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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往来来又半生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留心金碧年深

    天元酒厂盗窃案破的是很快,公安很长脸,但是有这么多枪支在地方上,他们这个脸长得也有限,上头对他们的专业能力表示满意,对他们的临危不乱的妥当措施做了表扬,但是也批评了他们对于法制宣传和预防措施的不到位——炎黄的文化就一向推崇防微杜渐,而不是亡羊补牢。

    再加上年初两会的时候,国家对过去几年严打运动做了阶段性的总结,这会儿正是学习会议精神的时候,这么大的案子冒出来,不是眼药也掉眼睛里了。

    所以会江县公安局制订了警民联合治安纠察活动,第一波清理的是各种不规范的娱乐营业项目:大部分两室一厅都没躲过去,有的干脆的关了门不干了,也有的停业整改之后到有关部门做了登记,打算洗心革面正经的做生意。

    第二波就是对着学校检查下一代的法制工作,其实这些年混混里的学生越来越多的问题也有人反映过,不过因为少年人量刑从轻的法律规定,警察们也不爱去管这些闲事。

    根本就没有用,抓过来教育两句就得放了,那抓他干什么还不如等他自己狂妄了作死来的有用——那些仗着自己年级小法律不能判,然后就到处惹是生非,一言不合拔刀子砍人还自以为好汉的小混蛋有一个死一个一点儿都没人心疼,反正将来也是枪毙的货。

    就算进行教育了,这些人能改过自新的,一百个里面能有三四个就算不错了,如果统一起来管理,比如说少管所什么的还好一点,撒下去指望着派出所出成绩没可能的。

    不过管制刀具、枪支以及燃烧物和爆炸物的管理,却是不得不重视起来的,毕竟没有这些东西,光靠镐把子打不死几个人,只是给医院增加压力而已。

    他们也没想到会从各个学校里找到这么多的危险物,尤其是在已经是高中的六中,他们还找到了几把私制的土手铳,整个学校都吓出一身冷汗。

    现在有不少玩具店都在卖一种砸炮枪,形状做得很精致,一般都是左轮,枪药是很少的,受到撞击就会爆炸的,添加了发烟药的炸药,不伤人,但是一开枪烟雾缭绕声音很大,很有感觉,是从电影道具里得到灵感。

    有些人就会收集这些砸炮枪的枪药,当作制造黑火药土子弹的底火,枪械结构玩具商做的都是一比一的,只要把实心的枪管和弹仓换了粗细合适的钢管儿就行了。

    不过由于弹仓的加工很繁复,其他构件的质量本身也不好(就是个玩具么,自然能偷工减料就偷工减料了),所以这种土手铳一般只能开一枪。

    但是一枪也是枪,制作、贩卖和持有这种武器的罪名是很大的,国内对于技术类的犯罪判罚一向严格,所以这个突发状况让警察叔叔们又成立了一个专案组,专门追查类似的事件。

    在章晋阳没在意的这些天里,干警们拔起了数个改造店,这其中老陈头的功劳不小,谁都知道他是会见想的地理鬼,有什么消息公安们第一个就把他请去喝茶了,押了一个多礼拜才放出来。

    这次他来卖牛肉,就是为了自己出了监牢要庆祝一下。

    不过知道了天元酒厂也是章家的,了解了章晋阳的家庭之后,他也




第十九章 年轻时许的愿
    短短的三两年,厂子的状况直线下滑,原本还能生产一些炮钢装甲钢,后来就能生产民用不锈钢,再后来只能生产原料钢,现在连钢都产不出来了,只能生产铸铁,质量还不稳定。

    原料上吃的太狠了,在这个年头,钢厂的厂长被军队抓起来的时候,家里现金就有二十几万,存单上的数目字连银行行长看了手都哆嗦。

    当然这位行长眼皮也浅,没见过什么钱,而且也被请走调查了——那么大一笔有问题的资金在你手底下,你都没有发现,你说你没有问题,谁信呐。

    老陈头一向消息灵通,章晋阳也知道一点,但是他并没有去调查,所以并不如老陈知道的详细,他在那儿如数家珍,把这段时间会江县的风云变幻的龙门阵摆了个通透。

    最后顶着史兰鄙视的眼神,得意洋洋的在服务员们和那些听稀奇的顾客的崇敬眼光里大摇大摆的走了,还很自觉的留下了肉钱——就是来显摆的,这老家伙也就这点爱好了。

    天黑了路上行人渐稀,章晋阳把史兰送回了家,又回到自己的三节小楼“烟泉山万罗洞府”(也不知他抽什么风,起了这么个名字,还大刺刺的刻了块石碑竖在门旁边),还没迈下自行车,远远地火居道士江世就在那边打招呼:

    “正要找你呢,吃饭了没到家来,正经事儿找你。”

    章晋阳看他的样子也不是很急,就应了一声,还是把自行车放到了家里,才摇摇晃晃的走到了崔秀家——江世听他应了就回家了,才没在那等他呢。

    进屋一看,在座的还有不认识的,是个老太太,一脑袋灰头发乱蓬蓬的在脑后胡乱挽了个鬏(jiu),满脸的沧桑,褶子摞褶子都看不见眼睛了,弓着腰探着头,看那样子至少得有七八十了。

    身上穿的也是破衣篓飕,看着比街上要饭的还得惨点,好在着衣服还干净,不过洗的不止是发白了,都有点起毛了,估摸着风大点儿就能把这衣服扯开。

    不过崔秀对着老太太挺亲热,一个劲的让菜,章晋阳看了一眼,笑嘻嘻的对着老太太哈着腰点了下头算是招呼,一看桌子上都是素菜,就知道这位大娘准是信佛的。

    他也不客气,自己拽了个凳子径直坐在饭桌上,一伸手打兜里掏出个酒杯来,就把江世手边摆着那个小酒壶一把抄起来了,先给自己满上:“秀姐找我滋”

    看的江世直瞪眼,把酒壶抢回来搂怀里就不撒手。

    崔秀也不管他,先和章晋阳打招呼:“兄弟来了,可不找你么,可巧你今天在家。

    姐也不跟你客气噢,这个(她一指老太太)你得叫大娘,姓白。”

    章晋阳规规矩矩的一拱手:“白大娘……您老看着可不是汉人呐。”

    白大娘笑得十分开怀:“哎,这孩子眼睛真灵,可不嘛,我是老满巴牙喇氏,汉姓白。”

    章晋阳把手拢起来抬着头望天:“巴牙喇……会江还有巴牙喇莫不是从大半拉子城迁过来的”

    老太太惊讶莫名:“哟,这孩子可真知道啊,咱们祖上确实是在大半拉子城阿萨尔铺守台子的屯军,也是闹霓虹鬼子才搬到会江的。

    大半拉子城那时候有火车站啊,大站,霓虹兵在那儿比立连市都多。”

    章晋阳点了点头:“点将台我听说过,据说后金天命帝在此起兵点将,攻略大明,也不知真假……

    (在座的几个人都一脸茫然:啊那谁啊章晋阳咂咂嘴)

    就是老满第一个皇帝,太祖高皇帝,十三付兵甲倒反大明的老努啊。”

    老太太恍然,她毕竟是老人,从小还是听过的,至于崔秀和江世



第二十章 该着成就你这份功德
    老太太年纪大了,也许是文化不高,说话前三后四,不过倒是详细,章晋阳也听明白了。

    这老太太年轻的时候许了愿,要盖座庙,有大钱盖大庙,有小钱修小庙,可她一辈子也没有过钱,就把自己住的院子,改了一个家修的佛堂静院,开门迎客就当作是庙了。

    房子呢,已经改好了,也没怎么花钱,都是她多年交下来的那些佛友,你帮一把我帮一把,都置办好了。

    可是房子搭好了,里面的东西犯了难,佛像这个是专造啊,不是一般地方就能找得到的,会江根本就没有造佛像的匠人,他们去了立连市找了立连市佛教协会的领导,让人家拿官腔打发回来了。

    其实人家说的没毛病,庙不是随便盖的,得有政府的批文啊,还得登记造册,得有政府的许可你才能盖呐,老白太太哪有那个,没有啊。

    人家也给他介绍了,你自己造个佛像,搁家自己拜去吧,也没人管,你的佛像有多大随便,至于家里看起来像庙……老太太就喜欢这个风格怎么着吧也没有人死磨卡嗤眼(死皮赖脸)的非得和个孤寡老太太叫这个真儿。

    可是她联系了造佛像的,太贵了,她募捐来的八百块就够个零头,可庙里还得添其他的东西呢,香炉香案,帷布蒲团,香烛功德簿子,那用的东西还多着呢,这点钱哪够啊。

    再多的缘她也化不出来了,这年头儿哪有那么多闲钱的去弄这个,信的虔诚的捐个三十五十都是大施主,有多少庙收不上来布施,佛前种菜养活和尚呢,她也是没办法,才找到这边来。

    她怎么认识崔秀他们的呢这乱葬岗子没有干净的,前些年人心定,波澜不起,也没有什么东西不开眼的出来作怪。

    可是近些年就不同了,开放了大家都往钱看向厚赚,人心就坏了,这些魑魅魍魉感着人的欲念越来越多——鬼都是人变的,坏了心的人才变鬼,死活都是鬼样子。

    慢慢的乱葬岗子也闹开了,崔秀他们去了好几回,帮着把那儿的邪祟清理清理,孤魂野鬼们的收一收,一来二去的就熟悉了。

    章晋阳琢磨了一下:“大娘,你请经书肯定是没问题,你写个清单下来我给你联系。

    请法师的事……不好说准成,我得回去问问我师傅惠能,虽然他是武僧,但也是修行深厚,佛学佛理多有精研,要是他能做这场法事最好,要是不能就问问他能不能请来人。

    咱丑话说到头里,现在大和尚不像以前可以随便逛游了,游方是要和政府申请的,也不好弄,请立连市里极乐寺的和尚说不定还简单一些。”

    老太太笑的好开心:“我一直想认识惠能师傅来着,老听说他金刚经念得好,可老也没时间也没由子找他,他也不出校门儿,要是能认识他可太好了。”

    章晋阳点了点头,又抿了抿嘴:“至于您说的佛像啊……我就能做,可有一样,我做的这个,是生铁佛,铁铸的。

    这个……艺不空走,你有多少,手工费就给我多少,但是原料这个得您自己出,是花花说八百块钱买不了多少铁,还得贴铜呢。

    这么着,你自己个攒铁,有多少算多少,多的我给您铸实心的,少了我给您铸空膛儿的,但是贴金身的铜一尊佛至少得三十斤,不然不够啊,庙上得用七尺高的佛吧。”

    崔秀直咂嘴:“生铁佛你还有这手艺问题是那得多少铁啊哪弄那么些铁去”

    白老太太耷拉下眼皮,把眼睛藏褶子里:“嗯……七尺太大了,我要两尊坐像,一尊地藏一尊观世音,五尺就行,底下还得有莲花座儿呐,实心



第二十一章 济世一藏十三部
    转过天来,章晋阳自己开着一辆卡车就到了崔秀的店里,吓了两口子一跳,江世爬上副驾驶:“行啊,你还会开车哪儿学的”

    他回头看了看一无所有的空车斗:“我说,就咱们两个人干啊那得干到什么时候去”

    章晋阳发动车子:“那有什么,再零碎能有多少,能难干到哪儿去。”

    按着江世的指引,他找到了白老太太的家门口,下了车一打量,这间小庙拾掇的还真挺不错的。 一流小站首发

    真是小庙,一百多的院子,还没有章晋阳那个万罗洞大,可是前后两间起脊的房子也是明砖皓瓦,灰青色的围墙七尺多高,还有叠叠墙瓦,都是水泥的本色。

    沿着墙外头种着一圈的小树苗,就是常见的榆树枝子,看起来还有些单薄,唯独门口一左一右有两棵老榆树,人腰粗,枝叶繁茂,洒下的伞盖罩了半个院子。

    章晋阳看了看庙门口自己停车的这地儿,有点儿咂嘴,这是一条土路,一边就是小庙门,一边就是烂水沟,将将的四米多宽的土台,一半是荒草一半是脚踩的小路。

    江世上前拍门,白老太出来挥了挥手,看样子虽然腰背不是很直,当身体还真硬朗,脚底下嗖嗖的一点也不怵。

    堆放废铁的地方在沿着烂水沟再往前走一点,是杨树林乱坟地和小庙之间有那么一个块空地,看样子原来是种过点什么,后来许是上岁数真干不动了就撂荒了。

    章晋阳走到这个盖着破塑料布的铁料堆旁边,帮着把防雨的破塑料掀开,皱着眉头打量着这方圆七八米,约有一米多高的废铁堆,里面还真是什么的都有。

    基本都是锈铁丝铁钉,还有金属的罐头盒子文具盒,甚至朽烂了的暖瓶皮破笊篱烂锁头,都是些生活用具的部件。

    章晋阳蹲下去从侧面往枝枝丫丫的铁堆的缝隙里面瞧了瞧,从里面拽出一个金属的牙膏皮来:“大娘,这些料差不多一吨半,足够了,反正你也是要空心的,准能厚实儿的。

    铜在哪儿呢”

    老太太一指墙根底下一个各种杂碎木头堆起来的柴火垛:“在那底下呢,铜这玩应儿值点钱,可也不知怎么着的我一直攒着就没卖,也都是各式各样的电线头什么的。”

    江世上前几步扒拉了几下,从里面抱出一个破木箱子来:“哎呀,挺沉呢,得有七八十斤啊。”

    章晋阳走过去先开箱子一瞧,可不都是些电线头子么,有不少连焊锡还在上头呢,叹了口气:“倒是够了,不过我这差不多得三十五六天吧,主要是需要挑拣挑拣,尤其是铜,你这里面黄白紫红都有,调色儿也得是个劲头儿呢。”

    江世一摊手:“既然够那就干吧,就咱们两个可耽误不得。”

    实际上要比江世想的简单得多,章晋阳把车斗调过来,两个人可着劲的往上扔就行了,虽然腰酸背痛,可是没到一个小时就干完了,江世看着章晋阳把车斗的挡板竖起来挂好,有点不可思议:

    “无量寿,这就完活啦一吨多铁这就……都完事啦”

    章晋阳谢过了白老太太给的水,一脸鄙视的看着他:“就你虚的那样吧,一多半都是我干的知道不指着你天黑了也完不了。

    行了,没你的事了,你自个儿想辙回去吧,咱们不同路,我往北边走,今儿晚上也不回家。”

    他在江世木然的眼光里开着卡车就走了,完全没理这地



第二十二章 失传五辈五
    章晋阳看着大和尚唏嘘的样子,一点也同情不起来,惠能师傅教徒弟手底下狠着呢,他精修棍法号称劈山棍,打下来如风如雷,哪个惹祸精也少挨揍。

    而且他还鼓励学生们找小混混麻烦,虽然禁止他们动用器械,但是群架烂架他从来都不拦着,学生们鼻青脸肿的回来就得挨罚,要是对方被打了筋断骨折,学生们也得挨罚,不知道有多少人都因为这个不成文的规矩被家长退校了。

    如果对方使用器械……一般的利器他也不管,不过如果是军刺管叉这种现场死亡率高的东西,他是会出手的——他有警官证,是会江公安局的特聘格斗教员,顺手擒捉杀人未遂者,也是他的本分。 一流小站首发

    其实用他出手的时候很少,有预谋的时候史兰和马穆嘉一般都会受邀随行,大师姐史兰感官敏锐,戳脚翻子狠辣无情,要还是一般的打斗还好,真动了狠家伙,残废是唯一的下场。

    至于三师兄(他花了很多时间教育师弟们不能叫他二师兄)马穆嘉那就是个怪物,明明人长得挺白挺俊秀个子也不高,可是一身硬功出类拔萃,可以说是传统意义上的刀枪不入——就是任何利刃在他都挺着胸让人家捅,军刺都顶断过。

    现在马穆嘉练功只有章晋阳才能帮忙,就连惠能师傅不动内劲打他也是不疼不痒了,劈山棍也是效果有限,而且他对离家出走很有想法,惠能也在做马叔叔的工作,希望把马穆嘉带回本寺多做培养——并且保证了绝不会让小马同学的学习落下。

    也正因为如此,章晋阳是唯一一个被惠能和尚禁止出手的学员,虽然章晋阳一向安稳,但是惠能却说他有明王相,恐怕他一惹就是大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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