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叹晚欲长安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悠苒子
“好,奴婢马上就回来,陪小姐玩。”
月末拍拍叶安安不依不舍的小手,从石桌子上下来,朝向福嬷嬷那去,瞧着气势汹汹的模样,忍不住的担忧。
“福嬷嬷……”
话尚未说完,只听见福嬷嬷一声令下:
“将四小姐和月末丫鬟抓起来!”
“是!”
正往前走的月末浑身一怔,眼睛直勾勾的瞪着福嬷嬷,一时间未反应过来。只见两个大汉一左一右的钳制住她的手臂,紧接着听到叶安安的叫声。
“你们是谁!你们要干什么啊!不要碰我!你们长的好丑!”
手脚并用,躺在石桌子上,胡乱的踢打,两个大汉互看一眼,左右为难,不敢轻易动手。
刚要上前,谁知,叶安安竟然一骨碌的爬起来,站在石桌子上,居高临下的望着他们,指着他们的鼻子叫嚣道:
“我要把你变成猪!猪!还有你!是……是大黄狗!汪汪!”
不顾众人一脸的茫然,开心的鼓起掌来,在石桌子上蹦蹦跳跳,看的心惊胆战,生怕一个不小心摔了下来。
福嬷嬷集聚怒气的眼睛可没有时间看叶安安痴傻闹腾,当即呵斥道:
“赶快把四小姐弄下来!”
两大汉听到指令清醒过来,动手准备抓住叶安安的脚腕,将其给弄下来。这手刚一去伸,便被叶安安“啪……”一声踩到脚底下,来一只踩一只,又蹦又跳,好不快乐。
许是踩了几下,踩累了,趁一人不注意之时,对准他的下盘狠狠踢上一脚,这一脚非同小可,只见那大汉瞬间变了脸色,捂住自己的裆部,疼弯了腰。
另一人瞧见,惊恐的下意识往自己裆部去遮挡,叶安安瞧准了机会,又是一脚,只不过近到脸前之时,突然一下改变了方向
第三百五十
“月末……你听我说,这里不是老宅,是地牢……是地牢!有好多的虫虫,虫虫!在那里哪里窜来窜去!啊!在那里!”
叶安安忽然好像看到了什么,惊恐的大声喊叫,猛地一下子又跳到了床榻上。
月末一脸的疑惑,顺着叶安安指的方向看去,什么都没有,只有几个破旧的瓶瓶罐罐。
“小姐,听话,什么也没有,虫虫跑出去了,不会有人害我们的。”
“不!仞老夫人要杀了我替子舞姐姐报仇!她要杀了我,这里是地牢……到处都是虫虫,月末……我真的不知道……我醒来之后……子舞姐姐就满身鲜血的躺在那了……我真的不知道……”
叶安安满脸泪痕,心惊胆战的抓住月末的小手,哭喊着说,仿佛真的有人正在拿着剑对准了她。一刀致命。
而月末听的稀里糊涂的,对于这件事她还在后院打杂,压根就没有听说过。
“小姐,仞老夫人不在了,她不会伤害你的,你还有月末,月末会保护你的。没事的。一切都结束了。”
“结束了西北之战结束了天泽取得了胜利,月一……月一,季风怎么还没有回来安儿想他了。他怎么可以扔下安儿一个人离开呢”
叶安安慢慢的镇定下来,也不乱奔乱跳,瘫坐在床榻上,似乎又陷入另一段回忆之中。
月末看着神志不清的叶安安,鼻头酸了又酸。第一次看见小姐的时候,惊为天人,倾国倾城。站在那,不必言语,周身散发着金色的光芒,令人不由得臣服。
如今的她……都是命,为何小姐要这么不顺呢!她从未害人性命,广施善心,却为何落到个这样的下场!
“小姐,季风公子只是出去给你买桂花糕了,没有离开,一会儿就回来了。只要小姐乖乖的听话,一会儿就回来了。”
“回来什么回来谁要回来月末……安儿怕怕,你不要离开安儿。”
“好,小姐,月末永远也不会离开小姐。”
听到月末的保证之后,叶安安慢慢的镇定下来,不哭也不闹,呆呆的坐在那里,舔着手指上的遗留的糖渍,月末看她的时候,就扬起天真无害的笑容,眼睛成了两道弯弯的月牙,甚是可爱。
门口的地方露出一方衣角,棕色的,只有一角,等叶安安不经意望过去的时候,那片棕色的衣角已经消失不见。
不一会,老宅的人也送来今日的伙食,很是简单,两碗饭以及两个大馒头,一蝶腌制的咸菜。
闲适的休息了几日,一辆来自长安的马车停留在老宅门前,李嬷嬷亲自前去迎接。
马车里下来一个人,熟悉的面孔,是叶二小姐叶安歆,身后还携带了一个侍卫。
正在外头接水洗衣服的月末心头一惊,端着满盆的衣服,匆忙回到了住的地方,她要赶紧通知小姐。老宅偏僻,一个大小姐不会无缘无故而来。定是来找小姐麻烦。
摇摇正在床榻上沉睡的叶安安,小姐是一日比一日越发的喜欢睡觉。
“小姐,快醒醒!小姐,快醒醒!”
叶安安揉揉惺忪的睡眼,朦胧的望着满脸着急的月末,嘟囔着小嘴,不满的抱怨。
“安儿要觉觉……安儿困困。”
话音一落,翻了个身子,准备再次睡去,可月末心急如焚,顾不得旁的,再次将叶安安摇醒。
“小姐,快醒醒,有人要来吃你了,有大虫虫,快醒醒!”
一听到虫虫两个字,叶安安猛地突然惊醒过来,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恐惧的望向四周。
“哪里有虫虫”
“马上就有,马上就有。小姐,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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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
“母后放宽心,手有兵权,还有外祖父他们官员鼎力相助,况且,儿臣既是嫡又是长,父皇这位子不给儿臣给谁啊”
“话虽如此,可母后这些时日心慌的很,总觉得有不好的事要发生。”
君徵扶主皇后娘娘的肩膀,宽慰的说道:
“母后没事得,你还有儿臣呢。”
皇后娘娘总觉得有一口气喘在胸口的地方,不上不下,眼皮也是直跳。抚抚胸口,转头看向她一手培养大的儿子,高大威猛,顿时心生安慰。
“是,母后为你,也要稳住,绝对不能让那些人有可乘之机。”
“待回去后,同外祖父商议商议。”
“嗯…这太医进去有两个多时辰了,怎么还没有出来”
望着关闭死死的房门,又是一阵急躁。她一国之母怎么就不能进去,这不进去,怎么知道具体情况,为她儿子打算!
“母后,别着急,兴许一会就出来了。”
“嗯。”
两刻钟之后,房门缓缓打开,只不过露出一条缝隙,太医们以及德贵大太监出来,后面还跟着兵部侍郎崔大人,待这几人出来,房门又快速关上,只是几个眨眼得瞬间,看不清究竟。
“参见皇后娘娘,各位娘娘,诸位王爷。”
“免礼。”
皇后娘娘摆出皇后的威仪,不急不慢的回应,待这两个字一落下,眉头再次紧皱,紧忙忙询问道:
“季太医,皇上怎么样啊有没有大碍”
季太医为太医院之首,也是替皇上诊治的主要负责人,上前一步,恭敬的回答道:
“回皇后娘娘,皇上并无大碍,只是气血攻心,昏厥罢了,待休养一些时日,定能康复。”
皇后娘娘的脸色变幻莫端,不知该高兴还是不高兴,瞧着在场的众人,也不得不松一口气,扯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如此便好,皇上有真龙护体,定不会有什么大碍。这后宫的姐妹们也能放宽心。”
“德公公,季太医,不知本王和母后可以前去探望父皇实在是担心,还是亲眼看见才能安心。”
大王爷君徵插话说道,也算是替在场的诸位说出了心声。
“这…”
季太医有些为难,不知如何回答,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德贵公公。
德贵沉吟了一下,不卑不亢的回复大王爷。
“皇上已经就寝,不便见任何人,所以还是劳烦皇后娘娘,各位嫔妃,以及诸位王爷回去,等皇上醒了,想见谁了,老奴再一一通报。”
“德公公,你看能不能通融一下,皇上病了,实在是安心不下,在这等了这么多个时辰也是为了能进去看看皇上,还是烦请公公再次通报一声。德妃求见。”
德贵望向站在皇后娘娘身后的德妃,如今这后宫除了皇后娘娘,也就位于四妃之首的德妃娘娘最大。早年滑过胎,脑子怀孕,如今岁数也渐大,遂皇后同意她养育母妃去世的六王爷。
思虑片刻,无奈的说:
“德妃娘娘,皇上刚刚就寝,特意吩咐不准任何人前去打扰,若是贸然前去,龙颜大怒,谁也担当不起,还请诸位娘娘王爷回去吧。皇后娘娘您看呢”
将问题抛给了皇后,希望借助她的权力解决此事。
皇后看了看为难的德贵公公,再瞄了一眼紧的房门,有些疑惑,但也无法说,思虑再三,转身看向诸位嫔妃。
“既然皇上不适,不能面见任何一个人,还是先回去,不要打扰皇上休息,等皇上醒来,再做决定。”
“是。”
后头站着的嫔妃纷纷行礼退下,德妃有些着急,但也没有办法,带着六王爷退下。站在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荣妃娘娘,阴晦都看了一眼,便遂大部队离开。
太傅中风之时遭受冷落,这太傅重归旧位,荣妃一下子又越上了枝头,荣宠无二。只不过心境同从前大不相同,大抵只不过是为了活的更好一些。
最后离开的三王
第三百七十
“你!你可知会万劫不复!你是想让我们所有人都死吗!”
“我只知道,若是拼一把还有一线生机,坐以待毙才是真的万劫不复。”
眸子迸射出弑人的目光,让人心生胆惧。气势旺盛的君煜顿时消声息鼓,默不作声。
罢了,她说的对,只不过是自己一直在自欺欺人。
“接下来怎么做”
缓缓吐出几个字,经过了深思熟虑,叶安歆的脸上才多了几分笑容。
“接下来我自会安排,二王爷只需要等待消息,带兵上阵便可。”
“好。”
“既然如此,我便先行离开,二王爷大可再作画。”
弹弹裙摆上的灰尘,起身准备离开,神色一禀,并未直接离开,而是走到君煜身旁,附在耳旁,低语道:
“既然达成一致,便是一条船上的人,二王爷就要安分守已,下船可不是那么容易。”
看着僵住得君煜,莞尔一笑,领着黑衣侍卫离去。
“你到底是谁”
身后传来一声呼喊,叶安歆只是一顿,并未理会,继续往前走,风吹过白纱,露出里面诡异的笑容。
半晌,没有回音,眼看着那一黑一白两抹身影消失在竹林子里,君煜无力的瘫坐地上,手上湿漉漉的,抬手一看,沾满了鲜血,管家那具尸体就躺在他的身旁,瞪圆的眼睛一动不动的望着他…
“哗啦啦…”
瀑布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周有星星点点的水花点缀。宛若银河中的繁星。
药池子中的女子,如翅翼般的睫毛微微颤动,隐约有苏醒迹象,药池子水的颜色逐渐变深。水上漂浮的药草也越发的多。
“怎么样了”
蟲蛊远远走来,望着守在药池边上的司徒敬询问道。
“快醒了,准备将她送回去吧!”
“好…不对,送回去送回哪去”
“她该回的地方。”
“叶家老宅不可不可,已经被折磨成这幅鬼样子了,你还让她回去好歹,她也是她的女儿。”
一脸的抗拒,望着药池里的少女,任他是个过路人,都有些心疼。
“就是因为是的女儿,所以她更应该走她自己该走的路。那个侍卫的伤疗养的也差不多了,便留在她身边。”
“这…好。”
虽有心疼之意,可走到这一步,谁也不能退。
念及刚收到的消息,开口告知。
“南夷受到消息,十万兵马聚集在南疆边境,蠢蠢欲动,而天泽在南部的驻兵除了几个仅存的仞家老将,还有几个不中用的,旁的皆折回长安。”
“岂止是南夷,北戎亦是如此。看来天泽皇是想破釜沉舟了,无妨,时势造英雄,我的人该出场了。”
“嗯,天泽的局势如何”
“天泽皇封兵部侍郎崔大人和太傅为辅臣,听闻有诏书传位给三王爷。如今,两虎争斗,必有一伤。”
“那我们该如何”
“坐山观虎斗,我要赶回天泽皇宫,说不定还能看一场好戏,少主便由你送回去。”
“好,两虎争斗,皇宫混乱…万分…不过老夫相信祸害都是遗千年的!”
本欲说出点小心之类的关心话,可话到了嘴边,总觉得有些不是那么个滋味,遂调侃一句掩饰自己的尴尬。
瞳孔中闪过一丝不明的光,并未生气或有任何的不妥,淡淡的反驳道:
“所以千万不要做好人…不长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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