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起黄粱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叶家花小墨
伺候的人都退下后,魏宁澜与凌霄商量道:“到底皇姐有德妃帮着经营了好多年,文官那一时怕是撼动不了。”
凌霄却有些不以为意:“这些文人,平日里看着清高,可若真有块肉在眼前,争起来的样子,比狗都难看。”
魏宁澜被她这话说的一乐,又忍笑道:“别胡说。”
凌霄见魏宁澜笑了,继续说道:“放心吧,这里没外人,你也别憋着了,多辛苦。”
魏宁澜想着刚才的话到底不雅,不如先换个话题,便提道:“说起来,你年纪不大,你们家给你的权限倒不小。这其中有什么缘故吗”
凌霄沉默了一会,接着吃了一会瓜子,魏宁澜以为她不想说这个,遂笑道:“你的影响越大,对我自是越好。文官那……”
魏宁澜的话未完,凌霄吐了嘴中的瓜子壳,拍了拍手,看向魏宁澜道:“我如今既然已经选了你,又有什么不能与你说的。”
魏宁澜眨了眨眼,凌霄又继续说道:“大瑞的中兴预言,阿澜听说过吗”
魏宁澜想了想:“听是听过,那会宫中还曾盛传过我与朝阳还有襄平的事情。不过这事应是父皇为了冀北王,才放出的消息。”
凌霄笑道:“传言未必都是假的,总要真假掺着,才会让人信服。”
魏宁澜点点头,凌霄又继续说道:“天师曾欠了凌家一个人情,凌家用这个人情,换了一个消息。”
魏宁澜有些好奇,凌霄也不卖关子:“女帝身边常伴有女将,如今大瑞的大将军这个位置,也只有女帝可以立女将。凌家培养了那么多年女将,自然是希望再出一个大将军的。可是何时降生,这世上,怕是只有天师知道。凌家便是要的这个消息。”
魏宁澜十分惊讶:“那……”
凌霄点头:“阿澜想的没错,我出生后,天师便给了凌家讯息。凌家自然是将我当继承人一般培养,不过又怕人发现这事,还在族中选了些其他姐妹,作为遮掩。”
魏宁澜这会心情十分复杂,脑子里乱哄哄的。听凌霄又往下说道:“天师与陛下还有凌家约定,十岁前,我不会入宫做伴读。十岁后,我自行选人做伴读。既然说我是大将军的命格,又让我选人,是不是有些瑞兽择主的意味”
凌霄的话中有些自嘲,魏宁澜却是呆呆的应道:“是有些像。”
凌霄见魏宁澜听的有些呆了,玩心起了,又说道:“其实一开始选你,我是想着我挑一个不争储位的,让天师失算。到时候让你安安稳稳的活到新帝登基,我就可以去找天师炫耀,他失算了。”
魏宁澜这会回过神了,听凌霄这么说,暗中想到,凌霄担负那么多人的盼望许多年,心中多少是有些不满的吧。
凌霄没有看魏宁澜的神色,倒了杯茶道:“天师一句话,就让我背负那么多,真是不公平啊。”
魏宁澜有些张口结舌,不知如
番外·童心
翻过年,魏骄不再去书房,陛下安排她在朝中历练。
书房中没有魏骄的身影,对魏宁澜来说,着实松了一口气,书房中也减了不少人。
又是一年避暑山庄,魏宁澜的心境却和从前大有不同。
魏骄被留在了皇城,代陛下处理一些简单的事务,因此没有跟来。
陛下将魏骐带在身边,魏宁澜觉着自己没有必要在此时冒头,便和陛下请示,与凌霄一同在避暑山庄内玩。
陛下只是嘱咐了一番不要出了山庄,便同意二人去玩了。
避暑山庄并不大,不过凌霄是第一次来,因而十分新奇。
山林中十分的荫凉,两人命仆从在远处的亭子等着,凌霄挽了裤腿,下水捉鱼。
魏宁澜倒是也想下去,不过她自小被束缚住,见溪水有些湍急,只敢在旁边脱了鞋玩水,不敢下去。
凌霄捉了三条鱼上来,架了火,开始烤鱼。
“说来上次我们也是在溪边烤鱼,不过这次的鱼看着比上次好吃多了。”凌霄边烤边说道。
魏宁澜也笑道:“这里常年做避暑山庄用,庄子里养的鱼,自是更合适吃。上回那庄子平日里靠的是别的收成,自是没有这样的鱼。”
凌霄见魏宁澜对俗务略知,很是满意:“阿澜可是用心了。”
魏宁澜苦笑:“自然要上心些。”又低声与凌霄道:“母妃在庄子上遇难后,其实我一直怀疑父皇受的伤也不轻,不然如今不会有我和朝阳的机会。”
凌霄默默点头:“我听说陛下那这几年请太医的次数比往年要频繁,不过宫中消息不定,阿澜不能心急。”
魏宁澜沉吟道:“父皇对魏骐费尽心机,淑昭仪凭着魏骐必定能青云直上。母妃的事,我还是觉着朝阳的可能更大些。若真是魏骐继位,那我着实对不住你的苦心了。”
凌霄又翻了翻鱼身:“魏骐继位,我即便再出色,也拿不下大将军的位置。阿澜有什么对不住我的。”又笑着调侃道:“若真是魏骐继位,那你以后可就是个闲散的公主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去踏遍青山绿水,不是更好”
“若真是那样,还真挺好的。”魏宁澜低低的笑了起来,“到时候我们说不定就是在海边烤鱼吃。”
凌霄眉头一皱:“海边可有好多好东西吃呢,阿澜怎么尽吃烤鱼。”
魏宁澜见凌霄这般说,心中倒真有五分向往起来,用胳膊碰了碰凌霄:“那不如我现在就讨好魏骐,依附于他,将来也能落个好。我们也不用那么辛苦。”
凌霄见魏宁澜说起玩笑话,顺口接道:“那感情好,争储这事真是累死了。阿澜快去吧,再熬个十年,冀北王大了,就没你的事情了。”
魏宁澜见凌霄顺着她的话说起玩笑,推了推她:“以后有没有我的事情,还不知道呢,我就知道,你这鱼再不吃就要焦了。”
凌霄拿下来看了看:“这会有点焦才是正好吃呢,你尝尝。”
魏宁澜吃了鱼,觉得凌霄的手艺还真不错。
两个人各吃了一条鱼,却听到附近似乎有动静传来。
凌霄比较警觉,将鱼放在一旁,手中抓着放在地上的佩剑。魏宁澜见她一脸警张,自己也不由的有些警张起来,说话的速度都慢了许多。
脚步声近,才发现是魏骐带着身边的宫人往他们这走来。
见到是魏宁澜与凌霄,上前见礼道:“皇姐。”
魏宁澜与凌霄起身,与魏骐见礼一番。一时有些沉默,魏宁澜有些奇怪魏骐怎么跑这来了,见魏骐一脸难色,时不时望了望火堆,魏宁澜想了想,问道:“这鱼烤的不错,皇弟要吃吗”
魏骐有些纠结,身边的宫人有些着急,忙上前回道:“启禀平澜公主,殿下如今年纪尚小,肠胃还弱,吃不了这些。”
魏骐却立刻反驳道:“皇姐别听他胡说,在父皇那我也常吃这些烤的食物,没什么不适宜的。”
宫人都要跳脚了,急着低声劝魏骐。魏宁澜笑道:“宫人也是好意,我们在溪水中捕的鱼,自己烤来吃,不如御厨处理的干净。”
魏骐却弯身致歉道:“冒犯皇姐了。”
魏宁澜笑道:“没什么冒犯不冒犯的,你不是陪着父皇吗时间不短了吧,快回去吧。”
魏骐欲言又止,终是道:“皇姐说的是,只是我还有课业要完成,等我完成课业,再来寻皇姐。”
说罢,就带着宫人离开了。
凌霄与魏宁澜又坐下,不过这会没什么心情再吃烤鱼了,凌霄悄悄与魏宁澜说道:“冀北王从前便是这样的吗”
魏宁澜想了想:“我从前没有和他有什么往来,并不清楚。”
“平日在书房我也打听过,冀北王与魏骄差不多,都是勤学的人。
番外·重阳
凌霄在避暑山庄之后,这次是去更远的地方游历了。
魏宁澜独自一人在宫中,说不得有些寂寞。
入秋之后,天气转凉,季节变换,极易生病,魏宁澜不慎着了风寒。
起初不过是喉咙痒,因着天气干燥,魏宁澜也没多想。后来喷嚏不断,请了太医说是风寒。
只是魏宁澜病了有半月了,却不见好。司夏见状,劝魏宁澜再看一次太医。
魏宁澜本有些不放在心上,可是听司夏在耳边念叨这风寒得了半月都没转好,混沌的脑子闪过一些念头,不太确定,就命司夏再请太医来看。
太医诊断依旧说是风寒,又调整了方子。魏宁澜命人誊抄了一份,又让司夏跟着去取药回来。
药端了来,魏宁澜却没有喝下,独自将药倒在了花盆中。
魏宁澜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好在如今身上没有发热,若是发热了,怕是更遭。又强迫自己睡下,只有睡好了,病才能好。
之后几日,魏宁澜并没有吃药,只是命司夏将药渣与单子都留着。好在魏宁澜不过是普通的风寒,即便自己不吃药,这会也该好了。
魏宁澜病好全后,和陛下请了安,恰逢隔天是重阳登高日,又请示了陛下,出宫登山去。
陛下自是不会拒绝,毕竟魏宁澜向来是爱玩的性子,不过见魏宁澜与魏骐的关系如今不错,就让魏宁澜带着魏骐一起去登高。
魏宁澜这会不是很愿意带着魏骐一起,只是陛下既然开口了,魏宁澜也不能拒绝,因此魏宁澜便顺道去了淑昭仪的宫里,寄望淑昭仪会拒绝此事。
魏宁澜踏进淑昭仪宫中,淑昭仪正在看一些宫务,见魏宁澜来了,忙让人端了雪梨汤来:“平澜公主坐,秋天天气干燥,这雪梨汤喝着最是润喉。公主先喝一碗。”
魏宁澜喝了几口,夸道:“这雪梨汤确实不错,贤妃娘娘的襄平公主这几日喉咙也不舒服,我回去与贤妃娘娘说说。”
淑昭仪将册子递给宫人,笑道:“这做法也简单,等公主回去时,让宫人告诉公主身边服侍的人便是。”
魏宁澜点头:“多谢昭仪娘娘。我今日来,是因着明天是重阳节,父皇吩咐我带冀北王一起出去登高。不知娘娘的意思是……”
淑昭仪并没有不快:“既然是陛下说的,本宫自是信的过公主的。骐儿小时候,被本宫约束的狠了,如今大一些,也不和人玩。公主愿意带着骐儿,自是再好不过的。”
魏宁澜不知淑昭仪这话是真心还是假意,不敢放下戒心,只说道:“那我明天早上辰时来接皇弟出门,不知是否方便。”
淑昭仪笑道:“自是方便的。”
魏宁澜又喝了几口汤,准备起身道:“这雪梨汤确实不错,多谢娘娘款待。”
淑昭仪将雪梨汤的方子告知魏宁澜,又与魏宁澜说道:“雪梨汤只是能润喉,若是得了风寒,可不见得有多大的益处。”
魏宁澜心中一动,起身接过,又福了福身:“谢娘娘指点。”
魏宁澜不清楚淑昭仪的打算,心中另有一番计较。回宫之后,给贤妃请安后,便将淑昭仪告知的方子说与贤妃:“我在淑昭仪那尝了尝,确实润喉。襄平妹妹这几日咳的厉害,娘娘不妨试试。”
贤妃叹气道:“你有心了。”
魏宁澜又笑道:“我虽没有称您一声母妃,可是在我心中,您与我母妃是一样的。前些日子我病时,娘娘为着我的病,没少费心。襄平都被疏忽了,是我的错。”
贤妃含泪道:“我与你母妃相识多年,也是看着你长大的。我知道你如今身不由己,我也没什么能帮你的……”
贤妃话未完,魏宁澜笑道:“娘娘不用多说,我都明白。明天是重阳,父皇准我与冀北王一起去登高。娘娘若是得闲,为我准备明天出门的衣裳吧。”
贤妃只是默默点头,魏宁澜又坐了一会,才离开。
重阳节的早上,秋风迎面有些凉意,魏宁澜带着魏骐早早的出发了。
魏宁澜平时常与凌霄说起皇城中的吃食,便带着魏骐去吃了早饭。
魏骐吃着饼和粥,觉得十分新奇,魏宁澜怕他吃多了撑着不能走路,便又拦了他。
魏骐十分听话,路过医馆时,魏骐拉住魏宁澜道:“娘
番外·一波未平
凌霄回来后,魏宁澜将换药的事情与凌霄私下聊了一聊。
“阿澜有怀疑过是淑昭仪吗”凌霄斟酌道。
魏宁澜点头:“自是有的。只是我遣人去查了查,负责分配差事的宫人,看着是个哪边都不靠的,却打听出来是早年德妃对此人有恩。”
凌霄听到这有些沉思,片刻才说道:“其实我一直有个疑惑,为什么德妃娘娘非要对你们母女下手呢即便兰妃娘娘早年与德妃娘娘有过争宠之事,可因争宠结怨的,并不止是兰妃娘娘。”
魏宁澜明白凌霄的意思:“这点我很奇怪,母妃一直不让我争储,避他们的锋芒。早年我与朝阳的关系不算好,却也并不坏。”
凌霄见魏宁澜说着说着,似乎想起了什么,问道:“是想到什么了吗”
“若说从什么时候关系开始不好,大概就是几年前天师下山的时候了。”魏宁澜回忆道。
“天师下山的事情,我也有听说,不过我那会练基本功正是最苦的时候,听说宫宴有天师出席,我才不乐意去呢。”凌霄笑道,“只是不曾听说天师在宫宴中有说过什么话。”
魏宁澜惆怅道:“是啊,天师是没说过什么,只是在我、朝阳和魏骐三人上前问好时,停留的时间比较久。后来宫里便传出些闲话来,不知是真的还是假的。”
“原来还有这样的事情,难怪朝阳公主之后对你不善了。”凌霄同情道。
“我这分明是无妄之灾,”魏宁澜叹气道,“罢了,不提这个了。若是德妃娘娘不过因此事就要绝杀我们母女,那也太不合常理了。”
凌霄却摸着下巴道:“这可说不好,我觉着那对母女的心眼太小,疑心重,对事情的控制欲又强。民间有言,若是想知道这家的闺女什么性子,单看她母亲的性子便可知七八。这话倒过来想,也是一样的。”
魏宁澜无奈道:“若是这样说的话,倒也有理。不过现在朝阳都入朝了,而我还在书房,等我入朝,她都站稳脚跟了吧。她们还有什么不放心我的呢。”
凌霄在外听的风声比魏宁澜要多上许多,便与魏宁澜分析道:“朝阳公主及笄时,朝中就有不少人与陛下建议让朝阳公主入朝。只是陛下压了一年,才让朝阳公主入朝。若陛下果真不想你争储,那你便不会入朝。否则的话,怕是公主明年就要入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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