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崇祯第一权臣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星辰玖
随着开中制的推广,大明商贸活动逐渐繁盛,各地商贩也随之发展壮大,比如最开始得利的晋商,史料就有记载“平阳、泽、潞,豪商大贾甲天下,非数十万不称富!”
当然,随着开中制发展起来的不止有晋商,也就是山西商帮,还有山东商帮、徽州商帮、江右商帮、福建商帮、广东商帮等等等等。
而作为金陵曾经的帝都和大明水陆转运中心,发展更是迅猛无匹,大明正德朝的《江宁府志》记载金陵的商业铺行就有104种,而且每种行业还不止一户,其中“糖食铺户约有三十余家”,金陵商贸之繁盛可以想见。
张斌的三哥张三和四哥张军正是福建商帮中有名的“东盛堂”两大掌柜,这东盛堂原本为福宁州黄氏所独有,主要从事与东瀛的海外贸易,在福建的月港和广东的澳门都有分号,规模不算小,但也不能算大,在福建商帮中只能属于敲边鼓的小角色而已。
但是,自从大金所的张成德、郑之远等人秘密参股之后,东盛堂的发展可谓一日千里,到现在,已经成为福建商帮中有数的大商号之一。
张斌已经知道他母亲黄家就是做生意的,他三哥和四哥也在跟着做生意,但是,他却不知道他三哥和四哥具体在做什么生意,更不知道东盛堂商号的规模已经大到吓人。
毕竟这时候经商怎么说都是贱业,跟做官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谁没事到他面前来显摆自己生意做的有多大啊,那不是有病吗!
不过张斌倒不歧视经商,相反,他对经商还十分的重视,因为他知道,要纯靠农田税赋来拯救大明是不现实的,必须开源,也就是增加其他收入来源,而经商,特别是海外贸易,正是开源的重点所在。
这不,他四哥张军一来,他立马借口为自己的府邸把关,硬要跟着张军去找房子。
这种事情,当官的一般都是安排亲戚或者亲信去做的,一个从五品的员外郎,竟然亲自跑去找房子,他这也算是奇葩了。
张斌的四哥张军应该说是五兄弟里面长的跟他最像的,同样英俊潇洒,同样文质彬彬,两人站一起,绝对没有人怀疑他们是兄弟,不像他大哥和二哥,那两个肌肉男跟他站一起,简直就跟老鹰抓小鸡一样。
不过张军的文气与张斌的文气还是有区别的,两人只要一开口,别人立马就能看出不同来。
因为张斌的文气是从四书五经中熏陶出来的,一开口的是文绉绉的官话,可谓出口成章;而张军的文气却是从账本商契中熏陶出来的,一开口就是争斤论两,讨价还价,可谓满嘴铜臭。
张军因此有点自悲,在他这个五弟面前甚至都不敢
第二卷 第十二章 曹化淳
曹化淳,天津卫武清县人,自幼家境寒微,家有兄弟五人,他排行第五。
同样是五兄弟,同样是家中的老幺,曹化淳的命运却和张斌截然不同,因为他家里实在是太穷了,他还很小的时候,三哥化富和四哥化勤便相继在饥寒交迫中夭折,为了赡养亲人,他十二岁的时候便参加了太监的遴选,最终“有幸”被选中,阉割之后进入宫中。
他天资聪慧,勤奋好学,在宫中受到良好的教育,诗文书画,样样精通,深受司礼太监王安赏识,倚为亲信,后来更是被有幸选为五皇孙朱由检的伴侍,也就是俗话所说的伴伴。
如果一切顺利,待得五皇孙朱由检继位,他便可以晋升为大伴,权倾朝野。
可惜命运却跟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天启元年,时为皇五弟的朱由检还未被封为信王,宫中被王安提拔起来的一位管事太监魏忠贤为了上位,竟然将他的恩人王安给害死了,而他作为王安的亲信也被魏忠贤逐出京城,发配到南都金陵待罪。
此时,他来金陵已经将近五年了,由于是待罪之身,他完全没了俸禄,连当初进宫养家的理想都无法实现了,他只能从宫中顺点免费的纸砚,写些字画,拿去寄卖,换点酒喝,借以浇愁。
这天,他寄卖的字画又售出去几幅,勉强能谋一醉,他便迫不及待带着个小太监来到了宫门外,秦淮河畔,会同桥边的集贤酒楼,点了一碟五香豆鼓和一碟糖蒜,又要了几壶最便宜的大麦冲,慢慢喝将起来。
这集贤酒楼虽然号称酒楼却不是什么高贵之所,这会儿金陵城里饮酒成风,平民百姓饮酒作乐又或以酒宴客的也大有人在,这集贤酒楼正是面对底层平民百姓的廉价酒楼,除了楼上的雅座,一楼大堂中坐饮的大多是贩夫走卒之类的底层百姓。
酒至微醺,曹化淳又忍不住感慨起来,他看了看一边拿着个糖蒜吃的津津有味的小太监,叹息道:“承恩,委屈你了,当初你要不跟着我,也不会一并被发配到金陵来,要是能留在宫中,哪怕是打个杂,日子也不会过的如此清苦。”
这小太监正是王承恩,他跟皇五孙朱由检差不多大,所以被曹化淳带去陪朱由检玩耍,结果,也殃及池鱼,被发配到金陵来了。
王承恩人如其名,是那种特别感恩的人,他并没有怨恨曹化淳连累他发配金陵,反而安慰道:“恩公,您快别这么说了,当初要不是您照顾,我还不知道被欺负成什么样子呢,现在这样也好啊,悠闲自在,无拘无束,每天还可以跟着恩公学文习武,比在皇宫中尔虞我诈强多了。”
王承恩这会儿年仅十五岁,却能如此知书达理,曹化淳不由惋惜道:“唉,真是可惜了,以你的资质,不管跟了哪个主子都能出人头地,现在却跟着我在这里受苦,唉。”
王承恩还待安慰,一个身着鸦青色直身长袍的年轻人突然走上前来拱手道:“敢问可是止虚先生”
曹化淳道号止虚子,所以字画上留名皆为子虚,叫他子虚先生,肯定是买过他字画的人。
他上下打量了这年轻人一眼,服色明艳,用料考究,这肯定不是一般平民百姓,因为朝廷对衣服颜色和用料是有严格规定的,没点身份敢穿成这个样子,那可是犯法的。
对方是什么身份呢
曹化淳一时半会儿也摸不透,只得站起来拱手道:“先生不敢当,不知这位大人找杂家有什么事。”
他这话就很明显了,没看见我穿着太监的常服吗,还叫我先生,你这什么意思啊
那年轻闻言,立马微笑道:“我也不是什么大人,是我们大人请你上楼一叙。”
如果是在京城,哪怕他只是个小小的管事太监,也可以不甩什么大人不大人的;但是这里是金陵,而且他还是待罪之身,不管什么大人,他都得罪不起。
得罪不起,那就去看看吧,曹化淳只是略微犹豫了一下,便交待王承恩道:“承恩,你先在这里坐着,等下我来付账。”
说罢,他抬脚便要走。
那年轻人却是继续微笑道:“还是一起吧,帐我已经付过了。”
曹化淳闻言,只得招手道:“那就随我一起去看看吧。”
两人就这么跟着那年轻人来到二楼,但是,刚到一个雅座的门口,曹化淳脸色瞬间就变了。
因为门口还站着三个年轻人,服侍虽然普通,一个个却强壮的很,一看就是练家子。
他这会儿才反应过来,貌似下去叫他们的年轻人也相当强壮,难道是锦衣卫!
如果是锦衣卫,那就完了,肯定是魏忠贤派来收拾他的。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连王公公都栽那畜生手里了,他是不可能躲得过去的。
想到这里,曹化淳回头看了看身后的王承恩,随即长叹一声,大步走进雅座中。
没有想象中的乱刀加身,更没有满屋子的锦衣卫,雅座中只有一个满脸英气的年轻人和一桌丰盛的酒宴。
这又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有什么事情要审问不成
张斌见曹化淳进来了,连忙站起来热情的道:“子虚先生,来,请坐,请坐。”
曹
第二卷 第十三章 至交
集贤酒楼和张斌第一次见面,曹化淳喝醉了。
心中的悲愤积压了五年,无处倾诉,这天终于找到一个可以畅所欲言的对象,一朝全吐露出来,他感觉浑身都轻松多了。
他甚至还和张斌聊起了自己的兄弟,正好,张斌也是兄弟五个,也是老幺,两人聊起家人都有共同语言,他顿时感觉这个张斌更为亲近了。
喝到后面,他已经记不清自己说了些什么了,他感觉,张斌这个人很不错,满身正气,豪气干云,更重要的,没有一点官架子,对待他这个待罪的太监没有一点歧视。
甚至当自己提起恩公王安的时候,他还异常的敬仰,对恩公王安推崇备至。
人,要遇到一个知心朋友很难,有的人甚至一辈子都遇不上一个可以交心的朋友。
当然,曹化淳并不是那种头脑发热的莽撞之辈,两人才见一次面,他不可能一下就把张斌当至交,他只是觉得,张斌是那种可以引为至交的人。
特别是在这种时候,他被发配到金陵,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他的内心是极度彷徨的,他,需要一个至交,哪怕对方什么都不做,能时常来听他发发牢骚也是好的。
王承恩对张斌的印象也很好,这位兵部职方司员外郎,从五品的官,已经不算小了,却一点架子都没有,甚至对他这个小太监都异常客气,经常亲自给他夹菜。
菜很好吃,好几年都没吃过了,这位员外郎对他的态度更令他如沐春风,当太监这么久,他还从来没遇到过对他这么好的朝廷官员,所以,他认为,这个张大人,是好人。
这次看似偶然的见面自然是张斌安排好的,他派人打听了一个多月,终于打听到曹化淳就在金陵皇城中的内宫监当普通的杂役,一天到晚虽然没什么事,但却不能轻易离开皇城。
张斌可不敢跑到皇城里面去巴结曹化淳,金陵皇城虽然没有皇上,太监和宫女还是不少的,难免会有魏忠贤的眼线,他跑进去想不引起人的注意很难,到时候被魏忠贤知道了可就麻烦了。
不但自己会有麻烦,曹化淳也会有麻烦,甚至,很有可能害了曹化淳的性命。
这会儿魏忠贤是将全副精力都放在对付东林党这件事情上了,五年前,被他发配到金陵待罪的曹化淳并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他可能都忘了。
如果自己突然跑金陵皇城去找曹化淳,皇城中阉党的耳目再特意做个汇报,那曹化淳这个王安的余孽可就危险了。
不能去皇宫,那就只能等人出来了,好在这个时候的金陵皇城管理并不是很严,太监放假的时候出来逛逛还是没人管的,经多方打听,终于打听到了曹化淳休假的日子,紧接着又发现了他寄卖字画,借酒浇愁的事情。
于是乎,便有了他与曹化淳的第一次见面。
张斌也知道,一次见面就想让曹化淳将自己引为至交是不可能的,交朋友也要“用心”,更需要持续不断的交往。
这不,待到十天后,曹化淳拿着几幅字画来到他寄售的地方,上一批寄售的字画又卖完了,正好够他喝顿酒。
这几年养成的习惯,有点小钱,他便忍不住想去谋醉,王承恩自然是不离不弃的跟着。
不过,这次,他还没开始点菜,张差便从二楼跑下楼,恭敬的拱手道:“子虚先生,我家大人请你上楼一叙。”
曹化淳闻言,顿时心生疑惑。
他并不是一个蠢人,他的确希望能遇到张斌这个朋友,但是,这未免也太凑巧了,怎么可能他刚来就遇上了呢!
很有可能,人家是刻意在这里等他。
皇宫中的尔虞我诈,令他对身边的事情都充满了警惕,这会儿,他已经明白了,这位张大人,两次都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绝对不是凑巧,而是刻意为之。
这位张大人到底图什么呢
第二卷 第十四章 投其所好
张斌知道,曹化淳让他写字肯定是想看看他的功底,他并没有展露出自己结合前世硬笔书法练就的行楷,只是用纯楷书认认真真的写了句名言。
“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这两句出自北宋有名的文学家范仲淹的《岳阳楼记》,可谓脍炙人口,曹化淳自然知道。
看到这句名言,他对张斌更为欣赏了。
因为他知道,人都是有习惯的,吃饭有习惯,走路有习惯,看书有习惯,写字也有习惯。
如果一个人生性风流,那么他随手写出来的绝对是风花雪月的辞藻。
如果一个人淡泊名利,那么他随手写出来的很有可能是田园诗词。
如果一个人追求享受,那么他随手写出来的应该是花团锦簇的句子。
随手一写,就是这么一句,就证明,张斌怀有忧国忧民之心。
当然,这个是有前提的。
前提就是张斌不是刻意为之,而是习惯性写出来的。
他认为,张斌不可能刻意为之,因为,在他面前表现这些没一点作用,他只是个待罪的太监而已。
现在魏忠贤可谓如日中天,权倾朝野,他甚至连一点翻盘的念头都兴不起来,在他看来,自己已经完了,能老死南都皇宫那就是最好的结局了,张斌在他面前表现有什么用
所以,他认为张斌不是刻意为之,而是发自本心的。
张斌当然是刻意为之,他就是在暗示曹化淳,自己是个忧国忧民的好官吏。
曹化淳仔细看了一遍他写的字之后,不由点头赞赏道:“恩,很标准的应试体,杂家都挑不出一点毛病来,张大人科举排名应该不低吧”
张斌连忙谦虚道:“过奖了,过奖了,也就是个二甲二十五名,连翰林院都进不了。”
曹化淳闻言,不由叹息道:“唉,以你的年纪,二甲二十五名已经够高了,按理是应该进入翰林院继续学习的,又是这个奸贼干的好事,哼,排除异己,胡作非为!”
他这是对魏忠贤有成见,所以认为这点小事也是魏忠贤干的,其实,张斌没能进翰林院跟东林党也有一定的关系,并不全是阉党干的好事。
当然,他不会点破,所谓同仇敌忾,曹化淳能把他看成同样被阉党迫害的战友,那自然再好不过了。
他假装犹豫了一下,然后装出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叹息道:“唉,我此生怕是无望入阁拜相了,名利倒是其次,恨只恨不能为君分忧,不能为国出力,不能为民谋福啊!”
曹化淳闻言,不由对他更为欣赏了,的确,不能入阁,对朝局的影响就有限,就算做的再好,也只能造福一方。
他不由安慰道:“张大人,时也命也,值此奸贼当道之际,不能入阁,兴许是一件好事,唉,还是不说这些了,切磋书法,切磋书法。”
说罢,他拿起另一支笔,抽出一张白纸,刷刷刷把张斌写的话抄了一遍,不过,他用的是颜体楷书。
写完一张,他并没有马上停下来讲解,而是继续抽出一张白纸,刷刷刷又把张斌写的话抄了一遍,这次,他用的是柳体楷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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