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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空杀阵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顷刻湮灭

    ——泥马你怎么不去抢粤海关的关银呀!

    “守备大人,五十两,这,这有点儿太多了吧。”

    荣远苦着脸,和上司划价儿。

    这大清朝中后期,二十两银子足够一个四、五口人家活上一年了,五十两,那就是美滋滋地活两年,过年还能有肉吃,有新衣服穿。

    这一个月就要上交五十两银子,还要给手下的兵丁水手发饷,这他么的简直就是个吃人的价码!

    什么兵丁水手有朝廷发饷

    这是哪个不谙世事的大爷发的春秋白日梦

    朝廷发的饷银早他么地不知道进了谁的腰包儿了!

    一听荣远和他划价,祁守备的眉毛立了起来。

    “呦,怎么茬儿,你杨家的查公子有能耐敲洋人的竹杠,有能耐使银子捐官儿,倒跑到我这儿哭穷来了,你要是不想干,趁早他么地回家抱孩子去!”

    荣远心里咯噔一下,心说看这祁守备一上来就针对自己的架势,估计那个从中作梗,不给他千总官衔儿的家伙就是他了,糟糕,一定是这家伙把上次在码头上出丑的事儿赖在我头上了,这是一上来就给我小鞋儿穿啊,我要是不认头,弄不好他以此为由头,把我给开缺了,那捐官儿的钱可就鸡飞蛋打了。

    “别,别呀,守备大人,五十两就五十两,标下一定按时给您双手奉上,还不行嘛。”

    荣远赶紧地低头认栽,把这五十两的份儿钱给应承了下来。

    “嗯,这还差不多。”

    祁守备一看自己从荣远这儿一个月多榨了三十两银子,受伤的小心灵稍稍得到了弥补,满意地点了点头。

    当下,他点手叫过来一个亲兵,让他带着荣远去接收调拨给他的巡船。

    自始至终,这个祁守备都没让荣大爷从地上站起来过。

    等亲兵带着荣远和四大棒槌来到军港码头上,把那条调拨给他的巡船指给他看的时候,荣远哭了,简直是泪流满面呀。

    ——真是太熟悉了。

    ——熟悉的造型,熟悉的味道,这是妈妈的……呸!这不就是那条四处漏水,十几年前他带着出海的破巡船嘛!

    亲兵给荣远指完了船,二话不说,扭头就走了,荣远带着四大棒槌向着自己的巡船走了过去,突然间,呼啦啦,从船里跑出来二十几个老大爷,齐齐地跪倒一片,嘴里喊着大人,就给荣远磕头。

    荣远一看,嘿,更熟悉了,都是老熟人,四十几岁,干巴黑瘦的大烟鬼老吕,还有头发都白了的海老大,全都在这儿等着他呢!

    荣大爷又哭了。

    人家是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他哭的是——怎么他么地又是你们这帮老大爷啊,就不能换批年轻点儿的呀,泥马祁守备你真他么地是缺德带冒烟儿,五十两银子你就给我这么一群老头儿,我是开巡逻艇还是开养老院啊!

    眼见事已至此,再怨天尤人也是没用,荣远垂头丧气地在海老大一干爷爷辈儿的老水手陪同下,登船检查,算是履新了。

    荣远在船上随便转了一圈儿,也没心思去听海老大唠唠叨叨地给他数落,什么船上有弓多少,有箭多少,打出去炮弹就往下掉的肾虚火炮有多少,发烟罐儿,火药罐儿又是多少,反正这船上能用的家伙事儿,根本就没多少。

    “那个啥,别叨叨了,升帆,咱们出海。”

    荣远打断了海老大的啰嗦,一挥手,下了命令。

    “啊!”

    一众老爷爷傻了眼。

    “不是,大人哪,今天咱们不当值,这还有一半人手没来齐呢……”

    海老大赶紧拦着荣远,他下午还得去畅春苑当伙计去呢,要不是上边通知今天来新船长,得接新官儿,他根本就不会来这船上,这一出海,什么时候能回来就不一定了,他那第二职业他得惦记着别丢了呀。

    “人手不齐正好,没来的自认倒霉,收了孝敬就不用分他们的份儿了。”

    荣大爷现在可是签了要命合同的资本家,那是得开工就开工,得克扣就克扣,一个月五十两份子钱哪,他荣大爷得起早贪黑地溜马路,不是,溜珠江口,才能给挣出来啊!

    四处漏水的破船,在荣远的严令和喝骂声中,解缆起锚,扬帆出海,向着珠江口缓缓驶去,踏上了去找那些走私公班土的倒霉蛋儿收孝敬的航程。




0121 结婚
    荣远新官上任,一上来就把个巡船上的老爷爷们操练得是鸡飞狗跳,怨声载道,就差当面骂娘了,好在这天天连续地往大澳外海上去转悠,收获倒也是不少,荣大爷也还算公道,只要参加行动的就都有一份例钱分,老爷爷们拿了银子,苦点儿累点儿也就还能忍耐了,总好过其他巡船上那些个夭寿的管带,拿了孝敬只给水手们一人俩铜板吧。

    荣大爷忙着在外海上捞偏门,杨家家里也没闲着,杨老太太一早就找了媒婆,去到伍家府上提亲。

    伍绍荣正在让伍媚娘的婚事给搅合的焦头烂额呢,一开始也没拿杨家的亲事当回事儿,以为又是哪家的登徒子来占便宜的,就随随便便把媒婆给打发了。

    可是伍媚娘早就让春儿天天盯着那些个来提亲的呢,这有媒婆上门为杨家说媒这事儿,自然是逃不过现实版小红娘的耳目,春儿赶紧就把这消息告诉了自家小姐。

    结果,伍绍荣的脑仁儿又疼上了。

    本来在家一哭二闹三上吊,打死也不嫁人的二姑娘忽然不知道中了哪门子邪,又开始哭闹着非杨家那个外甥查永礼不嫁了,跳着脚儿地要他爹把人家的媒人再给找回来。

    伍绍荣能把一个普通的洋行经营成世界性跨国大财团,自然不是傻子,随便派人一打听,就明白了这里面的猫腻儿,敢情人家俩小孩儿,早就把这事儿给定下了。

    一边是给从四品的知府老爷做小妾,一边是给正七品武职做正室,这其中的利弊,还真是不好权衡,不过好在伍家家大业大,还当真是不怕让知府老爷记恨,再加上伍媚娘在那儿天天上吊抹脖子地,伍绍荣也真是烦了,而且不管怎么说,给七品官做正室,名声上总好过去给糟老头子当小妾,这么一琢磨,伍老爷也就点头答应了杨家的婚事。

    婚事是应下来了,可是要到结婚,这古代的繁文缛节可是多了去了,不像后世,结不结婚的不过就是一张纸而已。

    虽说杨家是寒门,伍家是贱业,原本不用按照士大夫家的礼数,六礼齐全地操办,可是两家可是都捐了功名在身的,这婚要是结的太草率了,也说不过去。

    再说了,伍家二小姐这不守妇道的名声,现在可是传得羊城满大街都知道了,要是草草地把婚事办了,这岂不就把传闻给坐实了嘛,所以这婚事,不但不能草率,还要办得正式,办得隆重,办得轰动,这才能给那些乱嚼舌头根子的家伙们以回击。

    于是乎,这纳彩、问吉、合字,小定、大定、下聘礼,杨家是一样不少,全都照着做了,当然了,结婚前一天,伍家也按照规矩,顶格儿地送来了六十四抬的“全堂”嫁妆,这么一折腾,小半年儿都过去了,时间从荣远驾船出海的夏季,就来到了腊月。

    要不说还是过去的孩子们省心,这些个乱七糟的事儿,全都由杨粤霆夫妇代替荣远的父母给做了,孩子们就一门儿心思地踏踏实实等着入洞房就好了,哪像后世,结个婚得把孩子们操碎了心,一不小心,结婚当天还许俩人就离婚了。

    荣远自然是你们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爷就一门儿心思地漂在海上玩儿打地鼠,到处堵截公班土的走私船,一时间可是把大澳那边海面上给折腾得够呛,不光是那些个把公班土从趸船倒腾到岸上去的帮派分子,就是粤海关的缉私船和水师的自己人,都恨不得弄死他荣大爷,没别的,这家伙太可恨,把自己人生意都给抢了。

    想归想,你要弄死他荣大爷,却没有那么容易。

    你要是开枪开炮吧,不敢,攻击水师巡船形同造反,谁也没这个胆子。

    可是不用火器,单凭刀枪跳帮,人家荣大爷江湖人称“疾风刀”,那刀快的,一眨眼能放翻五六个,人家不来跳帮打你,你就已经阿弥陀佛了,还有胆子去搞人家所以有那么几个不堪荣远盘剥的走私贩子尝试反抗被打得鼻青脸肿之后,就没有人再敢和荣大爷的巡船动刀动枪了,一个一个乖乖地交过路费。

    好不容易,这些个走私贩子和缉私艇、巡船上的丘盼到了腊月,大家是弹冠相庆,一起搞联欢,为啥荣大爷要回岸上结婚去了,这瘟神可算是能消停几天了,都快整得大家没活路儿了,一时间,大家提前过年,那场面,比荣大爷的婚礼可能还要热闹几分。

    荣远的婚礼定在了腊月初,这一天,荣大爷骑上高头骏马,全身披红挂彩,神采飞扬地来到伍家,把新娘子接了出来。

    然后一路上是鞭炮齐鸣,锣鼓喧天地得瑟回了杨家。

    本来荣远还怕半路上那个查尔斯会蹦出来扮演程咬金呢,结果春儿直接告诉他,他那个便宜岳父伍大老爷说了,县衙已经行文十三行了,画影图形捉拿在大清持械行凶的洋夷贼匪查尔斯,伍绍荣也知会英夷头子义律了,查尔斯哪只脚踩上华夏土地,就剁他哪只脚,让义律好好看住了这二百五,别来给伍媚娘的婚事捣乱。

    结果可怜的大英帝国皇家海军上尉查尔斯,一直被义律软禁在一艘护卫舰上,已经在珠江口外漂了整整小半年儿了。

    荣远听了这个消息,自然是什么担心都没有了,怎么能作,怎么作出花儿来,他就怎么作!

    别说是一路放鞭炮,吹吹打打了,他都想把他船上那个不举的破铜炮拆下来,搁杨府门口当礼炮用,后来因为怕炸膛,这才作罢了。

    荣大爷把新娘子接回府,迈完了火盆儿拜天地,杨粤霆夫妇自然代替了荣远的父母,坐在那里让新人拜了高堂,夫妻对拜之后,蒙着红盖头的新娘子就被送入了洞房。

    荣远在羊城没什么亲戚朋友,和上司同僚的关系那就更是一团糟,杨家因为不是自己亲儿子结婚,也不好请那么多亲朋好友,所以这喜宴,就显得稍微有点儿冷清,无外是杨家自己的子侄门人,还有荣远船上那些个老爷爷一起吃了顿酒菜。

    不过这正中荣大爷下怀,喝那么多猫尿做什么,耽误了晚上的重要作战,那可是得不偿失!

    这不,外边的丘们还在吆五喝六地划拳行令呢,荣远已经贼兮兮地溜回洞房,找伍媚娘谈心来了。



0122 绳戏
    荣远本尊年纪是二十几岁,所有的穿越经历加在一起,也有二十来年,别看他活了这好几十年,结婚这么高大上的活动,他可是第一次当主角,洞房花烛夜是个什么滋味儿,他可是一点儿也不知道,当然,当刘备他爸那次不算,那次和刘备他老妈都已经是老夫老妻了……

    荣大爷带着几丝兴奋、几丝窃喜、几丝忐忑、几丝期待的心情,回到了他居住的僻静小院儿,他原来居住的里外套间儿,现在已经正式成了他们夫妇的洞房。

    他迫不及待地推开了外间的房门,刚要迈步往里走,却又被一个人给拦住了。

    小丫鬟春儿把家虎一样往门口一拦,小手儿往荣大爷眼前一伸,没好气儿地说了句:

    “姑老爷,一刻值千金,你看着给吧。”

    我了个去!

    小丫头片子还敢拦路抢劫!

    荣远身上身下划拉半天,镚子儿没有!

    红包他在前院全发完了……

    “小姑奶奶,身上没钱啦,要不你看这样,赶明儿我给你包个大红包,银票的,你看行不行”

    春儿把脑袋一拨拉。

    “门儿也没有,没红包别想进门儿,这敲门的红包儿哪儿有后给的!”

    “不是,春儿姐姐,姑奶奶,祖宗,真没钱了,通融通融可好!”

    荣远哭丧着脸哀求。

    春儿板着的脸上忽然挂上了点儿笑模样。

    “没钱,没钱明儿再来。”

    我艹!

    明儿还是洞房吗!

    要不是看在他是伍媚娘的贴身小丫鬟份儿上,荣大爷都想把她扒拉到一边儿,自己闯进洞房去了。

    突然,里间屋传出来伍媚娘的声音:

    “春儿,别闹了,莫要为难你家姑老爷,明天他肯定得给你个大红包儿的。”

    春儿听见了她家小姐的话,没奈何地恨恨一跺脚,把身子往门旁边一侧,不情不愿地给荣远让开了房门。

    “你自己小心啊,母老虎吃人的,不行了就喊救命。”

    春儿抬眼盯着荣远的眼睛,脸上似乎还流露出几丝关切的神情,悄悄地小声叮嘱起荣远来。

    我了个去,你个小丫头不会是和你家小姐……

    荣大爷嘿嘿一声邪笑。

    “你家小姐难道还真是个母大虫啊你也太小看你家姑老爷了,一会儿你听谁喊救命吧。”

    荣远小声地和春儿调笑了一声,迈步就往里间屋走去,春儿在他身后,眼神复杂地看着他的背影,轻轻叹息了一声。

    “不会是这小丫头也看上我荣大爷了吧,怎么感觉她不想让我进洞房呢,是不是她嫉妒她们家小姐呀,要是这样的话,以后收她做个偏房也不错。”

    荣大爷吃着锅里的,占着盆儿里的,一边在脑子里头yy着,一边推开了里间屋的门儿。

    洞房里,红色的大蜡烛跳动着红色的火苗,桌子椅子上罩了红色的桌布椅子垫儿,房梁上张灯结彩,全是红灯笼和红色的纸花儿,屋子的正中间,一张老式的红木大床罩着红色的床帐,床上铺陈着红色的被褥,被褥上,一个一身红的娇小身影端坐在那里,头上罩着红盖头。

    这洞房里整个就是个红色的世界,别提多喜庆了。

    荣远一伸手,就把桌子上放着的那个挑盖头用的小棍儿给抄在了手里,嘿嘿坏笑着就把小棍儿伸向了新娘子。

    还没等荣远的小棍儿挑到盖头呢,新娘子手一动,自己“哗啦”一下,就把盖头给掀了。

    “哎呀,不行了,快憋闷死我了。”

    伍媚娘洁白如玉的小手儿轻轻地拍着胸口,张着樱桃红的小嘴儿深深地喘了两口气儿。

    荣远有点儿郁闷,这揭盖头的事儿哪儿有新娘子自己干的,这不是得老爷们儿来嘛。

    “媚娘,乖,把盖头盖上,我这拿着棍儿,还没用呢。”

    荣远把盖头拿在手里,要给伍媚娘重新罩在头上。

    “不嘛,这东西捂着太气闷了,人家不要。”

    伍媚娘撅着小嘴儿撒娇,红润明艳的俏脸上,一片娇憨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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