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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身饲龙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免费阅读/葛巾

    隔了两日,上官麟果然找到了机会找赵朴真说话,老调重提:“我和你们王爷说个情,与你除了宫籍,放你出来吧”

    这些日子,赵朴真早已感觉到上官麟虽然对自己很是照顾亲热,但看上去却不似有绮念,难道这些世族的人,当初真的不过是借个由头靠近王爷,今日看来,一举一动果然都是早有预谋,如今自己的亲妹要嫁给秦王,自己这个王爷分外看重的近身奴婢,自然最好是能调开才最好……

    赵朴真微微觉得有些心凉,只是含笑着礼貌道:“公子实在厚爱了,朴真自有打算,不劳您挂心了。”

    上官麟果然看她脸色知道又要婉拒,心下烦躁,直通通道:“我妹妹听说果然是要嫁给你们家王爷做王妃了,我和你认识一场,哪能看着她使唤你,你这些年服侍王爷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开口要他放你,他绝不会不同意的,你只管放心出来,不必担心外边过不好。我手里有不少铺子、庄子,都在我名下,是我母亲当年的嫁妆,给你分上几个,你想怎么过都使得,总之不必伺候人。你们王爷待你再怎么好,那也不过是个小玩意儿,哪能真服侍人一辈子,听哥一声劝,你出来,自由自在,想怎么过都成,不必看人脸色。”

    赵朴真这些日子惊觉自己动了念,如今听上官麟这些话,却是句句诛心,又似是处处维护着自己妹妹,脸色也有些不好看,只是微微鞠躬道:“多谢上官公子热心打算,令堂留给您的嫁妆产业,您还是给令妹留着吧,朴真何德何能,绝不敢受的,我手上还有些差使,先回去了。”s3;

    上官麟看她转身走去,一个人站在那里,脸上神色变幻,最终看赵朴真决意走去,跺了跺脚,终究没有再次找她。

    过了些时日,果然朝廷那边有谕令下来,秦王抗寇有功,即刻带军凯旋回京听封领赏,随从有功之将,一并回京论功行赏,另外,赐上官谦嫡女为秦王妃的旨意也一同到了,这的确十分令人瞩目,一时诸将纷纷恭喜。

    秦王虽然眼睛仍然还在治疗,但身上也已渐渐恢复,在侍从的服侍和幕僚们的辅佐下,倒也能理事了,得到恭喜,也只是和平日一般点头回礼,并无一丝轻狂喜悦之色,依然稳重冷静一如往常,喜怒不形于色,到让人真心钦佩他的宠辱不惊,感叹他的运气不佳来。

    接了旨意,自然不能轻忽,立刻便定下了拔营回京的军令,全军上下这便动了起来,前锋当日便拔了营先行。之前朝廷派来的议和大臣,行军都督公孙锷也随同秦王一同回京,这次议和最后以乌索可汗遇刺,突厥四分五裂一蹶不振毫无再战之力为结果,如今尚且还没有战出个首领来,朝廷这次其实也元气大伤,因此也并没有贪心继续去征伐突厥

    那一大片地方,只是在边疆重新安置下了哨所,再次被节度使们重新盘踞了回去,再次进行势力地再次划分。虽然议和无果,却无人敢轻视这个言笑晏晏极为年轻的先生。老将们都是久经沙场的,自然也都略微一二的猜到了这议和怕是障眼法,只是这到底是皇帝为巩固自己权力的手笔,还是东阳公主为自己儿子争功的手笔,又或是难得的几方都取得了一致,这却不知道了。

    这都要




第九十章郊迎
    路途似乎很长,又似乎太短,这一路上赵朴真伺候左右,既像是煎熬,又像是偷来的欢愉。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一开了窍,喜欢一个人,可以喜欢到这样地步,情不自禁的目光的追随,车驾内袍服的味道,整理冠带袍袜时手指触摸到肌肤的感觉。

    “这种事情遮掩不住的。”她想起花菀说罗绮和高灵钧,少年男女,情窦初开,果然恨不得每一日都在一起,恨不得距离再近一些,再更近一些。

    她只能庆幸李知珉看不见,否则她无论如何都藏不住。

    他已经有了门第高贵的未婚妻,她理智却完全无法压住情感,只能偷偷的藏着,用比平日更小心的动作,来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李知珉自然感觉到了这个近身服侍侍婢有些反常的沉默和安静,不过他却得出了另外一种理解:大战结束了,三件大事,她已完成了两件,她是害怕再知道自己更多的秘密,自己出尔反尔,不让她走,如今自己失明……毫无前途,所以这样极力的隐藏自己的存在。

    毒伤曾经在他的身体肆虐,至今未清,身体的不舒服也导致了心情上的抑郁,黑暗又让他多思多想,一贯运气都不大好的他,不由自己地将一切事情都往更坏的想。

    他习惯性地压抑着自己的愤怒,让自己依然漠然冷静,没有什么可以打倒他——一个小宫女而已,自己随时可以捏死她,留着她不过是为了还有用。

    然而他如今看不见,冰冷漠然是他自己的想象,其实宽阔的车子矮榻上,正襟危坐一声不吭的他面容苍白,纯色浅淡,雪白而长的轻裘毛锋柔软的拥着他轮廓优美的下颔,使他平日的威势都削弱了,整个人显得柔软隐忍,甚至有些弱不胜衣。他自以为在高傲冷酷地对待这个心野心大了的小宫女,在赵朴真看来,却像是个被一再伤害因此缩进坚硬冷漠外壳的孩子,双目失明,也强忍着不肯失了仪态和尊严。

    一个忿恨怨怒,自以为冷酷不在意,一个小心翼翼,压抑着满满的爱意和怜惜,竟然相安无事了一路,靠近了京城。

    之后便是辉煌而盛大的凯旋郊迎,皇帝带着太子、朝廷三品以上官员、宗室王爵等诸亲王,声势浩大地在京郊迎接,李知珉戴着玉冠,穿着宽大厚重的礼服,带着三军将士献俘。s3;

    猎猎风和漫山遍野的旗帜中,在身旁将士的簇拥下,他没有蒙着眼睛,漆黑的双眸仍然能看透人心一般的冷冽,一举一动也合乎礼仪,进退自如,令令许多听到他双目失明消息的人们微微有些吃惊,以为已经恢复。

    然而等献俘礼结束后,皇帝一反常态深出手要牵着自己这个立了大功,受了委屈的嫡长子,要一同共乘銮驾回城,这显然不在礼制内,但却是帝王显示隆宠的重要举动——没有预先做过演习的秦王很显然地对皇帝的手视而不见……按礼他应该惶恐地辞谢再三,但他看不见自己父皇伸过来的手,这是大不敬。

    内侍们慌忙上前提醒秦王,皇帝却怜惜而温和的挥退了其他人,自己亲身上前拉着自己受了大委屈的嫡长子的手,将他一路牵引着上了銮驾上,皇

    帝当然不是个熟练的引导者,而秦王也被这完全没有事先知会和演示过的父皇的举止惊得微微有些失措,行走未免失措。身上那厚重的王服更是沉重的负担,他乱了手脚,几乎要被自己的衣带绊倒,**裸地让他双目的确已经失明的事实暴露在了所有人眼前,跟着皇帝的太子李知璧连忙也上前扶住他,皇帝微笑着对太子点了点头,耐心地扶着他,安安稳稳地一路将他牵上了銮驾上,人们都看到秦王红了眼圈,嘴唇微微颤抖着,显然对天恩隆重感动非凡。

    这之后封赏下了来,秦王统帅有功,赠加了一千户的食邑,并监领北衙禁军都督,统领禁宫北衙十六卫,其余有功之臣也各有封赏。令人意外的是,王慕岩却上表辞了节度使的封赏,却反而求了个侯爵的爵位,这叫人十分意外,节度使,可是割据一方实实在在的一方诸侯,有兵,有地,有钱,有武器,这显然也是东阳公主为自己儿子找到的最合适最能襄助自己的最好封赏,结果王慕岩却当着朝廷的面,拒绝了封赏,而是求了一个侯爵爵位封赏,且为自己长兄王慕松请封为永平郡王世子。

    朝廷哗然,但王慕岩却长跪不起,王慕松本就是永平郡王嫡长子,只是当年东阳公主下降,圣后逼着王家休了原配妻子,强压着王家贬嫡为庶,如今王慕松却宁愿自己挣了一个侯爵的爵位,将永平郡王世子还给王慕松,说是棠棣情深,其实却是生生的公然打了自己生身母亲以及圣后的脸。

    圣后一系的官员自然不干,朝堂热议了一番,最后皇帝和了稀泥,因王慕松此次也有战功,便封为北安侯,赐府邸一座,不必居住在公主府,王慕岩仍为永平郡王世子不变,另外封了一些永平郡王本来也与东阳公主貌合神离多年,虽则没心没肺,对自己这个嫡长子到底也有着愧心,因此在朝廷上也并不反对。

    旨意定了,散朝以后,不能上朝的东阳公主才知道了这个消息,气得满脸发青,叫人封了门,结结实实地给自己的亲生子一顿家法,却也拿这个逆子毫无办法。

    而秦王虽然领了这北衙都督的职,回了王府,却是以养伤为名,闭门谢客,深居简出。

    京城明眼



第九十一章辞婚
    春分刚过,窦皇后刚刚主持了亲蚕礼,命妇们第一次对自己这般恭敬,如今自己嫡长子又大胜归来,掌了禁宫军权。最近顺风顺水,第一次享受到了皇后威严的窦皇后春风满面,看到自己的儿子也分外慈爱:“我让御厨选了最嫩的春韭做的春卷,你尝尝,还有这春笋鲈鱼汤,给王爷盛一点尝尝。”

    又吩咐身旁的绿琴:“去把我前些日子给大郎做的衣服靴子都拿来,一会儿让大郎试试可有哪里还需要改的。”

    一边又责怪下边在一旁布菜却总是和李知珉的手撞到的蓝筝:“大郎如今眼睛不方便,你也机灵些,怎的笨笨的”

    蓝筝满脸尴尬,自从王爷出征回来后,贴身伺候都变成了文桐和赵朴真,她大多和从前一样指挥着小丫鬟服侍王爷,很少亲自做布菜等活的,自然有些不熟练,但王爷入宫,却点了她和赵朴真一同进宫服侍,赵朴真一贯进宫都特别低调,窦皇后面前她又是得脸的,自然是她上前贴身服侍,没想到一服侍就露了拙。

    窦皇后却又像想起什么似地问道:“我前些日子和阮姑姑说了,你婚事在即,需给你安排侍寝的司帐,这也是宫里一向的规矩了,等王妃嫁到王府后,再给这侍寝过的通房点名分就好了,结果阮姑姑昨儿和我回报,说你要把罗绮放出去”

    蓝筝和赵朴真都一怔,显然都不知道此事,李知珉不慌不忙地将手里的汤勺放下,咽下食物,才淡淡道:“是,我身边的亲卫队长高灵钧这次随我出征,出生入死,立下不少功劳,他向我求娶罗绮,我应了他,因着是母后赏下来的,正想和母后讨个恩典,也赏她点嫁妆,给点体面。”

    窦皇后听着有些意外,但想了想那罗绮是个长得分外妖娆的,当初选她本就是要送到太子身边,结果阴差阳错到了自己儿子身边,当时她就提醒过阮姑姑要注意这些个侍婢们不规矩,如今看来,果然不是个好的,这可不就勾搭上了儿子身边的侍卫长她心里升起一阵反感,却到底怜惜自己儿子,不想就给自己儿子没脸,转念一想反正这样的人留在自己儿子身边也是个祸害,如今都要大婚了,倒是打发出去的好,还能笼络下边人,便和颜悦色道:“既是有功之臣,自然当赏,只是下次还需注意些内外之别,省得身边的丫头都效法,生了异心,倒是该死。”

    说完她又看了两眼蓝筝和赵朴真,两人都低头敛眉,十分规矩的样子,才冷哼了声:“罗绮既然放出去,那也该另外安排侍寝的宫女才是,阮姑姑却说你不肯。”

    李知珉道:“不止罗绮,这些年母后赐下来这几个女官,也算服侍我一场,我打算着这次,若是有意要回去的、嫁人的,都遂了她们的愿放出去,请母后也一同给了这个恩典吧。”

    窦皇后作色道:“你如今眼睛不方便,正需要知根知底熟悉的人贴身伺候,岂有全打发掉的可是这几个贱婢心大了撺掇主子”说完已是一双利眼扫向赵朴真和蓝筝,赵朴真和蓝筝都深深地低下了头。

    李知珉道:“我如今身子余毒未清,眼睛也不知还能不能好,这几个女官服侍我多年,年纪也渐渐大了,何必耽误了人。另有一事,关于上官家赐婚一事,正要恳请母后,与上官家辞婚,我一失明之人,何必白误了,请母后与上官老夫人缓缓回绝了此次婚事,请上官小姐另择佳婿。”s3;

    窦皇后这下惊得也没空管那几个侍婢的事了,失声道:“我儿你可是犯糊涂了上官筠才色俱佳,哪一点不好了”

    李知珉道:“儿子如今失明,想必也不一定能好了,将来便是废人一个,何必耽搁上官家的嫡长女,如今他们抱着期望,若是将来失望了,成了怨偶,做亲不成反成仇人,何必来”

    窦皇后看自己这个长子多日不见,之前满腔的慈爱之情如今却又被这拗性子给气到了:“婚姻大事,本就是父母做主,这是你父皇下的赐婚旨意,辞婚便是抗旨!你快快收了这糊涂念头,我见过上官筠,她十分温婉聪慧,并无一点怨怼之色,你可要待她好好的才是!”

    李知珉道:“赐婚之事好说,只说如今毒伤难愈,不想误了上官家嫡女的终身,只由母后出面,收上官筠为义女,给个乡君的封诰,来日嫁出去的时候,厚厚赐一份嫁妆便是了。”

    窦皇后愕然道:“你这说的都是什么糊涂话,你父皇定不会允的,莫要再说了!”

    李知珉道:“前些日子郊迎后我已和父皇面禀过此意了,父皇说难得我一片仁厚之心,一切都由我自己做主便是了。我意已绝,

    如今也只是和母后说一声,母后若是出面最好,若是不出面,等明日我派长史到上官家说,到时候母后措手不及,倒是不美。”

    窦皇后听到皇上居然答应了,脸上一片雪白:“我不信!皇上如何会答应你这糊涂念头!我要亲自去问皇上!难道这上官家的襄助,他不要了”

    李知珉不说话,低头拿了帕子轻轻擦了擦嘴,隔了一会儿才轻轻道:“



第九十二章放人
    李知珉回府后,果然叫了她们几个女官来,说了放她们出府的事:“罗绮是高灵钧来求娶的,我也已和母后说了,赏你一份嫁妆,风风光光的嫁出去,其他人,你们伺候我一场,我也不会亏待你们,要归乡的尽可归乡,本王可派王府护卫护送归乡,另外有赏赐,若是要嫁人的,只管来提亲,从王府出嫁,你们将来在夫家也立得住,总之一切听凭你们自己的主意。”

    花菀、云舟、丁香都是刚刚知道这事的,都十分吃惊地看向罗绮,罗绮一张玉白的脸羞得通红,只是低声道:“奴婢谢皇后娘娘和王爷天恩,永世不敢忘。”

    李知珉也没继续废话,挥退了她们。

    几个人下去以后,少不得都拉着罗绮恭喜打趣,花菀眼里闪动着兴奋问:“高大人是直接和王爷求娶的您王爷真的一点儿都不在意”

    赵朴真听她问得这般细,就知道她也动了心,必是起了和她那乐工师父成婚的心,罗绮笑道:“我也不知,只是那日王爷叫了我去,问我高大人求娶我,问我愿不愿,我也吓了一跳……想着如今……在王府也就这样,索性还是出去看看……”她声音细如蚊呐,大家其实都知道这是早已有情了,不过是面上遮掩罢了,云舟实心实意地恭喜她道:“高大人本来就是有品级的,虽说家里清寒,但这次和王爷出征,身上实实在在有了军功,有了品级,你嫁出去,将来就是正儿八经的将军夫人了。”丁香也笑道:“离出嫁也还有些时间,我最近不大忙,也给你做一两件针线,也是咱们这些年的情分。”

    罗绮脸红,一双总是仿佛睁不开媚眼如丝的眼如今睫毛闪动,满是喜悦,众人不管心中如何想,面上都是十分热闹的贺喜了一番。

    当日花菀就告了假悄悄地出去,赵朴真知道她必是去找她那乐工师傅了。心里想了下,待想要劝劝她,却看到前边蓝筝过来道:“王爷到华章楼去了,让你过去伺候,查点资料。”蓝筝脸上有些怏怏,再没像之前一样看到她能亲近王爷便七情上脸,显然这些日子的各种消息一个接着一个的砸过来,原来人生可以有别的选择,她也十分挣扎而迷茫,从前赵朴真置身其外,只觉得她自作多情得可笑,如今轮到自己,暗恋让人变得如此卑微、幼稚、可悲。

    她快步走了过去,看到文桐站在外边,看到她过来,挤了挤眼,她悄悄走进去,看到屋内灯光昏暗,李知珉坐在窗边,一只手轻轻拂着跟前的琴,赵朴真走进去轻轻施礼道:“王爷,您要查什么文书”

    李知珉轻轻挑了一下琴弦,发出了暗哑的声音:“这次我身边的人都放出去,你也可以走了,是要回去,还是有别的什么打算,一起告诉阮妈妈就行了。”

    赵朴真霍然抬头:“不是三件事吗。”

    李知珉居然笑了下:“没什么三件大事,随口说的,就算当初有,现在也没了。”s3;

    赵朴真整个人怔怔看着李知珉,他看不见,依然目光沉郁,嘴角却在笑:“走吧,去找你的生身父母去,不要再回来了。盘缠和放出宫的文书,还有赏赐,都找阮妈妈要去,她会准备好,你一个人回去路上不方便,王府可以派一小队护卫沿路护送你回去,还可以给你个本王手书盖印的凭单,你可一路照会官府,有什么困难都可以让他们协助。”

    他一口气说完,没有等到赵朴真的感谢,想了下,补充了句:“放心,给你的赏赐,比其他几个都厚,保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他面色苍白冷峻,却竭力和从前一样泰然自若,仿佛对一切都不在意,不在乎。

    赵朴真盯着他沉郁的侧脸和纤长睫毛下黯淡的眼睛,失明后,他似乎很努力训练过自己的眼睛,好让自己看上去和正常人一样,但是失去了从前那强大冷峻的眼神,他整个人看上去瘦了太多,烛光并未给他的苍白肌肤增添一点暖色,整个人都显得晦暗抑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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