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德征服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零一月
当时沃尔夫正在煮臭豆子,累得要死要活。也许是那是沃尔夫在臭豆子味中,彻底腻歪了无聊的平民的生活,说了一句令人感到非常丢脸的回答:“那我就去找个有钱的、年轻的、好看的贵族寡#妇,占她的领地,让她的孩子管我叫爸爸,吃她喝她一辈子!”
真是没出息!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诺德儿子可是有的是!
据卢瑟说,他父亲就因为儿子只有三个而感觉在村里抬不起头来,感觉对不起祖先英灵。卢瑟的祖父就生出来七个儿子,还刨出去其中三个夭折。卢瑟父亲这一代算是比较克制的了。
卢瑟本人透露,他想生三十个娃,装满一艘龙舟战舰,等自己老了,就可以坐在摇椅上,笑呵呵地,和自己的孙子们目送自己的儿子们架着同一艘船出海劫掠。
卢瑟手舞足蹈、吐沫横飞地说道:“那场面一定很壮观!”
就在沃尔夫以为是个玩笑,想随意配合一下哈哈大笑时,却发现周遭众士兵都一副非常认可模样:“这才是诺德男人的生活啊!”
从此,六代单传的沃尔夫再也没敢与诺德士兵们谈论过关于儿子、媳妇的话题。
(又扯远了)
但当年沃尔夫作出这一惊为天人的回答后,老爹的反应不是回手一个大耳光,而是默默思索了一阵,口中念念有词:“好主意,我怎么想不到啊!”
然而,随着时间推移,沃尔夫越发觉得,这是一个很可笑的事。贵妇们又不是傻子,凭什么看上一个要兵没兵、要船没船、那点家底不购买几瓶上等的亚伦香水的自己何况自己连一面贵族旗帜都没有,瘦得像一只不知骨头什么时候钻出皮肉的老火鸡。说不准,与贵族少妇、少女们共进晚餐他们都会觉得很恶心。
这回也是一样,沃尔夫那份天然的自卑心理,让他对这名彬彬有礼的八字胡骑士传达的邀请很是迟疑:“这个,我想我们的人有些太多了。这个可能不大方便……”
“没事!”沃尔夫回头一看,居然是老格莱特村长“小子,拒绝一位女士的邀请是相当不礼貌的。去吧!我们把你的小部队和你带回来的朋友(俘虏们)留下。我带他们会黑加仑村,用你的粮食招待他们,你不介意吧!”
沃尔夫连忙摇头:“当然不介意……只是,嗯……那个……”
格莱特可是活成精了的人物,沃尔夫的道行跟他比还是差了些,趴到沃尔夫耳根低声说:“你那些‘朋友’真是够意思啊,争着抢着要来。靠得住,我都帮你打点好了,其中二十五个人想加入你的部队,剩下的想留下来种地、照顾那些村民。不必怀疑,这帮人是你救下的,绝对靠谱!现在有五十多人跟着你,以你的小心眼子、弯弯肠子,就是翻脸也能压住局面吧!”
“可是,那个……我!”沃尔夫有些手足无措“我从来没和女人相处过,尤其是玛格丽特夫人那么漂亮的女人!”
旁边正在捋八字胡的骑士先生听到这话,不禁对着沃尔夫微微一笑。
第十七章:母与女(二)
崭新的衣物、散发着栀子花香的半长发、干净无瑕的脸庞。格陵兰岛没有玻璃镜子,沃尔夫只能看着水盆里的自己整理衣着。不过,也是相当的满意自己的外形。可惜就是有些矮。
而且,虽然最近的军事化生活已让他的气质发生了些变化,但沃尔夫还是显得太过文弱,明显缺乏男子汉气概。
托曼嘻嘻哈哈地打量着沃尔夫的新形象:“大人,你要是女人就好了。像您这么聪明能干,俺指定把你娶回家!”
“闭嘴!”沃尔夫没好气地说道“这叫天生丽质,你懂个什么”
这一次轮到托曼目瞪口呆了:“天生……啥大人,俺,俺不识字,俺知道你有文化,别忽悠俺。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我长得好看是爹妈生的,明白不”沃尔夫想个托曼一个暴栗,奈何这货长得如此之高,只得悻悻作罢“不服吗”
托曼:“……”
城堡,是中世纪贵族的命脉所在。它代表着领地内至高无上的主宰大全。一个盖不上城堡的领主,不是一个称职的好领主。
围绕城堡组建的庄园是领主的经济生产单位,城堡内训练的侍卫以及城堡本身,是领主的军事力量。如果这些都不具备,大体相当于今天的没车没房,你的附庸见了你都不好意思打招呼。
在战乱频繁的黑#暗#时代,城堡里住着的往往不是长发飘飘、人见人爱的甜甜公主,而是打扮土里土气、满口脏#字的大小领主们。因为城堡的功能不是为了囚禁公主等着白马王子来解救梦中情人,而是为了血淋淋的战争。
亲自征服一座城堡,对于尚武的诺德人来说是至高的荣誉之一。而在斯瓦迪亚、罗多克俩王国分裂之前的古卡拉德帝国末期,就经常颁给攻克城堡者以‘xx城堡的征服者’这类荣誉头衔。
在拥有90%人口、但生产力绝对落后的乡村,城堡的规格自然不可能很大。这不仅是农奴制#度的僵#化,即便是领土广阔的斯瓦迪亚领主也不会把城堡修得太过恢弘。如果有大型宴会,他们会考虑野地用餐。
因为城堡的大小程度与其防御能难易成反比。越大的城堡,越有利于占有人数优势的敌人发挥其长处。所以,许多城堡看上去,比塔楼大不了多少,猫都甩不开尾巴。
海斯特堡也不是很例外。站在大门口看上去,确实相当阴森。青灰色的城堡围墙令人毛骨悚然地想起,城堡主人‘摔杯为号’,三十诺德皇家侍卫一拥而上,来客没吃上一口饭,就被乱剑劈死在餐桌上的血腥故事。
至少——沃尔夫就是这么被老爹吓大的。不过,沃尔夫一直认为最恐怖的是,竟不给饭吃就剁了自己!当然,有良心的领主还是会客人多吃一些,省着去瓦尔格拉神殿的路上遭罪。
现在,因为这座城堡,沃尔夫对玛格丽特的印象刹那间大打折扣,甚至怀疑玛格丽特是不是一名脸色干瘦苍白、嘴唇朱红、等待择人而噬的女吸血鬼。正抱着一只四五岁大的骷髅娃娃抚慰着:“女儿,不要着急,那道沃尔夫排就要好了!马上仆人们就会端上来。”
德威布里克走到城堡门口,向卫兵说了几句什么,其中一个立刻跑步进入那灰暗的大门。不大多时,一个干练的老管家模样的人从长廊深处走来,左手举着红蜡烛,对沃尔夫说:“你就是沃尔夫”
沃尔夫见是位老人,恭顺地低下头:“是我,黑加仑来的沃尔夫。”
“沃尔夫什么”老人眯着眼睛问。
沃尔夫脸色变了变,托曼干脆直接把手搭在了剑柄上,怒气冲冲地冲上前,像要吃人一样咧嘴瞪着老管家:“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玛格丽特夫人叫你这么招待客人的吗”
第十八章:母与女(三)
“灵魂因你而不朽,生命因你而伟大……任凭风雨摧残玫瑰,因为,魅力不会被奥丁神的暴怒所喝退……”
沃尔夫跟着英格斯身后,走进了城堡的内庭,那吟唱诗歌的声音也从隐隐约约到清晰异常。沃尔夫听得出来,那诗人有至少三年的歌唱功底,但还是欠火候。
不过此时沃尔夫更关心另一个问题:“那个是谁”
英格斯回头瞄了他一眼,说道:“那是玛格丽特夫人的一名追求者。阿尔泰子爵,他兼任着莎琳小姐的家庭教师。”
“这是斯瓦迪亚苏诺平原的唱法”沃尔夫微笑着接口说道“他应该是去过苏诺的。而且接受了那儿的高等教育。”
英格斯感到万分诧异,不禁用上了敬语:“您是如何知晓的莫非您与阿尔泰子爵熟识”
沃尔夫耸了耸肩:“我是一名祭司,总应该比平常人懂得多一些吧”
老管家有几分恭敬地点点头,不再言语,继续领着沃尔夫向灯火辉煌处走去。奇怪的是,走的越是近了,越能听出那阿尔泰子爵的声音有些紧张发颤,诗歌的语法变体出现不小的纰漏。似乎他的信心在流失。
“雪,纯白的精灵……不……是洁白的……”沃尔夫终于即将走进了内庭,阿尔泰子爵的‘缪斯’(意指诗人的灵感)也终是离他远去“天啊,究竟是什么……”
一个清冷的女声打断了这一切:“子爵先生,我相信您一定是累了,而客人也已来到,我想我们应当开始我们的晚宴了。”
“是的,您说的对。”沃尔夫听见阿尔泰子爵声音中充满了沮丧“不过,我还是想想起下一句……”
“洁白的精灵压败了酷热的火苗,那是冬季的胜利,是格陵兰风雪的胜利。”沃尔夫微笑着朝背着冬不拉琴、急得满头大汗的青年人鞠了一躬“您好,阿尔泰子爵大人。”
“是的是的!没有错就是这句话!”阿尔泰子爵用力拉紧了沃尔夫的手“先生,您拯救了我……是啊,是这句话。”
阿尔泰子爵是一个梳着斯瓦迪亚式被盖头的年轻人,他模样还是诺德人那般金发碧眼,比沃尔夫无趣的灰黑色好看不少。可那打扮谈吐,已表明这个‘留学生’已开始接受斯瓦迪亚文化的趋势。他的诺德手环固然还在,而是盯向可那本应握着日耳曼剑的手上,却佩戴着闪亮的宝石戒指.
至少,阿尔泰子爵是沃尔夫看到的,第一个比自己还不像诺德人的诺德人。
不过,沃尔夫的注意力并没有放在这个斯瓦迪亚化的艺术家身上,而是看着坐在内庭首座的那个女人。
这是理所应当的,因为当你看到这个女人时,才懂得美丽的概念。
沃尔夫生活在黑加仑村,即便他对女孩子的青睐充满了向往,他所能想到的‘绝世美女’,也不过是隔壁村亚松森留着大长辫子的农家少女。而这个女人,是他从未见过的,是不能从书籍中贫乏的词汇中找到的。
女人很年轻。甚至让沃尔夫一度错觉,那是一个年纪只够做自己妹妹的少女。但那只是一刹那的迷茫错觉而已,那种沉稳与深沉,是未经历过人世沧桑的无知少女所无法模仿的。
那女人从座椅上款款站了起来,既不显得故作娇柔的纤弱,又不那么鲁莽的无理。当她走到沃尔夫身边时,可怜的祭司宝宝才发现这女人竟比自己高上足足五厘米不下,再配上苗条的身姿,把沃尔夫比得像她的儿子。
“您好,沃尔夫先生”女人长黑发批搭在肩上,像奔流到海洋的冷水瀑布,散发着幽暗的光,曲折蜿蜒环绕着香肩。不过是收拾得非常干净利落,而非贵族小姐般为追求美丽而做出的发型,显得安雅动人“我是这个城堡的主人,玛格丽特。您可以叫我墨。”
世间的美丽动人的女子千千万万,有的可爱,有的奔放,有的性#感,有的妩媚,有的像秋季的风,清爽动人,有的像夏季的雨,一叶扁舟、一支伞,说不尽的风情。
玛格丽特夫人的容颜则是典雅的,
第十九章:母与女(四)
火烛一上一下地窜动着,似乎精灵在红蜡上舞动。海斯特堡与大多数城堡一样,窗户狭窄、通风不畅,坐在同一个地方久了会产生憋闷之感。外加终年不散的潮气与火柴燃过的霉气,那味道足以催吐。
所以,想成为一名城堡贵族,就如同住在21世纪的大都市,好要做好牺牲自己肺的准备。
“沃尔夫先生”阿尔泰子爵似乎也有些疲惫了“晚宴可能还要过两个钟头,如果您不介意,我想失陪一下,去休息休息,顺便找找灵感。”
不等沃尔夫点头应和,阿尔泰子爵就站起身来,自顾自地走了出去,似乎不愿多与沃尔夫呆上一秒钟。作为家庭教师,阿尔泰子爵有一间自己的卧室,以及独立的书房,以便教授玛格丽特夫人的女儿写字、发音,以及自己的文学研究。
当然,也有属于他的傲慢。
现在整个屋子里只有沃尔夫和英格斯管家。托曼被请到隔壁仆人的食堂去享用晚饭,虽然只有一墙之隔,但沃尔夫还是深深地怀疑,倘若玛格丽特摔杯为号,打算致自己于死地,托曼能不能在大吃大嚼的‘吧唧吧唧’声中听见自己的惨叫。
“呜呜呜……”沃尔夫刚想长起来活动活动筋骨,顺便找找最快捷的逃生路线,就听见一个小女孩的啜泣声。英格斯看了看一脸警惕的沃尔夫,叹了口气:“是莎琳小姐,玛格丽特夫人的女儿。”
“噢……”沃尔夫顺着声音能判断出来声源在二楼,门木有关“孩子似乎受了很大的委屈。”
英格斯沉重地点了点头,小声对沃尔夫说:“那个阿泰尔子爵要求小姐既要会读写诺德如尼字母,还要能同步翻译成斯瓦迪亚语。做不好就要打手心。小姐和夫人一样,性子争强好胜。这不,留下的作业难,小姐都吃不下饭了。这不吃饭,怎么能行啊……她才五岁啊,夫人也真狠得下来心……”
英格斯话语中的关心溢于言表,好像爷爷在心疼自己的孙女。不禁让沃尔夫对这个刚刚给了自己一个下马威的老管家有了新的认识:“您是看着莎琳小姐长大的看见自己孩子这样受累,所有人都不会好受的啊。”
老管家低下了头,似乎在仔细斟酌什么。沃尔夫则伸手取摆在桌上的小点心:“嗯,别说,味道不错。”
于此同时,沃尔夫那双眼睛并未被饼干碎渣所屏蔽,而是饶有兴趣地欣赏老人阴晴不定的表情。这个海斯特堡,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终于,英格斯下定了决心:“这个……沃尔夫先生,请您原谅我刚才对您的不敬。我想冒昧问您一句:您是否精通斯瓦迪亚语”
沃尔夫去点心的手伸到半空停下了。他仿佛变了一个人,扭过身子,腰杆挺得笔直,十二分严肃地、一字一顿地对英格斯说:“任何事情你都可以质疑我,但不要质疑我的才学。精通那粗浅的语言,不敌萨兰德语十分之一拗口!”
老人似乎大大松了口气,这人看似嘻嘻哈哈,但关键时机总是不让人失望的犀利。
然而英格斯还是谨慎地瞅了周围一圈,才凑到沃尔夫耳边,压低了声音轻轻说道:“那么,沃尔夫先生,我想请您帮小莎琳……我是说莎琳小姐看看完成她的家庭作业,如何我不会让您白干的。”
“啧啧啧”沃尔夫摆了摆手指头“不不不”
英格斯一脸尴尬:“怎么,先生是不愿得罪阿尔泰子爵吧!放心,不会让他知道的。”
沃尔夫笑着说:“你误会了,我只想说:女孩子不能这么哄。厨房在哪”
英格斯有些错愕,但转瞬间眼前一亮:“请跟我来。”
二楼有一所布置成粉红色的小书房,淡淡的灯光透过虚掩着的门打在走廊里,两边站着尽职尽责的仆人,虽然已是傍晚,但两名尚未进食的男佣仍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口。这房间主人,可是全海斯特堡的小宝贝。
“大坏蛋老师”屋内,一个乌黑头发的小丫头板板正正地坐在小课桌上,边哭边拿着蜡笔在光滑的小木板上努力写着什么“苹……果,怎么写啊,斯瓦迪亚文字,是这个‘ч’还是‘г’呢……”
写着写着,两滴清泪顺着鹅卵石般光滑的小脸蛋滑落到桌上。看着晶莹的琥珀不值钱地往下撒,哪怕是恶魔见了也会心酸。
突然,小丫头止住了泪水,小鼻尖可爱地抽动着:“哇,什么东西好香啊!”
她扭转过身,发现是一个其貌不扬的矮瘦男子,身前挂着着绣着蕾丝边的围裙,像只偷粮食的耗子一样,蹑手蹑脚地前行,手里端着一碟散发着浓郁香气的菜肴。
那样子可笑极了,活像是从童话里走出的人物。小丫头一时惊讶得忘记了哭泣:“你是谁呀”
系着蕾丝围裙的沃尔夫连忙停住脚步,拿出暖暖的微笑来:“哦,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沃尔夫,是您母亲新聘请的厨师。”
小丫头顽皮地撅着小嘴看着沃尔夫,满是婴儿肥的小脸蛋鼓鼓的,让人总想上去捏一捏:“那珂茜大妈呢她怎么不做饭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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