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身饲龙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免费阅读/葛巾
这结局是他早就为她确定好的,虽然一直节外生枝,
第一百零四章惊觉
应夫人和应无咎抵京没多久,就得到了正大光明见女儿的机会。
秦王府设宴,作为目前实力雄厚的节度使夫人应夫人和养子应无咎自然也接到了帖子,这是上官筠第一次以秦王妃的姿态亮相在京城贵族圈,这也是秦王府第一次有了正大光明的女主人。
秦王自从北疆回来就一直以伤病为由深居简出,如今有了女主人,气象自然一新。王府修葺一新,想是为了大婚,但宴会上的陈设、杯盏、菜式都处处显示出世家的豪阔和女主人的品味来。宴上高门鼎贵,文人豪杰集聚,济济一堂,场面颇为热闹。
上官筠一身王妃华服,换了妇人装束,挽着高髻,簪着鲜花,肌肤上仿佛晕着一层光晕,为着才新婚,额上贴了红花妆靥,原本清丽的眉目多了几分艳绝。她含笑接待着各处的女眷们,一般女眷自不必她亲自接待。她身后站着王妈妈,偶尔小声地提点她:“门口来报,范阳节度使应夫人来了,正乘了步辇进来,您大婚的时候她赠了不少礼,应钦也是个实力雄厚的一方大员,王妃合该迎一迎她。”
上官筠微微侧了侧脸,蹙眉带了些讶异道:“她怎么在京里吗我不知竟给她下了帖,之前她为养子求娶我,如今见面实在有些尴尬。那些礼又太厚了些,不知道父亲如何想的,竟是接了下来,我原想着大概是借着我给王爷送礼呢,如今时日还浅,找时间再和父亲谈谈,如今这尺度却有些把握不好。”
王妈妈道:“该怎么见就还怎么见好了,您是王妃,不失礼就好。”
上官筠道:“好罢。”
正说着话,却看到王妈妈忽然脸色一怔,上官筠转眼看去,看到门口正被知客的侍女们接引进来一名贵夫人,高髻红妆,衣装华贵,步态优雅,更让人引人注目的是她面上半面都绘满了鲜红的凤凰妆靥,阳光下熠熠生辉,她似乎也注意到了她的视线,转目与她视线相接,一双眼睛锐利非常,看人时仿佛带着咄咄逼人的压力,上官筠却不避不闪,只是目光安静,甚至还微笑颔首。
那夫人似乎怔了下,然后眼里渐渐浮起了困惑,又看了眼她身后的王妈妈,目光里满是惊讶扫视,上官筠微微一笑:“也不知是哪家夫人,看着也不是年轻妇人了,居然用这样夸张的靓妆,特立独行如此,我看她的装束,不似京中,想必是哪家地方官才调入京城,在地方上称王称霸惯了。”
王妈妈脸上表情十分犹豫迟疑,似乎要说什么,正在此时忽然有内侍小跑着进来禀报:“王妃娘娘,王爷请王妃到前头去,太子和太子妃娘娘驾到了,王爷让您过去和他迎一迎。”
上官筠忙起身,她身边的侍女们也忙着替她整装插戴,簇拥着她忙忙地走了出去。s3;
在她身后,远远看着她的应夫人,目光凝注在上官筠耳边那颗鲜红的朱砂痣上,脸色忽然变得雪白。
应无咎陪着应夫人赴宴,没多久却被小厮来报,说应夫人身子不适,要早些回去,他一贯孝顺,连忙也告辞,匆匆从席上出来,回到了自家马车上,还未及询问母亲身子哪里不适,却看到应夫人忽然伸手抓住他的手,眼睛亮得惊人,手背上的青筋因为用力而凸起:“你去替我查两件事情,一是秦王爷身边的女官,姓赵的那个,就是曾经在范阳陪过我的那个女官,查她身世,还有现在当值都查给我,二是查上官家一个姓柳的妈妈,曾做过如今王妃上官筠的奶娘的,她在哪里!”
应无咎看着养母激动得微微发抖的手,起伏的胸脯,心中一顿,沉声应道:“好。”过了一会儿他却又想起一事,有些迟疑道:“只是母亲……您还记得我们进城时,秦王府归乡的那个女官,正是姓赵。”
应夫人霍然转头,脸色青白,半边脸上的凤凰如燃烧的火一般:“去查!”
消息并不需要太久就已查探到,上官筠的乳母柳氏,早在几年前就因犯了错被打发回老家了,听说小姐还去老爷面前求过情,都没用。而赵朴真在秦王身边颇受重用,许多人都知道她,打探她的消息并不费什么力气。连山土司贵族送进宫里当差的女儿,因当差得好,被窦皇后赏下来到了秦王身边,专掌,很受秦王看重宠
爱,聪敏**,过目不忘,王爷请了人教她读书画画,随秦王出征过立了功,府里都以为她将来必是王爷的侧妃。结果王爷大婚前,放了身边好几个女官出来嫁人归乡,其中就有这位女官。
应夫人看着应无咎送过来的折子,眼睛里仿佛燃烧着火:“上官麟,对赵朴真十分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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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唇枪
上官谦脸上本十分难堪,但看应夫人盛怒之下,面颊潮红,半面上绣的凤凰犹如火一样的燃烧,眼睛虽是怒视,睫毛下却隐含了水光,显然十分痛苦,她之前毁容后大多数时刻都戴着幂离遮住容颜,如今却纹绣上了半面的火凤凰,遮住了那一直提醒他无能的丑陋疤痕。只看现下容色,依稀仿佛当年她初嫁时分。他心头一软,当初两人情好之时的情景浮上心头,不觉怒气渐消。
毕竟是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亲生女儿,突然发现被人冒名顶替了,盛怒之下口出不逊,也是可以原谅的。他自以为宽宏大量地原谅了应夫人,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也是前几年才知晓此事,麟儿遇见了赵朴真,她长得和你太像了……再加上她身上的璎珞,麟儿认出来那是你怀胎之时编的璎珞,他当时替你挑过珠子……他回府禀报了我,我拿了柳氏来拷问,才知道她当年抱着女儿和你分开逃难,结果路上慌乱,不慎将女儿失落,她一家子都是我们上官家的,害怕被问罪,仓促之下便将自己女儿顶了,当年你是在庄子上生产休养的,你身边伺候的奴婢那一次又几乎全被匪徒给杀死,竟瞒天过海,无人识破,让她自己亲生女儿,白白享受了我上官家的荣华富贵长大。而那赵朴真,我后来让人查了,她是连山土司所的官员的女儿,按制送了女儿进宫当差,那边一带正是当年你遇匪之地,想来是那家人拾到了我们女儿,当成自己女儿抚养,后来又送进了宫里,这也是我们的血脉缘分不绝,才有此相遇。”
应夫人冷哼了一声:“你虽然知道了那宫里的女官是亲生女儿,但她不过是当时平庸的秦王身边的一名侍婢,便是认回来,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秦王娶为王妃,她自幼在宫里成长,料想也没什么才华,只怕还未必能入窦皇后的眼,又在秦王身边服侍过,也嫁不到更好的世家。而当时上官筠却被东阳公主看重,又深受太子喜爱,人人都以为她将会是未来的太子妃,因此你们权衡后,觉得将错就错,更符合你们上官家的利益,认回女儿,一不小心被恼羞成怒的东阳公主扣个欺君的罪名,风险更大,为了登上丞相之位,为了你们上官族能继续成为后族,再享荣华富贵,因此索性就没有认回女儿,是不是”
上官谦也不是没有羞耻之心,被她说穿了当时的顾忌之心,脸上一红,低声道:“我也不是置之不理,我当时让麟儿去和秦王讨要她,若是秦王放了人……”
“就给她远远打发到个庄子上,不缺吃不缺穿的养着,将来找个过得去的夫家嫁了出去,是不是”应夫人冷笑:“当初情深意重的上官郎君,也是这么和我说的,在庄子上好好养着,不缺吃不缺穿,还能时不时见见孩子,这就是你们上官家能给出的最大慈悲了!还真是母女同命,只恨我没早发现!只当是孩子不肯认我这个母亲,相处了几个月,竟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居然是真的为奴为婢!”
她一行清泪落了下来,仍是挖苦上官谦道:“结果崔皇后岂肯让你们上官族坐享其成,早已将自己族中女儿塞给太子,未来的后族梦断,你们只好又将主意打到了锋芒毕现,在北疆有了亮眼成绩的秦王身上,虽然秦王眼瞎了,但是眼瞎得好啊!这样才好让你们上官族控制!东阳公主如今紧着让太子理政,显然是想逼着今上传位于太子,文臣中包括严荪那老油条,却都拖着,显然是不想让东阳公主得逞,这正是你们上官族的好机会,秦王到底也是嫡长子,只要上官筠生下嫡皇孙,将来可操作的地方可大了!可惜你们机关算尽,早知道太子妃之位你们轮不上,还不如一开始就认回秦王身边的亲女儿,可惜事已如此无可奈何,你们只好硬着头皮将错就错下去!可怜我的女儿,明明深受秦王宠爱,又为秦王立了大功,却不得不为个奶娘之女让路!只因为她的伪君子父亲眼里只有自己的荣华富贵,她的生母懦弱愚蠢,十来年不曾亲眼看一眼自己的女儿,不知道自己的女儿早就被愚昧小人为了保命而遗弃!”
她此刻的确是深深悔恨自己,因为愧疚,多年未曾亲眼看看自己的女儿,若是自己多看一眼,岂有不认得的,那柳氏的女儿,耳边一粒朱砂痣,因着年龄相近,她当初宽仁,也容柳氏抱自己女儿入内一同喂养,连衣物等也多与自己女儿一同制作,岂知道养大了奴才的心,安敢欺主若此!
她恨恨道:“当初我令她抱女儿分头逃跑,匪徒只追着我们车队,她既能平安逃出,可知当时并未被匪徒追击,明明是担心女儿年幼,哭啼起来引来追兵,所以为了保命狠心抛弃幼女于深山之中,之后又为了保命,将自己女儿顶替,这等狼心狗肺的奴才,你必要交给我处置方能一解我心头之恨!”
上官谦面上一滞,不曾应答,应夫人仍是恶狠狠道:“我知道你们的打算!你们是想捏着这人在手里,将来好控制上官筠,想得美!还有我之前赠来的嫁妆,那都是给我亲生女儿,不是给仇人之
第一百零六章舌剑
上官老夫人深呼吸了几口气,淡淡道:“你我身为世家女子,应该知道,身在世家,荣辱系于家族,无论男女,唯有证明了对家族有用,才能享受家族最好的资源,得到最好的待遇,上官筠虽然为奴婢之女,却聪明伶俐,她被太子放弃后,立刻找到家里人,果断地选择了秦王为我们的砝码,甘心嫁过去,为家族铺路,无论是在朝堂大局的敏锐性,还是胆色才识,都十分过人。这秦王妃,岂是好做的秦王失明,又心机深沉,今上也不是简单角色,更不要说还有对面的东阳,太子身后的崔皇后,要周旋于这些人身边,岂是容易的!上官筠自幼受我们精心培养,又有七巧玲珑心,正合适做一枚合格的棋子,而赵朴真既受秦王宠爱,那太好办了,招回来,让筠儿劝服秦王,纳为侧室,且让她专心服侍秦王,生下孩儿,且让上官筠在前头做幌子,遮风挡雨,那些明刀暗枪,且都让她接着,来日得成大事之日,要归位于她,那还不是小事一桩吗你身为她的生身母亲,且知道要如何才是对女儿好才是,似如此这般,好处最后都是她享了,生下的孩子又实打实是我们上官家的血脉,我们岂有不扶持她的,这岂不是双全”
应夫人眯起双眼,上下打量了一番上官老夫人,不怒反笑:“原来你们打的是这样好算盘,怪道我说王晓芹明明是老夫人身边得用的,年事也高,不好好荣养,倒派到孙女旁边,想必按规矩,你们也陪嫁了媵妾吧到时候生下带着上官家血脉的皇孙,成了大事,又故技重施,一剂药下去,扶了自家的女儿上位,好谋算!如今我倒有些可怜那上官筠了,她只道是自己才华出众,因此得了家族支持,雀上枝头,一展胸中抱负,却不料原来是被人当成幌子,将来鸟尽弓藏兔死狗烹之日,她对这好父亲好奶奶的真面目,是如何想呢!”
上官谦微微有些尴尬地轻咳了一声,上官老夫人木着一张脸淡淡道:“她享受了上官家的荣华富贵,尽心栽培,自然也该还报上官家,更何况这本就是她的心愿,我们不过是如了她的心愿罢了。你送来的那些嫁妆,我们自然想法子给你相同数目的银两折算了便是,我们上官家还不把这点东西看在眼里,至于柳氏,她如今日子并不好过,在你手上和在我们手上有什么区别,上官家对这种奴大欺主的人,自然不会放过,你只管放心。那孩子,如今事已至此,她若是愿意回王府最好,我们上官家自然想法子庇护她,若是不愿意回王府,那也保她有门好亲事便是了。你若是非要不依不饶,将此事闹开,我们上官全族也不会坐以待毙,到时候只怕你白白得个诽谤之罪,还连累了应钦和你那些养子,更不要说亲生儿女反目了,你若还为麟儿想想,为那苦命的女儿着想,是将整艘船都凿穿了,大家都不好过,还是将就着补上了,同舟共济,利益共享,且自己思想去。”
应夫人冷笑了一声:“想让我女儿低声下气,屈居于那贱婢之女之下,不可能!她若有一丝贪恋富贵之心,就必会想法子留在秦王身边,她如今却毅然归乡,可知心性似我,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秦王凉薄深沉,上官筠不怀好意,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人人都以为自己是黄雀,谁是蝉谁是螳螂你们这一窝子的龌龊事,真真令人想了就恶心,我算看清楚了,且让你们蛇鼠一窝的狗咬狗去吧!只别算计到我儿女身上,否则,我卢碧蘅,必与你们不死不休!”
“
我的嫁妆,一文不少,七日为限,必须全数给我退回来!”
应夫人最后甩下了一句话,头也不回的离了上官府。
上官谦转头看向上官老夫人,上官老夫人面色铁青,甩手便给了他一巴掌:“为何不早说她便是应钦的妻子若是早知道此事,尚可早早谋划,别的不说,将那女孩收拢了心,秦王那边早安排好,那不比如今这么被动的好”
上官谦捂着脸不说话,上官老夫人却冷哼了一声,叫过王妈妈过来:“之前议的那事,早些办了,上官筠只有一直无子,才只会依靠咱们家,上官萍那边,也多让她服侍秦王,早些怀上!”
上官谦抬头,有些不忍道:“筠儿一贯顺从,生育乃女子一生大事,还是不要如此绝情的好。”
上官老夫人没好气道:“我绝情要不是有个拿不起的儿子,我用得着替你下决定吗再说这也是她自己不想生,嫁过去费尽心思地想着不侍寝,我这也是帮她一把,产子乃是鬼门关,若是不小心怀上孩子,她骨架又小,到时候岂不是白白废了这些年的教养!到时候去哪里再找个合适的女儿”
上官谦不再说话,上官老夫人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他一眼,到底当着王妈妈面,不好再苛责,便问王妈妈:“上官萍那边,注意调养好身子,注意让大夫给她把脉,若是有消息,一定要好好伺候好了。”
王妈妈轻声应了,不多时果然回到府中,上官筠正在房里看手下的丫头理帐,看到王妈妈回来回话倒也不大上心,只问了问老夫人和父亲的安,王妈妈看她一身妆扮颇为简素,想到今日老夫人的交代,心中一动,试探着问道:“王爷如今养病又不必上朝,娘娘怎的不去陪伴王爷”
上官筠懒懒道:“王爷好静,平日里就不大喜欢人在他身边走动,这几日大概身子不大舒服,早早就歇了。
第一百零七章归家
窗外深碧色的树影透过绯红纱窗,映入楼内,窗外大树婆娑,树叶沙沙,小猫轻巧地跃入靠在椅子上的青年男子怀中。
李知珉轻轻抚摸它的脖子,小猫发出了呼噜噜的舒服的小声音,李知珉捏了捏它的耳朵,低声道:“认错人了吧以后不能再认衣服了……”
小猫动了动耳朵,懒洋洋翻了个身,支棱着四个乌黑爪子,将雪白肚子翻出来给主人抓,丝毫不知道自己差点就被打死了。
帘子动了动,帘钩微响。李知珉微微抬头:“什么事”
却是宋霑来了,他含笑道:“晋王妃又来邀王妃去上香了,王妃已是应了。”
李知珉嘴角浮起了一个讥诮的微笑:“不过是两头讨好,左右逢源罢了,王妃……实在是太热衷于这些场面上的交际了。决定一切的,还是实力。王妃毕竟是年纪轻,见识浅,看不透这一点,以为别人略微示好,就有机会拉拢。”
宋霑哈哈一笑:“不过其他人看着他们和秦王府来往密切,也会多些忌惮,我猜王妃打的也是这个主意,所以频繁和晋王妃来往,最近也参加了不少世家宴会,拉拢了不少世家,王爷如今的贤名是越发流传了。”
李知珉坐了起来,将不满地喵喵叫的小猫团到了膝盖上,眉目间带着薄凉:“她忘了上头还有父皇呢,本以为是个惊才艳绝,和庸女不一样的,还想着任她放手施为,我也省点心,可惜……”
宋霑笑道:“王爷总得有个王妃,否则后宅无人应酬也不合适,再说了,皇上如今一心应付东阳公主,自是巴不得你声望愈隆。”
李知珉不说话,宋霑看着他膝盖上的小猫,有些怀念道:“也不知道小真儿到连山没有,这一路可不好走,不过你倒舍得让小高去送她,京城那么多事,他不在,还真不大方便。”
李知珉眉心微动:“那边一路上不大太平,她一心想见她父母,总要让她见到才是。”s3;
宋霑叹了口气:“你后悔没辛辛苦苦教出来的人,就要埋没了。”
李知珉垂下睫毛,语气异常平静:“不后悔。”
后悔,是弱者才有的情绪。做了,就承受后果,没什么可后悔的。
山路崎岖,一进连山扑面而来的就是与京城完全不同的湿润暖风,以及路边越来越多的,翠翠莽莽层层叠叠的山。果然是连山,连绵不绝,无论望到哪里,都见不到远处,只有一座又一座的山。
赵朴真刚刚到了连山土司府所在的灵安城,高灵钧笑着对她说道:“赵尚宫放心,我已让人先通知了你家人,保管一进城,就有人来接你。”
赵朴真感激笑道:“有劳高大哥一路护送了,等回了家,一定有重谢。”
高灵钧笑道:“您可别客气,咱们也是奉令行事罢了,再说平日里您对我们也多有关照的,好不容易到了,您前几天还有些晕车的,如今可好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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