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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再起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张维卿

    守卒如斯,门官儿也好不到哪去。这里照例是开着城门的,只是进进出出的人却难得见了。但若是不开城门了,这些守门的军官、兵卒们却也不会乐意了。毕竟,哪处的差事有这地方清闲的

    现在已经是下午了,早上的慵懒劲儿却还没过去。他们早已成了习惯了,也并非是晒着太阳才会如此的。对此,似乎就连老天爷都是见怪不怪的,难得露个真容也见不得太多精气神儿,干脆也就更懒得露脸儿了。

    日子大概又是这样混了过去,再过些天就又可以拿到俸禄了,年岁稍大的守卒想着买了粮食过后还会所剩几何,年轻一些的则在还在发愁何时能凑齐了聘礼,好像邻家的青梅竹马下聘,就这么各怀着心思,一直到了城外由远及近的马蹄声随着风传来,他们才总算是提起些精神儿来。

    “这日子,还有骑马往咱们这地方赶的”

    两个守卒不约而同的冒出这样的心思,最大的区别就是前者的疑虑中夹杂的更多的还是不安,而后者则竟还有些见得新鲜物事的兴奋劲儿油然而生。

    所幸,很快的城头上就有了消息,说是眺望远去,一队骑兵都是明军的装束,不由得放下了担忧的同时,只见得骑队转瞬即至,为首的那员骑兵更是挑着一根系着帛书的竹竿子,飞奔的战马将帛书扯得笔直。

    “竟然是露布飞捷啊。”

    年纪稍大些的守卒是见过世面的,自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只不过,这里面却有着另一个问题,那就是广宁县是隶属于肇庆府的,位于肇庆府北部,素来是受两广总督连城璧连制军节制的,可从这个方向看去,取得大捷的当是在北面,那两处战场可都是广东巡抚陈凯陈抚军主持的,没有道理跑这里来的啊。

    “别是陈抚军要向连制军耀武扬威的吧。”

    一瞬间,仿佛被脑海中激起的这么个念头给电了一下子。所幸,他现在即便是有心思也都放在养家糊口上面了,八卦那两个高不可攀的大人物之间的猫腻儿,也须得是在茶余饭后,而非是现在。仅仅是这一瞬间过后,放下了心思,他也就自然而然的变得更加无所谓了起来。

    “又不给赏钱,你们别苗头的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

    城门不必关闭,他们也就不需要费那份气力了。只见得骑队由远及近,急剧扩大,可是临近了城池,却不见得他们有丝毫的减速,待到飞马跃入城门的瞬间,那个为首的骑兵更是将露布都扔在了地上。

    异象突生,未待两个守卒有所反应,只见得马刀顺势一带,那个年长些的就已经倒在了地上,而那个年轻些的也仅仅是多活了一个呼吸而已,就被紧随其后的那个骑兵砍杀当场。

    明军杀明军,这样的场面一下子就震慑住了城门左近的所有人,随即,只见得一支旗花上天,这队骑兵来的方向,马蹄声如雷鸣般响起。待到那支骑兵集团出现在官道的视线所及之处,却是一片的灰蓝色,犹如洪水般席卷而至。

    “大清兵至,降者免死!”

    这,从头到尾就是一场有预谋的偷袭。张勇和胡茂祯率领两镇的直属骑兵,约莫八百余众先期骚扰清远,随后未有返回湟水南岸的连营,而是绕进了山区直扑这广宁县城。

    已经有一队骑兵冲了进去,城门易手,连城璧这半年来饶是极力扩充军备也主要是将资源都集中在了督标上面,于各县的守军实在是微乎其微。此间,守军本就极少,城池自然也就很快的宣告了易主。张勇和胡茂祯随后便关闭了三座城门,尽力封锁消息的同时大肆搜集军需粮草,以为后用。

    “陈凯也许已经不在英德县城了。”

    “可是,经略,那支抚标还在那里啊”

    “陈凯的抚标在,不代表陈凯就一定在。他若是真的不在那里了,那么赣州的战局只怕就要危在旦夕了。”

    经过了一夜的思索,洪承畴凭着他这么多年与流寇、与清军、与明军交锋所培养出来的战略嗅觉,凭着对陈凯多年来战绩的分析,虽说依旧不能确定陈凯并不在英德县城之中,但是危机阴云却已经笼罩在了清军的头顶。

    然而,陈凯在不在,他们根本没办法确认下来,因为明军占据着城池,以他们的兵力现阶段已经无法对其展开有效的攻城作战了。既然没办法进行试探,明军也不打算强行驱逐他们,那么双方就只能暂且继续维持着这么一个对峙的状态。可如




第九十五章 落子无悔(十)
    “一万**放你娘的狗臭屁!”

    素来以儒将自居,周全斌已经很多年没有这样爆粗口了。此间,不光是唾口大骂,他更是一脚就将那个赶来报信儿的四会明军幸存者踹翻在了地上,随后指着他的鼻子就又是一顿质问。

    “到底来了多少鞑子,打着哪个王八蛋的旗号,本帅不想听到哪怕一个字的不尽不实之言!”

    原本,清军以骑兵骚扰清远县城,这是在英德之战后频繁上演的戏码。周全斌从一开始接到黄兴的报急时就已经意识到了洪承畴切入粤北是要设法截断明军补给线的。占据英德,可以达成这样的目的,夺取清远同样如此。所以,他一旦接到消息就直接请马宝率本部兵马赶去英德县协防,因为湟水的缘故,那里势必将会是清军的第一目标。而他,则率领前冲镇继续守卫清远。

    他的临机处断进一步确保了两地的守御,不光是为英德县争取了等到陈凯援军的时间,同时也确保了清远县城的安全。本来,照着现在的局势发展,只要等到明军在南赣取得最终突破,洪承畴势必将会不战自退,他便可以完美的完成了陈凯交托的任务,可是这才没过多长时间,四会县那里就传来了清军大举来袭和城池陷落的消息。

    四会,距离清远约莫百多里路,距离三水更近,只有七八十里路而已,而且还有绥江水道的存在,若是顺流而下就更是连一天都用不了的。无论他们哪一处即将遭到清军的袭击,对于这条补给线来说都将会是极大的危险。

    周全斌暴怒如斯,实在是把那报信的明军吓了个好歹出来。紧接着,只见得那明军一股脑儿的就全盘托出了。

    原来,这厮根本就不是什么城破时杀出重围前来告急的,而是清军突袭城池得手时,他恰恰在正在回城路上的一侧的树林里方便,结果正巧看到了这一幕。清军一举杀入了城,他自知单凭守军的力量绝对就只有失守的结局,于是乎就连夜赶往清远县向明军求援。至于为什么没有选择三水县,实在是他当时预判清军下一个目标就是三水县,两条腿跑不过四个蹄子,自然不敢再往那个方向去了。

    “大队的骑兵、一眼望不见尽头……”周全斌皱着眉头,细细思量,继而向其问道:“鞑子没有步卒”

    “这,这个卑职实在是没看到啊。”

    单纯以骑兵攻城,这正应了一句老话——事出常理必为妖。周全斌翻来覆去的回味着这个明军的话语,有了什么不解之处就直接问及,可是越问下去他就越是奇怪,奇怪于清军的战术,更是奇怪于隐藏在这背后的目的。

    “必须派人去看看。”

    光凭这么个在路上看见清军入城的明军的话是绝对不够的,周全斌需要更多的情报才能更好的加以判断。眼见于此,他连忙派出了探马向四会县城方向探查。

    只是,这明军赶来起初时是步行,半路抢了匹骡子代步,也是花费了三天的时间才勉强碰上了清远县境内巡查的明军探马。等他回了城,将情况对周全斌说明,周全斌再派遣探马赶往四会县,这就又是两天的功夫。不过等到回来时,这百多里的距离骑兵足可以一日而下,周全斌也没有在焦急中等待太久就确定了四会县城的情况。

    “大帅,鞑子早就撤走了,在四会县城也就待了一个晚上,转天一早就走了。”

    仅仅是一夜,清军便撤得连根毛都不剩了。探马赶到后进行了基本的调查,很快就确定了清军在夺取城池后并没有花费时间在滥杀无辜上面,仅仅是带走了足够的粮草,将俘虏都扔进了县衙的大牢,仅此而已。这样的作风简直和明军印象中的清军是两种来自于不同位面的生物形式,探马将这一切说与周全斌之后,周全斌在第一时间也是不敢相信,可是很快的他就想明白了清军为何会如此收敛。

    “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早前的两个问题,其一是清军为何会选择这样的战术。根据探马的回报,清军的数量城内的官吏、明军俘虏,以及百姓们是说法不一,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的就是这支清军是来自于广宁县方向的,旗号打着的也是张勇和胡茂祯的,自然是那支顿兵湟水之南的西南经标。

    英德一役之后,陈凯做出过通报,清军有多少兵力周全斌是大致知晓的,那些过于巨大的数字直接就可以不用理会了。而且照着清军使用的战术,以及各方面都没有见到清军中存在着大规模步兵的事实,那么直接就可以确定这支清军只有骑兵,而且数量不会超过两千,否则补给困难,以及英德战场上就会出现难以兼顾的问题。

    清军的数量不多,但却依旧选择了骗取距离湟水大营那么远的县城,夺取县城后转天就弃城而走,完全是当做驿站来对待的。再看他们离开四会县城后的方向,那么清军的目的也就不言而喻了。

    “这个,必须尽快通知陈抚军!”

    清军单纯以骑兵奔袭,照着周全斌的估算大致应该在一千有余,这个数字比实际上清军的数字还是要大的,但却依旧是诸般情报经过分析后最少的一个,也是最接近的一个。可是问题在于,即便是这样的数字也完全不是他麾下这支只有四百骑兵的前冲镇所能够对抗的,甚至就算把三水的护卫中镇和广州的援剿后镇都算上也就是与清军强强有个平手。

    奈何,陈凯出征时对于北江沿岸仅仅是调遣各镇协守而已,各镇之间并没有统辖的权责,他管不到陈尧策和蓝登,同样的蓝登和陈尧策也管不到他,那就更加不用考虑什么集结部队追剿了。

    “这都已经过去好几天了,追也是追不上了的。”

    清军是从广宁方向来的,那里显然也已经遭了毒手。从英德到广宁,清军走山区陆路行进,起码也要两百余里的路程;从广宁到四会,则只有百来里路程;而从四会到肇庆,亦是只有百来里路途。步兵,每日行进速度是根据多方面综合计算的,但是对于骑兵来说,百来里路往往连一天都不到,哪怕是清军需要沿途探查,不可能放马狂奔,一天出个头儿也总能赶到了。换言之,他们在清远一头雾水的这几日,足够清军越过肇庆府城,直扑梧州府城的了。

    不能因为追不上了就什么也不做,周全斌急匆匆的写着报急,此前已经捋顺了的思路使得此间下笔如有神,几乎是一挥而就。

    叫来了传令兵,周全斌抬手就要将书信交在其人的手上,可是这手刚刚伸出去,他却突然犹豫了一下子。随后,挥退了传令兵,细细权衡着当下战局的利弊,直到良久之后才重新叫来了传令兵,让其尽快将报急送到陈凯的手上。

     



第九十六章 落子无悔(完)
    月明星稀,光温柔的撒在梧州府城的每一处角落,唯有乌云飘过,阻隔了凡人与月宫仙子之间的对视,方才将朦胧二字从夜色的前缀摘除出去。

    没有了朦胧二字,夜色下的一切就变得**裸得让人心惊。宵禁早已开始了,清军没有夜战的意图,就连军队也大多回营休息了,街巷上按道理只该剩下些巡街的兵卒和打更的更夫,最多再有些见不得人的城狐社鼠,做着些鬼蜮勾当。可是此时此刻,却有两支明军急匆匆的赶往码头的方向,直惊得沿途的人等连忙缩进那阴影之中,不时的咽着口水。

    码头那边是阳春伯李先芳的水师,两支明军先后赶来,直接登船,没有半点儿犹豫,看上去也是完全犹豫不得的。这两支明军的规模都不是很大,片刻之后,先行完成登船的舰船拔锚,缓缓的驶出了码头,而其他的舰船也在抓紧时间的将那些兵卒搜罗上船,随后便尾随而走。

    第二天天光刚刚方亮,两广总督连城璧就直接赶到了高文贵所在的总镇府,见了面儿,二话不说,直接就指着高文贵的鼻子质问了开来。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不仅仅是在于当下文武之间的地位对比较之甲申前发生了质的翻转,更重要的在于高文贵是李定国的心腹部将,作为与西宁藩有长期合作的粤西文官集团的大佬,连城璧是最没有必要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去得罪盟友的。

    “制军,末将自然知道他们擅自逃离的事情。可是现在这样的局势,难道末将还能把他们都杀了不成”

    强扭的瓜甜与不甜且不说,清军重兵围城之际,城内的明军是断断不能再起内讧了。他们的目的是守城,这是毋庸置疑的,连城璧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可是尚在睡梦之中就被下僚强行弄醒了,接到的第一个消息就是这样的噩耗,哪怕是再理智的人也没办法遏制那股子愤怒。

    颓然的坐在了椅子上,连城璧当然明白会发生这样的状况究竟是因为什么——因为清军势大并非单纯如此,说到底了,明廷以文驭武的祖制与文武地位倒持的现状相矛盾,他作为永历朝廷的封疆大吏,实际上并不能有效节制辖区的武将,对于辖区的各路藩镇的控制力非常之微弱。

    对此,他并非不明白这个道理,也并非没有试图改变,这段时间搭建起的督标就是一个最好的尝试。

    这条路无疑是对的,最起码比单纯依靠朝廷的大义名分和自身的威望来调遣众将要更有底气。而这样做下去,也是在为朝廷重新构建核心武力,以减小受制于藩镇的可能和程度。那两千督标已经是一个良好的开端了,如果能够再给他两三年的时间的话,凭以督标为核心,逐步的增强实力,折冲樽俎、纵横捭阖,重新恢复对粤西和广西众将们的实际控制,如今日这般劝说不成就擅自撤离的举动自当不会再发生的。

    可是问题在于,当下明清之间仍旧在进行着你死我活的斗争,并非是清廷已经覆灭,国家重新归于太平,可以名正言顺的收刀入库的时候。甚至,现在还没有发展到清军纯粹被动挨打的局面。战略僵持阶段,就是你争我夺,互不相让,战事顺遂的时候自然有更多人愿意共襄盛举,和胜利者站在一起,可若是一旦出现不利,那些墙头草们脚上抹油,他这个总督也是决计管不了的。

    从南宁、浔州赶来的三支援军在一夜之间就跑得没影了,天亮后没过一个时辰就传遍了全城,当即就是全城哗然。

    援军擅自撤离,这就更加印证了广东腹地清军大举来袭的可信度。这从来就不仅仅是兵员减少的单纯问题,只是一夜之间,原本还在拼力守卫城池的明军士气陡然跌入谷底,未及正午就已经有督标和高文贵本部的军官前来请命,要求暂避锋芒。

    督标本是新建部队,军官多是从粤西、广西各藩镇抽调而来的,可是士卒却基本上都是新近招募的。原本,这一遭的防御战打下来,新兵也能熬成了老兵,再上阵就会强上许多。可是这世上对于新兵来说,匮乏的经验无疑放大了恐惧。

    在这一点上,即便是高文贵的那些老卒也同样免不了要受到波动。尤其是在于,当李定国率领大军入滇之际,他们在广西就已然一支孤军了。其他派系的盟军前来助战,对于他们而言自然是可以提升士气的,可若是如现在这般,孤独感只会使得那原本提升起来的士气翻倍的往下跌落。这仗,打不打也就是两说着的了。

    总镇府中,连城璧亲眼看着高文贵责罚了前来请命的军官。他并非是孤身而来,自觉着督标的士气大抵也好不到哪去,连城璧连忙返回临时的衙署,果不其然,督标众将真的一个不落的赶来了,满口是军心丧乱,士卒惶恐不安,强烈请求连城璧率军撤离,以免被东西两路并进的清军包了饺子的。

    “军心不稳,你们该去震慑士卒,恢复士气,而不是到本官这里来瓜噪!”

    拍案而起,连城璧勃然大怒,旋即就将这一众督标军官轰出了大堂。只是重新坐在了太师椅上,连城璧脑海中浮现的却是一路从总镇府赶回之际,就着马车的车窗向外眺望,城内的百姓人心惶惶,更在明军之上,甚至还有不少百姓正抓紧时间购置香蜡,大概是为清军入城后保命准备的吧。

    “陈凯不可能就这么败了,这决不可能!”

    毕竟是督标,这半年来连城璧对众将多有恩义、封赏,现在连城璧说什么也不肯弃梧州而不顾,他们即便是面面相觑,也没有好意思出来挑头的。

    又是一日的激战,清军早前断断续续的攻势到了这一日突然猛烈了起来,显然是也得到了肇庆府那边的消息。无论是争功,还是其他的什么,最终的结果就是明军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清军的攻城部队击退,可是作为守城总指挥的高文贵却还是因此而负伤了。

    “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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