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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暠江湖录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有丑

    季长醉一时无语,无奈地笑道:“你们两个倒是‘倾盖如故’啊,这才刚见面说了不到三句话,就已经在帮对方说好话了。”

    霍凯笑道:“属下也是看这位小兄弟面相喜人,想与他交个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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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接手龙武卫(下)
    大牢里灯火寥寥,本来昏暗的很,但这一间黑铁铸成的监牢里却明亮的可以看清牢门上的裂痕。

    章子丘疾步走到铁牢门前,抓着冰冷的围杆,看到章古明在里面睡觉,本来紧张不已的心,霎时间放松了下来,因为他发现章古明不仅没有消瘦,反倒还有些发福了。

    监牢里的人本该穿着囚服,但章古明却华服加身,看起来不像是囚犯,反倒像一个坐拥百万家财的富豪。

    “师伯!师伯!小子章子丘找您来了!”师伯虽然还在睡觉,但章子丘并不怕打搅了他,因为他觉得与其在牢房里酣睡,还不如去外头奔波。

    大牢里每天都有人被推上断头台,谁也不知道一觉醒来之后,会不会成为下一个上断头台的人。

    章古明被章子丘搅了清梦,伸了个懒腰,道:“来了,来了,今天是什么吃的我前天说的芙蓉蒸黄鸭,你带来了吗你每天按时给我送饭送水,真是辛苦你了。”

    章子丘被师伯说的话弄得如坠云雾,不知道到他在说些什么,只道:“师伯,是我呀,章子丘!”

    章古明这才看向牢门外,见到抓着围杆的章子丘,揉了揉眼睛,惊讶地道:“你小子怎么到这来了”

    季长醉在一旁笑道:“看来这老头在这大牢里的日子还过得挺滋润,说不准都不想出去了。”

    霍凯道:“我听说步奎统领对这位章老前辈的待遇很不错,但没想到竟然这样好,倒也是一桩奇闻了。”

    章古明看向霍凯和季长醉,忽然瞪大了眼睛,他没见过霍凯,但对季长醉的相貌确实印象很深,当年季长醉在白鹭湾,一人一剑大战五堂七派的三十六位高手的情景,他现在也还清楚的记得。

    “我老糊涂了,不知季大侠来访,未能远迎,还请恕罪。”章古明的年纪要比季长醉大上许多,但季长醉在江湖里的名气比他却要大上不知道多少倍,因此他说话的口气极其恭敬,没有丝毫的怠慢。

    季长醉道:“客气了,你在这大牢之中,怎么能远迎我”

    章子丘道:“师伯,我们赶紧出了这大牢吧,到外面好好说话。”

    章古明道:“我是被步奎关到这里的,没有他的准许,我怎生出去”

    章子丘道:“步奎早就死啦!”

    章古明道:“步奎一身超强武艺,怎么会死”

    章子丘见师伯不信,便把舞袖楼上步奎身死的事,原原本本地讲给了他听。

    章古明见章子丘讲的细致详细,又见季长醉并没有反驳章子丘,便确信步奎已经死了,道:“想不到步奎就这么死了,他待我还是不错的。”

    季长醉面向霍凯道:“我要带他出去,办得到么”

    霍凯道:“小事一桩。步奎统领本来关押章老前辈时就没有上报皇上,属于私自关押。我们现在就可以打开牢门,让章老前辈出来。”

    季长醉道:“那就拿钥匙来开门吧,这样我们也好早点从这大牢里出去。”

    霍凯听了季长醉的吩咐,到了牢头那里,跟他说了几句话,那牢头便笑嘻嘻地拿出一串钥匙,从里面拆下一把,交给了霍凯。

    霍凯攥着钥匙,走到铁牢前,把钥匙插入锁孔,轻轻一转,打开了牢门。

    章古明从铁牢里走出来,对霍凯拱手道:“多谢相救,我这个老头子,在此谢过了。”

    霍凯道:“章老前辈不用谢我,我都是听季大哥的吩咐行事。”

    章古明又对季长醉道:“多谢季大



第三十六章 左相国裴世勋(上)
    季长醉这几天上完早朝之后,余下的时间都待在焰火坡的龙武卫大营里。

    在这几天的时间里,季长醉和每一个龙武卫都见了面,算是对这三千龙武卫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

    这天下完早朝,季长醉又准备直接乘马车到焰火坡,他刚要跨上马车,却听得一个人对他道:“相国大人留步,皇上万岁爷请您到藏书阁一见,说是有要紧的事,要和相国大人面谈。”

    季长醉回过头来,见说话的人戴着方帽,长着一个大鼻子,耳朵却很小,正是曹建义的干儿子涂云水,道:“既是皇上召我,我现在便去藏书阁。”

    涂云水向藏书阁方向走了几步,回头对季长醉道:“相国大人,请。”

    季长醉跟了上去,道:“有劳公公带路了。”

    涂云水笑道:“相国大人说这话可就见外了,老祖宗特意吩咐过小的,说相国大人的事,就是他老人家的事,让小的一定得办好办踏实了。”

    季长醉道:“曹公公这样看得起我,我可是不胜感激。”他虽然不擅长官场之道,但曹建义对他这样的示好,他也还看的出来,所以在去藏书阁的路上,对涂云水也很客气。

    两人没走多久,藏书阁便到了。

    涂云水道:“宫里有规矩,除了早间打扫的时候,太监和宫女都不准进藏书阁,皇上万岁爷就在第三层正中间的书房里,小的就此停步了。”

    季长醉道:“一路上辛苦公公了。”说着,走进了藏书阁。

    藏书阁共有九层,是宫里最安静的地方,因为只有获得皇帝的准许,才能到这里头来。所以一般藏书阁除了把守在门口一队卫士,什么人也没有。

    季长醉进藏书阁时,不用说话,那些卫士便自动分列在大门两侧,等他进去了,才重新在大门前站成一排。

    藏书阁的每一层的金丝香炉里都点着“绮罗香”,这种香料的香气虽然并不明显,但却有着极强的驱虫功效,可以让藏书阁里的书免受蠹虫的侵蚀。

    季长醉上了藏书阁的第三层,见正中间的书房的房门虚掩,走到房门前,听得李熙尧道:“相国已经来了,朕知道你已经等的有些不耐烦了。”知道书房里除了李熙尧,还有别的人在。

    “臣,季长醉,拜见皇上。”季长醉走进书房见李熙尧坐在一把漆成明黄色的椅子上,身旁立着一个穿青色长袍的人。

    那人眉眼清秀,面皮白净,看起来至多不过二十五岁。

    李熙尧让季长醉起来,道:“不必多礼。你还记得我那天说过的,要给你安排一个左相国么”

    “记得,”季长醉看向立在李熙尧身旁的人道,“想必这位就是左相国了。”

    李熙尧道:“正是,他就是你的左相国裴世勋,你应该听过这个名字。”

    季长醉道:“九岁中秀才,十三岁中举人,十八岁中进士,这样厉害的大暠第一神童,我可是听人说起过无数遍了。”

    裴世勋道:“相国大人过奖了,世勋只不过是运气好而已。”

    季长醉笑道:“你的这份运气,可是让全天下的士子都嫉妒得吃不下饭了。”

    李熙尧道:“这次叫你们两个来,就是让你们见上一面,毕竟你们以后要长久共事的。”

    裴世勋道:“皇上想得周到。”

    季长醉道:“这下好了,左相国来了,臣就可以安心去名剑阁了。”

    李熙尧道:“你早日去也好,朕就是想到这一点,才让世勋从南蛮赶回应天的。”



第三十七章 左相国裴世勋(中)
    季长醉和裴世勋来到龙武卫大营,裴世勋看见奏折全都堆放在一张木桌上,皱了皱眉,道:“大人,属下有一句话如鲠在喉,不吐不快,不过说出来可能会伤了大人的面子,还请大人见谅。”

    季长醉有些不解,道:“有什么话你尽管说,我洗耳恭听。”

    裴世勋道:“军营是杀伐之地,本就不适合处理政务,大人在军营里处理政务,一时尚可,如若时间一长,必定会引起朝中非议,甚至还会找来别有用心之人的弹劾。大人近期还要离开应天前往名剑阁,这样的话柄,最好还是不能落到别人的手上。”

    季长醉也知道军营不是处理政务的地方,但没有把这个问题看的这么透彻,便道:“我把政务拿到军营里来办,完全是从方便的角度来考虑的,没想到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后果,要不是有你的提醒,我可就酿下大错了。”

    他看着桌上的奏折,又道:“我现在就把这些奏折带出大营,另外找个地方处理政务。”

    裴世勋道:“这个不急,既然事已至此,我们先将这些奏折看完,上呈皇上,再考虑另寻办公之所的问题。”

    季长醉一时领会不了他的意图,心想:“这里有这么多奏折,一时半会儿决计处理不完。他先前已经指出了在军营办事的弊端,怎么现在又说要把这些奏折看完,再去另寻办公的地方”

    这时裴世勋走到桌子前面,拿起一本奏折,像是早已猜出了季长醉的想法,道:“其实处理这些奏折要不了多久的,这里一共有三百二十一本奏折,我们从现在开始翻阅,最多两个时辰,就可以把这些奏折处理完了。”

    季长醉心下一阵叹服:“这些奏折摆的这样乱,他只看了一眼,居然就知道一共有多少本奏折,当真有着过目不忘的本事。”

    裴世勋又道:“大人可能不信世勋的话,觉得世勋也未免太过狂妄了吧。”

    季长醉确实有些不信他的话,便道:“我只是对你说的感到有些惊讶,不知道你要怎么在两个时辰之内,处理完这三百二十一本奏折。”

    裴世勋打开手上的奏折,正色道:“所有的奏折大致都可分为五类,一类是向朝廷要钱的,一类是告状弹劾的,一类是论述政令,提出改革方案的,一类是进谏皇上的,还有一类是溜须拍马的,也是完全不用上呈给皇上过目的。这四类奏折的性质不一样,我们要看的重点也不一样,比如我手上的这本,”

    他念道:“臣拾遗令许利源有本上奏:臣近闻陛下于南蛮得一异兽,甚为喜爱,终日把玩。陛下乃万民之君,百姓之父,却与畜牲为友,臣窃以为不可。又闻陛下近日上朝敷衍了事,大有不思朝政之迹象,思之恐极。我朝开国以来,未有亲畜牲而远臣子之帝王也……臣乞求陛下亲斩南蛮之异兽,以使我大暠六万万臣民,知陛下之英明神武,微臣草上。”

    季长醉道:“许利源写这样的奏折,不怕皇上龙颜大怒,摘了他脑袋上的官帽么”

    裴世勋道:“大人有所不知,许利源上的这本折子,属于进谏皇上那一类。高祖立有祖训,本朝不可杀谏臣,而许利源是拾遗阁的官员,所以他官位虽小,却可以随意上书讽谏皇上。但对于这样的奏折,我们一般不用理会,只需批上‘已知晓’三个字



第三十八章 左相国裴世勋(下)
    季长醉看罢最后一本奏折,直感裴世勋写在奏折上的每一句眉批都恰当至极,既提出了身为一个相国该提出的意见,也给皇上留足了圣裁的余地。

    裴世勋见季长醉已经复览了所有奏折,道:“大人看完之后,觉得还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吗”

    季长醉道:“你写的眉批,任谁都挑不出错的。”

    裴世勋道:“大人过奖了。白玉尚有微瑕,世勋知道,这普天之下,从来就没有挑不出错的东西。”

    季长醉略有所感,道:“你说的很有道理,当年我自认剑法圆满无缺,无敌于天下,结果却是一身的破绽,让人打得落花流水。现在想起来,当初的自己真是太过狂妄了。”

    裴世勋道:“属下有一事不明,大人师承武林泰斗,在江湖中声名显赫,本可以在江湖中呼风唤雨,甚至坐上武林盟主的宝座。为什么会忽然考取功名,趟朝堂的浑水”

    季长醉苦笑道:“你问的这个问题,我也时常拿来问自己,可是我总也问不出一个能说服自己的答案。”

    裴世勋道:“常言道:‘关己者乱’大人也是如此吗”

    季长醉叹了口气,道:“要是我只考虑自己,就不会乱了。我这人奇怪的很,别人待我一分好,我往往报以十分,所以我身上负着永远也报不完的恩情,或许这就是我趟朝堂浑水的原因吧。”

    裴世勋沉思了一会儿,道:“如果有人待大人是假仁假义,对大人好也只是故作此态,别有所图。大人岂不是会将一腔热血,尽数付诸他人已经设计好了的阴谋诡计之中”

    季长醉大笑起来,笑中蕴含着无尽的苦涩和痛楚,也包含着些许无言的感激。

    他道:“你说的一点也不错,所以十五年前,我朋友兄弟无数,十年前,朋友兄弟少了很多,却也还不少,五年前,朋友兄弟只手可数,现在,”他冷哼一声,道:“所谓的朋友兄弟,只剩下皇上一个了,仇敌倒是比十五年前的朋友兄弟还要多。”

    说到这里,季长醉又大笑起来,道:“世上的事真是奇怪的很,从生死与共的兄弟,到不共戴天的仇人,只要转眼间的功夫啊!”

    说完,他又哼唱起一首古老的歌谣:“原来到头来,高楼塌了,钱财散了,亲朋失了,茫茫天地,孑然一身,生死无人问,老病无人怜。”

    如果章子丘在这里,一定会感到头疼,因为这首歌谣的曲调,和那天季长醉在马车上吹的小曲的调子一模一样。

    季长醉唱的非常深入,歌声缥缈无踪,却又浸人心肺。

    裴世勋听了这首歌谣,忽然想到自己自幼除苦读之外,别的一概不再过问,考取秀才时,爷爷奶奶去世了,考取举人时,父亲积劳成疾,病逝了,考取进士时,整夜在昏暗的灯火中纳鞋供他读书的母亲,去世了。

    他这才明白人生无常,一切事物都如东流之水,只会逝去,永不复回。

    季长醉唱罢良久,见裴世勋流泪不止,道:“裴老弟,你怎么哭了”

    裴世勋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背过身,拭去泪水,回头道:“大人见笑了,世勋听了大人唱的歌谣,不胜悲伤,不禁落泪了。”

    季长醉见他双眼红肿,神情恍惚,道:“都是我不好,你帮我看完了这么多奏折,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却反倒唱这个劳什子歌,惹得你心情不好了。”



第三十九章 朝堂中的暗流
    季长醉让车夫把马车停在一边,自已从马车上下来,走到裴世勋附近,只见有三个官员正在找他的麻烦。

    这三个官员,一个穿着褐底红纹官服,一个穿着黑底黄纹官服,一个穿着红底流云纹官服。

    季长醉见过他们一面,知道这三个人分别是吏部令刘青辞、工部大夫赵唯诚、户部少卿鄢磊同。

    刘青辞道:“哟!这不是裴大状元么怎么不在南蛮待着,跑到应天来了”

    裴世勋没有理他,把他当做了空气。

    赵唯诚道:“裴大状元,你如今可是地方官,见着我们京官,理应恭敬孝顺才是。怎地你不但不向我们问安,反倒连我们的话都不回一句,这是何居心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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