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推理悬疑

鬼使神差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道貌岸然

    她用手把我一托,示意我先上。

    刚往上窜升不到两米,那龙身却突然躬起,上下剧摇,我和玉如皆被抛至空中。跟我们同遭不幸的是那些来不及逃进穴洞的白蛙和黑蛇。有些在落下时,即被吞进了龙肚之中。

    各位道教前辈风水前辈保佑啊,千万不要让我到蛟龙肚子里旅游,要吞就吞孙玉如吧,她比我英勇,不怕牺牲,都九死一生了,还能够笑出来,看我那眼神依然信心满满,跟话剧里演的那江姐似的。

    几番抛上抛下,我已经被颠得七荤八素,幸好玉如这死丫头死力拉着我的手,传递一点险中求生的坚强斗志给我,总算勉强守着一点清明。

    血龙狂性大发,上下翻腾得地动山摇。

    一阵剧烈的崩塌声,眼前突然昏黑一片,头晕目眩,身体急速翻滚着,耳中但听得簌簌淅淅,噜噜汩汩,风声浪声,昏昏然中,不知身落何处。

    等到身体落稳,吸了几口气,头摇了一下,张眼四顾,好象有点熟悉的感觉。应该是被水浪冲到新娘棺洞下面的那个山洞中了。

    玉如在我身后十几米处的水潭中,看她愁眉苦脸,手无力地摇着,嘴巴跟那鱼似的一张一合,受伤很重的样子。

    我走过去跟老中医似的,捏住玉如的手腕,先切了切脉。脉相很欢实,看来不是内伤。

    玉如指了指腰,费力道:“腰拧了,说话都发虚……先别动我。”

    躺了没多大会儿,四周好几个方向同时传来了爆炸声,洞顶开始往下落碎土乱石。

    不好,要塌方!

    我扯住玉如在水里划拉着很快地下行了二十几米,看到了那个透着亮光的缝洞,赶紧背起她上到那个大水潭洞洞口。

    身后轰轰声中,土石纷落,转眼间塌成了一道乱石沟,我看到好几具尸棺被埋没其中。

    有人用爆破盗墓

    &nbs




第8章
    新娘棺洞的外壁成了尸棺空悬。老远看上去,那艳彩的衣服一飘,还以为是一排站得很整齐的少女在依门而立。

    塌裂后的福善公主岭东峰成了人不能攀的峭壁,尸棺就那么高高地悬突在五十多米高的半空中。站在沈家凹的西街头就可以看得见。

    我数了数,一共是六十四具。好事的人说是百年女鬼已经修炼圆满,当年对她不敬,发了棺财的人都要被索命。

    这下子恐怖了,被女鬼诅咒的传言越传越邪乎。沈家凹一改过去大门洞开的习惯,下午四五点钟就有好些店铺把大门紧闭,一到晚上,所有店铺皆落门闭窗。门窗上挂着五花八门的驱鬼道符,有些还专门请了岳飞、秦琼、尉迟恭作门神,贴于门上,威风八面地,门边还请了香樽,每天焚香拜神,祈求各路神仙保佑家宅和安,生意兴隆。

    老百姓在忙着驱鬼,特考队却因为这样的特大考古事故,已经完全停止了工作。黄教授和那位外行书记进京汇报情况,其他人原地待命。

    我是无业游民,正好可以四处闲逛。

    老师傅因为他那宝贝闺女大公无私地给国家献金的事,一下子扬眉吐气,每天都有饭局。喝完了酒就给人算命,得的酬金老丰厚了,后半生花天酒地的钱是不用愁了。

    我说要回老家,他死活拉着我进了最豪小悸的酒店给我饯行。在酒店门口,看见马德彪大哥跟特考队的一帮猛汉也称兄道弟的要一醉方休。

    大鱼大肉、生猛海鲜地吃了一顿以后,有几个人撺掇着玩起了从港台传过来的卡拉ok。马德彪趁空,把我拉到一包房里,神神秘秘地道:“老弟,你让大哥栽了个大跟头,要不是我自圆其说,警察都要毙了我。强烈要求我给他指指七重门机关的明道,还说兄弟不分彼此,有钱大家赚。

    他这一说,我才知道原来具体实施爆破的是他跟一些二流子爆破专业户搞出来的,有几个还自称是搬山道人,老祖上都是在茅山学过道术的,穿墙破壁不在话下。

    叨叨咕咕地说了半天,他才入了正题,邀我入伙,要在爷爷山上大动干戈,探挖王莽的老墓。

    马德彪为表诚心,还说自己实乃搬山道人,跟“鹧鸪哨”还有那么一点渊源。这十多年间都是以摸金派自称的老小悸他们大出风头,心里头好有不甘。如今是个人发财致富的绝好机会,要是不弄点手段,不大搞一番,没得辱没了搬山道人的名头。

    我问他有几成把握能断定王莽的墓葬就在爷爷山。他哼哼唧唧地说不出个所以然,却咬牙瞪眼地断定爷爷山肯定有大墓葬。

    正缠夹不清呢,我的大仇人孙玉如驾到。

    死妮子穿得花枝招展的,头发弄得笔直,额前还弄了一抹流海,显得特象一五四爱国学生。

    不知从哪家高级服装店弄了套迷你裙,走起路来,挺着个上身,两截大腿白花花的,把男人们的眼球都勾过去了。

    我装作视而不见,进了洗手间,先痛痛快快地放了水,感觉所喝的酒都差不多出来了。扑楞着撩着水给热哄哄的脸降了降温。哼了几段革命歌曲,估摸着孙玉如差不多该去找她老爹的麻烦了,就浑身轻松地推门而出。

    谁知刚出门,左胳膊就缠了一段软物,鼻中立有女人的体香传至。

    “干什么躲着我,好象跟我有仇似的。”孙玉如旁若无人地,故意跟我贴得老近乎,放大声音让所有闲杂人等都听到。

    前后厅里的男男女女都往我们俩身上注视,弄得我脚下有些发飘,竟不知该往哪迈步。

    马德彪上来替我解围,说是哥几个正商量大事,要是弟妹有兴趣也可以参加。孙玉如眼一瞪:“你们一帮子不招调的狐朋狗友会有什么大事,无非是盯上了沈家凹的死人棺材,我这是正里八经的谈恋爱……终身大事。”

    孙老道出来打圆场,拉着马德彪热情至极地要重新开桌大喝。

    没办法,被女人缠上就得认栽。这个女人又是老师傅遗弃了多年的亲闺女,老师傅对这段姻缘是百分之二百的撮合。

    不看女面看爹面,也没法跟她计较。

    就这么挽着胳膊出了酒店,在街上逛。走了几百米,满眼尽是红棺材。孙玉如娇嗔道:“你能不能有情调一点,找个花前月下的地方谈情说爱。”

    我得意道:“这个你就不懂了,有道是棺即官也,材乃通材,见棺发财,本人是求之不得,你要是嫌烦,最好是去找你老爹,他最近可是沈家凹的红人,你得贴身保护才是。”

    孙老道当年在岗岗营子之所以抛妻别女,缘由就是认识了那儿燕青庙里一老人,自称是燕青后人,份属梁山好汉的范畴。在老人的鼓动下,孙老道横下一条心,把孙玉如娘俩送到庙里,斩钉截铁地跟老婆和亲闺女说是此生无成,决不再相见。

    孙玉如跟老人承传了燕青迷踪拳,还学了五郎八卦棍,俨然成了一武林高手,后来到一武术学校任教,魔鬼式的给当地的伢子们丫头们上中小悸武术,被家长们联名罢了教练之职,一气之下,来跟孙老道讨要抚养费和青春损失费,就这么着,父女俩冰释前嫌,孙玉如还说服在山上住了半辈子的老娘,过几天就举家搬迁到沈家凹长住,也算嫁夫随夫地落叶归根。

    走到沈家凹的东斜街,找了一个少有人走的柳树湾。

    我往一根粗达半米的老柳树干上一靠,慢条斯理地道:“孙玉如,从今儿起,咱们一拍两散,你走你的爱国道,我走我的发财桥,咱们两不相干……曾经的哥们友谊就那个什么……永存心底吧。”

    孙

    玉如折了根柳枝,在我跟前骚首弄姿,听完我说话,撅着嘴角很鄙视我的样子,躬了腰,头晃着抵近了我的脸,鼻里发着哼音:“没想到你小子这么小心眼,见财忘义,利欲熏心……”她手一伸,从她的包里掏出了那块让我欲得之而后快的珊瑚金玉,“是不是有了这个,哥们友谊才有得谈!”

    她搞这么一动,我倒是没脸了。又听她讲,搬山派祖师爷如何如何,让我愈发觉得这丫头还真有些来头。

    其实我带现在都不知道我属于哪一门那一派的,钰帮虽然给我起了一个响当当的外号,但是我到现在也不好说我究竟是那一帮的。

    孙玉如话还真多,在还给我珊瑚金玉时,附加了一个条件:让我论沈家凹的风水是雄干龙还是雌干龙。她自己则拿出地图跟我军高级将领一样,在图上点点划划,兴致高处,爬到一棵最高的柳树忿上,上看星星下寻地穴的,不厌其烦地比对。

    我拿到珊瑚金玉后,东扯西拉地答非所问,提醒她夜色浓浓了,赶紧回她的棺材铺去给她老爹数钱去吧。

    玉如从柳树上跳下来,拿出她家祖传的玄空罗盘,抵在胸前,向东坐西,退了几步,正好到了我倚靠的那颗柳树干下,头也不回地对我道:“守财奴,你下到柳树湾看看,那条差点叫了咱们俩小命的青蛟可能就死在这里了。”

    “要下你下,我现在是有身家的人了,犯不着冒那么大风险。”我骑在树干上,脱了鞋,正享受小桥流水呢,不想配合她的神经风水探宝。

    她那不熟练的动作根本入不了我的法眼。人家正经看城镇风水的,先要以山水配合,要看城就要立于主街,以入口为向,以出口为坐。再说了,罗盘这东西,在风水界那是立身之本,是创自轩辕黄帝时代,后经过历代前贤,按易经及河洛原理,参以日月五星七政及天象星宿运行原则,再察地球上山川河流,平原波浪起伏形态,加以修正改良制造而成,来不点半点的马虎和戏谑。一条龙死在哪里,不是风水学的堪察范畴,不可以随便乱堪的。

    其实,我是有点害怕那条青蛟,万一它没死利索,或者死了却仍一腔怨愤地龙魂不散地等着收拾我,那我焉有第二条命在。

    见我没有下水的意思,孙玉如劈手就夺去了我的随身秘袋,把现金支票、上古符印、珊瑚金玉都掏了出来,作势要扔到水里。

    无可奈何之下,我慢腾腾地起了身,脱了衣裤,只留了一条小内裤。在水况不清的情况下,这样裸身下水,是极不安全的。

    脚踏着柳树湾的细沙,我翻了几个黄飞鸿式的跟头,还以太极的缓慢圆打了一套擒敌拳,又打坐默行了一遍六十象静功,这才往水里走。

    “小悸,等等我,咱俩一起下。

    ”孙老道从街口跑过来,要跟我同赴险境。

    他掐了两根芦苇,拉着我到了一处柳条浓密处,喷着一嘴的酒气道:“小悸,大叔现在又遇到了一个人生的重要关口,有人出五十万让我算小平同志的命相。按说,离97年香港回归也就四年的事了,要是真算准了,咱也能给全中国人民吃一颗定心丸。洋鬼子的占星师都说咱们国家从九二年巴塞罗那奥运会开始是阴盛阳衰的格局,可他娘的,谁能比过小平同志的高瞻远瞩

    我赞道:“风水界值此国际风云变幻之际,理应担当重责。近几年,最大的事是香港回归。小平同志不是说了吗,稳定压倒一切,我们要的是繁荣昌盛、平稳过渡的香港,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咱们都管理得井井有条了,香港,当然会让他成为全世界最为关注的一个国家两种制度的自由自治之港。”

    经我一提醒,老师傅皱着眉头,思索着道:“易学研究会那几个人算定小平他老人家将会在见证香



第9章 机遇
    疑惑不定间,一把佛音响起:“阿弥陀佛,你们几个胆大包天的盗墓贼竟敢行凶杀人,真是人风不古,罪过罪过!”

    佛音掠过,一阵风吹起,死在地上的女鬼的衣服掀了起来,依稀间,看到的是一张张少女的脸。

    是人,不是鬼……天哪……我杀人了……

    事出突然,我们都呆站着,不知如何处置,耳际又响起佛音:“事情既已做了,当然是销尸灭迹了,对付东洋鬼子倒不必拘什么人伦理常。现在,沈家凹明警暗哨到处都是,还不快把她们背到永信天师寺去……”

    奉此纶音,我立刻拉了几位还呆在原地的家伙,每人给他们身上掇了一具女尸,马德彪身先士卒,一人背了两具,头前带路。

    爷爷山离永信天师寺得有五六里的山路,而且,我们不敢光明正大地走正路,只能溜沟爬坡。

    老黑的夜,因为做贼心虚,不敢开手电,只能辩着依稀的星光行路。

    走着走着,我们就觉得不对劲了,身前身后,怎么老有几道绿光在跟着,那光忽明忽暗的。我转头看了看周围的状况,发现身处的是索魂沟,前几天那几个盗墓的就是死在了这条沟里。

    路两旁尽是枝叶缭乱的歪脖子树,两只老鸦受了惊叫,扑喇喇飞起,咕呱数声。

    有一个家伙吓得手脚发软,那女尸啪嗒一声掉到了地上,那不知从哪儿发出来的绿光在女尸身上晃了又晃,又照到另两个家伙的脸上,两人受此一惊,手劲一松,背着的女尸悉数掉到了地上。

    马德彪惊飒飒地回头对我道:“怎么办,东洋骚鬼阴魂不散,先他娘的跟她们拼一伙。”我心中也是相当惊惧:这么鬼夜兮兮的,也亏得大师能想出这注意,背尸这活儿真不好干,这要是女尸们来个群体性僵尸直立……还有那帮子不知隐在何处的阴鬼……

    我刚喝了一声“布阵”,那几具挺在地上的女尸猛地立了起来。

    诈尸了!

    这一次连马德彪也撑不住了,略呆了几秒钟后,率先撒丫子窜了出去。不过,他还想到给我传话:“兄弟,保命要紧,后会有期。”

    我没打算逃,也根本逃不出去,因为几束鬼光全聚焦在我身上,她们的用意是全力对付我。

    诈起来的鬼尸并没有直跳着来掏我的心,而是凑在一起争论什么

    趁此机会,我轻挪步,往后退了退,准备瞅准机会逃之乎也!

    “徽州小悸,站住!”一个女鬼突然熟练地说出了汉语。

    她一叫,我才知道,这几个日本女人根本就没死,是故意设套让我们往里面钻,那个在墓室里隐形匿踪的女人弄不好还会一点摄魂术,竟然能利用我对虚明大师的信任,设计这么一连窜的鬼计。

    歪脖树上又跳下几个女人,站到了我的身后,每人手

    里都拿着一把东洋薄片刀,

    喊我名字的那女鬼摘下假面具,露出了一头短发,看样子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她环视了周围的女人,唧里咕噜地说了几句话,女人们都退得远了些。

    她这是要跟我单独比试。

    比的内容是坐禅定念,以摄魂术干扰对方的思维,负者要按照胜者的要求做一件事。我心道:你这日本娘们还怪他娘的花花,你不知道,我堂堂中小悸的道派、佛教,入门的第一关键就是定力吗你以为那武士道是你们自家的知识产权,殊不知,那只是我中小悸文化在多年以前给你们那孤悬在海中的小岛撒的种子。

    我们就这么背靠背地坐在了地上,而且后脑勺还贴在一起。

    虽然,我不会摄魂术,但我相信,以我多年练鬼卦六十象经的定力足以应付她偷鸡摸狗学来的非正宗摄魂术。

    谁知,她用的摄魂术竟然是邪门的骚术与催眠术的杂交品种。从一坐下开始,就咕咕呱呱地自我介绍,说她的名字叫桃谷绘里香,非常喜欢中国,还说要为在中国犯下累累杀人罪行的祖父——武川赎罪,准备找一座寺院,做一个带发修行的和尚。

    这东洋女人确实有点高明,懂得走情感攻击的路线。不过,看她们装神弄鬼的,就没安什么好心。那几个莫名其妙死了的盗墓贼肯定是她们弄死的。
1...156157158159160...199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