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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为弈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女同学请自重

    只陈兴却是不知道这些陈年往事,作为深受手撕鬼子电视剧荼毒的骚年,还一直以为小鬼子都是战五渣呢。其实只要用心想想就知道,日本侵华,我国可是付出了数千万人命的,我党那也是经过艰苦卓绝的努力才赶走小日本的,那些个电视剧,把小鬼子一个个的都描述成傻吊……我四万万同胞付出几千万性命赶走的敌人会是随随便便被手撕了的?这到底是贬低小鬼子呢,还是试图抹杀我党的艰苦努力如此居心不良,那些个编剧、监制、导演不把牢底坐穿简直天理难容。

    此话暂且不提,单说这些巡检司的官兵,还没看到倭寇,只是听说倭寇要来,就一个个跑的比兔子还快,陈兴都有些看不起,只眼下却是没工夫管这些。见黄秋明要往屋里跑,急忙上前道,“等等,你赶紧召集人,去孔井山给我找人。”

    黄秋明已经走到内宅门口了,一听这话,“我说……你说你是知县你就是知县拿出证据来啊。我今天没办你个……”说着,黄秋明对身边一卒子道,“能办什么罪”

    那卒子一边撇着陈兴,用手遮了嘴,趋近黄秋明耳边低声道,“扰乱公务、扰乱治安、虚报军情!”

    “对!扰乱公




032:子死人疯·多行不义
    巡检司二十七名弓兵举着火把在孔井山周围找了整整两天,除了在树根底下发现一些血迹,再也没有其他收获。

    巡检司搜山的举动自然瞒不住的县衙里的人,尤其平日陈兴和罗宏俊几乎是形影不离,可最近两天却只看到一个陈兴、不见罗宏俊,只要用脑子稍微想想就知道陈兴到底在找什么。

    搜山两天不见踪迹,黄秋明被洪秀全拿刀架着脖子,自然是屁都不敢放一个,可下面那些潇洒惯了的老爷兵却是一个个叫苦连天的不乐意。眼看天阴将雨,无奈,陈兴只得收队回县城。

    陈兴这两天可谓吃喝拉撒全在孔井山,虽然时间不长,两只眼却也熬得兔子眼似的,胡子长了、头发乱了,衣服也没换,依旧那身还带着血迹的衫子。虽说陈兴平日就没知县的庄重,可这幅寒碜样还是头一遭,不知道的恐怕都得以为陈兴是被革了职,所以才这么落魄呢。

    陈兴丢了魂似的回了县衙内宅,刚刚在花厅椅子上坐了,却见普刘氏带着孩子宝儿在屋中央跪了。

    普刘氏和宝儿被罗宏俊接进县衙,虽然于男女伦理有些不符,可普刘氏都落到住破庙的地步了,也就顾不得那些了。一番拾掇下来,也就没了此前的邋遢样。只邋遢样没有了,脸上的忧愁却是没有减少半分。眼前这位陈老爷堂堂知县,就因为接了自己的状子,结果每天上百起的案子上门,吓得几乎连大堂都不敢上。如今……本来是和县丞一起出去调查案子的,结果县丞直接在孔井山被歹徒追杀得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那追杀县丞的歹徒是凭空出现的吗恐怕不是啊……

    以前以为申冤无门是因为通省官员官官相护,现在想想何其可笑!这哪里是官官相护分明是正不压邪、苍天无眼!就算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愿意为自己伸冤的好官,自己丈夫的冤屈恐怕也没有昭雪之日。

    联想自己那冤死的丈夫,想想自己告状两年的心酸,看着身边羸弱懵懂的儿子,看看对面憔悴不堪的知县,想想那位不知生死的县丞……如此种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一齐涌上心头。

    陈兴双眼因为不休息而熬得通红,普刘氏双眼通红却是因为绝望而哭的红肿。普刘氏一手搭在胸前,一手放在儿子宝儿后背,却是让宝儿跟自己一起朝陈兴深深的弯腰磕头。

    普刘氏已经流不出眼泪,只能带着啜泣哭腔,“知县大人,民妇知道,都是因为民妇的案子才……”

    说着,普刘氏也不知道怎么接下去,只得连连磕头。

    地板被普刘氏磕得砰砰作响,陈兴看了眼天外阴沉沉的天空——只见天际铺了一层葛被似的灰云,厚重得看不见半分青蓝。

    无力的看了眼普刘氏——神情惊慌、目露绝望……若是以往看到这样的人,陈兴说不得还会生出几分同情,可现在……

    陈兴只歪过头去、摆摆手,示意普刘氏退下。

    陈兴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人——从他干假古董的行为就能看出来。余杭到任后一系列符合人们对于好官定位的举动,有些是因为罗宏俊影响,有些是因为穿越者心理优越感作祟,还有些则是因为对于自身经历的反应……但不管怎么样,现在看来,这些都是没用的。

    穿越者怎么样穿越过来照样被人杀;

    知县又怎么样大权旁落、集体架空;

    不满又怎么样情势比人强啊……

    待普刘氏退下,陈兴这才看向一旁的洪秀全,“三弟。”

    洪秀全一直在旁边看着,见陈兴叫自己,立刻应道,“大哥。”

    陈兴:“去王培中府上。”

    陈兴话音刚落,却听得厅外传来声音,“不用了。”

    陈兴循声看去……那眉心的硕大黑痣,除了卢俊,又会是谁

    只见卢俊笑着进了花厅。

    陈兴这时候也没心思想为什么卢俊来了会没人禀报,只看着卢俊走进,“你来干什么”

    “不干什么。”卢俊进了花厅,也不等陈兴这个主人招呼,便直接在陈兴旁的椅子上坐了,颇有几分反客为主的意思,“只是想和您打声招呼。”

    尽管早就料到卢俊是来给自己下马威的,但陈兴没想到竟然会这么快。

    陈兴只觉一股热气腾的窜上脑袋,本就昏昏沉沉的脑袋被这股热气一冲,竟是一阵眩晕、险些晕厥过去。

    卢俊显然误解了陈兴的意思,见陈兴不说话,而且还怒冲冲的盯着自己,不由轻笑一声,却是不紧不慢道,“卢某敬重你知县的身份,还称呼您一声县尊大人。”

    陈兴深深吸了口气,稳了稳将要晕眩的冲动,“什么话,说吧。”

    “呵……好人都有几分功利心,您想当好官的心态我也懂,官嘛,人人都夸,人人都敬佩,哦不,百姓才敬佩。”卢俊右手在案桌上轻轻敲了敲,“但我奉劝您一句,死人可以不管,活人可不能得罪,为了一个死了的普凌,值么县丞大人已



033:子死人疯·骤雨不终日
    黄昏时候便见天际乌云聚集,至于半夜,终于落下雨来,淅淅沥沥、均均匀匀,悄无声息的落在上塘河平静的水面上。大堤上,两只气死风灯在黑夜冷风中一闪一晃,似乎随时都要熄灭。

    灯光下,赵双刀身着深蓝蜈蚣褂,若以往,脸上自是带着英雄气,可现在,只有复杂的纠结。

    赵双刀对面,是同样身着深蓝蜈蚣褂的王培中,“二哥此去山西,你我兄弟二人不知何日再见。”

    王培中话落,一个家仆立刻捧来一个托盘,托盘上是两个海口大碗。

    王培中将两只大碗端起,“我知道二哥在治腰伤,忌酒,这里面盛的不是酒,是水!就当践行酒了。”

    雨水飘飘忽忽的落在碗里,在水面上泛起一道道涟漪。

    赵双刀闻言摇头,“喝水像什么话!既然是践行酒,上酒!”

    王培中闻言一笑,脸上七颗黑痣几乎崩成一条直线,大喝一声,“上酒!”

    应是早有准备,几乎在王培中话落的同时,立刻有人提了坛酒过来。王培中将碗里的水泼了,赵双刀接过酒坛一拍泥封立刻倒上。

    两只碗自然是装不了一坛酒的,将两只碗倒满后,赵双刀将酒坛随意丢向一旁,从王培中手里接过一只碗,“什么也不说了,干了这碗!”说罢,朝王培中手里的那只碗一碰,接着便是海饮下去。

    王培中见状想起昔日‘香堂八义’一齐喝酒时的场景,也被赵双刀激起昔日豪气,立时大叫一声,“好!”接着便学着赵双刀的模样牛饮起来。

    赵双刀一两月前还在山东和寨中兄弟时常大碗喝酒,如此喝酒可谓家常便饭,自然习以为常。反观王培中,已在余杭落户许久,酒虽然常喝,但一齐喝酒之人却非江湖中人。

    赵双刀三两口间便将碗里的酒喝得一滴不剩,抬头一看,却见王培中已是喝得面红耳赤。

    倒不是王培中没这个酒量,而是王培中近些年与人喝酒用的都是窝口小杯,如今突然换成了海口大碗,这如何习惯偏为了跟上赵双刀的进度,一时又灌得急了……结果想可而知。

    碗里的酒还有一半,王培中突然一声咳嗽,嘴里的酒立刻喷出大半,手一个没端稳,碗里的酒更是洒得一滴不剩。

    常人喝水呛着尚且面红耳赤,更何况是酒只见王培中面色红得发病一样,眼角都不自禁的溢出了泪。

    本是兄弟临别的践行酒,却落得如此模样,王培中也觉有些扫兴,左手拍了拍胸咳嗽,一抬右手,却有仆人主动接过空碗。

    赵双刀当然知道王培中为什么会是这副反应,见状不免露出失望神色。王培中看向赵双刀也带了抱歉神色,却是接过那酒坛子,继而抱着酒坛仰头灌下!

    抱着酒坛子灌酒,看着挺豪爽,可人喝的速度哪里比得上那酒流的速度真灌完一坛酒,能喝到三分之一不错了,剩下三分之二呢当然是洒了!只虽然有这一层,赵双刀、王培中都没想。

    见王培中面色已是涨得血红,赵双刀也有些看不下去了。上前夺过酒坛,接着便自己灌了下去!

    提了提酒坛,再没有一滴落下,赵双刀这才将酒坛扔在地上。酒坛落地摔得稀碎,赵双刀也抱拳道“珍重!”

    王培中同样抱拳,“珍重!”

    ……

    水波荡漾,小舟在河面上渐行渐远,穿透的烛光也越来越小、越来越暗,直到彻底淹没在黑暗中。王培中一直站在岸边,一直看着小舟离去的方向。【¥&¥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雨还在下,只王培中头上早有人撑起了一柄油伞。

    莫约半柱香,伴随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匹快马朝这边驰来,接着一个人影从马背上翻下,“大哥。”

    来人自然是卢俊,只王培中仍然看着小舟离去的方向,没有转身,“来了。”

    卢俊走到王培中身旁,朝王培中注视的方向看了眼。但见湖面上一阵黑纱似的飘雨,根本看不到什么所以然,“大哥送走了赵双刀”接着又看了地面,虽然光线不甚清晰,可卢俊看出那是酒坛的碎片,“大哥喝酒了”又补充道,“大哥胃不好,平时少喝一些可以,喝多了伤胃。”

    “应该的,毕竟他替我解决了罗宏俊。”王培中微一点头,转过身来,脸上已不见半分复杂,只一片轻松,“你不知道啊,咱们这位知县大人几天找不到罗宏俊的尸体,知罗宏俊难逃一死,已经让人去棺材铺买棺材了。”

    说着,王培中又是一笑,似随口问道,“对了,他要买什么棺材来着”

    给王培中撑伞的那仆人立刻谀笑道,“说是要五百两银子一口的棺材。”

    王培中:“对,五百两银子一口的棺材。看来咱们这位县太爷不缺钱呐,棺材都要买五百两银子一口的……一口上好的檀香木棺材也要不了这么多呀,莫不是要紫檀木的可紫檀木的也不止这个数呀。”

    王培中是当笑话在说,说话间又是一笑,“棺材铺的老板可是犯了难,这五百两银子一口的棺材可不常备,需



034:子死人疯·藏污纳垢
    就在王培中夜送赵双刀离开的同时,县衙内宅。

    绵绵细雨、星廖夜静。若是以往,内宅这时候多半该熄灯了,可今天,花厅中分明还有一丝昏黄的光亮。

    作为县太爷居住的地方,空间自然是不会小的,可地方宽敞不宽敞从来不是面积说了算,至少今天就显得有些狭窄。缘由无他,花厅正中搁了一口棺材。按照陈兴的要求,洪秀全跑棺材店买了一口最贵的棺材:这是一口十二页的楠木大棺,将近两米长。这么一口棺材搁在花厅,除非花厅以前是停尸房,否则再怎么大,也会显窄。

    黑夜偏与棺木同屋,怎么看都有些不正常,可陈兴偏坐在花厅尽头,呆呆的看着灵柩。

    陈兴双眼已是熬得通红,洪秀全陪着熬得也有些吃不消,行走之间已然有些不稳,却强撑着劝陈兴,“大哥,你先去歇息吧,这么撑着不是事啊。”

    洪秀全声音已然有些无力,只陈兴却是摇头,沙哑道,“你先去吧。”

    洪秀全闻言不禁心底摇头,刚欲开口说话,突然耳朵一动,骤然转身,怒吼一声,“谁!”

    深夜中突然这么一声怒吼,当真是‘石破天惊’,陈兴本已沉沉欲睡,听到这声音,也不由心神一跳,挺身看向院中,“怎么了”

    洪秀全没有回答,只左手挡在陈兴身前,右手握拳,做足了防御姿态。

    陈兴一脸惊惶,洪秀全一脸戒备,可黑夜中传出的声音却是带着半笑,“至于吗”

    一听这声音,陈兴面带惊喜、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洪秀全满脸惊讶,横在胸前的手不禁放了下来。

    一个人影从黑夜中走出,正是失踪两天的罗宏俊。

    看清黑影面目,陈兴那绷紧了两天的脸终于松了下来,立刻冲了上去,“是你!”

    陈兴已经撑了两天三夜,甚至在冲上去的过程中身体还有些不稳,可还是冲到了罗宏俊身前,两手紧紧抓住罗宏俊的胳膊,全身颤抖,“你没死!”

    罗宏俊也看到了大厅中央的棺材,苦笑道,“我们到底有多大仇啊,上次土匪窝,你指着我死;这次直接把棺材都买了,不过你买的有些大啊。”

    陈兴此刻哪管这茬只激动道,“没死就好、没死就好……”

    说着,陈兴却是变了个苦瓜脸,“棺材……我今天刚买的棺材啊……我要找棺材铺退货去……”【#… &最快更新】

    尽管知道陈兴的思考方式一直和常人有些不一样,可罗宏俊还是被这话搞得有些无语,“虽然说买东西退货很正常,可我还从来没听说棺材买了还能退货的……”

    “凭什么不能退!”陈兴一脸肉痛的看向棺材,“这还没用过啊,三十两银子啊……就这么没用了……”

    陈兴在这不着调的乱说话,罗宏俊却是看向洪秀全,“你……”

    洪秀全见状却是抢先开口,“大哥两天没好好吃东西了,我去拿些东西过来。”说完,也不等陈兴、罗宏俊说话,便匆匆走了出去。

    罗宏俊有心说话,陈兴却是拉着罗宏俊在椅子上坐了,道,“你不是被那个土匪头子追杀了吗这两天你到什么地方去了”

    回到两天前的三圣庵。

    两个尼姑、制服诱惑、长得还都不赖,估计大多数男人看了都会有些小激动。罗宏俊也是个正常男人,看到这一幕当然也不例外,可……凡事都得讲个主动、被动啊!

    罗宏俊有些心猿意马,可身体却传来一阵阵的无力,几乎虚脱一般,“你、你们……有迷药”

    进入房间时候,罗宏俊便闻到一种类似于檀香的香气,毕竟这里是三圣庵,罗宏俊还以为是祭拜佛祖观音点的香呢,现在看来,那香哪来是供奉佛祖的分明是迷倒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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