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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身饲龙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免费阅读/葛巾

    丁香笑了笑,轻声道:“王妃年纪轻,面上也抹不开,王爷也宽了衣洗过了,哪里还有什么差使,再说王妃身边也有不少侍女,我看她们进退有度,法度森严的,看着是有规矩的,自然会照顾好王爷,蓝姐姐也不必太忧心了。”

    蓝筝冷哼了声,有些刻薄道:“王爷好性儿,都由着她们摆布罢了,明明前边都喝了那么多酒,还非要给王爷也要喝什么交杯酒,出来的时候看王爷都有些喘,我看朱碧那丫头,伶牙俐齿得很,怕这就不是王妃的意思,倒是她想着上位,排挤咱们这边的人,你看连她们那个媵妾也都还在那里杵着呢,一看就呆呆的什么都不会做,我倒不信王妃够大度,洞房之夜也要媵妾陪着。”

    丁香微微有些尴尬,又轻声说了几句话,蓝筝再不满,也只能忿忿的去了。

    赵朴真送走她们,心里疑窦却越来越浓,上官萍……明明是葵水来了,为何还在新房内服侍难道是上官小姐果然完全不忌讳为什么要斥退王爷这边的所有侍婢内侍王爷不管怎么说也是皇子,眼睛还不方便,王妃才嫁进来,新婚之夜就要把王爷身边的人都隔开,这不合常理。

    她咬了咬唇,转过了主院内的角门,角门看守的小内侍自然是认得赵朴真的,并不知道里头将王爷身边人都打发出来了,只是笑道:“姐姐怎么这时候才来可是有什么着急差使”说着也不问,便给赵朴真开了角门,赵朴真笑着顺手赏了那小内侍一个小荷包碎银,熟门熟路地走入了内院内。

    花木葱茏,赵朴真走的是后花园这儿,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只知道有些担心王爷,她安慰自己只要进去看看王爷没事就好,自己反正已经要出去了,只说不知道王妃打发人,随便找个借口,王爷自然也会护着自己,王妃也不见得要问罪自己。

    才走进后花园一丛花树后,便听到上官筠身边的王妈妈在说话:“你怎么走到这儿来了还不进去伺候怎的这个时候瞎走,听朱碧说下午你也有一段时间不知道去哪里躲懒去了,吓得她四处找你,这王府人生地不熟的,你瞎走什么赶紧回房里去。”

    细细的声音想起,却赫然正是上官萍:“妈妈,我肚子有些不舒服,许是今日吃了些冰,是否……今夜就先不侍寝了……”

    王妈妈声音微微提高:“开什么玩笑!这是你任性的时候吗王爷已在里头宽了衣服了,这会子酒性正发作了,你立刻进去侍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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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萍声音微微颤抖:“可是……妈妈,我怕,怕被王爷发现了,若是问罪于我怎么办,听说宫里动不动就要打死人的……”

    “你怕什么天塌下来有上官家担着呢!王爷眼睛看不见,只要你不说话,怎么会认出来更何况他喝了酒,身边人也全都打发掉了,不会发现的。你到底是怎么了之前都说得好好的,如今变卦是怎么了”王妈妈声音严厉起来。

    上官萍几乎要哭出来了:“妈妈,我……我也怕痛……我也怕生孩子……能不能让别的姐姐先服侍王爷……”王妈妈怒喝:“瞎说什么!别人可不姓上官!”上官萍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抽泣声响起,竟是哭起来了,王妈妈气得没办法:“来之前给你说得好好的了,不行你一会儿也喝点酒,没事儿的,一会儿就好!”

    上官萍只是哭着不说话,王妈妈似乎压下性子,放软了口吻:“这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福气,你倒要把这福气往外推你想想你娘,她辛苦这么多年,才有这么几日好日子过,你若是办砸了事儿,你娘那边会怎么样你好好服侍王爷,将来无论生下来是男是女,都是你的福气,一个侧妃的头衔是少不掉的,王妃也拿你当亲妹妹疼,王爷面前又有体面,你怕什么”

    上官萍低声道:“大姐姐为什么就不肯服侍王爷呢。”

    王妈妈有些不耐烦道:“你大姐姐身子有些弱,暂时不想要孩子,你好好的服侍王爷,将来你的福气大着呢!快点,时候不早了,你是自己进去,还是我叫朱碧她们过来拉你进去到时候可就没什么主子体面了!你可想清楚了!”她声音已经急促起来,上官萍迟疑了一会儿道:“我……我也是第一次,妈妈姐姐们,若是答应不在旁边看,我便进去。”

    王妈妈看她终于松动了,松了一口气道:“没有我们替你一旁提点,你会服侍王爷吗王爷虽然迷迷糊糊的,但那事儿做没做男人可是清楚的,你别乱动歪脑筋想着糊弄过去!到时候王爷问罪,就是小姐也保不住你!”

    上官萍仿佛被吓住了一般,低声嗫嚅道:“我省得,妈妈之前教过




第一百零一章同床
    混乱恍惚疼痛并没有持续太久,拥抱和释放让王爷很快地安静了下来,昏睡了下去,烛光动荡,香气闷得叫人窒息,赵朴真看着王爷体温从滚热渐渐降下,剧烈的心跳渐渐恢复正常,喘息平复,只有汗水显示着曾经经历过多么激烈的举动,如今他眉目安宁,呼吸匀净,睡得如同婴儿一般,药性想必是过去了——看来上官筠还知道不能用太过烈性的药。

    混乱的思维和突发的事让本来只是想来提醒王爷的赵朴真整个人都措手不及的茫然了,但门口传来了轻微的响动叩门声,有低低的声音:“叫小姐来,没声音了,应该是完事了。”她顾不得身下的疼痛,敛起衣物,翻身而起,将瘫软在床前半解衣裳的上官萍扶起翻在床上,匆忙缩入了床底下。

    险而又险,在房门打开的时候,她躲进了床底下,有人举着明亮的灯进来,赵朴真屏住呼吸在床底,看着一双纤巧双足,套着柔软的明珠丝履缓缓步入,雪白丝裙垂在鞋面上,波澜不动,远远在床边就停住了,并不肯上前。她旁边一人穿着宝蓝万字头软鞋的人向前走了两步,显然再探看床上的动静,听到窸窣的动静,低声道:“有落红,内裙小衣上也有血,想来是成了,昏迷着,想来是香里面的药性太大,刚才又给她喝了点酒壮胆,药性大了点,朱碧过来扶她出去睡到明天就好了。”声音正是王妈妈。

    小衣上的血迹赵朴真心中暗自庆幸,想来那是上官萍的葵水,也幸而如此,否则以王妈妈的仔细,上官萍没侍寝过一眼就能看出来了,那自己可就藏不住了。

    朱碧上前,和王妈妈扶着,将上官萍扶了下床,有些跌跌撞撞地将她背了出去,王妈妈道:“娘子且在这床边跟着王爷歇下吧。”

    洁白丝履一动不动:“这也太脏了吧。”正是上官筠的声音。

    王妈妈道:“娘子且委屈下罢!这男欢女爱,本就如此,若是收拾干净了,明日如何取信王爷谁叫娘子不想生孩子呢没有不伤身体的避子药,你不吃药,又怕生孩子,只能如此了。您不早点安置了,到时候王爷醒了,可遮掩不过——过两日就请娘子安排萍娘子侍寝,不然若是这次萍娘子得了喜,还真不好遮掩,萍娘子侍寝,又得安排一番,才能让王爷相信她是处子,这首尾还多着呢,这还是第一关。”赵朴真听她声音里殊无尊重,反倒颇有些怨怼,听说这王妈妈是上官老夫人身边得用的仆妇,想来平日里也有些脸面了。

    上官筠不言不语,过了一会儿才低低道:“王爷又看不见,至少把这血给收拾了吧。”王妈妈微微有些无奈:“娘子,王爷身边那些服侍的女官,可不是吃素的,昨晚被我哄出去了,明早肯定要来伺候的,必是要验了红去禀报皇后的。”

    上官筠这才动了,走到床边脱了鞋子很是迟疑地上了床,王妈妈站在床前指挥道:“娘子靠王爷近一些,头挨过去,你们可是夫妻,莫要如此隔阂。”

    上官筠低声说了句什么,似是嫌弃什么,王妈妈又叹了口气:“这时候就莫要讲什么味道了,娘子且委屈委屈忍忍,时候也不早了,闭上眼睛一觉就天亮了,您今天累了一天了,很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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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终于没了声音,但赵朴真一动不动地在床底缩着,心里一遍遍地想着自己这些年,究竟是如何落到了这样境地,如此卑微如尘,如此卑劣无耻。她偷走了别人的东西,虽然被人嫌弃,被人看不起,但确确实实是别人的东西。这一切的发生,不过是因为她爱上了他。

    她爱他,即使他已娶了别人,她还是为他觉得不值,为他没有获得别人的尊重不值,为别人的轻亵欺骗而愤怒。

    他明明值得这世上最好的一切。

    可是他却只有阴晴不定的父亲,不知所谓的母亲,懵懂无知的弟妹,如今,还添了一个同床异梦的妻子。

    说什么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却早早备下了一个媵妾,说什么慕父亲对亡母的一往情深,却不过是拿王爷当成生孩子的工具,说什么只想要一个聪明的孩儿……原来要孩子是真的,却不是自己生,是的,一切早有征兆,她的丫头因为难产差点死去,上官小姐智珠在握,岂肯为了生孩子而将自己陷入险境上官家对这个嫡女也是寄予厚望,竟然也支持她的铤而走险,简直是匪夷所思,无论从哪方面看,让嫡女生下嫡长子,都是对上官家最有利的,上官谦究竟是从什么地方考虑,才会依着自己嫡长女的荒唐举止,用一个庶女来李代桃僵难道是真的如此宠爱自己这个女儿,才如此百依百顺这么说来,还真是令人羡慕这样的父亲啊。

    可是,真爱女儿,怎么会将女儿送来政治联姻

    她想不通,头顶上的床板也时不时咯吱响着,想来委屈的上官娘子也一直睡不着。

    天蒙蒙亮,果然蓝筝和丁香都按时来门外伺候——毕竟今日王爷要带着王妃进宫拜见皇上皇后。

    李知珉经过一夜安睡,被人唤醒了,赵朴真听到上官筠轻声对李知珉说话:“王爷昨晚喝太多了些,身子可还好”

    李知珉久久不言,似乎有些找不到状态,蓝筝轻声道:“王爷身子可有不适可还能进宫娘娘可盼着王爷王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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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异梦
    赵朴真回房的时候,宋霑醉后语重心长的话仿佛还回荡在耳边:“多少恩爱夫妻,最后也会变成陌路人呢。当然,你们年轻人,就是王爷,大概也会有点不切实际的期冀,但是王爷是做大事的人,自会权衡利弊得失,你就不必替王爷担忧这些了,至于上官家想谋算王爷,那王爷也不是省油的灯呢,说句不好听的,他若是连上官家都收服不了,那也就别想别的了,你跟你们王爷这么久,应该相信他的能力的,走一步想十步的人,谋算他怕是落入他彀中不自知呢。”

    王府四处仍然喜气洋洋的张灯结彩,奴婢们得了丰厚的赏赐与有荣焉,华章楼这边却静悄悄的没有几个人,只有夏日里枯叫着的蝉。

    赵朴真默默想起那一夜上官筠前来密会,独自呆了一夜的王爷。

    他,是真的为上官筠所描绘的前景所打动过的吧

    如果是这样,那么告诉他昨夜是媵妾还是自己,有什么区别呢总之,都不是上官筠。

    而上官筠总不能每一次都给王爷下药吧这同床异梦,王爷迟早会知道。所以根本不需要自己说什么。

    自己究竟在纠结什么呢自己又在犹豫什么呢

    自己是不是在找借口想要留在王爷身边

    赵朴真默默地将书房里每一处都重新收拾了一遍,华章楼早就已交接到文桐手里,书册尽皆细细开了册子,文桐当时笑道:“今后再要找个真姑娘一样细心的人,可难了,这华章楼可是真姑娘一手收拾出来的。”

    王爷失明,华章楼来得也少了,若是王爷一直不好,这里,大概将来也是要荒废的吧。又或者,王妃会进来

    她的心又仿佛被针尖锐的刺了一下。s3;

    对了,这里不是内院,王妃应该不会来。赵朴真将平日里王爷最喜欢的茶具擦拭了一遍,收入柜子内,环顾了一圈,自己就要走了,当离别真切到了跟前,自己渴盼的自由,想要见到的父母,都唾手可得了,她却伤感犹豫起来。

    才收拾了一会儿,外边小丫鬟们来通报,原来花菀,罗琦,云舟等人,都特特地回了王府,在外边点了一桌儿的席面送进王府,齐齐来给她践行。

    她自连忙去赴席,席过一半,陪王爷进宫的蓝筝回来了,得r />

    云舟忙胡乱摆着手笑道:“不是……只是这个月小日子没有,还不

    知是不是,从前也时常不准的,大夫也把不准,只是婆婆小心得很,都不让我出外了,今儿要不是我说是回王府送人,还不让出门呢。”

    众人只是笑道:“你一贯是个有福气



第一百零三章送别
    “她还是要走”

    李知珉斜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被子,额上覆着冰枕,病容憔悴,整个人一副荏弱疲倦的样子。

    从宫里撑着回来,他就发烧了,高热不退甚至呕吐不止。王府一阵忙乱,请了御医来看过,含蓄地提出了王爷毒伤未退,身子虚弱,助兴的药还是少用些,又开了些修养驱毒的药。上官筠那边羞得满脸通红,窘迫地和李知珉道歉,说身边妈妈们自作主张,说用的是温和的助兴药,没想到王爷身子虚弱,毒伤未愈,竟受不起,说着便要让身边的妈妈来给王爷赔罪。李知珉体贴王妃心情,让御医不必往宫里报,只说是自己身子不胜,太累所致。上官筠感激地在床边伺候,亲身喂水喂药,他却头晕头疼得厉害,不喜身旁有人,不喜嘈杂,还是让王妃歇息去了。

    身旁伺候的人都打发掉了,李知珉却叫了高灵钧来。

    高灵钧看着李知珉半闭的眼睛,小心、翼翼道:“是,昨日已和属下敲定了行程,马车也定下了,府里阮妈妈派了个环儿给她一路伺候,身契也给了她。”

    李知珉长久不言,脸上的神色疲倦得厉害,高灵钧试探着问:“王爷——可是改变主意了”

    李知珉不答,却问他:“她的家人,是什么样子的”让她就能这样一心一意地要回去,即使是经过了那一晚。

    头又沉又痛,身上的炙热和额头上冰枕传来的冷意交加,教他背上渗出了密密的汗,衣衫应该都湿透了,粘在身上,却教他想起那一夜的神魂昏乱。凝脂一般柔滑微凉的肌肤与他相贴、紧致纤细的腰身一掌可握,一节一节的脊背有着柔软的弧度,柔软的唇,颤抖的睫毛,抽泣一般的哽咽声。

    一向克制坚忍的他,屈从了那一刻身体的本能。

    上官筠的欺骗让他愤怒,却还不足以摧毁他,然而中间替换进来的这一只小小的自作主张的小猫,却再次让他陷入了纠结,失算和无能的挫败感让他的病来势汹汹。

    “赵姑娘父母健在,知道她要回来都十分欢喜,上边又有兄弟,下边也还有姐妹,一家子都颇为和善,他父亲又是四品的判司,在当地名声也不错的,听说他们家还有个女儿,和土司家公子订了亲。”高灵钧低声回报。s3;

    李知珉缓慢地闭上了眼睛,仿佛在用自己眩晕昏沉的头在想着什么,过了一会儿才又睁开眼睛低低道:“连山一代土族颇多,十洞八寨,七苗八瑶,都是蛮夷之人,时时作乱,不服朝廷管束,那边又山多瘴气重,剿又剿不尽,土地贫瘠,派重兵也不划算,朝中略有些才华的能臣过去,也因不习当地风俗,不好治理,因此才设了土司世代自治,怀柔远人,并且令其子孙入国子监学诗书,女儿入宫当差习礼仪,以教化民风。然而既然父母健在,如何入宫十年,不曾财物信件寄送亲女,不曾有人来探女儿,任由年幼女儿在宫中自生自灭,就这一点,你们不觉得奇怪也就那丫头一心只想着赶紧回家,丝毫不疑的。”

    高灵钧道:“民间大多重子轻女,那边离京城也实在远了点,当初又是因为作乱被朝廷方镇压,被逼着送女进宫,多少对朝廷有些不满,多半抱着就当女儿不在的想法,又是自幼送来,情分自然薄了些,如今那边已归顺朝廷多年,受了礼仪教化,看赵娘子有品级在身,又得王爷看重,还赐了那许多财物,必不会轻看的,天下哪有不疼自己孩子的父母。”

    脑子钝疼,李知珉嘲道:“天下不疼自己孩子的父母,是少数。”

    高灵钧知道李知珉这话却是有些对着今上和皇后的讽意,不敢接这话头,仓促转了话题:“赵娘子为人忠厚,想必不会乱说什么,连山离京城又这么远,兴许她以后一辈子都不会回来了,王爷……是不是还是饶了她。”

    李知珉十分疲倦,声音暗哑:“她一个小姑娘,离了王府的控制,随时会被其他别有用心的人接近,她会出嫁到夫家,会生孩子,会有朋友,到时候你能监控她所有人你能防得住其他别有用心的人她在我身边服侍这么久,明显已接触了秘事,别人岂会放过她,你能担保有

    朝一日,她不会为了她的丈夫、孩子、父母,选择背叛我们她知道得太多了,而一旦泄露出去,依附着我的所有势力,都将一朝覆灭,我未必顾惜自己,但我得为我父亲,弟妹,为跟随在我身后的人负责。”他从来都不能错,一步都不能——更何况她还亲眼见过那一桩天大的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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