟(长孙无忌和长孙皇后之父)出使突厥,离间了启民可汗。都兰可汗非常生气,率领进攻启民可汗。杨坚命命汉王杨谅为元帅(实际未亲临前线),以尚书左仆射高颎出朔州,尚书右仆射杨素出灵州,上柱国燕荣出幽州,三路进击突厥。高颎命上柱国赵仲卿率兵三千为前锋,大破突厥,都兰可汗败逃,后被其部下所杀。杨素军在灵州以北地区与达头可汗部遭遇,也大败突厥,达头可汗带着重伤逃跑,其众死伤不可胜数。
义成公主能在突厥常期位居可敦之位,控制十万余众,事实上是和这次隋朝北击突厥有关,突厥被隋军当时一战,打得恐惧到了骨子里。就是十数年后,大业三年,杨广听闻突厥不臣,亲至启民可汗王帐,启民还给杨广施吻靴礼。
阿史那什钵苾被陈应噎住得可说,因为陈应所说都是事实。要说起来,突厥怎么如何强大,其实都是论坛中的一些喷子在混搅是非,颠倒黑白,突厥的武力还真不怎么强大。历史上八年之后,阿史那什钵苾趁李世民初登基,率领二十万突厥骑兵兵临长安城下,当时李世民弑兄迫父,全军将领都在观望,他那个时候还指挥不动全**队,但是阿史那什钵苾就是不敢端掉长安。
因为隋唐接连大败,突厥人早已被打出了心里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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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射崩了
这话问得突然,就连陈应也没有料到新军之中还有人敢质疑他陈应回头,顺着声音望着,看到一名年愈四旬男子,他白面清瘦,颔下短须黑密,也算是仪表堂堂,有一股子读书人的清儒气度。
陈应并不认识此人,疑惑的望着魏文忠,魏文忠负责整编部队,十个团校尉肯定会全部认识。
看着陈应疑惑的目光,魏文忠解释道:“这是七团检校校尉孟则臣!”
魏文忠话音刚刚落,新军阵中又有一名年越三旬,黑面虬须,身材高大汉子指着“孟则臣”道:“贼你娘,刘统,你娘的头缩裤裆里了,藏头露尾,算什么东西。”
陈应指着黑面汉子道:“你又是谁”
“卑下毕信,原梁贼伪朝左统军司马!”毕信道:“此人根本就不姓孟也不叫孟则臣,他就是梁贼伪朝左统军刘统。”
孟则臣一脸讪然的出列躬身道:“禀告总管,下官灵州刘统!”
陈应倒是理解刘统为什么改名换姓,无论如何他已经投降了梁师都,现在投降大唐,日后若有人秋后算帐,他身上的污点根本就洗不掉。不过人一语叫破来历,他还是相当尴尬的站着。
魏文忠看着沉默不语的陈应,小声道:“总管,咱们在城内只有不到一千兵马,还有两万余突厥人,若这三千余人趁机作乱,杨长史根本弹压不住,弄不好咱们会腹背受敌!”
陈应并不是一个固执已见的人,听到魏文忠说得在理,就点点头道:“如此也可!”
梁师都物资匮乏,部队装备极差。但是右卫率装备却非常好,陈应从长安城出发的时候,又携带了大量的军械甲胄,此时换上了唐军制式甲胄服饰的梁军士兵。此时与唐军一般无二。
陈应自从从军以来,根本就没有机会建立自己的嫡系部曲,一直在为他人作嫁衣,无论是泾州折冲府也好,勋二府也罢,只需要一纸诏命,陈应就得乖乖的让权。此时陈应也有了一些小心思。
梁军降军与唐军将领并没有瓜葛,除了依靠自己,他们没有任何出路。不如趁机培养成嫡系部曲。
想到这里,陈应道:“这十团,按制需要至少建立两府,可是咱们目前也没有这么多军官,把勋一府、勋二府、翊一府、翊二府各调入一团三百人。”余下六团,再调一团并入亲卫团,另外五团组成亲卫府折冲府。以张怀威为亲卫折冲都尉,梁赞为亲卫果毅左副尉、刘统任果毅右副尉兼亲一团校!”
陈应的决定,右卫率众将领脸上都浮现喜色。唐军建制分为上中下三等。上府一千二百人(有时增至一千五百人),中府一千人,下府八百人。虽然同为折冲都尉、却分为从五品下,正六品上,和正六品下不等。由于东宫右率卫级别稍高,所谓的折冲都尉都是正五品下,然而陈应将各折冲府的越骑团抽出来,集中使用,每府只辖三团步兵,他们只有九百余部曲,如果陈应不将部曲划归建制,他们都只能顺位降一阶,为从五品下阶。陈应此时给他们增加一团兵力,朝廷一般都会默许,那么他们的品阶就会保持不变,为正五品下。不过连番大胜,朝廷述功,他们肯定有所升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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