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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血刃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tx程志

    将部队在战场上朝廷整编,估计也只有陈应才能干出来的事情。然而,阿史那什钵苾自始至终,都没有命令部队进攻。

    而唐军士兵将一万五千突厥人当作无物,心中甚是自豪,士气在不自觉间居然提高了不止一点半点。

    过了差不多半个时辰,陈应这才完成部队的整编。在这个时候,陈应这才发现魏文忠这个助手实在太周道了,居然把陈应改装的床子弩雪爬犁车带过来了。足足六十辆床子弩爬犁。陈应很自然的将这六十辆床子弩爬犁,划归了亲卫折冲府建制中。

    陈应大喜道:“亲卫府出击,先用重弩伺候他们!”

    张怀威指挥六十辆雪爬犁床子弩在野猪岭下一字排开,而果毅副尉刘统,则表现出




第四十章战阵杀机
    强劲的寒风,挟裹着雪粒子打在甲胄和盾牌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除非之外,战场上还充斥着痛苦的呻吟声。

    从天空俯瞰,自唐军阵前五十步开始,一直延伸到八百步之外,在这长达七百五十余步的区域内,到处都是尸体,到处都是残肢断臂,到处都是人体和战马零碎的器官。原本洁白的雪原,此时再也看不到原来的白色,取而代之的则一片雪潮。

    阿史那思摩是幸运的,因为他侥幸避开了床子弩、强弩的袭击,甚至连密集如狂风暴雨般的箭矢,依旧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伤痕。

    然而阿史那思摩却是不幸的,他的五千部曲此时已经不足一半。就在突厥人溃败的同时,陈应已经率领枪骑兵过唐军的步兵阵线,朝着突厥阿史那思摩所部溃兵杀去。即使他们没有经过床子弩、强弩和硬弓的打击,他们面对陈应所部枪骑兵的冲锋,依旧有败无胜。只不过,他们如果见趁快的话,可以逃掉不少人。

    毕竟,都是四条腿,谁也没有快过谁多少。至于那不足一半的残部能逃掉多少,阿史那思摩已经没有心情去理会了。此时他悔恨欲死,他熟悉的伙伴死了,与他朝夕与共的朋友死了,对他最为忠心耿耿的仆人死了,他最听话的奴隶也死了。

    而他,却还活着。

    可是,阿史那思摩感觉自己还不如死了干净。他的心此时如同刀绞,他将头深深埋进了血泊里,十根手指都插入了冰冷的雪面中。尽管寒风很快将他的手指冻得麻木,甚至将他的膝盖与雪面冻在一起,而阿史那思摩却不为所动。

    报仇

    在床子弩在空中呼啸而来的时候,阿史那思摩确实是有这种想法。可是随着那一波似乎连空气都要撕裂的啸声,阿史那思摩心中只剩下恐惧。看着唐军士兵越来越近,阿史那思摩甚至不敢抬头,此刻他对唐军将士恐惧到了骨子里。

    这已经不是战斗,而是一场**裸的屠杀。

    陈应率领唐军枪骑兵组成密集的枪林,唐军骑兵如墙向突厥人发起排山倒海的进攻,尽管唐军驱赶着突厥溃兵向他的中军冲来。周围的突厥人都露出了深深的惧意。

    就在这个时候,阿史那什钵苾看到了排在骑兵队伍最前面的陈应。陈应虽然率领骑兵连续冲锋,事实上他根本就没有杀伤一个敌人。枪骑兵将陈应团团围中阵心,不肯让他冒险。然而陈应在连续不断的战斗中,却把他的骑术锻炼得更为精湛。

    陈应身边的亲卫举着四面大旗,“东宫右卫率陈”、“忠武将军陈”“修武县伯陈”、“行军总管陈”,在这四面大旗的指引下,唐军骑兵朝着阿史那什钵苾的中军直插而去。

    阿史那什钵苾原本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不过,阿史那史摩的快速溃败是他始料未及的。原本他已经有了撤退之心,可是看到陈应出现在自己的视线之内,一股热血涌上阿史那什钵苾的脑门。

    “叶护阿史那俟利弗设败了!”

    “叶护阿史那易勿真莫败了!”

    “那颜设阿史那意珍也败了!”

    陈应年龄不大,如今却成了突厥所有人心中的恶魔。想想陈应那张近乎完美无暇的脸,阿史那什钵苾额头的青筋,抖动着如同一只狰狞的蜈蚣。

    阿史那什钵苾竭斯底里的咆哮道:“谁都不许退,给我上,给我撕了他!”

    众突厥将士望着陈应率领的唐军枪骑兵,此时的唐军枪骑兵,简直就像一柄烧红的烙铁,而突厥军队则如同牛油,无论多少上冲上去,都会在第一时间败下阵来。

    此时,唐军在众突厥人心中已经变成高山一般巍峨,他们看到一层又一层的突厥骑兵倒在唐军枪骑兵面前,转瞬之间就被陈应率领的唐军骑兵踩成肉泥,下意识的感觉尿意盈盈。

    “你们敢不听本叶护的命令”此时的阿史那什钵苾红着眼睛,像一个暴走的野兽:“敢不从令者杀!”

    “杀”字出口,伴随着阿史那什钵苾亲卫的一阵刀光,数十名正在迟疑的突厥将领,被砍掉了脑袋,斗大的脑袋,像皮球一样滚下山坡,无头的尸体喷射着一股股血泉,在阳光的照耀下,甚是瑰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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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恨意滔天
    “总管危险!”当三十只破甲飞向陈应的时候,罗士信率先反应了过来。虽然他及时惊叫出声,不过罗士信距离陈应右翼,就算他长上翅膀,想要救援陈应也来不及了。

    罗士信的眼眶猛的仿佛要睁得裂开一般,在没有预感的情况下眼白都布满了血丝,脖子上的青筋仿佛都要爆裂开来!

    当陈应看到空中向他飞来的破甲箭,瞬间大脑都来不及反应。这十名突厥射雕将同时出手,威力自然不同反响。这三十只破甲虽然目标是陈应,却预留了陈应可以躲避的任何空间,也就是说此时陈应无论往哪里躲,结果都是一样的。

    众唐军将士整齐的发出如同受伤野兽般的悲鸣:“保护总管!”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陈应即将被这三十只破甲箭命中的时候,突然一个瘦弱的身影,突然脱离马背,陡然飞身一跃扑在陈应身前。

    “噗嗤……噗嗤!”

    这个瘦弱的身影身体巨震,十数只粗大的破甲箭,毫无迟滞的穿透了他的身体。当这名士兵缓缓的扑倒在陈应身上时,陈应感觉胸前、小腹一阵钻心的疼痛。破甲箭已经穿透这名亲卫的身体,刺入了陈应的胸前和小腹。陈应再仔细一看,终于发现了问题在的所在。

    “居然是你”陈应吃惊的望着这名亲兵,这名亲卫不是别人,而是汤六娘。利州城下,汤六娘全家皆被旁企地叛军杀光,她用她的倔强终于打动了陈应。陈应收留她为亲兵。可是当陈应回率军返回长安的时候。只要将汤六娘遣散。

    可是陈应怎么也没有想到汤六娘会潜入军中,一直充当她的亲兵。事实上陈应不用猜测也知道肯定是梁赞搞得鬼,只有梁赞与汤六娘串通一气,才可以瞒着陈应躲在军中。

    汤六娘浑身被破甲箭穿透了,鲜血顺着箭杆缓缓往冒。巨大的破甲箭,破坏了她的身体机能。汤六娘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她每一次张嘴,嘴里都会涌出大口大口的鲜血。

    “记住我,下辈我会干干净净做你的女人”陈应略通唇语,看着汤六娘的唇形,隐约猜测她想要表达的意思。

    陈应感觉喉咙里塞了一团东西,让他感觉呼吸困难。陈应点点头道:“我记住你了!”

    汤六娘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但是这个笑容却定格在了脸上。

    ……

    望着陈应跌落战马,阿史那什钵苾顾不得确定陈应到底有没有死,经过短短一刻钟的接触战,他的近万部曲,已经伤亡近三分之一。哪怕许如马匹良马的赏赐,然而众部曲已经开始出现畏敌怯战的情绪。

    阿史那什钵苾调转马头,连野猪岭的部曲家眷和财货都顾不得了,径直沿着山谷小道,朝着东北的怀远方向奔弛而去。

    陈应抱着渐渐变得冰冷的尸体,眼睛里蓄积了满眶的泪水。他与汤六娘的接触不多,更没有什么瓜葛,然而汤六娘却像无数怀春少女一样,有着自己对爱情的追求和向望。在陈应面前,汤六娘非常自卑。

    自从从始州返回以来,她甚至从来没有在陈应面前光明正大的出现过。或许在陈应没有注意的角落,一个痴痴的姑娘正在默默的打量着他。

    汤六娘死了,她所求的不多。只想让陈应记住她,她期待的只有来世……

    “来世干干净净的做你的女人!”

    就是这一句话,深深的刺痛了陈应的心。陈应感觉心如刀绞,拳头攥得死死的,就连指甲深深嵌入肉里都没有知觉,鲜血顺着陈应的指间缝往下流,在雪地上形成一滩血泊。

    好半晌,陈应那张俊俏的脸变得异常狰狞,异常恐怖。

    征战沙场,陈应早有马革裹尸的觉悟。

    然而,汤六娘何其无辜

    上天似乎肆意的在捉弄她,让她家破人亡,颠沛流离,如今却又惨死他乡。

    陈应心中升起滔天的恨意:“突厥人都该死!”

    “升血旗!”

    这三个字几乎是从陈应喉咙里吼出来的,每一字里都透着浓浓的恨意和愤愤。

    血旗是陈应在增援始州时,看到被旁企地叛军肆意妄为,无恶不作,所过之处,几乎寸草不生。当时陈应发出“我以我血荐轩辕,血债还需血来还!”的豪言。自从来到灵州之后,陈应并没有再一次挂起血色战旗,然而这一次陈应是动了真火。

    随着一阵激昂浑厚的



第四十二章捡个大将军当马奴
    “前进!”

    “继续前进!”

    六七千名唐军将士,在血色战旗的指引下,几乎不存在任何理智。所有的唐军将士脑袋中只剩下一个念头——死战!

    陈应已经给这支唐军部队注入了近乎疯狂的战意,在血色战旗下的唐军士兵,感觉自己的热血的燃烧,在沸腾。

    一支钢铁的洪流滚滚向前,此时唐军没有什么有章法的战术,以一千五百只钩镰枪打头,如骑兵墙一样推进。

    辗压!

    **裸的辗压。

    一条一条的血线洒在钩镰枪长长的枪锋上,再反射阳光,雪光就变成了血光,是多么冷艳。

    阿史那什钵苾此时仓皇如丧家之犬,麾下旗帜散乱,人马疲惫,实在狼狈到了极点。

    仅仅半个时辰之前。阿史那什钵苾还是意气风发,杀气腾腾的扑向陈应。梦想杀掉陈应,成为突厥人心目中的英雄,顺利的从他的父汗手中接近东突厥汗国的汗位。

    幻想着可以将他的继母,那个高高在上的突厥可敦,大隋的义成公主狠狠的压在身下,做些邪恶的事情(男人都应懂,和谐万岁)。可阿史那什钵苾怎么也没有想到,

    他不仅败了,而且还败得相当凄惨。一万五千部曲,此时只剩下了三个督将。他的幼时玩伴,最好的兄弟阿史那思摩第一时间败下阵来,恐怕此时也凶多吉少了吧

    距离怀远父汗的汗帐还不到五十里,然而由于为了逃命,拼命抽打战马,战马以最快的速度飞奔,快速的耗尽了战马的体力。此时所有的战马,都似乎进入了油尽灯枯的阶段。

    看着身边三千人马不到,阿史那什钵苾一阵黯然。入冬以来,他的父汗身体大不如从前,有传闻说要立他的叔叔俟利弗设为可汗。原本他的实力就不如俟利弗设,如今大败之下,恐怕可以接任汗位的机会更加渺茫。

    看着身边麾下将士的士气低落,阿史那什钵苾开始鼓舞士气道:“勇士们,加把紧,咱们回到怀远,还要睡唐人娘们呢!谁都他娘的别给我软了!”

    “哈哈……”原本低落的士气,在阿史那什钵苾打诨下,慢慢回升不少。

    “叶护,唐人没有追来,咱们歇歇吧,这马再跑的话,可就要废了!”

    战马奔跑,其实速度越快,越跑不远。蒙古人以走马的方式,一天可以走马三百公里。可是若是以时速六十公里的速度跑,甚至跑不了半个小时,战马就跑不动了。

    在雪原上一望无际,无遮无拦,可以一目了然。阿史那什钵苾道:“休息半个时辰!”

    众突厥骑兵纷纷下马,开始放水的放水,喂马的喂马。然而没过一柱香的时间,地面快来一阵颤抖,雪面上的雪粒子开始跳舞。

    就当众突厥人手忙脚乱开始上马准备飞奔的时候,唐军骑兵正浩浩荡荡的冲来。

    “杀光他们!”

    “快跑!”

    战场上的双方又展开了疯狂的追逐战。这次追击,陈应并没有参与。接下来的战斗,陈应交给了罗士信与张士贵二人指挥,而陈应则一直跪在雪里,怀抱着早已僵硬的尸体。

    “汤六娘!”

    华夏亿兆百姓中平庸的一员,她的一生是坎坷曲折,她本有一个幸福的家庭,有疼爱她的父母和兄长,因为战祸让她美满的生活,陷入绝境。

    “来世干干净净的做你的女人!”

    这是这个平凡的女子,临死前最后一句遗言。每每在脑海里回想起这句话,陈应的心便如刀绞。

    大颗大颗的泪水,从陈应的眼眶里涌出。陈应嘶哑着疯狂的叫喊:“你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这么傻……”

    “不用等下一辈子,我不乎,不在乎!”

    在陈应生活的那个年代,贞洁成了最奢侈的东西。有段子手在说,处女应该去幼儿园里去找,处女情节并不是陈应在乎的东西。陈应更在乎这个倔犟要强的女子,就这么死了。

    阳光的照耀下,陈应的廉价浮现起红晕,两只眼睛红得像灯笼一样,眼神里却透出冰冷的恨意!

    一名唐军士兵小心翼翼的砍下不远处一颗突厥人的首级,正欲挂



第四十三章始毕可汗震怒
    随着武德二年正月初一的灵州之战,陈应连败梁师都、阿史那意珍和阿史那什钵苾三阵的消息传扬开来,在灵州附近郡县率先传扬开来。

    就连身处在怀远的唐人百姓也得到了消息。不过如今怀远还在始毕可汗的王帐所在地,怀远的百姓们只能窃窃私语,不敢大声议论,唯恐遭受屠戮。

    “嘿,你听说了吗,突厥狗贼在灵州败了!尸体从灵州铺到怀远,一片一片的,狗血把雪地都染红了!”

    “我看呐,突厥狗贼是兔子的尾巴,长不了!”

    怀远城内一间残破的城隍庙里一群破衣烂衫的百姓在议论纷纷。

    “始毕可汗的儿子又怎么样还不能被打得像狗一样逃回来了。”

    怀远城外俟利弗设的叶护汗帐内,传出一阵爆笑声:“哈哈哈哈……始毕可汗的儿子,也不过如此!”

    原本陈应将俟利弗设打得如同丧家之犬,可是随着意珍和阿史那什钵苾几乎全军覆没的消息传来,俟利弗设又重新找回了自信。

    入冬以来,俟利弗设的哥哥始毕可汗阿史那咄吉世的身体日渐不好,如今更没有半点好转的迹象。然而咄吉世的嫡长子阿史那什钵苾如今年方十六,并没有表现出过人的才干,在突厥汗国内部,提议让俟利弗设代替始毕可汗咄吉世成为东突厥新可汗的呼声非常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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