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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往情深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徐娘半老




第六章、门第
    闵洋打哈哈道:“吓的魂不守舍了,厉害厉害,何经理麾下的全是能兵干将。”

    何启白了闵洋一眼,对他的口是心非略显不悦,对苏诺道:“你去看看里面安排的怎么样了。”

    苏诺走开后,何启板起脸,认真的对闵洋说:“你真不感兴趣就这种品质的,不是我吹牛,方圆五百里找不出第二个。”

    闵洋道:“你把她当作商品推销给我”

    何启道:“你这人死猪不怕开水烫,好赖话分不清啊。”

    闵洋道:“是你说品质的。”

    何启叹道:“你中邪了,没救啦,你和方锐已经分手多少年了,该忘了吧。”

    闵洋不语,何启道:“你还是趁早清醒清醒吧,你是律政精英,她是一个进过戒毒所的女人,你们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根本不是一路人,方锐自暴自弃罢了,你的前途可一片光明。”

    闵洋依旧不语,保持微微笑,何启气的牙根发痒,半晌道:“我是为你好,真的,当初你和方锐在一起时,我就不看好你们。你闵洋是什么样的出身,母亲是大学教授,父亲是厅级干部,就说你吧,毕业于……”

    闵洋打断他的话道:“好了,你别把人分成三六九等,英雄不问出处,方锐也是有优点的。你贬低我的前女友,我听着不舒服,当然了,你的好意我是心领的。”

    何启道:“我当然是好心了,否则干嘛热脸贴你的冷屁股,我劝你和苏诺相处了试试,真的,她做过模特,是你喜欢的类型,你要是不中意,我再给你介绍,但我可不能保证比的上苏诺啊。”

    闵洋皱了皱眉,何启赶紧住了口,他知道闵洋的脾气,不到被逼急了,闵洋是不会流露出半点不高兴的。他恨铁不成钢的咂嘴巴,止不住的叹气,深感憋屈。

    闵洋沉思了一会,为了方锐,他快众叛亲离,和母亲争执过不止一次。换个角度考虑,他们无非关心自己,并无恶意,坚持归坚持,方式可以迂回一些,做为律师,他开始学会了友好协商的哲学, 拍了一下何启的后背道:“行,我听你的,等会和她聊聊,但她那么出挑,应该看不上我,你瞧我”,闵洋指了指自己的衣服,说:“我只是一个在摸爬滚打的小律师,一穷二白,你再看人家的穿戴,我配不上。”

    何启笑道:“我一提你父母的社会地位,你就是裸着,她也高看你三分。”

    闵洋苦笑,何启趁热打铁道:“人和人相处,阶层很重要的,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同一个阶层的人才有共同语言,有了共同语言才有共同的生活目标,对于情侣或者夫妻来说,这点尤其重要。”

    他的想法闵洋并不感惊奇,离开学校工作后,每个人的价值观都重新接受了一次洗牌。何启的初恋女友也是他们的同学,和何启一样家境普通,后来为了出国定居,她踹掉何启,找了一个留学生。何启“因祸得福”,被院长的女儿看中,从此打开了一片新天地,人生开了挂似的扶摇而上,张口闭口脱不了“阶层”二字。

    而闵洋正是看透了物欲横流,年少时的感情才被凸显的弥足珍贵,他想着,恐怕再也不会遇到一个女孩,会去珍惜他送的几片枫叶。

    何启强调道:“闵洋,我说的口干舌燥,你到底听进去没有。”

    闵洋眨眨眼,打趣道:“我觉得我和你就不是同一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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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模特
    苏诺不甘心,继续说:“你向她求过婚吗”

    闵洋道:“没有。”

    苏诺抬起手给闵洋看,在芊芊五指中间,一枚硕大的钻戒华丽璀璨,她说:“我自己买的。”

    闵洋道:“好看。”

    苏诺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自己买钻戒吗”

    要不是顾着何启的面子,闵洋早失去耐心了,保持绅士风度道:“愿听其详。”

    苏诺道:“我爱上一个男人的话,不会因为爱他的钱,我自己有钱,能养活自己。”

    闵洋只嗯了一声,苏诺道:“我不是一个物质的女人。”

    闵洋道:“我也没钱,我只是一个穷律师。”

    苏诺道:“你的前女友和你分手,是嫌你赚的少”

    闵洋道:“不是,她比谁都不物质。”

    苏诺不相信似的笑了,“何总说你的前女友是为了赚钱才去做模特的,你一直袒护她,看来用情至深嘛。”

    闵洋最讨厌女人间的八卦,何况是一个萍水相逢的女人,他借口去洗手间从喧闹的包厢里走出来,走向走廊尽头,那里有一扇落地窗,便打开窗户抽烟。雨似乎停了,墨色的苍穹上似有几点星光,屋内包厢里喧嚣一片,吵闹和宁静纠结的缠绕,一如闵洋的思绪。

    他不由的想到了方锐,他没有求过婚,没有买过钻戒,但他送过她一盒易拉环,这是方锐统计的,她说有一盒,他忘记送过多少了,当两人在一起时,对数量和时间是无感的,因为总认为天长地久是肯定的。

    他说过每一个易拉环都是一枚戒指,每一枚戒指都是他爱她的印记,浪漫吗,好像并不浪漫,寒酸吗,寒酸透顶。他记得每回他将从易拉罐上拉下的环戴到她手上时,她都会留下幸福的泪,他从来没有许诺过给她买真正的戒指,为什么没有许诺,真的是记不清了,学生时代傻里傻气的,最不可思议的是,还有人会被你的傻气打动。

    闵洋狠狠的抽了一口烟,剧烈的咳嗽起来,现在烟瘾越来越厉害,戒烟才好。烟是没那么好戒的,毒品更难,戒毒的过程一定极其痛苦吧。他在咳嗽中又把烟塞进嘴里,方锐现在在干什么呢,在一个注定不同寻常的秋夜里,是入睡了吗,还是和他一样清醒,是在自己的家里还是在城里,和男朋友在一起吗,他待她好吗,她现在是什么模样,是否还是又高又瘦的样子。

    难道做过模特,就是他喜欢一个女人的理由吗,太可笑了,喜欢的类型他不明白什么叫类型,他只喜欢过,并且只爱方锐一个女人。模特念起这个词,他的心开始抽搐,如果当初方锐能成为一名真正意义上的模特就好了,命运真是会捉弄人,尤其是从未停止向前奔跑的人。

    婉如说方锐毕业后签了一家小模特公司。说是模特公司,实际上是挂羊头卖狗肉,从来没安排模特们走过t台,干的都是公司统一接来的杂活,比如去做会议礼仪,开业礼仪,商场搞活动时的礼仪,客串过舞蹈演员,歌手,甚至产品推销员



第八章、重逢
    方锐听见脚步声,微微抬头望,恐是不想让认识的人看见吧,仓皇擦眼泪。应该是为了选拔而化的妆全部花了,红一块黑一块的抹的到处都是,闵洋不觉得好笑,他有些难受。

    她很快恢复了平静,主动开口道:“你怎么来了”

    闵洋道:“听说你被模特公司看中了,要去做模特了。”

    方锐道:“我不想去了。”

    闵洋着急的问:“为什么”

    方锐道:“我想上大学,和你们一样。”

    她坚决的望向他,那种倔强和勇气让闵洋的心头莫名一震。

    方锐道:“我能和你握个手吗,沾沾你的考运,保佑我也能考上大学。”

    闵洋伸出手,说了句他自己都感到脸红的虚伪话,“你一定会考上的。”

    方锐握住他的手在颤抖,冰冷刺眼的路灯下,只见她的眼角挂出一行泪。她真的是自愿放弃的吗,为什么她的眼睛里写满忧伤。闵洋想安慰她,可他能做什么呢,他绞尽脑汁思考着,忽的意识到可以帮她提高学习成绩。虽是时间紧迫,亡羊补牢,但毕竟为时未晚,在高考这个战场上,多考一分是一分。

    他赶忙把自己上课记的笔记拿给她,方锐是用双手接的,如获似宝,闵洋道:“我把我家的电话号码留给你,你有不懂的地方随时给我打电话。”

    方锐的脸红了,说:“给你打电话,方便吗”

    闵洋猜到她的顾虑,说:“方便,我父母很开明。”

    方锐便不吱声了,把笔记本紧抱在怀里,道了声谢就走了。她的表情陡然变化,让闵洋误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久久的盯着她的背影发呆。她的腰背挺的直直的,走的霸气而果断,像一阵来去自由的风,闵洋想着,她如果去做模特,一定会有大好的前程。

    可后来方锐当真没有走,她依然整日穿着肥大的校服,坐在黑沉沉的高三教室里,躲在堆积如山的书本里埋头苦学,又回到以往那个普通的中学生。听说模特公司的人来找过她好几次,不愿错过她这个难得的苗子,三请四请说不动只好罢了,签了学校里另外一个女生。

    那位女生的家长还特地到学校里感谢校长和老师,买了许多的小零食分给各班的同学,闵洋拿到了一包糖,他剥了一块放进嘴里,觉得很苦。冥冥之中,他总认为这份喜悦应该属于方锐的,她才应该是实至名归的。那位女生现在发展的很不错,经常能在综艺节目里看到她,给母校捐了钱,成立了用她的名字设立的奖学金,是优秀校友。

    而方锐在高考前没日没夜的做题,高考成绩仍然不理想,分数只够上民办大学。闵洋得知她的成绩时,比自己考砸了还要难过,他一面接受亲朋好友的祝贺,一面想办法联系她。可成绩出来后,她仿佛失踪了般,无论他怎么找都找不到。

    他过了一个人生中最焦虑的暑假,每天都在想她,在想她过的怎么样,想她在干什么,他甚至减少出门的次数,生怕错过她的电话。她每次都在巷口的报刊亭里给他打电话



第九章、坦白
    他没有否认,父母跟他探讨过早恋的问题,母亲常说遇到喜欢的女生就多接触,在最美的年纪里喜欢上一个人不妨大胆些,这段美好的记忆是会今生难忘的。他的父亲和母亲即是高中同学,互相鼓励考上了同一所名校,毕业后结婚生子,美满的不像话,于是闵洋一直觉得母亲是支持他谈恋爱的,至少不会反对。

    他也想和母亲分享情窦初开的感觉,让她帮忙出出主意,有点难为情的道:“嗯……也没有经常吧,总共打了五次电话。”

    他的母亲一眼望穿儿子的心思,说:“她考上了什么学校”

    闵洋回答了,母亲微皱眉头,却巧妙的用端杯子喝水掩饰了。他刻意想让母亲增加对方锐的好感,说:“她差点去当了模特,一家大公司一直要签她,全市所有的学生中只选中她一个,但人家看不上,还是想考大学。”

    他的母亲说了声,“噢,是吗,这姑娘挺上进。”

    母亲的声音完全变了调,可沉浸在自己小世界里的闵洋毫无察觉,他高估了母亲对他谈恋爱的态度,准确的说,是低估了母亲对他女朋友的标准。他这位在大学里教微积分的母亲,每天和数字打交道,用公式来预测儿子的前途,在这个不能更改的公式中,她只愿意看到加号,一旦有减号出现,必须出手将它扼杀在摇篮里。

    闵洋道:“她特别上进,人也好,很善良。”

    他母亲笑道:“我们闵洋长大了,评价人的标准变了,你要记住大学是个小社会,到了学校里,要择善者而交之。”

    闵洋脸通红,母亲这是默认他去追求方锐吗,他母亲斜眼旁观养了十八年的儿子,除了学习以外的小宇宙第一次被点燃,故作镇定道:“你去敬一下婉如,虽然她考的大学不如你,但叔叔阿姨高兴,你去敬一下,你爸爸有面子。”

    闵洋听话的端起酒杯,往婉如坐的那桌走去,因双方父母的关系,他和婉如时常见面,但婉如和他基本上属于互不打扰的平行线,今天或许是迈过了不再以分数论英雄的坎,她竟然愿意和他聊上几句。

    他便旁敲侧击的向她打听方锐,这才知道她一个暑假都在打工赚学费,她的家在本市的农村,家里逼着她考大学,考上了又嫌她考的不好,她想上学,只得自食其力。至于她放弃了进模特公司的机会,也是迫于家里的压力,父母务农,她是老大,下面还有两个弟弟,全家人指望她出人头地,飞上枝头变凤凰,赚了钱让家人衣食无忧。

    闵洋默默的听着,插话道:“去当模特不是等于工作了么,工作了就直接可以领工资了。”

    婉如似乎早就为此耿耿于怀了,生气的道:“何止领工资,签约费这个数,虽说是卖身费,但别人想卖还卖不了呢,多好的机会啊,人生哪有那么多的机会,错过就没有了。”

    婉如竖起六根手指头,闵洋皱眉道:“那她的家人为什么不同意呢”

    婉如道:“迂腐呗,她爹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总认为做模特不是正经出路,考上大学才能光耀门楣。”

    闵洋恍然大悟,原来方锐的父母对模特这个职业存在偏见,叹道:“怪不得呢。”

    “方锐就是被家里拖累了,她打工不仅要赚自己的学费,还要给她两个弟弟钱花”,婉如耸耸肩,“重男轻女的典型,她在家就像个小丫鬟。”

    闵洋道:“那方锐怎么想的她是不是特别想做模特”

    婉如道:“那当然了,她成绩不好,生在那一穷二白的家庭,只能靠自己改变命运。”

    闵洋道:“看来她付出了不少的努力。”

    婉如道:“必须的,成



第十章、敬酒
    闵洋应了下来,待到门口叫好车再回来时,哪里还有方锐的身影。回家的路显得格外寂寥,两旁的绿树茫茫的向后退去,他的父母对他一路上的闷闷不乐视而不见,他们达成了无言的默契,当母亲说出“农村”,“讲话有分寸”时,他父亲便懂了。

    闵洋和方锐还未开始,即已被认定不可能,阻碍是一直在的,祝福是极少的。黄粱一梦,恍如昨日,包厢的门开了,满身酒气的何启从里面走出来,劈头盖脸的道:“干嘛呢,一个人躲在这抽烟,走走走,换个地方再喝两杯。”

    他把烟头掐进垃圾桶,抹了把脸道:“不喝了吧,郑老板早就被你的手下干倒了,跟谁喝去。”

    何启道:“难不成你想开溜,我不同意,当我是朋友立马跟我走。”

    闵洋懒得跟他计较,他酒多了咋咋呼呼的,再者吃完饭,去唱歌继续喝酒,俨然已成了本市酒文化的一部分,推自然是推脱不掉的,只得随大部队上了其中一辆车,和一男一女同坐在后座上,暗沉之下,身旁的男人把手伸进女的衣裙里。

    闵洋别过脸去,汽车在流光溢彩的道路上飞驰,夜深了,冰凉刺骨,每个狂欢的人都像是行尸走肉。昏昏沉沉的不知过了多久,汽车停在了一个会所前,闵洋抬起沉重的眼皮,看了眼手表,已过十二点,他感觉困了,借口去洗手间,让大部队先去包间。

    而他一个人坐在大厅里的吧台前,点了杯咖啡,喝了,又要了瓶啤酒,一个人疲惫的坐着慢慢品。夜风从玻璃门的门缝里往里窜,冷的后脊发凉,他这才想起来外套脱给了婉如,她下班了吧,要不要叫她过来喝一杯。

    还是算了吧,这个点太晚了,尹山知道了会多想吧,其实闵洋清楚他想见到的不是婉如,而是方锐。但是不可能同方锐相见的,看到婉如最多算是个安慰,也只是个安慰罢了,好像心里会踏实一些。

    他是一个迷恋孤独的人,却常常在每一个喧闹的夜里流连,身不由己,却又满心欢喜,灯红酒绿,世俗人情,是遥远的,也是如此之近的。

    只有他一位客人,吧台里站着一位姑娘,短发,烟熏妆,身穿黑色的制服套装,她问闵洋要不要点瓶白兰地尝尝,刚到的新货,法国产的。搁在以往,他是绝对不会破费的,但今天他忽然非常想一个人喝点烈酒,即便如此,仍然问道:“便宜吗便宜就来一瓶吧。”

    那姑娘忙道:“不便宜,但先生你肯定不觉得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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