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德征服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零一月
老格拉特见沃尔夫脸色不怎么自在,忙整理了一下自己那洗的发白脱水的夹克,上来一副老好人的笑脸模样:“领主大人,这孩子未必听得懂,您看.....”
凯洛又不动声色地出场了,拎着老村长的脖领像甩着一根拖布般把他扔到了一边:“当大人说话时,你应该保持安静!”
“我们不该质疑奥丁神的存在,”沃尔夫看了看面如败革的老村长,也用斯瓦迪亚语回答道“他一直指引着我们前进的方向。”
拉格纳面带微笑对沃尔夫揶道:“真的吗我的孩子是奥丁指引你在这个破村头当一辈子的小祭司”
沃尔夫的脸一下子红了,怯怯喏喏地不知怎么回答,看来自己没出息的名号早已冲破了小小的黑加仑村。
拉格纳哈哈大笑,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用诺德语说道说道:“男子汉只要肯冒险,总是有机会的。来吧,看看你即将要率领的小军队。”
红发团长凯洛一挥手:“把新来的那三十个士兵带上来!”身边一个皇家侍卫立刻点头,大步流星向不远处一座破旧的庭院走去,这时沃尔夫才知道那个又大又肮脏的破地方是给新兵住的。一阵急促而又暴躁的怒喝将那个快散架的庭院折腾的鸡飞狗跳。沃尔夫只能隐隐约约地看到一群忙忙碌碌
第五章:三十根长矛(下)
凛冬已至,格陵兰冰蒙雪覆。
老格莱特坐在自家屋内,听着门外疾风的咆哮,从未有过如此悲伤。他的四五个孩子默默地跟着他们的母亲到厅室的另一角的长席上吃东西,把座位让给两个男人。
格莱特对面的沃尔夫沉默不语,只是默默地喝着那点兑了水的维基亚红葡萄酒。时间距离上次见到拉格纳伯爵已经有两个月,沃尔夫似乎长高了微不足道的一点点,脸上左嘴角还多了红肿和淤青刚刚消退的痕迹。但沃尔夫的腰板挺得笔直,看上去好像与以往没有不同,却又说不出的奇怪。
“咳”老格莱特清了清嗓子问沃尔夫“你说的是真的我怎么不敢相信”
沃尔夫笑了笑,又给自己倒上了些酒,不紧不慢地说:“我也不敢相信,但从我祖辈开始,就记录着格陵兰的温度。到我的父亲去世的前一年,他发出了第一次警告。”
“什么警告”格莱特眯着眼问这个令他越来越看不懂的年轻人“他从未跟任何人提起。”
“是啊,从未跟任何人提起,但我是他的儿子。”沃尔夫将一打工工整整的草稿摆到桌子上(中世纪中后期已出现了纸张),老格莱特翻了翻,却发现这是一种陌生的文体,自己一个字也看不懂。
沃尔夫看出了老格莱特村长的疑惑,点点头拿起了装订的完美的草稿:“这是来自卡拉迪亚西南的罗多克语,某种程度上是斯瓦迪亚语的简体版本。我敢说在这卡德加特城附近方圆百里,没有第二个人看得懂。”
“我们的家族很没出息,但我们很聪明。而且兴趣极为广泛......也很相似。”沃尔夫掀开扉页“这是对格陵兰温度的测试记录,第一页是我的太爷爷记录的。没我们把一大桶水放到门口,记录不同时段的冰块体积大小,怎么做到,你也不懂阿基米德定律......(老格莱特面色不善了)我们发现水与冰的最大体积都是在一定温度范围内的(4c),两边都会减小。”
“就在我父亲去世的前一年,他经过精密的规律分析,发现,从那时以后的近五十内,是整个格陵兰最冷的时代。”沃尔夫边翻着他几乎可以倒背如流的草稿,边打量老格莱特越发不好看的脸色“唉,在格陵兰,温度决定粮食产量。今年的歉收只是一个噩梦的开始。”
格莱特沉默了半响,才勉勉强强地举起了酒杯:“所以,你屯了够五百人过冬的粮食真是可怕...再加上余粮,够三千人挺过一冬了...怪不得,你以那么低价买走了......那个从卡拉迪亚归来却只抢了十船粮食的倒霉蛋的所有囤货怪不得,要我保守后山那个山洞的秘密......你们的家族谋划了多久”
“爱好爱好而已。”沃尔夫笑呵呵地说“我现在只是希望多找些人手一起出海罢了,还希望您不要太介意。”
“介意”老格莱特苦着脸说“小子,你是在问我介不介意让全村人饿死吧你可以在村内自由征兵的。”
“真的”
“废话!”格莱特把自己堆进靠背椅子里,显示出一种从未有过的疲惫“但,不要忘记,你!是黑加仑村庄里走出来的,好好待他们......”
突然门外响起了小孩子们的欢快叫声:“沃尔夫!沃尔夫从卡德加特要的皮甲到了!还有枪头那!全是新的不能再新的!”
老格莱特的脸色好看了些“我竟有些希望你武运长存了,你会是个好首领,这些东西花了你所有的积蓄吧!还真是够意思,我没见一个领主这么干过。”
沃尔夫嘻嘻地笑着:“没有没有!还剩三千第纳尔和那个鸟笼!还请大伙帮我快点做盾牌,一个盾牌......”
“知道知道,一个特娘的给一袋子小麦,十个第纳尔!”村长叫到“滚吧!没出息的小子!”
就在沃尔夫即将走出门口的时候,听见老人在背后说道:“沃尔夫......格陵兰......真的没有希望了吗我们生在这里,也死在这里......”
沃尔夫想回答,老人却摆了摆手:“算了,我不想再听那些令人想自杀的消息了......让我静一静......我好歹也是,黑加仑村的村长啊......咳咳,走吧......”
“沃尔夫!沃尔夫!”可怜的沃尔夫刚小心翼翼的出了村长的家,一个大块头就猛地把他扯了过来“艹!送皮甲的那个老皮革匠说,刚才有一个,带了一百人,要抢咱的东西!”
“什么!”沃尔夫看着自己那三十名士兵都聚在村广场,围着一个戴着破斗篷的老者亢奋地嚷嚷着什么,深知又出了乱子。忙快步走了过去,托曼跟在后面朝无头苍蝇似的士兵们吼道:“#¥%……&(脏字)!!!你们这群猪!算个什么样子!忘了头的话了吗!”
大家都敬畏着看着沃尔夫,而非看着托曼。这一个半月以来,沃尔夫的举措让他们刮目相看。
先是他以巨大的毅力坚持每天托曼的魔鬼训练:与所有士兵一起每日武装越野十公里,三百个举盾动作(他的盾牌是加厚的),五百下长矛刺击,五百次劈砍。以及托曼特意关照的搏斗单练,别人的对手是同伴,他的对手永远是熊一样可怕的托曼。
开始,沃尔夫做不完三百个举盾,就会摔倒到昏过去,被拉下场。大家不屑地大笑,甚至开了盘口赌沃尔夫可以坚持到哪一关。
邻村的二十个士兵从他人口中也知道了沃尔夫的评
第六章:格陵兰,不相信眼泪
其实,在民风彪悍的格陵兰岛,土匪和农民的界限并不十分清晰。一个看似老实巴交的诺德农民,很有可能是那个带着全村人一起去管海寇借粮的持斧大汉。有些时候村子之间,因为土地、水源、甚至是小矛盾谁多摘了谁家的苹果都能爆发一次武装械斗。
所以,霍尔格的日子并不好过,大多数时间的主要工作是挨打,而非打劫。被领主的巡逻队追、被村里的民兵揍,甚至连同行都知道他是个软柿子,都慕名来捏一把。
尤其最近,有一支十多人的诺德骑兵队,狗皮膏药一样粘着他。那是由一个女首领带领的,男女参半。自己不过是抓了她们一个女同伴,和那帮弟兄祸害了一夜而已。这几天就没被辇的不得安生,连上厕所都要小心再小心,仿佛每一棵树后都藏着一个备战的游骑兵。
可他一想到那女首领火辣的身材与天鹅般漂亮的脸,又不禁漏出了猥琐的笑:“真是棒啊!若那天玩的是她……哼,把这些家伙事拿到手,那骑骑她也是早晚的事!”
他看着一百来号弟兄,有的干脆还拿着树枝石子。大部分人也就要么一把草叉或粪叉,要么一只生锈的斧头。不过,今年是个好年,因为……今年是个灾年!无数的农奴和小自耕农死亡线上挣扎,甚至下层的士兵也被迫流亡,或是被军队开除沦为社会盲流。以往人人喊打的强盗成了诺德年近四十的霍尔德突然爆发了人生的第一春,把一座不到一百人的小村子夷为平地。在村民们的尸体上,他第一次获得了胜利的喜悦,觉得自己二十年的人渣生涯得到了奥丁神的认可。几十年的软柿子生涯,让他深知要壮大自己,必须找比他更软的柿子去捏捏。
于是,他盯上了沃尔夫,这个目前已知的、名声上比他更加草包的小祭司。他知道自己不敢硬抢,万一把这王八逼急了,他咬人怎么办自己手下的斤两他是再明白不过了,三十根长矛,一百来好老弱病残得跟他们拼个死去活来。但索要就是另一码事了,虽然屈辱,但可以这么想:“我是为了村子啊!万一他们祸害村子怎么办”
“妈的,赌一把!这小子,说不定一怂到底呢!”霍尔格搓着油腻腻的大手,狠狠地超雪地上呔了口浓痰“那个浑小子怎么还不来,莫非打算当缩头乌龟那可就不妙了......”
“老大!”有小弟向他发出了警报“他们来了!但似乎不太一样......”
霍尔格一见他那慌张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有什么不一样就不能一口气说完不大喘气会特么死啊!”
“他们”可怜的小强盗被吼得结巴起来“他们、他们,把,,把咱的皮甲自己穿了!好、好,像要干咱们!”
霍尔格脑子感觉一下从中间要炸开了!这时,嘹亮的军号声在林间响起,所有的强盗都看见那迎着正午的日光,稀稀拉拉的林间十字路上,一支列阵出奇整齐的部队佩着崭新的皮甲皮帽,大踏步地向他们的所在地前行,闪亮的矛锋和挺拔的新矛杆如同一座小小的丛林。他们的盾牌上没有贵族徽章,但是却很结实的样子。
霍尔格和强盗们震惊了:“不守信用!说好的新兵呢”
沃尔夫摘下了挂在脖子上的短号,那嘹亮的声音令他很满意。士兵们也觉得从未有过的雄壮。但托曼有些不理解,问沃尔夫:“先生,您的家族从未经历过军阵,为何要做把号角呢”
沃尔夫笑道:“这是一个喜爱打猎的老伯爵向我祖父预定的,但他过了一阵就退了货,因为这玩意比军号威武多了,他一去打猎吹号角,周围的领主就以为是他来大举入侵,他已经被海扁了好几次了。虽然他很喜欢这个音色,但还是决定恳请我祖父为他再做一个,
第七章:露西
霍尔格缩在灌木丛后,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他的左眼已经损坏,正淌着粘液与紫黑色的血,活似一个烂窟窿里塞满了碎肉末。冰冷的寒风无疑数倍地加重了这种非人的痛苦,但他丝毫不敢停留,宁在寒风中忍受着这种刺骨的寒冷,一想到战场上被长矛戳得横七竖八的尸体,和那个用斧柄打碎自己眼睛的皇家侍卫,霍尔格就禁不住加快了脚步。
他丢下了自己所有的手下,任他们被那群穿着皮甲的恶魔屠戮。也丢下了自己那把从被残害的女骑士手中夺来的骑士剑,尽管对于他这种垃圾强盗来说,那东西很可能再也找不到第二把。
但他留下了自己的头盔,一个缺了只牛角的旧牛角盔,样子很傻,而且很沉。他头部受伤戴不了那头盔,就抱着走。抱不动了,就停下来歇息歇息。但她始终不肯丢下他的‘一只耳头盔’,因为,那是他的......“露西”。
“露西”霍尔格捂住那只烂眼睛,朝那凿痕斑斑的头盔挤出一个勉强的微笑“我们一定可以逃出生天的对吧,亲爱的!那年,西萨斯坦爵士带着一百多号人到处抓我们,我们不也挺了过来吗”
“祭司先生!你确定那个戴傻瓜头盔的毛贼首领是朝着边跑了吗”一个像咆哮的野猪那么大的嗓门在雪谷中回荡着“我明明打瞎了他一只眼啊!”
“托曼,你为什么只打碎他一只眼睛”这也不是霍尔格听过的那个沃尔夫的声音“既然已经那么近了,为何不废了他的脑袋”
托曼的声音似乎有些尴尬:“这个,他似乎很会躲啊......卢瑟!你了解那么多干嘛!”
“等等!”沃尔夫叫住了二人,卧在地上努力辨识什么“前面,有人受伤的气味!”
托曼:“……”
卢瑟:“……”
“头儿,你这姿势好,好,好不雅……”卢瑟嬉皮笑脸道“站着应该也可以吧!”
“上层空气流动速度快,屁也闻不到。”沃尔夫头也不抬。
“可是”托曼左顾右盼了一番“您是首领啊,祭司先生!”
“现在就咱仨,谁说出去,另两个就弄死他!”沃尔夫满不在乎。
托曼:“……”
卢瑟:“……”
沃尔夫不管这俩家伙怎么说,依旧不肯起来,继续从沃尔夫(狼worf)化身为道格(狗狗dog)。拿出当年和老爹一起调试三十种香水原料的劲头来,在雪地上嗅了个七上八下。连刚开始都暗暗发笑的霍尔格也不敢稍一大喘气了:“这孙子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怎么越闻越近了”
沃尔夫突然站起身来,大喝一声:“那边!那边!托曼回去,召集军队,搜罗战利品,打扫战场!卢瑟跟我来!”
托曼支支吾吾地问:“为什么是我!”
“你打过的仗多,还是我和卢瑟打的仗多”沃尔夫白了他一眼“是你搜刮经验丰富,还是我俩经验丰富”<(‘′)>哼。
托曼长叹一口气:“好吧!我去指挥那帮没用的!卢瑟,保护好祭司先生!他要是少了点皮毛,我就拆了你的骨头!”卢瑟点点头,和沃尔夫一起顺着霍尔格藏深处的反方向跑去。
“呸!”霍尔格捂着自己受伤的眼,把头盔紧紧搂进怀里“亲爱的露西,他们真是三个大傻佬,你说是不是”
他刚跑了两三步,就看见不远处的树下,拎着斧头的卢瑟,和扛着他那柄骑士剑的沃尔夫,看着丧家犬一样的他呵呵直乐。
“亲爱的卢瑟”沃尔夫笑着说“他真像个大傻子,你说是不是!”说罢俩人一起“咯咯咯”地乐了起来。
“码的!老子跟你拼了!”沃尔夫感觉的这一只眼的霍尔格有些不对劲,想提醒卢瑟,就感觉自己的脑袋被狠狠敲了一记,眼前一黑,直挺挺地向后倒去。额前的重击,冰冷的雪地,瞬间吞噬了沃尔夫的感知。肩上扛着的斯瓦迪亚式骑士剑飞出去老远,不知滑进了哪个山坑。
就在沃尔夫脑门发热,脖颈发凉,简直糟透了,像要上瓦尔格拉神殿跟奥丁大大报告之时,眼前一双要命的大手紧紧锁死了自己的
第八章:克制!(上)
当卢瑟和沃尔夫进入那片小小的战场时,还是忍不住惊呆了。目力所及,尸横遍野,残肢断臂绞在一起,埋在雪地里,分不清手或脚。
受伤的人像待屠宰的羔羊被丢在一起,既没有绷带,也没有药膏,更没有人照看。在滴水成冰的天气里,他们唯一能做的,唯有凄惨地挤在一起取暖。
沃尔夫扯住了一名面色低沉的士兵,揪着他的领子问他:“怎么了我们是不是又遭遇了一次突袭。”
那名士兵愣住了:“没有啊,先生!一切安好!”
“那为什么不救治伤员”沃尔夫看着那些血肉模糊的可怜人有些生气了“托曼没教给你们吗”
“头儿!那些人是我们的敌人,为什么要救他们”小战士很年轻,声音中充满了委屈“俺们来亚松森的让他们杀了两个人,你们黑加仑村的死了一个,还有沼泽泥村一个也活不成了……”
说到伤心,小战士竟哽咽了起来,呜呜地低声啜泣着。卢瑟和沃尔夫听了,心像是被猫挠了一般的难受。
“闭嘴!”一个粗亮的嗓音吼住了小战士的啜泣“没出息的东西!”
卢瑟还在到处找托曼的身影,却惊愕地发现,声音的来源竟然是似乎永远温文尔雅的沃尔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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