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信有鬼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宝庆十三郎
一旁看热闹的乡民也不知道怎么劝阻,但是看到这些死者的家属不依不饶,有人便出主意让法医就地给这些人辨别。开始有家属以为要解剖,一直不愿意让人给死者动刀。但是如今终究是不知道死者的身份,为了让死者早点入土为安,大家逐渐的松口,也和县里的领导商量了起来。
说到这三具尸体为什么没有拉回医院停尸房,那就是当初闻讯而来的人的阻挠。湘楚人认为,人在外面死了是很不吉利的。不但不能入祖宗祠堂停灵,而且会被人称为孤魂野鬼。最重要的是湘楚人也很忌讳在身上动刀,那是人家骂人说叫死无全尸。
所以当时死者的家属还没有来,这些尸体便被周围的乡民和陆续赶来的百姓截下了。虽然明显和自己没有关系,但是乡民也认这个死理,要是换个角度的话,大家也会这么做的。
最后导致的结果就是,政府在处理这件事情的时候,没有办法下台了。现在终于有个机会了,大家自然便想辨认一下。于是在大家合计之下,终于商量着先不动刀的情况下让大家辨认,如果能认出来是最好,认不出来再想办法。
骆伯伯这个时候却朝我招手,我赶忙便过来,却看到那些人在法医的带领下走向了那凉棚下面。跟过去的人太多,我也看不到里面,乖乖的便站在了骆伯伯身边。原来他们聊完了,骆伯伯要乘着中午前去百丈崖。
难得的是牛爷居然让我听话,跟着骆伯伯不要怕。他显然不知道我现在和骆伯伯的关系,我看了骆伯伯一眼,他神色淡淡的自然,于是我乖乖的向牛爷说了谢谢。看着他跟着马领导上了吉普车,很快便消失在马路上。
骆伯伯没有停留,带着我直接从一旁一条小路走下。
回头看到那边哭天抢地,似乎有死者的家属发现了什么。有人安慰,有人惊叹,有人可怜,有人放声痛哭。我有些茫然,面对这种生死,我虽然心里有些难过,甚至看到别人哭,我心里都有种莫名的伤感,但是其实我还真不懂。
骆伯伯开始一直都没有说话,沿着小路慢慢的走。他其实走的不快,但是他身形高大,跟在他的身后,我有一种仰视他的感觉。却见他拿出了一根卷烟点燃了,一边走一边慢慢的抽着。我便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后,也保持着沉默。
他抽烟抽的很干净,一直到了海绵嘴的位置,他才扔掉了。不过让我没有意外的是,他果然便问我留下的口诀背的怎么样了!我老老实实告诉他自己记住了,他便让我一边走一边背给他听。
这边的地方我是第一次来的,虽然到处都感觉到陌生,但是毕竟和我家村子那边差不多。我们走在田间的小路上,朝着那边一座很大的
第六十六章 见闻和成长
骆伯伯有条不紊的忙碌了起来,当然这里没有别人,他便没有了顾忌和担忧。一边从布包拿出来一些东西,一边告诉我这些东西是什么,有些什么作用。这些东西虽然都是第一次见过,但是我也没有过分的惊讶,不过却有些大开眼界了。
毕竟这些东西都是一些平常可见的,如一副已经有些黑黄的小笋卦,乃是他用来行法时卜卦用的;一把红色的三角小布旗,乃是真正布阵的时候定位用的;一叠用红线穿好在一起的铜钱,乃是施法时镇邪之用;还有一把近一尺长的木剑,乃是真正的桃木剑,是师公真正镇魂用的利器。
说到这把桃木剑的时候,骆伯伯还特意看了一眼我脖子的地方,那里是我一直戴着的木牌。骆伯伯告诉我他的这把桃木剑也是好东西,而且是当年别人送他的,不过和我脖子上的这块小小的血乌桃木比起来,就有些不如了。这让我有些震惊,因为这块木牌对于有些人来说一文不值,可是对于有用的人来说,却是价值万金。
最后他还有些遗憾的说道,当年我家老祖宗据说有根大料,虽然不知道真假,但是做成了两个木牌,却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情。我也很是奇怪,那次从姨夫家里回来,我也曾经问过爷爷,大家都说有两块木牌,如今已经见到了一块,那另外一块哪里去了呢
而且也不是一次听说了,大家都说当年那个道人是给了老祖宗一根血乌桃木的,不可能只做成了两块木牌吧!不说我们自己家人有些诧异,就是别人也不会相信的。可是事实就是,如果不是垣先公把这块木牌送给我,我们家族里连一根毛都没有见过。而且不是垣先公的这块木牌,我们这些后辈根本就不知道有这东西。
我看出来爷爷不像是装糊涂的,那天如果不是我拿着东西回去问他,他似乎都忘了有这东西了。那天骆伯伯看到这块木牌的时候,他忽然答应教我东西,爷爷明显也是很诧异的。爷爷明白这块木牌可能对于骆伯伯这类人有吸引力,但是却不明白骆伯伯的用意。
按照爷爷的想法,如果骆伯伯实在心动的话,他建议我把这东西送给骆伯伯。毕竟虽然是老祖宗的东西,但是对于我们这些后人来说,不但是已经送出去的东西,也是不知道它的用处。要说最大的好处,那便是挂在脖子上挺好看,还有它散发的香味给人感觉很舒服。
不过如今相对于骆伯伯教我东西的话,这块木牌反倒是显得有些微不足道的。不说爷爷心里的想法,就是我自己心里的想法,如果不是垣先公老人一片好意在,实在要是骆伯伯喜欢的话,我也会答应送给骆伯伯的。但是我和爷爷都猜错了一些问题,骆伯伯并没有贪图这块木牌。
因为爷爷和他提起的时候,他便说过了。如今这块木牌他拿着没有什么作用,留在我身上反倒是有些好处,所以建议我一直戴着。至于他和爷爷说过有什么作用,我却是不知道的,但是爷爷后来一再嘱咐我,平时戴着不要摘下来。
今天又听到骆伯伯提起,我便而又些稀奇,但是看到骆伯伯在做事,我便也没有细问他。骆伯伯慢慢的说道,当初那根血乌桃木如若还在,那就真正的属于至宝了。但是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有些事情终究会有遗憾的。不过骆伯伯忽然问了一个我感觉奇怪的问题,他问我这段时间有没有发觉自己身体强壮一点了。
我很是惊讶,老老实实的告诉他自己跑步不会那么气喘了,也能跑的久一点了。不过就是我自己都有些惊讶,因为很短的时间里,我居然高了很多,食量明显比以前大了很多。骆伯伯没有奇怪,和别人一样告诉我,说我现在到了发育的时候,可能过了下个暑假的话,到了上中学就会高很多。
不过我抱怨了一下,说学那个慢腾腾的拳有什么用。骆伯伯手下不停,居然乐呵呵的笑了,告诉我说就是学了这个慢拳,我跑步的时候呼吸比别人匀速,以后好处更大。我一想确实也有道理,心里便有些尴尬回答不了了。骆伯伯似乎没有在意,不过随口提了一句,说会打听一下当年那根血乌桃木的去向。
我那时也听爷爷提过几嘴,说老祖宗当年的事情,但是他没有细说。可是我隐隐的从爷爷的口里知道,当初在广西那边的时候,是有不少这边的人,跟随过家里老祖宗的。至于那些人有谁得到过老祖宗的一些东西,就是当年正风华正茂的爷爷都不知道。
听到骆伯伯这么说,我心中虽然开始也有些遗憾,但是转念一想,自己都意外得到了这块木牌,就应该感到高兴了。至于以后能不能有那根桃木的消息,就不是我想就可以知道的了。
这边便见到骆伯伯一边把手里的小布旗都插到了地下,他一边插旗一边告诉我他插的位置的意思,还有便是这些方位的作用。因为以前没有接触过这类东西,目前还只能看着他眼花缭乱的忙碌。骆伯伯也没有刻意的提醒,但是他也告诉我
第六十七章 一个被附体的女人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人说,自己看到了一些古怪的东西,我是不会轻易相信的。因为虽然我年纪还小,可是也听过老师说过,一些自己见到的东西,都不一定是真的。
我把老师的话奉为真理,但是当有一天我发现,原来老师自己在现实中,都不相信她自己说的话的时候,我便对自己所学的东西产生了怀疑。
我对骆伯伯这个人了解的不够,但是我听过太多关于他的传说。不管是不是空穴来风,我相信有些人一定是亲眼所见。不管是为了谋求心里所安,还是自己内心产生了臆想,我都相信自己慢慢去了解,接触了一些事物之后,自己才会慢慢的正信。
这天我们在岩洞里做的事情,骆伯伯并没有格外的要求,还是那句话,便是让我不要和别人去说。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相信,一个在别人眼里还算孩子的人。
可是就因为他的嘱咐,我从来没有和别人提过,甚至和自己的小伙伴们。这可能得益于家里的教育,虽然爷爷他们没有刻意的教过什么,往往只是简单的一件事情,只要他们提点过之后,我们一般都会记在心里。
骆伯伯出来岩洞之后,显然心情似乎比较好。不过问题来了,因为我们开始是从国道边走来的,我估摸着起码有三四里的小路,如果再走回去的话,到国道那边也还是要走路回去。骆伯伯居然问我会不会感觉到累。我显然也有些小小的兴奋,于是摇头说自己还好。
没有想到的是,这天回去村子,骆伯伯带我走了一条我没有想到过的路,那便是沿着这座百丈崖的山路,下到一片田埂路,再从田埂间穿到了一座大山底下。山上几乎光秃秃的,到处都是被割得干干净净的茅草根。一条隐约可见的山路,一路延伸到这座山的顶端。
我说句心里话已经很饿了,骆伯伯似乎也明白,路过这片田埂的时候,看到有个妇女在一片田垄里忙活,便问她讨要了几根田埂上结的黄瓜。吃了两根黄瓜之后,我的精力似乎好了很多,跟着骆伯伯慢慢的往山上走。
走到半山的时候,回首看到远处的百丈崖,似乎已经显得有些矮小了。然后是一段比较平缓的山路,我们逐渐穿过了两个不高的山头,迎面便看到了一块块的四方梯土。
我有些惊讶的看着前方,原来在山顶上居然还有人家,虽然只有几户,而且他们住的都是土砖房,但是看到这荒山上的人家,我还是小小的震撼了一下。因为我首先想到的就是,这么高的荒山,他们喝水怎么办
不过骆伯伯很快就解开了我的疑惑,因为我们走到这些房子的旁边的时候,虽然没有看到有人出来,但是看到门口居然有口池塘。而且在那池塘边上,就有一口清澈的水井。我目瞪口呆的看着水井,有些不明白的看向骆伯伯,忍不住问他为什么这么高的地方,又是荒山怎么会有水井。
骆伯伯呵呵的笑道:“那边有山逼这里还高,虽然到处都是石头,只要有土就有水脉。在这边找到水脉挖开之后,很容易就有水井了!”骆伯伯环顾四周,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当年这里可不是荒山,四处都是大树,只不过后来便被砍伐了而已!”
我隐隐明白了过来,可能就是当年的大飞跃,这里才会变成这样罢!我也一边打量着这些人家,却一直没有看到什么人影,倒是隐隐的听到了狗吠声。便看到了两条黄狗站在那边屋檐下,看到我们有两个人,它们吐舌呲牙站在那里没有过来。
不知道这里住的是什么人,住在这种荒山野岭的地方,晚上黑漆漆的怎么办白天一眼看过去,到处都是山野和荒草,就是树都看不到几棵,也看不到一个人,我想想心里就有些发慌。
我们没有停留太久,因为一来这个时候比较热了,二来虽然吃了黄瓜,其实也抵不住多久饿的。如果没有这水井的话,我估计自己很快便又要感觉到了。
一旁是很多的梯土,我们沿着梯土旁的山道,慢慢往前走。这条山路很光滑,显然是天天有人走过,我心里更是惊讶,和这些劳作的人比起来,自己真是一点都不辛苦。
转过一个山坳,居然看到一片梨树林,而且这些梨树都种植在一丘丘的梯土里。让人惊讶的是,这些梨树上结着很多梨子,一个个却并不大。看到断树残枝很多,有一些树上也看不到挂果,地上更是长满了一些杂草,就是我都可以看出来,好像这些梨树没有人打理。
骆伯伯似乎看出了我的疑问,淡淡的笑道:“这些梨树还是当年干校的人下放的时候种植的,不过如今的人眼高手低,想必这村里也没有人愿意爬这么高来打理,倒是慢慢退化了!不用过多久,这些树想必就要全部死了!”
“他们不是可以管吗”我疑惑的指着刚刚路过的这几户人家,这可算是就在家门口啊!这些人当真也是太懒了,这些水果或多或少也是一笔收入,这么近都不打理一下难怪会穷。
“再往前面走走
第六十八章 荒山上的童子尿
骆伯伯脸上似乎没有什么变化,但是看到他的神色,我隐约猜到他在思考什么东西。但是骆伯伯主动扬手和那个女人打招呼,可是那个女人静静的看着这边,好像眼神有些发呆没有听到一样。
其实我们离着石头房子不远,因为我们就站在房子侧面下山的小道上,只要左拐就可以走到房子前面的坪里。那个女人虽然站在房子中间,一个连门都没有的那个窗户里面,甚至也被房子遮住了太阳,但是隔着距离这么近,她应该听到了才对。
难道是一个不想和陌生人说话的乡里人其实我们都是乡里人,但是相对于弘扬堂目前的生活水平来看,如果这个女人是山顶那几家的人,那么她的生活显然比我们查差一些。
看到那个女人没有回应自己,饶是骆伯伯的脸上都闪过一丝尴尬。但是骆伯伯似乎没有在意,顿了一会儿便又主动的问了声。我甚至都感觉到他的手握着我更紧了一些,虽然这是大白天的,又是在太阳底下高照着我们,我却感觉到自己心里很忐忑。
“这是什么人啊!”我小声的问到,我感觉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发颤,这是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可能就是山顶那家的人!”骆伯伯的声音很淡很轻,似乎语气也有一些不确定,但是我看到骆伯伯一直盯着那个女人。那个女人确实很漂亮,在我的想法里面,她甚至丝毫不逊于沈素。可能是感觉到我在害怕,骆伯伯居然握着我的手紧了紧,然后示意我不用怕:“别担心,大白天的怕什么!”
我有些羞愧,想到这个女人怪异的眼神,心里虽然有些发虚,毕竟还是站直了身子。
不说这还是大白天的,何况还有骆伯伯在我身边,我不断的给自己打气,心里居然没有那么害怕了。猛地偏头又看了过去,只见那个女人居然还是那么看着这边。不知道她心里想着什么,但是我敢肯定她没有害怕也没有回应的意思。如果不是她的身子在窗后偶尔在动,我都认为那是不是一个雕像。
骆伯伯又扬声问了句,问这个女人是不是在放牛,便说自己和山上几家的男人认识,怎么没有见过她。我看到那个女人的头慢慢转动,眼神中似乎有些光彩在转动。她有反应了,我以为她会说话回答,谁知道她的反应居然是,在眼神里居然多了一丝恐惧。
那是一种我说不出来的感觉,但是我可以看出来那眼神里是恐惧。难道这个女人在说谎,甚至我都可以看到她花瓣一般的双唇在微微颤动,却还是没有说出话来。对于骆伯伯的话,她没有回答,但是我再次感觉到她的眼神变了,那是变成了一种冷漠。
我看到骆伯伯的脸色也变得慎重了起来,我首次看到他这么严肃过。虽然和骆伯伯接触的时间也不长平时他一惯都是面无表情,就是面对熟人他都难得露出笑容来,但是也很少拉下脸来。看到骆伯伯这个样子,我的心里不由再次的紧张了起来。
“老乡,你是不是哪家的堂客啊!我就是下面弘扬堂的,你在那屋子里太潮湿了,何况好久都没有人住了,你出来晒晒太阳罢!”让我目瞪口呆的是,骆伯伯忽然语气柔和了起来,对着那个女人说出来这样一句话。
“外面太阳太晒了,我喜欢这里躲着阴凉!”那女人终于出声了,而且让我惊讶的是,她的声音软软糯糯的,居然感觉到有些好听。但是声音中却带着一丝沙哑,不过这丝沙哑的声音却似乎更增添了她声音的韵味。“你究竟是谁,你来这里干什么”她忽然莫名其妙的问了一句,我看到她似乎说的很慢。
骆伯伯顿了一下,没有马上回答这个女人。不过片刻他忽然说了一些我有些惊讶的话,大意便是他说带着我去走亲戚了,本来想到山上看看,路过这里的时候却有些饿了,看到这里梯土里有不少凉薯,想挖一些出来吃,不知道是不是她家种的!
这个女人再次沉默了一下,似乎在思考什么,那种思考的神色,让人感觉到她比别人的反应要慢上一些。我隐隐感觉到这个女人有些怪异,却说不上哪里不对。不过接着她的回答也让我莫名其妙,听到她的说法更是愣了。因为她说她忘了这凉薯是谁的了,你们想吃的话就自己动手挖吧!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见骆伯伯松开了我的手,从他自己的书包里掏东西出来。当然他嘴里也没有停,而是慢慢的和那个女人说着话,说自己没有带东西挖,怕拔不出来凉薯,让这女人出来去借一把锄头帮自己。
这种无事搭腔的事情,放在后来我成年的时候,简直就和调戏女人没有区别。但是这个时候确实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乡里人无论去到哪里,让周围的老乡帮个忙或者吃个家家都有的东西,那简直就是小菜一碟。不然刚刚上山的时候,那个田垄里的女人也不可能给我们黄瓜了。
这话虽然不是绝对的,但是至少大部分的乡民还是很淳朴的。甚至像到了一些交通不便利的地方,如果需要一些什么东西补充的话,碰到的人都会很热情的帮忙,因为谁家也不会确一个地瓜两个红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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