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使神差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道貌岸然
我越想越觉得奇怪。
于是躺在床上就盯着那椅子不停的看,连帐篷原来的主人——那个老头子走进来都不知道。
草原上的人家原先就好客,这个久居草原的老头子原先是云颠国人,对我们尤其照顾客气,他的几个儿子这几天也陆续见过了,都是典型的草原人,不说基本上不知道是云颠国人。
老头子端了一碗也不知道用什么东西熬出来的黑糊糊的药汁进来。‘
我闻到那药味这才回过神来,连忙从床上坐起来。
看着那碗药我不住皱眉。
说老实话,长这么大喝药的次数还真没几次。这样整天在床上躺着,毛病也要熬出来了。本来想的倒好,到了草原上,还不骑匹马好好跑上一番,现在——
苦着脸看着药,心里忽然想起一件事,忍不住咯噔了一下。
一个月快到了!
从陕西秦岭到徽州城花了五六天的时间,等浅丘他们回徽州城又是七八天,从徽州城出来以后五天出了长城,出了甘肃。现在又在床上躺了十来天。
如果没计算错,怕是今天或者明天,就是七玄藤蛊第一次发作的日子了。
或者,已经发作过了
我试着想笑,但是很明显,这样做作勉强的事谁干的出来想想那苗族老头说的,在中藤蛊的时候我就已经失去“喜”了。一个月之后是“怒”。
仔细想想,这一个月来,几乎都是乱糟糟的事。
我有笑过吗
肯定有,但是是开心时候的笑吗
这个好象记得不大清楚了。
但是绝对没有碰到什么本来喜欢的东西。然后又发现不喜欢了。我还不是在徽州城吃粉汤羊血和肉夹馍吃得很高兴
或者我没有中藤蛊
这个就更不可能了!
要是没有中藤蛊,我是怎么把芪蛇和狼毒死的
“小悸”
“啊”我抬头,看见严三手在看着我,“药都冷了,你在想什么呢”
“没……就是在想浅丘他们是不是顺利……”
“还是想你自己是不是能完好无损的娶老婆吧!!”
“三手,你小子咒我!”我危险的眯眼睛。
“实话!”严三手很是无奈的
第58章 草原行
严三手冷着脸,把那碗我还没动的药往地上一扔。因为地毯,碗没有碎,只在地上滚了几圈,翠绿的药汁流到地毯上到处都是,碗底的药渣也滑了出来,过了一会,渣子里慢慢爬出了几条和药渣一样通体漆黑,十分细小的虫子来。
我捂着胸口,要不是强行忍耐住,差点就吐了出来。
这样的药,我喝了十几天
“那老头子是你们的什么人”严三手是众人中唯一没有受太大伤的人,只有他没有喝这所谓的草原密制药方熬的药,“浅丘他们怎么了”
“浅丘他们没有事!”嵩明慢慢的说,“这种藤蛊,只给你的药里下了。”
我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们。
“他们不麻烦,只要调开就行了,相信他们现在还在找什么子虚乌有的元代古墓吧。”秦老微笑,“只是小悸你的脾气火暴,谁的帐也不买,什么都不在乎的臭脾气实在会有点麻烦,偏偏又非得你去开那个乘龙登仙门不可——”
我冷冷的瞪一直在石门口躲躲闪闪的老黎叔,那小子一脸惊骇。
娘的,老子的小命就要丢在这看起来聪明实际上糊涂得很的家伙手里了。
他还真把我的事给“不小心”说出去了。
这下好了,都直接来下藤蛊,生怕控制不了我是吧。
“不用这那里故弄玄虚了!”一个苗族的老头忽然说,“这藤蛊根本就没有下得去,我们还在奇怪呢!”
“什么,藤蛊没有下得去”嵩明吃惊的叫起来。
那三个老头都摇头。
其中一人还上上下下的打量我,看来对于自己藤蛊术的失败很是耿耿于怀。
这,怎么回事。
严三手忽然低声对我说:“你忘了兹吒据了”
对啊!太子兹吒据当年就是因为戴着这块黎当玉所以没有被藤蛊巫控制!我怎么那这码事给忘了。白白虚惊一场。
但是——卓言知道这是黎当玉啊!难道他没说,或者不知道
抬头看那始终一言不发面无表情的家伙,我心里越发茫然起来。
这家伙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现在各位把脸都撕破了,究竟怎么打算”我看着秦老,冷声道。
“去找那面鬼镜啊!”
“你们——”那一瞬间我差点以为我们六个人中谁和他们泄露了消息,可是转念一想,立刻冷笑道,“好啊,原来那位热情的老头子不但会下藤蛊,还也与我们是同行啊,小悸这次倒是走眼了!!”
浅丘小许他们肯定是行话说惯了,说起来以为没人听得明白就没有顾忌,没想到全给听了去!现在也不知道他们都知道了多少,看来这回是彻底栽了。
“这你倒是冤枉我伯父了!”卓言忽然说,“不是他给你放的藤蛊!”
“你伯父”
好啊,我算是彻底明白了,那个看上去
有一肚子伤心事的老头子,那个住在草原上却不愿意回去故乡的老头子,恐怕就是当年卓家诈死的那个主人!
三辆汽车在草原上行驶,这次的行程平稳得多,毕竟是辆新的吉普车,可是我坐在上面却一点也不觉得舒适。
我脸色苍白的看着前面开车的卓言,
“你慢点,我这条命可是精贵的很,要是死在了草原上,想必大家都会很苦恼怎么开那扇乘龙登仙门吧!”
没想到这家伙听后非但一点不气,还真的放慢了速度。
我有心想问问他究竟在打什么算盘。可是一看车上那闭眼不语的李道士朋友,又把话咽了回去。
坐在我身边的严三手倒是用徽州城下四流那些街面人物通用的暗语手势问我怎么办。
怎么办,自然是走着办了。
这帮老狐狸既然利用我,我为何不利用他们
茫茫大草原,想找古代胡巫的墓,是何等艰难的一件事情,有这么有本事的“一帮人”动手动力,难道不是好事反正我也不想捞什么好处!
起码在进陕西秦岭的墓之前,他们可不敢让我死。
既然不用担心小命,还有什么值得焦虑的
“三手,你可得保护你自己,这些人,可没一个好东西!”
严三手很是勉强的笑了一下,他胆子称得上够大了,但是那几个苗族老头不知从哪里放出颜色斑斓异常的巨蛇之后,也不用秦老威胁,就直接和我上了车。
车子一直在往徽州的方向开。
难道他们真的有所发现
心下思量着。
忽然,一阵熟悉异常的狼嚎响起了。
我脸色瞬间变了。
回头看去,看见那远远的,一匹全身雪白的狼仰头厉嚎着。
上次的那头狼王!!
这时我听见李道士朋友小声的骂了一句话,后面的狼王只是愤怒的嚎叫,身边的灰色狼群蛰伏在绿油油的草原上,却并不追上来。心里顿时明白了,想来那天肯定是他们用了什么手段驱使来狼群攻击我们,逼迫我们前往那个部落,而狼王赶来唤回了狼群,现在狼王知道这些“凶手”就在这里,却又因为惧怕和愤怒不敢上前。
你们等着吧。
我在心里恶毒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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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盗洞
这是一座大约处于匈奴鼎盛时期的墓葬。
因为我们在寻到墓道后没有多久,用来挖掘盗洞的铲子就已经从泥土里带出了不少烧焦的木头及少量的畜骨、黑胎陶片、铁器和漆器残块。而且很不错,估计这还是一座还没有被盗过的贵族大墓。
匈奴人有集体埋葬于一处的习惯,常人所谓的“龙庭”就是匈奴历代单于和其亲属埋骨之地。匈奴的墓葬地表特征明显,在蒙古境内的诺彦乌拉、乌兰巴托、特布希乌拉及呼尼河畔、达尔汗和乌兰固木市附近,就有很多约为公元前2世纪至公元1世纪的匈奴墓葬,虽然有普通墓葬和大型贵族墓葬之别。但是所有的大墓都被盗过。
所以鈺帮从来不去打这些草原墓葬的主意。
几乎没有鈺帮愿意光顾那些早就被人“翻检蹂躏”过无数遍的墓。
鈺帮在进了墓是只能拿一两样冥器的,这是规矩,也是为了别的同行和后人考虑。中国就这么大,古墓就这么多。要是都被盗了,鈺帮这个行当很快也不用再传承下去了。
看见这座墓葬完好无损没有被“动”过,秦老明显喜上眉梢。
其实也只有鈺帮这行倒斗人才能混迹在考古学界,因为只有我们才会对于一般文物不屑一顾,擅长寻找和发现最珍贵最有价值,又最容易脱手的冥器。旁的倒斗人要是在考古界待久了保不好会顺手顺出一两个小玩意来。
时间一长哪里有不出问题的。
秦老这老狐狸之所以能在鈺帮这行当里待到现在,又成为资格最老的一位,和他常年的正常工作考古是分不开的,他通常都能在国家出资挖掘考古的墓穴里找到关于古墓的线索,然后一人再去倒斗摸冥器就有把握有方向多了。而且国家的资料做为考古界著名人士的他也可以随意查阅,比我们这些民间人士的确是有优势多了。后来年纪大了,干不了挖盗洞和开棺材之类的体力活,就收了一个徒弟嵩明,仍然活跃在倒斗这一行当里。
而常的人在大约四十五岁以后就洗手不干了,只有秦老,六十多岁了仍然继续着。
说到洗手——我瞄了一眼卓言,他的年纪似乎也不小了,恐怕再过个几年就要传出他洗手不干的消息了吧!!
盗洞终于完全挖成了。
我随手翻翻那泥土里夹杂的铁器和漆器残块,放到鼻子下嗅了嗅,微微笑起来。
十分腥气的泥土,如果在水量丰富的地方,有这样的地下土并不希奇,但是在荒漠遍布的徽州,即使从前,千年以前这里还是草原。也不可能有这样干燥后黏性仍然这么大的土。
这样只有一个解释。
秦老也抓了一把土嗅了嗅,点头道:
“有大量殉葬的人或者马匹,大家等会不要走错,这是一座大墓,可能机关是弓箭
翻斗陷阱之类的小玩意。”
我们检查了身上的东西,陆续爬进了盗洞。
秦老是第一个,李道士朋友第二,严三手在我前面,我后面就是那三个苗族老头,在他们前面还是感觉心里有些毛毛的,但是严三手说什么也不愿意在他们前面,想了想身上的那块黎当玉,我一咬牙就答应了。卓言倒是老样子最后一个进。
盗洞不长,估计也是天长日久的大风,将墓顶都削了一层。
大家一起动手挖的盗洞,洞壁上的铲子印痕仍然是整整齐齐,一铲接连一铲的痕迹看得严三手忍不住赞叹了一声。
“下次喊你们这些人去挖一个通往宝库的通道倒是不错。:
我用看白痴的眼光看着他。
可惜他在我前面,实在看不见我这个眼神。
墓穴是因为地下有墓室这个空间或者坟墓本身的木架支撑,所以只要找好方位挖掘盗洞就很少会出现坍塌的现象。
可是别的地方不一样。
我们这些看上去好象十分擅长在地底挖个通道的家伙,换一个环境,保证就是束手无策或是惹人发笑了。
在就是常言所谓的一行的手艺往往不能用于其他的无奈。
泥土很厚,一层一层积累着不同的东西。
估计是因为山体在这千年之间的变动,使得不少地方都有所移位了,我立刻开口:
“墓室恐怕会有所坍塌。”
秦老和卓言也同时说:
“绳子!”
严三手看着这群根本就心怀叵测,各自都恨不得对方死了才好的人,虽然各自之间都相当有默契绝口不提争执,但是在面对麻烦时完全一致的判断和反应,让他忍不住在心里暗自叹息。
倒斗手艺人正是这么多混迹于徽州的下四流人物里最难以猜测,最神秘的家伙们。
如果不是如此近距离的接触他们,完全没有办法对他们的生活和思想做出一点点猜测。
绳子绑起来了,长长的衡量着盗洞壁上不同东西堆积的地层变化。
“下波浪型弯曲!”我一眼就看出来了。
这就是finoa那个时候老在念叨的啥褶皱褶皱的,我是不太明白这些拉,但是鈺帮的经验要是连这个看不出来还不完了。
“由东及西变化增大。”秦老嘀咕着,既而笑起来,“看来运气还不是太糟糕!!”
他在心里估算了一下,拿起铲子在洞壁上重新挖了起来,泥土经过众人的传递抛到外面,不过一分钟,一条新的盗洞就出现了,而且从外面望,很清楚的看见一间墓室。
“运气真好!”
我在嘴里嘀咕,声音里怎么听也有着不甘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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