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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往情深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徐娘半老
律往情深
作者:徐娘半老
闵洋是方锐的初恋男友,因为信仰,他放弃前程,甘做人前贫穷落魄的小律师,却无怨无悔。 闵洋的青梅竹马,电台女主播沈婉如是方锐的闺蜜,眼见当年曾梦想走上T台的女生迫于生计,一步步滑落红尘,却无能为力。 他们之间,到底是门弟之差,还是命运的捉弄。 多年前的一起案件到底藏着怎样的秘密,方锐为何将闵洋拒之门外...... 友情,爱情,事业和梦想,当青春散场,前路坎坷,执着的闵洋却从未退缩,一个痴情的律政精英,用爱和包容演绎着侠骨柔肠。 人生很长,即便天崩地裂,你变得面目全非,我依然想同你并肩前行。



第一章、相见
    冰雨淅淅沥沥的正午,天空和公园的水泥地面一样灰蒙蒙,被打落的桂花漂浮在水洼里,成片的凄楚黯淡的灰黄色,看了叫人心塞。江南的秋天即是这样的,逢到下雨,分不清是上午、中午还是下午,全天都是没劲的。

    婉如撑着一把透明的小雨伞,深一脚浅一脚的在公园里四处寻觅,哈欠连天。这个点的公园里静悄悄的,除了一两只野猫嗖的一声窜入草丛,剩下的都是烦人的雨滴声。

    她找的急了,索性扯开嗓子喊起来,“闵洋!闵洋!闵洋你在哪!”

    老半天后,临湖的长椅上举起一只手,伴随着浑厚的声音,“沈宛如,我在这里!”

    婉如闻声而去,气鼓鼓的骂道:“小气鬼吝啬鬼,害的老娘都湿透了!下次再跟你在这鬼地方见面,老娘就是畜生!”

    话虽如此,她的脚步却匆忙而扎实,转眼到了闵洋面前。闵洋见婉如的脸色乌云笼罩般,并不惊讶,她就是这个样子,不管晴天还是阴天,他见到她时,她的脸都是下雨天。

    未待闵洋开口,婉如娇斥道:“喂,我说闵大律师,你求我办事能不能找个合适点的地方,不请我喝杯咖啡就算了,好歹能遮风挡雨吧,每回都来这鬼地方,快冻死老娘了!”

    闵洋打趣道:“别老娘老娘的,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你是我妈呢!”

    “去你的!”婉如撸起包打他,把他往边上一推,一屁股坐了下去,又马上站起来,盯着湿漉漉的长椅尖叫道:“哎呀,我的风衣沾水了!限量版的,很贵的!”

    闵洋没有犹豫,忙脱下西装外套披在她身上,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今天是我欠考虑,早上出门没看天气预报,不然我不请你喝咖啡,也会请你喝杯白开水,还冷吗要不我们换个地方”

    他好脾气的望着她,眼睛里满是关心,婉如倒不好意思了。闵洋不是美男子,也不属于气质型的那一类,读书的时候,他就是一个长相普通的学霸。每回考试,不管试卷多难,他的数理化成绩永远在满分左右徘徊,是各科老师面前的红人。

    婉如的成绩比他差远了,语文、英语还学的勉勉强强,而数理化只能在考场上碰运气。本来他好他的,她差她的,两个人风马牛不相及,但偏偏闵洋的父亲和婉如的母亲是同事,并且坐在一间办公室里。

    那时婉如的日子可想而知了,闵洋是母亲日日夸赞的别人家的孩子。后来为了能让婉如考上大学,多少挽回一点做家长的颜面,在高二下半学期,婉如的母亲赶鸭子上架,病急乱投医,逼着没有任何美术基础的婉如去学习美术特长。

    真真算是走投无路,半路出家的婉如,走运也不走运,高考分数刚够一所三流艺校的分数线,专业是学前教育。大二时,班主任苦口婆心说服婉如转专业,罗列出的理由足以写出一本书,唯独没提最根本的原因在于婉如是班上女生中的女王。

    她来自江南,名字也很江南,个性却张扬的不得了,仗着自己的出生地发达富饶,生活优



第二章、外套
    只不过婉如身上的衣服价格是这件西装的十几倍,闵洋拿出一张纸巾递过去,“快擦擦吧,你的限量版我赔不起。”

    婉如没有接,嘟嘟嘴坐下,“算啦,回头让尹山重新买一件。”

    “尹山待你挺好的。”

    “男人嘛,赚钱就给女人花的,你以为都像你一样穷困潦倒,没钱还要把妹。”

    闵洋只微笑,并不生气。

    “别磨洋工了,快说吧,你找我来想打听什么”

    被她看透的闵洋笑笑,搓着手眺望雾气笼罩的湖面,若有所思,似乎在心底唤起那个名字令他痛苦万分,半晌开口道:“方锐……婉如,你知道我想打听什么。”

    一阵凉风吹过,哗啦啦的桂花金子般洒落,有零星的几朵飘到闵洋胳膊上。他穿着一件暗蓝色条纹的白衬衫,袖口挽到臂弯处,露出结实的古铜色肌肤,那桂花粘在他的皮肤上,有种世道沧桑的感觉。

    婉如瞥了一眼桂花,再盯着他的侧脸,高耸的鼻梁上方一双睫毛微微发颤,她的心情沉重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和闵洋说说笑笑挺开心,一提到方锐,她也难受了

    婉如叹口气,“我以为你会跟我谈点新鲜的,原来还是老生常谈,说实话,我有些日子没见方锐了,我和她的关系是要好,但我又不能天天跟着她。”

    “她戒毒成功了吗”闵洋故作轻松,嘶哑的嗓音背叛了他,他看婉如时的眼圈发红。

    “毒瘾戒掉了,她是上了男朋友的当才去吸毒的,发现的早,她自己也积极配合,恢复的不错,你放心,这个我能保证。”

    “方锐交男朋友了”

    婉如差点脱口而出“你应该问方锐是不是又换男朋友了”,话到嘴边生生咽了下去,作为好姐妹,婉如并不觉得方锐滥情,只是每回都遇人不淑。

    “分了,那男的吃喝嫖赌,倾家荡产去吸毒,是个人渣。”

    闵洋的心被刀扎了般的疼,雨珠从伞面滚到裤子上,再顺着裤管向下淌,仿佛淋淋的鲜血。待半晌回过神,他拿起包,从里面掏出一个信封,递给婉如说:“麻烦你了。”

    婉如接过去,稍用力一捏,即能判断出里面装了一万块钱。闵洋给过她多少装了钱的信封,多少个一万,婉如已经记不清了,至于钱的用途,他们早就达成了无需言语的默契。婉如以她的名义请方锐吃饭,做美容,送包送衣服,用闵洋的话说,方锐应该过上和普通女孩一样的生活。

    一万块钱相对于婉如的消费微乎其微,但婉如感觉酸酸的,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感情,不在于他给予了多少,而在于倾其所有,还没有人这般对过婉如,她有些羡慕。

    婉如挑眉道:“花钱我最在行,等过两天我有空了去找她,保准在一天之内花的干干净净。”

    “谢谢你。”

    “对了,有句话我今天想问问你,你和方锐现在到底在搞什么名堂,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给她钱花,并且还不留名,方锐呢,我一跟她提起你,她木头似的一声不吭。你们不会背着我旧情复燃,把我夹在中间耍的团团转吧。”

    “怎



第三章、过往
    尹山赶时间,摆手道:“我三天后回来,你玩归玩,别把外面的男人带回家。”

    婉如听着作呕,甩掉高跟鞋,赤脚进了卫生间,她的未婚夫仍在门口吼叫,“沈婉如,你听见没有,你要有底线!”

    婉如从卫生间冲出来咆哮道:“你还跟我约法三章了!来!你进来!我们一字一字的写下来!把话说清楚!什么底线!把底线写写清楚!”

    电梯叮咚响了一声,虽是一梯一户的格局,但尹山做贼心虚,唯恐旁人听见他们的谈话,用充满仇视的眼神狠狠瞪了婉如一眼,转身进入电梯。

    泪水噙在眼眶中,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强人沈婉如瘫坐在地上,环抱双膝痛哭流涕,精致的妆容任由泪水冲刷,凌乱的发丝湿哒哒的垂在眼睛上,她哭的像个受尽委屈的怨妇。婉如很久没有如此这般伤心了,不是因为尹山的伤害,他伤害不了她,他们不过是互相利用彼此成全,依赖对方又互相残杀。那是因为什么想哭呢,婉如也不明白,泪阀就在一瞬间被冲垮了,她把脸深埋在闵洋的西装里,泣不成声。

    外面,雨越下越大,噼里啪啦的打在落地窗上,阳台上悬挂的一串风铃控制不住的旋转,华丽而空荡的家里,一阵风铃的叮咚,一阵凄楚的哭声。

    闵洋和所里的主任陈沁一同走向法院的停车场,陈沁脸上挂着满意的微笑,自从闵洋加入到他们的团队里,他便多了一个异常得力的助手。他只需负责接案子,剩下的各项法律事宜,会见当事人,调查取证,撰写代理词、辩护词,开庭,闵洋一个人全部做的相当漂亮。

    带闵洋出去应酬,任何场子都能压住,没有他插不进的话题,谈古论今,雅俗皆通,文凭人品酒品,样样拿的出手。有的律师专业水平高,但情商不在线;而有的名义上的律师,连被告、被告人也搞不清楚,全靠一张嘴忽悠,像闵洋这样的全能型人才,可遇不可求。陈沁无比欣慰,睡着了能笑醒,对自己的慧眼识珠洋洋自得。

    然而闵洋身上有一点陈沁捉摸不透,他太过低调。对于律师来说,适当的高调可以彰显身价,身价高了,自然接手的案件质量和收费金额水涨船高,这是行业里大家都知晓的道理。许多年轻律师贷款买车,买高于自己支付能力的好车,在许多当事人眼中,开奥拓的律师和开奥迪的律师专业水准同车的价格成正比。

    陈沁拍了拍闵洋的肩膀,笑道:“不打算买辆车吗你看下雨天出来开庭没车多不方便。”

    闵洋对主任的示好习以为常,回笑道:“穷啊,没钱没车。”

    “你小子在我面前装穷,别人不知道你的收入,我还不清楚,在年轻律师当中你绝对是佼佼者。”

    “真的没钱。”

    陈沁见他随口敷衍着,便不再多问了,或许他有难言之隐,虽然他的家庭条件非常不错。个人私事陈沁管不着,说道:“你实在没钱买,这辆车以后给你开。”

    闵洋也不推辞,爽快应道:“行,那谢谢主任的慷慨相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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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高考
    他和方锐上了大学才确定恋爱关系,他们又都不是张扬的人,所以知道他们关系的人并不多,很少有人了解目睹前女友被议论来议论去的闵洋有多痛。即使后来婉如向他确认了传闻的真实性,很长时间内闵洋仍不愿相信这是真的,时至至今,他还会经常问自己,为什么他和方锐突然就劳燕分飞了

    他们隔的太远了,穷学生又不允许经常飞来飞去,除了寒暑假,闵洋差不多半年去看一次方锐。他清晰的记得她是在电话里跟他提分手的,他们站在各自宿舍里的插卡电话机前,分享着最近遇到的事,闵洋说他打篮球扭伤了脚,每天要敷冰包呢,只有在最爱的女生面前,一个大男孩才肯流露出一丝的娇气。

    方锐沉默了一会,声音同往常一样细软,轻轻的说:“闵洋,我们分手吧。”

    闵洋是不怪方锐的,一点都没有恨她的意思,即便他为她付出了那么多却落的如此的结果。他躲在宿舍里一天三餐吃馒头就咸菜,省下生活费打到方锐的银行卡上,想让她不必为吃穿用度发愁,她的家庭条件差强人意,家里宽裕时会给她生活费,紧巴时就不给了。

    虽然方锐从未拒绝他的好意,但闵洋并不认为她是一个拜金的女孩,他眼里的方锐是善良的,纯朴的,如同江南的秋天,清冷而干净。闵洋第一次见到方锐是在高三的校园里,他踩着积雪去上晚自习,教学楼的广场上有一个女同学在路灯下吃力的捡考卷,随风飞舞的卷子散了一地。闵洋上前帮忙,末了,女同学怀抱及到她下巴的厚厚一叠考卷跟他道谢,闵洋借着路灯昏暗的光匆匆望了她一眼,红着脸说不用谢。

    女同学的眼睛是晶亮的,笑起来很温柔。之后他又在教室前的走廊里见到她,听见有人叫她的名字,才知道她是隔壁班的化学课代表,叫方锐。有时闵洋边思考面前的题目,边转笔望向窗外时,会看见她抱着作业本从老师的办公室走过来。

    她常年穿着校服,纤瘦的身子裹在肥大的衣服里面,显得愈发高挑,简单的马尾,几缕刘海垂在眼边,鹅蛋脸,纤巧的鼻梁,走路时总是贴着墙根走,眼睛小心翼翼的盯着地面。她就是那种寻常的高中女生,默默无闻的,算不上漂亮,也算不上难看,成绩算不上很好,也算不上太差。

    一个星期六,闵洋到学校参加尖子生培训,只有全校前五十名的学生才有参加的资格,学校请了一些名校的大学教授来给他们做讲座,一方面鼓舞士气,另一方面给他们做考前心理辅导。学校对这些学生充满了期许,他们的高考成绩直接决定了学校的排名和影响力。

    闵洋早已明确了自己心仪的大学,对讲座不感兴趣,百无聊赖之际,看见方锐站在走廊里,身旁站着两个男子。一个是隔壁班的化学老师,另一个男子上了年纪的模样,乡下人打扮,裤脚卷到膝盖处,脚上踩了一双糊满泥的军绿色胶鞋,像是刚才在干农活。

    两个男子在对着方锐不停的说些什么,方锐始终低着头,年纪大的男子说到激动之时,用力推搡了她一把,方锐单薄的身子向后退了两步,冬日里惨淡的阳光洒在她苍白的脸上,她温顺的像只猫,闵洋一阵心悸。

    而后他们散了,培训班结束后,闵洋又在学



第五章、听海
    说完扭头就跑了,雨瓢泼似的往下落,闵洋呆呆的站在雨里,身心全被带走了,十八岁的懵懂情愫在雨中流淌。那条巷子深的像一眼望不到头的青春,方锐在雨中奔跑,他为什么就喜欢上她了呢,然而年少的时候是不会纠结于喜欢不喜欢的,年轻人在意的是感觉。

    他感觉他要去保护这个女孩子,保护她不受风吹雨打。

    后面停车位上,司机从车里探出脑袋,不停按着喇叭喊道:“兄弟,帮帮忙,挪下位置呗!”

    闵洋这才从回忆里缓过神,将车开到马路上,华灯初上,雨已经停了,他却泪眼婆娑,关于江南的记忆都是潮湿的。晚上老同学何启张罗了饭局,请一个重要的客户吃饭,麻烦闵洋去做二陪,时间不早了,他直接把车开往酒店。

    车里的烟灰缸堆满了烟头,堆的像小山似的,随着车子轻微的晃动,顶尖的烟头一根根四散,仿佛每一根都是一段故事。电台里飘出婉如的声音,“又到了黄昏时分,倦鸟归巢,渔歌唱晚,而你呢,你是在归家的途中,在去赴一场约会,还是仍在加班,无论你此刻正在做什么,每天的这个整点,我和你们一起,带着一颗怀旧的心来听老歌。大家好,我是沈婉如,婉妙的婉,如果的如……”

    闵洋把左手支撑在车框上,忍不住笑了,白天还口口声声自称老娘的泼辣的沈婉如,却在主持文艺类节目。今天她播放的第一首歌是张惠妹的《听海》,按照他们的年纪,这的确称得上“老歌”了。

    婉如说,她曾经一个人在深秋去听海,因为找不到相陪的同伴,于是一个人坐在黄昏的沙滩上,看情侣们牵手相拥,看潮涨潮落,有种寂寞的甜蜜和孤单。她安静下来的时候,声音缓慢而舒适,闵洋沉浸在她讲的故事里,往事历历在目,思绪又开始翻滚,他何尝没有一个人去听过海。

    流下泪来,闵洋自嘲的摇摇头,用手掌抹去泪水。最当红的dj名不虚传,对于在何种天气里播放什么样的歌曲把握精准,沈婉如太懂听众的心思了。

    但是闵洋从来没有掌握方锐所有的心思,她身上有些秘密至今仍是谜团。从教室前那个乡下人打扮的男子是谁,他为何对她动粗,直到他们分手前的种种,方锐是不大对他倾吐烦恼的,除了在学习中遇到的困难。

    她总是云淡风轻的,积极进取向上,拼尽全力去向闵洋靠近。后来婉如告诉他,方锐高中时的理想是做一名工程师,工作体面,凭技术吃饭,不必周旋于人际关系,所以她执意要学好物理。

    婉如能和方锐成为好朋友,正是因为她内敛的性格,别人道她一万句不好,她不会反驳一个字,更不会在背地里议论别人半分。招摇惹眼的婉如喜欢方锐的真,那方锐喜欢婉如哪点呢,婉如说是因为她漂亮,闵洋并不认同。

    闵洋过了25岁以后才意识到他和婉如都忽略了重要的一点,是什么样的生活环境能让一个十几岁的女孩隐忍成那样,纵使全世界对她冷眼相待,她依然善良相拥。

    闵洋想不通,也暗自懊悔年少时的莽撞和简单,每当这个念头涌上心头时,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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