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杀阵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顷刻湮灭
伍媚娘笑吟吟地看着荣远。
“怎么样,死心了吧,赶紧说你把木棉袈裟藏哪儿了,不说我可拿钝刀子片肉片儿了啊。”
“别别,我说,我说还不行嘛……”
荣远哭丧着脸,一连声儿地求饶。
“那啥,我把它藏在床下面的地砖儿底下了。”
“真的”
伍媚娘掂着刀子在荣远鼻子前面晃悠。
“真的,骗你是小狗,我对灯发誓。”
荣远用最最真诚的眼神儿盯着伍媚娘的眼睛。
“行,我要是在床底下地砖儿下面找不到东西,我也不要那木棉袈裟了,直接就送你上西天!”
伍媚娘恶狠狠地瞪着荣远,盯了半天,也没看荣大爷改口,她一回身,跑到床边上,伏下身子就开始往床底下爬。
“那个啥,慧仁师兄,那床太重了,你一个人不好弄,要不你把我放了,我帮你把床搬开,你找起来也方便不是”
荣远看着伍媚娘的屁股在床下边扭啊扭地,不好往床下边儿钻,赶紧假装好意地央告,让她给自己松绑。
“你丫以为我傻啊,这伍媚娘小姐的身子,什么功夫都没有,放了你我还不让你给打死啊!”
慧仁这孙子不上荣远的当。
荣远一看这死太监钻床下面去了,赶紧地就开始在那死命地挣扎起来,想要把红绳儿给弄松了,赶紧跑路,至于什么木棉袈裟,宝贝再值钱,能和小命儿比吗!
“我警告你啊,你要是在那儿不老实,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先挑了你丫的手筋脚筋,让你死不了,活不成!”
伍媚娘的声音从床底下瓮声瓮气地传了出来。
得,荣大爷一下泄气了,不是让死太监吓的,是绳子捆太紧了,根本挣不开!
怎么办一会儿不管慧仁这孙子找没找到木棉袈裟,他荣大爷都得死!
荣远冷静了下来,开始坐在那儿活动着脑子里那七十二个转轴想辙。
诶!对了!
猛地,他脑子里灵光一闪——超能查派不是有跨时空求救的功能吗!
荣远想起自己和克莱蒙那个法兰西绿头大苍蝇一起住院时,黑娜本体跨越时空来救他的一幕。
——救命啊!
——sos啊!
荣大爷开始在脑子里狂喊起来,救命和sos每样各喊了五十遍。
结果,不要说黑娜,就是那个一闪放出万道白光的时空裂隙,都没有出现。
“嗯怎么回事黑娜不是说这两句喊哪个都行的吗只要超能查派一报警,她黑娜就会穿越时空来救我的,怎么现在不管用了”
荣远坐在那里一边纳闷儿,一边还不死心,继续在脑子里喊着救命。
又喊了一百多遍,屋子里还是毫无动静。
泥马,黑娜你个坑爹娘们儿,水缪缪坑我也就罢了,怎么你也不学好了,也坑起人来了,你坑人不要紧呐,我荣大爷的小命儿可是要玩儿完了。
荣远跨时空求救了半天,也没见屋子里的空间有啥反应,把他给急得呀,好似热锅上的蚂蚁,不由得又开始在椅子上疯狂地挣扎起来,直把个花梨木的椅子都快给逛荡散架了,“吱嘎吱嘎”地响了起来,倒好像是洞房花烛夜应该有的声音。
荣远正在那里求人不如求己地自救呢,忽然就听见红木大床的底下发出来一声欢呼,紧接着,伍媚娘就一手拿红布,一手攥着小人偶,从床下面慢慢爬了出来。
完了!
荣远眼一闭,身子一摊,坐在那里不动弹了。
还动弹啥呀,人家都把宝贝找到了,他荣大爷的命也就没有必要留着了。
现在,他荣远已经彻底成了人家砧板上的肉,人家是想切片就切片,想切丁就切丁。
是痛痛快快地送他荣大爷早日往生极乐,还是先把他全身切个三千六百片儿,再让他去“时间的彼方”报到,可就全看人家的心情了。
荣远这个后悔呀,刚才干嘛一害怕,就把木棉袈裟的真正埋藏地点告诉慧仁这老秃驴啊,告诉他个假地点,不是还能多拖延一会儿时间呢嘛。
合着他就不想想,就他那个怂样,《甲方乙方》里那个打死我也不说的胖厨子,都比他坚贞不屈,不用人家慧仁费事,只要用刀子再多片他荣大爷两下,他一准儿就把藏宝的真正地点给秃噜出来。
“嘿嘿,查永礼,没想到你小子还真是不禁吓唬啊,才刚给你吃了这么一点儿小小的苦头,你就真的把这宝贝给卖了……”
伍媚娘跟个流氓一样,手里晃荡着刀子,脚底下一颠一颠地,就来到了荣远的面前。
“看在你难得诚实一把的份儿上,今天我心情好,我这就送你毫无痛苦地上路吧!”
说着话,伍媚娘高高举起了手里的刀子,照着荣远的后脑勺,就狠狠地扎了下来。
0125 命犯桃花
“救命啊!”
一声声嘶力竭,仿佛是受伤野兽嚎叫一般的呼救声,从荣远的洞房里传了出来,在僻静的小院儿里回荡。
荣远这次可是真的无计可施,面临着生死大难了。
眼见那刀子快如闪电一样地扎了下来,荣大爷吓得是面无人色,浑身瘫软,除了把眼睛死死地闭上,绝望地嚎叫了一嗓子救命之外,他是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束手待毙了。
“咣当”一声大响突如其来,里间儿的门被一撞而开,一个娇小的人影一个箭步就冲进了屋子里。
“嗖——啪——当啷——”
娇小的人影手一扬,也不知道飞出个什么东西,一下就打在了伍媚娘拿刀的手腕子上,伍媚娘手腕儿一抖,一下没拿住,刀子脱手飞出。
刀子本来就已经快要扎到荣远的后脑勺上了,这突然间被打掉,掉落的轨迹自然不会离荣大爷的肉球太远,“哧啦”一下,荣远的头皮就被锋利的刀尖儿给划破了,随着刀子当啷一声掉到了地上,荣大爷后脑勺上也是鲜血直流。
荣远吓得一缩脖子,还以为自己已经挂了。
完了!
乖乖地等着那个充满爱的光团降临吧,这回再被吸进漆黑的通道,就应该已经是第三次了,俗话说事不过三,看来这回我荣远是过不去这个坎儿了。
荣大爷紧紧地闭着眼,等待着那个熟悉的光团儿出现,可是等了半天,别说光团儿了,饭团儿都没等来,就光觉得脑袋后面疼了。
诶怎么旁边有别人在动手撕吧的声音
哎!伍媚娘还在哪儿叫呢!
荣远赶紧睁开眼睛一看,嚯!好家伙!两个女人好像母鸡打架一样,正掐吧在一起,在满屋子地上滚来滚去呢。
一边滚,伍媚娘还在一边“小蹄子,浪蹄子”地咒骂个不停。
荣远仔细再一看,正在和伍媚娘厮打的不是别人,正是她的贴身小丫鬟春儿。
我了个去!
难道是我荣远魅力太大了,撩拨得这个小丫鬟春心难耐了,非得赴汤蹈火,从她家小姐手里把我这个如意郎君给救出来
荣远眨巴眨巴眼睛,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能有那么大的人格魅力。
“傻坐着在那儿看什么!还不帮忙啊!”
正在和伍媚娘在地上揪头发,撕嘴巴,插眼睛的春儿抽空瞥了一眼荣远,一看他跟看戏似的坐那儿纹丝不动,立刻气歪了鼻子,一声娇叱,总算喊醒了荣大爷。
“哎,帮……,不是,我怎么帮啊!我动不了啊!”
“你可真行,倒下,你背后的手正好能够到刀子!拿刀割绳子啊……”
春儿一边躲着伍媚娘抓她脸的手,一边冲着荣远喊。
荣远倒是真听话,脚一蹬地,身子往后一仰,“咣当”一下,就倒了下去。
结果好死不死,正好把挣脱了春儿,爬过来准备抢刀子的伍媚娘给砸了个正着。
“啊”
伍媚娘一声惨呼,让荣远差点给砸得背过气去。
趁着这个工夫,春儿一伸手,从腰里拔出来一根比擀面杖细点儿的小棍儿,也不知她按动了小棍儿上的什么机关,小棍儿的一端忽然就放出来五彩斑斓的霞光。
春儿猛地冲到倒在地上的两个人身边,一把按住了正在使劲儿想把压在身上的荣远推开的伍媚娘,一家伙,就把小棍儿杵在了伍媚娘的天灵盖上。
“啊!你个贱人!”
伍媚娘一声惨嚎,似乎承受了极端的痛苦一般,只见她浑身乱颤,就好像是抽了羊癫疯,而随着春儿手中发出光芒的小棍儿慢慢抽离她的头顶,从伍媚娘的头发间,似乎有一丝丝的白色气体,正在缓缓地脱离她的脑袋,被吸到那个小棍儿里面。
伍媚娘的身体越抖越厉害,双眼都已经翻了白,嘴里头直吐白沫,显然是已经不省人事了。
过了能有足足一分多钟,终于,再没有白色气体从伍媚娘的脑袋里被吸出来,而她的身体,也消停了,就那么好像死人一样,躺在了地上,要不是荣远的脑袋枕在她的胸口,还能听见心跳以及感受到她呼吸带来的胸口的起伏,荣远还以为她就真的已经死了呢。
“呼——”
春儿长出了一口气,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显然刚才和伍媚娘那一通“搏斗”,给她累了个够呛。
荣远一看,哎,你别闲着啊,我这还绑着哪,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你倒是给我解开啊!
“那个啥,春……呃,不是,英雄啊,多谢您仗义援手,救了我的命,您看您能不能给我把绳子解开啊。”
荣远腆着脸,一脸谄笑地央告春儿帮他解开绳子。
就冲着刚才春儿拿出那小棍儿仿佛魔仙棒似的,一下就解决了伍媚娘,荣远要是再把她当成普通的小丫鬟,那就是他荣大爷智商有问题了。
这个春儿虽说在关键时刻出手救了他荣远,但是是敌是友毕竟还没闹明白呢,就算是敌人的可能性不大吧,但是荣大爷现在可是被绑在椅子上呢,别说是一个小丫鬟春儿,就是来个三岁小孩子,都能轻松地把他荣远给“喀嚓”喽,荣大爷性命操于人手,这也太危险了,还是尽快恢复自由的好。
“哎,好。”
春儿从地上爬起来,来到荣远面前蹲下,开始解绳子。
“嘿,嘿嘿,谢谢英雄,救命之恩,日后我查某定当以命相报……”
荣远赶紧给春儿说好听的。
他不说还好,一说这话,春儿正在给他解绳子扣儿的手忽然间就停下了。
诶!
荣远心里打了个突——
怎么了这是,小丫头片子改主意了
不打算给我解绳子了
别呀,看在我好话说尽的面子上,你赶紧给我解了吧。
荣远刚要再说点儿甜言蜜语,忽悠春儿给他解绳子,忽然就见春儿眼神复杂地盯着荣远的脸出神儿起来。
我了个去!
我脸上咋地了
有虫子
荣远正纳闷儿呢,春儿的眼睛里忽然就起了雾,紧接着两滴眼泪就从眼眶里溜了出来……
“啪嗒,啪嗒……”
两颗晶莹的泪珠儿掉到了荣远的脸上,在他的厚脸皮上摔成了八瓣儿。
荣远一下子懵了。
有道是不怕女人打,不怕女人骂,就怕女人啥也不说掉眼泪,不是有那么句诗嘛——
美人卷珠帘,
深坐蹙娥眉,
但见泪痕湿,
不知心恨谁!
荣远心说小丫头片子你可别恨我啊,我可没招你,没惹你……
就在这个时候,春儿忽然抬手把眼里的眼泪一抹,朱唇轻启,轻轻说出一句让荣远大吃一惊的话来。
0126 大麻烦
“天王盖地虎!”
春儿盯着荣远的眼睛,轻轻说出了座山雕他们家的切口儿。
“啥!”
荣远冷不丁听见这么一句,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我说——天、王、盖、地、虎!”
春儿加重了语气,一字一顿地又认认真真说了一遍土匪黑话。
我了个去!
荣远听见这五个字,仿佛是被人给他来了个胸口碎大石,那心脏被冲击的,好悬没从心窝儿里直接蹦出来。
他有点儿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你说啥你再说一遍……”
“天王盖地虎!”
这回春儿有点儿不耐烦了,嘴皮子跟含了热饺子似的把五个字儿快速地秃噜了一遍。
春儿虽然说得快,说得也不是特别清楚,但是荣远却是确认了,这春儿,就是他等啊,盼啊,等到绝望,盼到都没了盼头儿的那个人。
“阿紫”
荣远哭了,真哭了!眼泪跟决了堤的河水似的,哗哗地往外冒,连鼻涕泡都出来了。
不是荣大爷眼窝儿浅,实在是激动、难过、委屈,一时间千般情绪涌上了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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