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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系统时代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平头老姚

    放眼望去,随处可见由木牛流马牵引的厢车,楚汉镇上的名流望族,大都在这里购有宅邸,十丈宽的街道两旁是琳琅满目的店铺,与楚汉街的小铺子不同,这里最便宜的房租,都要比普通地段贵上三成。

    即便如此,来秦风大道做生意的商户还是络绎不绝,南来北往的行商也愿意在这里试试运气,毛皮、珠宝、上等文房四宝、丝绸,但凡是生意场上的稀罕物,都能在这里卖出一个好价钱。

    可要说整个楚汉镇的销金窝,富贵人家的名利场,当之无愧的便是这里无人不知的高档酒楼,阿房宫。

    阿房宫位于秦风大道最显赫的地段,上通衙门,下达东西市,内设赌坊、酒馆、花楼,许多来此做生意的商户也会慕名来此体验一番,据说一晚上的花费便足够普通人家一个月的伙食费。

    子语穿了一件淡蓝色的帽衫,双手插兜,微微抬头,露出兜帽下一双尖锐的眼睛,眼前这栋宫殿一般的巍峨建筑,便是阿房宫。

    穿过两扇牌楼,来到近前,二十四节大理石阶梯的尽头,是一面敞开的红漆大门,门前站着四位迎宾姑娘,皆是玲珑曲线的俏丽模样。

    两边各有一个小门,方便来往的客人出入。

    子语紧了紧兜帽,径直向正门走去,临到门口,却是被一个年轻女子拦了下来,阿房宫虽然不限制客人的穿着,不过来往这里的非富即贵,穿着打扮自然讲究,像是子语这般随随便便的可是不多见。

    面对女子的询问,子语闭口不言,从怀中掏出那张名帖,递了出去,女子见到名帖的样式,怔了一下,前几日上面刚下了命令,若是有人持这样的名帖入场,一律放行,女子不由得看了子语一眼,她不清楚,这个穿着打扮如此不堪的少年,为何会这般重视。

    女子客客气气的将名帖还给子语,引着他进了门,大




第36回、刽子手
    大殿内,原本悬挂当空的水车不知什么缘由,轮轴应声断裂,在众人的惊呼声中,轰然落下,巨大的撞击力将正下方阁楼间的护栏撞得七零八落,客人们东倒西歪的四散而逃。

    水车贯穿了数个凌空栈道之后,砸在下方水潭中的假山之上,然后又反弹向对面的墙壁,巨大的冲击力终于将水车一分为二,半面轮毂也镶嵌在墙壁中。

    无论是堂内的客人还是正在房中小憩的住客,都站在殿内惊慌失措的张望着,尤其是临近几间阁楼的客人,之前还在为这样的仙境吟诗作对,转眼便是拍着胸脯心有余悸。

    一些客人在逃跑中受了伤,更多人只是惊魂未定,甚至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不过这场意外,还是让整个阿旁宫都沸腾起来。

    侍者们忙前忙后的奔跑着,一边安抚客人,一边紧急处理后事,一时间,大堂内乱成一团。

    二楼的走道深处,站着一个穿纱裙的女人,冷眼旁观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吩咐了身边侍者几句话,将额前的乱发挑起,沉吟道:“果然不是省油的灯。”

    子语从流杯亭下方的一处横梁上跳下来,套上兜帽,穿过慌乱的人群,逆流而上,向着大殿的后方走去。

    阿旁宫的负责人已经觉察到了这件事另有蹊跷,一定是有人暗中使坏,尤其是这里的匠人前往水车轮轴处观察之后,更加确信。

    三名专门负责曲水流觞及水车设计维护工作的匠人看到眼前的一幕,几乎是不敢相信,两人合抱粗的上等栎木轮轴,齐根而断,断面处有几个拳印,似乎是被什么人硬生生打断的。

    很快,一些穿着黑衣布衫的精壮男子开始在上上下下的阁楼间流动起来,他们是这里的护院,古往今来,酒楼这样的地方总是会遇上一些三教九流的人,哪怕是阿旁宫这样的名流之地,也不能免俗,安保部门自然是重中之重。

    为了不引起客人的恐慌,这些训练有素的护院们很知趣的避开了熙熙攘攘的人流,只在楼阁间的分叉口巡逻,此时似乎是接到了什么命令,一股脑的开始往四楼的一个栈道包围过去。

    “找到了,在这里。”

    栈道两旁的客人已经被遣散,唯独还有一个戴着兜帽的少年,自顾自的往前走,看到前方围堵过来的护院,又偏头看了看后方,又有几个壮汉已经向这里跑过来。

    少年嘿然一笑,猛地向前冲过去,再即将撞上前方护院的时候,身形一闪,竟侧身翻转,直接从栈道上跃了下去,众人大吃一惊,这里离地可是有数丈高,掉下去怕是要摔成肉泥。

    却见那少年双脚一勾,身子自下而上调转了个,转眼间已经翻上栈道顶,木质栈道檐上铺满了琉璃瓦,踩踏之下纷纷向两边滑落,还没等下面的人反应过来,少年翻过檐廊,转入前面的楼阁之中。

    一群在酒楼中养精蓄锐的护院,却连一个不知如何混进来的少年都抓不住,还被耍的团团转,实在是有失颜面。

    少年在一处木门前停下来,那些气喘吁吁的护院终于蜂拥而至,少年没有理会身后的壮汉,反倒是盯着前面的木门。

    短暂的沉寂之后,木门“咯吱”一声被拉开了,门后站着一个穿着短背心的男子,双手合抱在胸前,肌肉虬结的上臂瞧着比那些护院的大腿还要粗。

    “这里没你们的事了,去看看其他客人还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男子的声音浑厚有力,就像是一口嗡嗡作响的大缸,拥挤成一团的护院们赶忙站直了身子,连连称是,眼中满是敬意。

    阿房宫作为楚汉镇最大的销金窝,鱼龙混杂,却是很少有人敢在



第37回、刀下留人
    子语看着握刀而立的壮汉,嘿然一笑,径直往前走去,“正合我意,坏了茶楼的规矩,动了茶楼的人,也该长长记性。”

    “好大的口气。”

    熊万才似乎是很久没有握刀了,尽管那把刀已经破破烂烂,甚至还断了一截,他依旧很是珍视的抚摸着刀身,然后利落的挽了两个刀花,将刀在面前一横,说道:“敢在阿房宫闹事,先问问‘熊哥’手上的刀。”

    说话间,熊万才手臂猛地向后一甩,人已经往前冲了过去,等到了近前,一只手抓向子语的脖颈,另一只握刀的人已经拦腰砍了过来。

    呼啸的刀影横切而过,子语退后一步,刚好避开那势均力沉的一击,熊万才却是已经欺身压近,反手又是一刀。

    子语紧贴着墙壁,身后已然没有退路,眼见便要得手,熊万才只觉得刀背上猛地一沉,对方竟然挥拳挡住了自己的刀势。

    这把刀虽然没有开刃,却也不是常人随便就能接下的,更何况依着熊万才的臂力,即便只是刀背,力道也如迎面挥来的铁棒,足以将对方的手臂撞断,这个少年却只是用拳头便挡住了。

    如此还不算完,子语一拳挡住了鬼头钝刀的攻势,另一拳直取壮汉面门,熊万才立时抽刀,将刀身立在自己面前,刚好与那拳头撞在一起,子语纹丝未动,熊万才却是连连后退,直到撞翻了身后的书桌,才稳住身形。

    好大的力道!

    熊万才意味深长的看了子语一眼,他这身腱子肉在常人面前,确实足以有恃无恐,凭着一身蛮力,将手下这群护院驯服的服服帖帖,不过面对有真本事的人,便要相形见绌了。

    眼前这位,显然不是一般人。

    “能徒手挡下我这一刀,果然不愧是让衙门都犯难的人,我倒是有些托大了。”

    熊万才这句话自然不是无的放矢,楚汉茶楼喝退衙门众多白面的事情还历历在目,此时依旧是许多人茶余饭后的谈资,虽然楚汉街出现如此多的手异人,让很多民众忧心忡忡,不过随着茶楼的关门歇业,无形中倒是增添了衙门的声望。

    只是对于有心人而言,那些茶楼的手段还是记忆犹新。

    熊万才没有惊讶于子语的本事,反倒是松了一口气,在他看来,终于能够放开手脚了。

    “我家祖上是做刽子手的,没有别的能耐,就是擅使一把鬼头大刀,在菜市口的断头台上,送走凶犯最后一程。”

    “我们这个行业有个规矩,刀不过百,即便刀下之人穷凶极恶,恶贯满盈,对于行刑的刽子手而言,终究是徒造杀戮的事情,以免阴债太多,趁早及时收手。”

    说到这里,熊万才苦笑了一下,刽子手这个行业已经不复存在,除了个别地域还有当众斩首的刑罚外,大多数小镇已经取消了这种毫无意义的行刑方式,天子宗执政之后,刽子手便成了历史沉积中的一个名词。

    “这把刀已经斩杀了上千亡魂,传到我手上的时候,已经是第五代,如今刀已经钝了,我爷爷持刀时还崩断了一截,刀刃上这些大大小小的缺口,便是历史的见证,有时候,我抱在怀里,还能听到鬼哭狼嚎的惨叫声。”

    熊万才似乎是在追忆这把刀的历史,不过整个人却是在不知不觉间变了一副样子,眉宇间陡然萦绕着一些黑线,密布在肌理之间,穿过脸颊,向着四肢百骸流淌,



第38回、引刀
    以酒祭刀,化炁为刃。

    这是只有少数刽子手才能掌握的技艺,古往今来都是口口相传,便是在手异人的世界,也不多见。

    子语凝神戒备,端详着熊万才的一举一动,老板娘常说,行炁之法,千变万化,但凡是能形成一个流派,必然有一些过人之处,哪怕是这种不起眼的三教九流,也能走出几位手段通玄的人物。

    熊万才依旧是单手握刀,不过气势却是全然不同,他大踏步上前,喝了一声,向着子语便是连砍三刀,与此同时,脚下如墨一般的杀炁四下飞旋,映衬着肌肤上红黑相间的纹理,宛若一尊杀神。

    子语避其锋芒,侧身便是三拳,拳拳打在刀背上,每一下都让熊万才刀身沉顿,险而又险的避开迎面劈来的刀刃。

    熊万才一击失手,反身又是三刀,他出刀毫无章法,全凭临场应变,子语身若游龙,在屋子内与对方游斗起来。

    不多时,整间屋子已经伤痕累累,砌了墙砖的大理石墙面被砍出数道手臂长短的裂隙,屋内的家具摆设更是七零八落,大都被拦腰斩断,横截面平整光滑,这种杀伐果断的劈砍手段,绝无法用肉身去扛。

    只不过子语终究是好端端的站在那里,甚至连大气都没有喘一下,熊万才却是已经气喘吁吁,手中的刀似乎已经握不稳了。

    他到底不是一个刽子手,手上的刀还是差了一些。

    “你应该看到我们之间的差距了,放下屠刀,离开这里吧。”

    子语右手握拳平举,拳面抵在身侧的墙壁上,几道张牙舞爪的刀痕看起来极为狰狞,熊万才尽管有些疲态,却还是紧了紧手中的刀,对于子语的劝诫很是不屑一顾,即便自己没有伤到这个少年,可是对方显然也拿自己没辙。

    这样平分秋色的局面,他的刀可没有理由认输。

    “噗!”熊万才偏头吐了一口,看着子语沉声道:“我知道你在茶楼中是个说书的,不过未免口气有些太大了吧,区区一个……”

    话还没有说完,却见子语的手臂轻轻动了下,墙面上“嗵”的一声闷响,紧接着蛛网一般的裂纹以少年的拳头为中心,向四面扩散,随着石屑的碎裂声,烟尘过后,墙面上出现一个一人高的大洞。

    观景台两边并未住人,子语轻描淡写的一拳直接洞穿了房间的墙壁,若是有人瞧见,定然也会惊愕的落荒而逃。

    熊万才看着站在那里,目光平静的子语,将后面的半句话咽了下去,神情间满是难以置信,这些年来,楚汉镇附近但凡有些本事的手异人,善名也好,恶名也罢,皆是闯出一番名堂,怎么会像眼前这个少年一般籍籍无名。

    若非是自己孤陋寡闻,便是刻意隐瞒了身份,他不由得苦笑了一下,本以为手到擒来的一场战斗,却是自己看走眼了。

    熊万才闭上眼,深深地吸了口气,抬头时目光再次坚毅起来,将光晕黯淡了几分的大刀往身前一横,斩钉截铁的说道:“掌柜的对我有恩,我熊万才虽不是什么好人,却也不是忘恩负义的伪君子,身为酒楼的红棍,便是死,也绝不会让外人坏了这里的规矩。”

    子语微微蹙起眉头,之前的所作所为,便是想让对方知难而退,放自己过去,不成想这人对于酒楼竟然如此衷心,明知不敌,还要誓死顽抗,他有些好奇,这个酒楼背后的掌柜的,到底是什么人了。

    说话间,熊万才身上的墨纹更浓了,整个人也渐渐被周身凝聚的杀炁笼罩,房间中隐隐传来一些鬼哭狼嚎的声音,似有似无,令人发寒。

    无声的气浪盘旋在熊万才的身侧,他咬着牙大喝了一声,双手持刀,呈挥砍状立在那里,纹丝不动,就像是刑场上肃穆而立的刽子手一般。

    “斩立决!”

    陡然间,熊万才手中的大刀向着一侧斩下,带着阵阵嗡鸣声,以及呼啸而来的哭喊声,让人心乱如麻。

    &



第39回、最后一位赊刀人
    先是流杯亭下方的水车忽然断裂,之后观景台上的琉璃落地窗又轰然破碎,大殿内的客人们纷纷抬头张望,不知道阿房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尽管侍者们及时出面,安抚了这些担惊受怕的客人,不过一向以富丽堂皇著称的阿旁宫却接二连三的发生这样的事,难免还是人心惶惶。

    一个时辰后,阿房宫挂出了暂停营业的牌子,这是自这家酒楼建成之后唯一的一次,尽管酒楼的相关负责人出面澄清,说是一些设备老化,出现故障,需要紧急维修,不过众人还是议论纷纷,对于这样的解释猜测不断。

    观景台有一间云梯,那是阿房宫花了大价钱,特意让匠器阁的工匠安装在这里的,这种由电力驱动的神奇机关房,可以载物载人上下移动,直通顶楼。

    子语从云梯中走出来,与大殿内的喧嚣相比,这里要清冷许多,眼前是一条长长的走道,两旁有一些房间,只不过空空如也,没有什么人,走道的尽头有两条岔路,再往远处,又有更多的分支。

    整个阿房宫的管理部门都聚集在这里,桌上的茶水尚有余温,人却已经不知去向,早在半刻钟前,这里下达了一条命令,阿房宫部分楼阁出现故障,为了保证大家的安全,所有员工乘坐另一间云梯,已经前往底层大殿避难了。

    穿过纵横交错的办公区域,前方出现一个孤立的房间,四四方方,没有什么出奇之处,两旁是镂空的雕花窗户,窗子上贴着白茫茫的窓纸,其格局就像是立在走道中的一个亭子。

    房间大门敞开,门前挂着一张草席,隐约可见房中坐着一人,子语在门前站定,不多时,草席被掀起来,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子走了出来。

    那人正值中年,眉清目秀,戴着一个金丝眼镜,灰白格子的马甲,笔挺的布裤,一双油光黑亮的皮鞋,外面还套了一个有些宽松的白大褂。

    从任何方面来说,这样的打扮足以称得上是一位成功人士,那身修长的白大褂显示出此人的身份,应该是一位年轻的医师。

    子语瞧见那人挂在口袋上的一个胸牌,医师胡枳。

    那人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伸手将眼镜往上推了推,漫不经心地说道:“你能走到这里,便说明黑熊已经失败了,实不相瞒,若是黑熊都拦不住你,恐怕我也无能为力。”

    子语知道,这人口中的“黑熊”应该就是熊万才。

    “说实话,我们也没有想到,黑熊会这样轻易的便败下阵来,如此说来,着实是有些失算了。”

    那人上下打量着子语,然后语重心长的说道:“既然事情已经闹到这个地步,也没什么好辩解的了,手异人的做事风格你我都很清楚,你要找的人就在前面,不过我还是奉劝你一句,这件事就此打住,有什么事还是从长计议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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