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叹晚欲长安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悠苒子
别于天寒,温暖如三月春风,每一个人或喜或怒,却都带上最好的假笑。
督察府嫡小姐叶安好进言有功,册封县主;其母杜氏教导有方,封为二品诰命夫人。绸缎百匹……
督察御史叶庆年虽未被嘉赏些什么,但这些已经是莫大的荣耀。第一时间,聚集朝中好友,大摆宴席,狠狠炫耀一番。
诏书一宣读,源源不断的赏赐送进东苑,随了谁的心,红了谁的眼。
“小姐,为什么不亲自去告诉老爷,县主应该是你的。”
月一随着叶安安路过后花园,看着手捧着各种赏赐的奴婢一股脑的往东苑去,心中难免不平衡。
“阿姐好,我们才能好。”叶安安淡然的看着,无悲无喜。
“小姐,这可是县主啊,天泽第一位县主!”
“那又如何”一个县主之位于她而言可有可无。
“小姐……”月一有些急过头,小脸涨的比芍药还要红上那么一些。小嘴张张合合,不知说什么好。
“阿姐有足够的身份、地位、乃至背景去接受这一荣耀,而我没有。”
潮红慢慢褪去,疑惑加深,“想法是小姐想出来的,怎么会没有”
眼眸沾染上一抹不恰时宜的沧桑,似乎望尽人生百态,阴晴圆缺。
“比如说,在一群鸟儿眼中如同老鹰一般的鸟一飞冲天,它们会羡慕,若是认为像飞虫的鸟也展翅高飞,那便不是羡慕,是嫉妒。”
“嫉妒是把锋利的剑。”喃喃自语,嘟囔在嘴边,飘散在风中。
半晌,月一似懂非懂般默不作声,回头满心羡慕的再望了一眼东苑的门,随着叶安安回到那个简陋的小院。
不出两个时辰,婢女踏破了胧月阁的门,月一这才真正发自内心的喜笑颜开。
美曰其名分赏各家,胧月阁的虽不多但样样都是上等品。叶安安也没有推辞,全盘接受,大家各自也好安心。
西北
依旧的是刺骨的冷,若再下点雨,过后更是阴冷,四处潮湿,上点年纪,怕是难以熬过这个深秋。
商城至阑城的官路
一辆辆负重的牛车,满载着粮食,满载着全城人的希望。
君乾、乌归骑马随行,牛车两旁站满全部武装的士兵,紧握着手中的长矛,紧盯着周围一草一木,稍微的风吹草动,都要紧张的四处察看。
越往前走,四周的树丛越发茂密,树影婆娑,幽深,静的发慌。
“悉悉索索。”
君乾一把勒住马匹,右手五指合十中举,示意不要轻举妄动。
仔细辨别这风中的声音,是从草上走过发出的声响!
“戒备!”大喊一声,士兵纷纷举起长矛,护在牛车旁,矛头对准深邃得树丛。
“杀!啊!”呐喊声如潮水般一声比一声高昂,惊起一片片栖息的鸟。
路的两侧树丛中涌出百十个士兵,穿着与天泽大不相同。持着闪着银光的大刀径直冲向牛车。
天泽的官兵见突发情况,顿时慌乱成一团。
“杀!”君乾飞身下马,一声令下,亢强有力,响彻云霄。
混乱的官兵似找到主心骨,浴血杀敌。
一时间,血染满长空,源源不断的敌人,天泽难以抵抗,死伤大多。
乌归杀至君乾跟前,拦住杀红了眼的君乾,“公子,敌我悬殊,快撤!”
“不能撤!那是唯
第六十章 弃城逃窜
君乾在乌归的搀扶下,单膝跪地,微低着头,虽看不清神色,隐隐之中有一股怒气如同猛兽困于牢笼,拼命的撞击,血肉模糊,直至气喘吁吁,疲软无力,方肯作罢。
大王爷君徵怒视着跪满地的将士,其中有受人所托,也有真情实意。
瞠目欲裂,乌黑的眼珠周旁裂现条条鲜红的血丝。袖子下的手掌握成一个拳头,关节发白,手腕上布满青筋。
他什么时候在军中有这么多的交情!谁才是主帅!拥有先斩后奏的权力!今日他不除,来日必是祸患!
双方沉默不言,似有黑白两股力量对弈,互不相让。
三王爷君峙安然自若的立于一旁,心中却是着急万分。忽然,计上心头,獠牙显露。
立马充当和事佬,周旋在众将士与君徵之间。
“车骑将军虽护粮不利,但也身负重伤,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拉下去三十大板,主帅意下如何”
面朝着君徵,抚摸着下巴的手,左右摆动一下。传递信息。
君徵虽在气头上,但两方相持不下,人心并不在自己的一边。怕失了军心,误认是弑弟恶毒之人。
君峙既解了困局又给足了他面子,思来想去,不情愿的应下。
“谢主帅!”君乾捂住作痛的胸口,感谢所谓的不杀之恩。
待众人全部退去,帐营中只剩下君徵与君峙两兄弟。两人皆是皇后所生,一母同胞。
“三弟,方才为何要阻止为兄”刚才兴许再强硬点,明年的今天便是他君乾的祭日!
“大哥,想杀他并非非要在现在!”
“此意何解”
君峙阴险浅笑,苍白没有一点血色的脸,被这一笑,显得更加阴沉,像从黑暗中走出猜的恶魔。
“阑城若真的成了死城,总需要一个人留下来作为后盾,掩护我们离开。至于是死是活,与我们何干即使活下来,回朝便是你我的替罪羊,何乐而不为”
“是啊!”君徵一拍大腿,刹那间想的通透。
“恭喜,大哥离那个位子更近了一步。”君峙双手抱拳,行礼拜道,若非在军营之中,怕是要行九五之礼。
君徵堆满笑意的握着君峙双臂,将其扶起,“到那时,三弟必封为大将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君峙勾勾嘴角,“三弟谢过大哥。”
风云变幻,举动之间,西北荒芜,长安富饶,一统天下,近在咫尺。两军必有一战!
阑城城墙外约有十多里外驻扎北戎士兵,围困阑城,也不急着出兵,等待时机,弹尽粮绝那一刻,瓮中捉鳖!
天泽腹背受敌,所以派遣到西北的士兵并不多,仅仅是北戎的三分之一,敌我力量悬殊,面对困境,不少满腔热血的青年士兵请求作战,抢夺北戎粮食,谋一条生路。
三战三败,再无反击之力,加上两日食不果腹,更是力不从心。
送往长安请求救援的飞鸽飞过阑城便没了踪迹,去商城的传信兵也一去不回头,了无音讯。怕也是九死一生。
阑城的百姓在大军入城后便已近乎逃难,城中仅剩下禁不起颠簸等死的老人。
军营中死气沉沉,看着战马眼睛都在放光,口水不自主的往下流,滴答滴答,看什么都像吃的。所有的百姓家中几乎被扫荡过一遍,也满足不了十万士兵的肚子。脑海中不自主涌现出长安的景象,十里长灯,繁华如烟,还有在家等待自己的婆娘。
在第三日晚,主帅营召开紧急会议。
主帅携同副帅率领着大家半夜弃城出逃,突破敌人在官道上的拦截,前往商城驻守。
车骑将军君乾则带领三千士兵
第六十一章 瓮中捉鳖
天朦胧,微有亮光,薄雾渐起,天地被笼罩在轻柔的白衫之中,像刚出生的婴儿不哭也不闹,静静的睡着,一片祥和,些许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雾慢慢飘散,眼前的一切恍然之间明亮起来,阑城城墙外聚集黑压压的,一眼望不到头的敌军。
一声号角,战火起,浓浓狼烟直冲云霄,弄脏了湛蓝的天空,变得昏暗,四处飘扬着灰烬,眼前尽是红的刺眼的鲜血,黑云压城城欲摧。
密密麻麻的箭雨,铺天盖地般朝敌军袭去。如同一只张开双臂巨大的黑鹰,俯冲直下,声声嘶鸣。
数架梯子搭在城墙之上,北戎士兵一个接一个不断的向上爬,楼顶上的士兵往下面扔石头,砸的脑浆崩裂,从高处像断了线的风筝,摇摇欲坠。后面的再接上,源源不断,不死不休。
城门口几十个士兵扛着粗壮的树干木桩,对准城门,吆喝着口号,一,二,三,撞!城门内,天泽士兵用身体顶着城门,奋力一搏。
君乾一人站在城墙上,手持金鳞,气势逼人,时刻注意局势变化,发号施令。
忽然,西风渐起,飞沙走石,君乾的披风紧包裹着他的身体,时机到了,朝着西北方向,大喊:“风筝,起!”
“是!”呐喊声响彻云霄,只见一个巨大的鸟,在五六名官兵的助跑下,展翅高飞,翱翔天际,背若泰山,翼若垂天之云。抟扶摇羊角而上者九万里,绝云气,负青天,然后图南,且直飞冲北戎士兵群中。
君乾接过身旁士兵递过来的箭,拉满弓,箭头很是奇特,是一团燃烧的布,对准快要坠落的巨鸟,“嗖!”的一声,划破云霄,射至鸟背,整个巨鸟,浴火重生。
北戎官兵抬头仰望这一庞大的怪物,满心好奇,猛然间,通体燃烧起来,变成一个巨大的火球,在没有反应过来的几秒之中,已是葬身火海。
这一举动,加速了北戎人攻城的速度,前赴后继的士兵不要命似的朝城墙涌去,用自己的身体叠成肉梯。
“将军!城楼守不住了!”
“将军!快撤!”
“将军!城门破!”
…………
君乾淡淡看了一眼敌军,一声令下,“撤!”
“是!”
在君乾带领下残余士兵纷纷朝城中退去。
城门攻破,北戎士兵如潮水般涌进来,乘胜追击。
“停!”北戎将军坐于马上,拉住缰绳,哒哒,马头转了一圈,疑惑的看向四周,难道天泽官兵害怕躲起来了
为何这大道上空荡荡的,不见一人,黑黝黝的楼房,寂寥的阑城,向前走了几步,疑虑更加深。
“嗖!”
不知何处来的一支箭手滑射偏,扎于泥土中。恰好于将军脚下位置。
神色大变,慌张环顾四周,喊道:“有埋伏!撤!”
士兵慌乱的朝后跑,后面相距太远又听不见命令,甚至不知发生什么事,便被前头的人推搡倒地。
乌归见况,大喊,“放箭!”
瞬时,无数个窗户中万箭齐发,空荡路上的北戎士兵无处可藏,不一会死伤大半,想要躲进房门里的,刚一进门,便被隐藏在门两侧的士兵射杀。
最后面的官兵想要从城门逃出去,谁知天泽士兵不知从什么地方突然出现,阻住去
第六十二章 将功赎罪
于城墙上呆了半刻钟,仰望星辰,静候西风。后遇季风,闲聊许会,便回到营帐之中。
并未就寝,相反简单收拾一下,前往城门嘱咐守门士兵今夜异动,大军重回,时刻准备迎接。
月至半空,看看时辰,估摸着差不多要回来,又重新回至营帐,熄灯,静坐床沿,等候大军归来。
不出所料,半刻钟未到,哒哒的马蹄声,嗵嗵脚步声,慌乱错杂,繁乱无章。
守门士兵时刻准备,听到声音,敞开城门,直至大军入城。
片刻钟后,便有士兵附在帐前,通报前去主帅营帐议事,休养生息的君乾突然睁开眼眸,再无际的黑暗中显得异常明亮。
主帅营帐
聚集将士,有低头冥思,有慌乱跺脚,或几人聚于地图前争论不休。君徵疲惫的依靠在主帅座上,扶着额头,心急如焚。
君峙绕着桌旁来回走动,脑子乱成一锅粥,首次上战场,曾经侃侃而谈的战术谋论如今都成了纸上谈兵,百无一用。
当君乾踏入营帐时,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全部焦距他一人身上,年轻有为,立下赫赫战功,兴许有办法。
“今日的困局,全因你运粮不利而起,你可知罪”
君徵看到安然自若的君乾,气不打一出来,率先来个下马威,将所有罪责通通推到君乾身上。
君乾单膝跪地,双手抱拳,悔恨道:“末将,知罪,但请主帅给末将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一字一句,勤勤恳恳,满含歉意,其余将士听到此言,面露喜色,人马疲惫,必败无疑,难道他有什么良策
君徵刚要反驳,便被君峙拦下,侍于其身旁,低声道:“不如让他一试,兴许还有转机。”君峙看的透彻,今夜出逃,遭遇埋伏,北戎便已经知道天泽大军穷途末路,明日必定一举攻城,到那时,谁又能逃脱
君徵无法,虽心不甘,却仍应道:“将功赎罪并不是口头承诺便可以的。”
“主帅,想如何”
“立军令状!”
顿时,整个营帐大眼瞪小眼,相互看看,喧哗一片,这军令状一立,无论结果如何,他们这些老将都没有资格为其求情。
有几个刚想开口劝阻,却被君乾打断,道:“我君乾今日立下军令状,天地为鉴,三军为盟,若不能救大军于水火之中,便以死谢罪,枉为天泽臣。”
字字慷锵有力,大有将士一去兮不复返的气势。
“好!不愧为天泽之臣。”
“末将还有一事相求,望主帅批准。”
君徵不由怒上眉梢,得寸进尺,却仍然挂着欣慰的笑容问道:“何事,但说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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