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命山海惊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峰雪打火机
“被抓起来的那个金毛脸是狌的兽人,我有印象之前见过他,是不是在杻阳府就记不清了,押回府后还得叫府上的人来辨认才行。”赤妘紧拧的眉头一直没有舒展开,她心里清楚,无论怎样,这事儿都与杻阳府脱不了干系了。
“咱们明天就启程去杻阳府了,到时候就真相大白了。所以呢,现在想什么都是多余的,还是放轻松些的好。喏,接着!”卓展说着扔给了赤妘一个小东西。
“这是什么”赤妘满脸狐疑地看着手里这个亮晶晶的小袋子。
“士力架。我们华国的甜食,你尝尝。救我出来的时候你不是说要我谢谢你吗,这个就算谢礼吧。”
这是临行前文叔给大家装在包里的,卓展此时拿出来,与其说是在还人情,不如说是想看看赤妘这个酷爱甜食的古人吃下士力架后的反应。
“卓展哥哥,你的自己留着吃吧,让赤妘吃我的吧,我最近控制体重,不敢吃热量太高的东西。”段越赶忙翻自己的行李包,去找士力架。
在她眼里,士力架等同于巧克力,巧克力让人联想到情人节,她不希望卓展给别的女孩子送巧克力吃,这是她难以容忍的。
卓展笑笑:“我不吃没关系,我也受不了太甜的。小越你那个给绣儿姑娘吃把,好歹人家也是帮了咱们的,同样要答谢的。”
卓展的一席话让段越像泄了气的皮球,没精打采地回应道:“那好吧……”
“这个怎么打开啊”赤妘迷茫地问道。
“旁边那个锯齿状的地方,撕一下就开了。”卓展耐心地教她。
“啊嗯……太甜了!怎么这么好吃!这个到底是什么啊怎么比蜂蜜还甜!”
第一次尝到巧克力滋味的赤妘不禁手舞足蹈起来,浓郁的可可味和极致的香甜顺着她的舌尖蔓延至鼻尖、指尖、脚尖,似乎全身都被这丝滑的甜润给包裹住了。
“应该是巧克力和花生做的,你这么喜欢,看来我这个人情算是还完了。怎么样,士力架好吃吗”卓展淡淡一笑,很是满足,他喜欢看眼前这个女孩子享受甜食的样子。
“虽然……很好吃啦……人情……勉勉强强算你还了吧。”
赤妘这姑娘别看平时风风火火的,总追着别人要谢谢,而真的被人答谢的时候反而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了,每次都是摺一些有的没的,“谢谢”这二字在她嘴里恐怕一辈子都难说出口了。
此时她面对卓展这份谢礼自然不知如何回应,小脸一直红到耳根子,就像天边那快要落山的烧红太阳。
这姑娘还真是可爱,卓展讶异自己的脑海中竟闪过一丝这样的念头。
“幸亏你们这边甜点还不发达,你要是生在我们那边,照你这个吃法,非得糖尿病不可,最起码四个加号!”壮子打断了他们的
第十九章 棪木林惊变
第二天一早,众人就在赤妘的嚷嚷声中早早起来收拾行李了。
卓展他们随身行李不多,只有文叔给每人装的那个背包,赤妘和绣儿也都是两个小布包轻装上阵,众人吃过早饭后便匆匆上路了。
双鱼城的官兵已早早等在城门外了。城府给赤妘派了一队二十人的精锐小部队,护送他们一路回杻阳山。
那金毛脸、九尾狐、青面类、白猿兽人分别关押在四辆木制囚车中,头被顶框架着,双手双脚都铐着铁链,个个耷拉着脑袋,愁容衰面。
“嗬,这就是囚车啊,头一回看到实物,比电视剧里瞅着结实多了。”壮子不禁敲了敲囚车的门柱,感叹道。
“囚车有什么好看的,你闲的荒啊,不行给你也整一辆。”段飞起床气正盛,无来由地吐槽壮子。
“用你管,我说句啥都被你叨叨,你是我妈还是我爹啊”
“得得,以后你说啥我都当是放屁行了吧”
“嘿!你可说到做到啊,谁做不到谁是小狗!”
“我要是真做到怎么……呸呸!”段飞突然意识到自己进了壮子的套,不禁拍了自己一个嘴巴。
“哈哈哈,来,旺旺两声给爷听听。”壮子难得有机会占着段飞便宜,此时得意的有些忘乎所以。
“你俩别大清早在这儿说相声了,赶紧上车,我们可没功夫等你俩,再不上来你俩只能去挤囚车了。”卓展催促道。
城府给他们派了两辆官车,跟常见的那种马车类似,只不过拉车的是四头夲马,比正常的马要高大许多,浑身赤红,鬃毛及地,牙齿尖锐,下颌有力,样子很是凶悍。
这种夲马是南山官家的专用马匹,囚车和兵士配的也是这种马,只不过品种不如马车上的夲马优良。这种夲马即便是最下等的品种,也能日行六百里。
如此推算,不到傍晚,他们就能顺利抵达杻阳府了。
卓展、段飞、壮子坐一辆,江雪言、段越、绣儿坐一辆。赤妘则骑着小谷在前面探路,后来估计她自己一个人太没意思,又回来坐马车了,跟段越她们接着昨天晚上的话题继续聊。
夲马一路飞驰,马车一路颠簸。沿途虽然苍树葱郁、草露幽香,但被颠的快散架的众人早已无心欣赏风景了,这种颠簸强度可不是连水县的小客能比的了的。
壮子难受的一路叽叽歪歪,卓展和段飞则靠着车板闭目养神、强忍不适。
段越吐过几次之后,便虚弱地躺在了赤妘的腿上,呆滞地望着车窗外沙沙作响的树叶,和透过树叶漏下来的一缕缕阳光。
江雪言看不出舒适与否,还是一如往常地镇定自若。
绣儿虽是这边的人,但毕竟是普通人家的姑娘,没做过官家这种夲马车,眉头一直皱皱着。
赤妘从小就坐惯了这种车,自然无碍,一直揉按着段越的合谷穴和内关穴,以缓解她晕车带来的不适感。
在距杻阳山不到二百里的地方,夲马车行至一处密林,林中棪木高耸入云。漆黑笔直的树干上生着亮亮的金色钩形纹理,顶部的枝叶异常茂盛,加上树与树之间的距离很近,上方的天空犹如被巨大的树伞遮住了一般。进入密林的瞬间,四下漆黑一片,难见半缕阳光。
过得半晌,一直呆望天空的段越似乎感觉有一个黑色人影从上方飞过,她赶忙揉了揉眼睛,以为是眼睛看惯了刺眼的阳光,突然到这黑暗处不适应,出现了幻觉。
可揉完眼睛定睛再看时,却不经意使出了幽冥之眼,银色的眼眸在黑暗中熠熠生辉,厚实的车顶对于她来说已形同虚设。
段越瞪大眼睛,惊恐地看着一个接一个的人影在黑色的上空攀树穿过,足有二十几个人。
段越赶忙起身,去摇赤妘,可还没等她说明情况,就听见后方不绝于耳的厮杀声、叫喊声、兵刃声。
“糟了!”一直闭目养神的卓展突然睁开眼睛,心想定是后方的囚车被劫了。
敌人这是算找准了时机。马车用的优良夲马行至此处时,已同后方押运的普通种夲马拉开了很大一段距离,他们很难做到立刻回防。
而且这片棪木林遮天蔽日,劫囚者若是穿着夜行黑衣在树干间穿梭,很难被发现,这个地点最适合适不过了。
真是大意了,大意了,进入树林的时候就该想到的,卓展不禁暗自悔骂着。
但此时的卓展已无暇自责,他立马掀开马车的门帘,命令驾车的兵士调转方向往回赶。
不想马车还没完全掉头,卓展就被架着胳膊拉出车外,是赤妘。
小谷已载着赤妘、段越、江雪言飞了过来,卓展爬上了小谷的背,又拉了段飞和壮子上来,众人赶忙飞向后方出事地。
密林中的官道不宽,为方便穿行,小谷并没有变得那般巨大。而且它在黑暗中的视力并不好,向后飞去的速度虽然够快,但也不停地擦撞着两侧的棪木,搞得体积最大的壮子几次都差点掉下去。
“最近的这个囚车左边有两个人,右侧后方有三个……”段越用幽冥之眼给众人指引着敌人。
原本敌人就在暗处,守囚的二十个兵士虽说都是精兵强锐,却被突袭的黑衣劫囚者打了个措手不及,此时已是伤残遍地、七零八落。
好在小谷的速度够快,众人及时赶到了事发地,并借由段越的幽冥之眼控制住了局面。
段飞、卓展打先锋,赤妘抽鞭掩护,壮子则在段越身边依照段越的指示用弹弓暗射。没过多久,黑衣劫囚者便被打的败下阵来。
这时,只听一个洪亮的声音竭力喊道:“他们有人能看见我们,赶紧撤,千万别被活捉!”
随后就是一声长长的口哨,一众黑衣人听到指示后纷纷攀树而上,还没等卓展他们反应过来,就已撤的无影无踪。看来这也是他们事先就商榷好的逃遁后路。
江雪言从行李包中翻出了火折子,赶忙拧开,火折子的光源虽不明亮,但近距离查看还是能看清晰的。
几人顺着着火光看过去,火光略过地上呻吟不起的兵士,照到最近的囚车,是白猿兽人小二,此刻他甚是惊慌,被火光刺了眼,正用手捂着脸。
接着是是九尾狐美妇人,不用看,听声音也知道是她,现在还在那儿嚷嚷着“帝君,救我……”。
丧气的青面类兽人也在,再来就是金毛脸……金毛脸!
众人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借着幽若的光亮,只见囚车栏杆上满是殷红的鲜血,一具被割了头的尸体直挺挺地躺在囚车正中。
卓展大惊,心想这下坏了,赤妘本就怀疑这金毛脸是杻阳府上的人,正想押回去找人辨认呢,既然头被割下来了,肯定是被
第二十章 姐姐!哥哥?
由于路上突发的劫囚灭口事件,大队伍来到杻阳山下的青城时已是夕阳将落,天已微微擦黑,青城主路沿街不少商铺都掌上了灯。
这青城是距离杻阳府最近的城池,自然比其他城池繁华些,即便是这个时间,也比之前的双鱼城要热闹许多。
街道两旁店肆林立,高高飘扬的各色幌子无时不刻地彰显着这座城池的兴盛与喧嚣。熙熙攘攘的人流和粼粼而来的车马,与商家的叫卖声和成了一曲清晏的乐章。
从百姓们幸福无忧的脸上就能看出这里的衣食富足、秩序安稳、封主治地有方。
赤妘回到了自家门口,自然快乐得很,欢脱地跑前跑后,忙不迭地给大家介绍各种摊位和货品。
她给每个人都买了涂彩泥人,把糖葫芦上的山楂整个塞进段越嘴里,给卓展戴上了祭神的面具……似乎将下午发生的变故与不悦统统抛到九霄云外了。
卓展看着赤妘热烈灵动的红色身影,不禁也心生欢喜。
“我姐姐家到了!”一直默默跟在后面的绣儿突然开了口,清脆的声音中透着喜悦,整张小脸都洋溢着满满的期待。
顺着绣儿指的方向看,是一家不小的药铺,虽然门板已闭了一半,但一直进进出出的客人还没有让店家打烊的意思。
门口柜台处一结绳算账的女掌柜抬头朝这边望了望,登时眼睛一亮,忙放下手中的活计,示意旁边的男子过来接手,三步并两步地朝这边小跑过来。
女子一把抱住了绣儿,捧起绣儿的脸左看右看:“我的好妹妹,真是长大了,长大了,你可真是让我想死了……”说完又紧紧搂住绣儿好一阵子。
绣儿好半天才挣脱开这令人喘不过气的拥抱,拉着姐姐的手对众人说:“这就是我姐姐,锦儿,跟姐夫一起经营这家药铺。”
众人连忙向锦儿点头示笑,锦儿也礼貌的回礼。
细细端详这锦儿,二十岁出头的样子,身材匀称,神态安然,眉眼间透着生意人的精明,粗糙的双手又显示出过日子的质朴。一席月白色长裙及地,浅蓝色断袖罗衫罩怀,素雅的衣着却丝毫掩饰不住她的灵气,举手投足都散发着平易近人的亲和感。
“姐姐,这几位都是我在双鱼城结识的朋友,就是他们一路用马车载我过来的。”绣儿笑着说道。
“哦能这么远送绣儿过来,真是太感谢了。收到家书后我还担心呢,怕她一个人在路上遇到什么危险,这附近的野林子可是荒的很,看来是我多虑了。
各位恩人,屋里请吧,我这就去准备酒菜,晚上就住在我家,地方虽然不大,但应该够睡的。”
锦儿一边堆笑招呼着众人,一边狐疑地望了望后面长长的队伍和囚车,面露难色。
赤妘一听这话,赶忙上前一步,指了指后面的囚车:“不了不了,喏,我们还有押运任务在身,今天晚上肯定要回杻阳府的。下次吧,下次有机会一定来你这坐坐。”
“哦……原来你们是杻阳府的贵人。既然各位有要务在身,那我就不强留了,等各位恩公得空再来我这儿吃茶饮酒。呃……你……你莫非是……三公主”锦儿盯着赤妘的脸细细看了好一阵,惊讶地大叫着。
“嘘……”赤妘吓的连忙示意锦儿小点声:“你怎么认识我呀”
“祭祀大典上我和相公去了,就在头几排,看过你的样子!”锦儿强抑制住兴奋,小声说道。
“哦哦,你知道就好了,千万别告诉别人啦。对了,‘恩公’就不要叫了。说到底,绣儿才是我们的恩人呢。”赤妘笑着揽了揽绣儿的肩膀。
“怎么回事,你怎么成了三公主的恩人啦”锦儿一脸不解地回头看向绣儿。
“哎呀,姐姐,此事说来就话长了,晚上我再跟你细细详说。他们还要上山,趁着天还没黑,赶紧放他们走吧。”绣儿很是体谅。
之后锦儿又免不了客套一番,段越和绣儿手拉着手依依不舍了好一阵子,众人才再次启程,赶往杻阳府。
杻阳山上夜色已浓,巡夜的兵士在高堡上已上上下下几个来回。
一个驼背老者怀抱着一件厚厚的披风,侧身小心地绕着下来的兵士,蹒跚上了堡楼。
“将军,入夜凉了,披上点儿吧。”老者说着踮起脚,把这毛皮披风披到了一个年轻男子身上。
“劳您费心了,荀伯。”年轻将军礼貌地附身,好让身材矮小的老者不用再踮脚。
披上披风,将军觉得暖和了许多,不由得长长呼了一口气,似乎在将之前积聚的寒冷一并呼出。
“双鱼城离这不算远,据双鱼城城主的信报,是给他们派了夲马车的,怎么还没到,该不会发生了什么意外”将军的言语中透着焦虑。
“这个时候还没到,肯定是遇上什么事了。不过三公主机灵的很,遇事定会随机应变,她可不用你我在这里瞎操心,哈哈。”荀伯说完捋着胡子笑了笑。
“也是,我还没见妘儿吃过亏,本不该这样忧心的。今天也不知是怎么了,心头总是隐隐有些异样,感觉就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样。”
“将军多虑了,三公主吉人自有天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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