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德征服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零一月
沃尔夫矮小的,甚至可以说是娇小的身躯里,似乎蕴含着不可思议的潜能——至少,卢瑟从未听过沃尔夫这样,以上位者的口吻与手下士兵说话!
“士兵!你首先要记住!我们是一个整体!不存在我们、你们或她们,听明白了吗!”
足足高出沃尔夫一个脑袋的小战士,想不到沃尔夫会这样要求自己一下止住了哭泣,挺起腰板回答道:“听明白了!”
“大点声!老子一个月三十斤面粉供你吃供你喝!饿着你了吗!”沃尔夫的嗓音有些沙哑,但极富感染力“回答我!士兵,记住了吗”
“记住了!”“很好!”沃尔夫满意地点了点头“就这样,继续保持!我问你,我们伤亡情况如何”
“我们四死一伤,头儿!”这是小战士才想起重点来“头儿!你快去看看,那个伤员让人一斧头砍进了肩膀,淌了好多血!”
沃尔夫这才一拍脑袋,梦如初醒,其实之所以没有抢救伤员,一半原因是自己是全军队唯一一个有医疗知识的人。在这个人命不如狗的年代,去找奥丁巫医什么的,很有可能是拿大粪往伤口上糊,正所谓“以毒攻毒”。而天主教也没先进到什么地方,教士多用鞭子抽打伤者,以求通过鞭笞伤者,来消除伤者的罪恶,使伤口愈合。所以可以说,沃尔夫是这个科技低迷的年代里,少有的掌握医术皮毛的人。
“卢瑟带几个人,把俘虏押好了!”“我去看看那受伤的还有没有救!”
他紧赶慢赶向树林深处走去,却看见一群士兵无精打采地坐在一起,中间是一个平卧在地上的死者,眼睛紧闭,肺部被劈得粉碎,从伤口的大洞中可以看到,肋骨与内脏已被破坏殆尽,除了死亡,已别无他路。
“还是,晚了……”沃尔夫坐在地上,无力地低声自言自语。“死亡……不可避免吗”
托曼不知何时走到沃尔夫身旁,把他从雪地里搀起,安慰道:“大人,这不是你的错,而且……这很正常,每个诺德人生下来那天开始就应该有战死的觉悟。”
“也许……是吧。”沃尔夫长叹一口气“或许我不是一个合格的诺德人吧。”
回村的路上,这支打胜了的小小部队里充斥着压抑。十多个男人被用绳子牵着,像牲口一样被在雪地里拖着拽着,他们中的伤者苦苦哀求着:“好兄弟,慢些吧!”但初次上阵的新兵对战友的伤亡充满了怒火,根本不顾他们的乞求,用脚和拳头逼着他们在雪地里步履维艰地穿行。
“托曼,你见过斯瓦迪亚人,是吧”沃尔夫突然问了托曼一个问题“那他们一般如何处置战俘”
托曼低下头想了一想,说道:“他们在于我们作战的过程中,会和诺德人一样,毫不留情地处死那些被俘的战士。但他们在与自己人作战时,很有可能将那些肯驯服的收归到自己部队里。很多斯瓦迪亚士兵是绿林出身,当然,他们的步兵中还是从农民中招募的民兵、轻步兵较多。”
沃尔夫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一行人沉默着回到了村子里。夜晚,沃尔夫将所有的战利品都堆到院子里,发现最值钱的战利品是那个扣在自己头上的“露西”牛角盔。剩下的,都是
第九章 克制!(中)
沃尔夫无奈地走在去往小山村的路上,他在接受拉格纳伯爵的任命时,从未想过会有一天,自己要在手下的“胁迫”下去毁灭他人的家园。但他同时也很错愕,这些乡下的年轻人明明爱自己家的破房子和旧猪圈胜过爱自己的生命,却那么热衷于破坏别人的!(有没有很熟悉的感觉)
无论是这方面的老手托曼,还是刚刚杀过人不久的卢瑟和众新兵们,每个人都想过北海新年一样兴奋。而且按卢瑟提议,应该把所有的俘虏带上,让他们亲眼看看代价是什么!
被战士们的欢笑环绕着的沃尔夫,真是对自己同胞有了一个更加深刻的认识:“诺德人,永远追求财富与暴力,且热爱掠夺。狗什么时候会对食屎失去兴趣,什么时候诺德人会对掠夺失去**。”
也许普通的首领会在半推半就下满足于这种劫掠的快感,但沃尔夫并不是庸俗的首领,他擅长的不是“弟兄们跟我上”英雄肌肉男主义作风,而是:“同志们,我们还可以这么办”的文弱智囊指挥型。很少有人能左右的了他深思熟虑后的判断。
包括这一次。卢瑟和托曼的鲁莽给他带来了人生第一次“下克上”的挑战,倘若沃尔夫极力阻止,诺德士兵们会觉得这是一个不识趣、给脸不要的的首领,对于实际上只掌握了军队十天左右的沃尔夫而言,这无疑是一个很糟糕的选择。
而且沃尔夫并不擅长战斗,文弱的身体使他注定无法像其他首领一样依靠武力,把所有不服从者用铁拳打压下去。这也是为什么许多诺德作战队伍首领是皇家侍卫出身的原因:打得过所有人,让他们认你当老大。
若沃尔夫选择走这条路,只能引起士兵们一片哄然大笑,然后熊一样健硕的托曼会把他拎起来:“祭司先生有些害羞,咱们帮帮他,一回生二回熟啊!”
这不是瞎琢磨,只是沃尔夫看托曼给一帮小年轻战士唾沫横飞地讲,他在卡拉迪亚怎么“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抢的不亦乐乎,卢瑟给他煽风点火,就知道这厮绝对能干的出来。本质上,托曼是拉格纳派给沃尔夫的外援,他有充足的理由不接受沃尔夫的指挥。
至于卢瑟,沃尔夫很了解他。卢瑟在军队中很活跃,也很豪爽。卢瑟很敬重救活了他全家的沃尔夫,但对沃尔夫的能力并不十分认可。他总希望沃尔夫可以像一个“正常的”诺德战士首领那样去身体力行,用斧子,而费口舌指挥军队。全副武装、像野猪一样狂暴易怒、像狼一样英勇善战的沃尔夫,这才是卢瑟想要追随的沃尔夫。
所以,现在是沃尔夫需要开动自己生平智慧的时刻。他转过头看了看那群在士兵们的打骂下啜泣前行的俘虏们,感觉自己和他们一样,一举一动都在他人的胁迫之下。他又一次感到了无助与孤独:没有一个人可以信任,他需要算计每一个人。上一次生出这种感觉,还是他为父亲的亡魂作祭的时刻,那种在昏黄的孤灯下慢慢一个人咀嚼悲伤,连酒都没有。
现在,沃尔夫是一个二十五人部队的首领,却依旧无力掌控一切……他默默收起了悲伤的表情,戴上了头盔,走到了队伍的最前端。
卢瑟拍了拍他的肩膀:“头儿!不要紧张!这只是件小事情。”
沃尔夫似笑非笑地看了看卢瑟:“是啊,小事情,我们只是要把别人的家变成坟墓而已。”
卢瑟的脸色有些尴尬,但还是很快调整好了自己:“头儿,我知道您对我的做法有些不满。但是,头儿,请您放心,卢瑟一直忠实于您。”
沃尔夫看了看他,什么也没说。卢瑟想起在战场上沃尔
第十章:克制!(下)
哺乳类动物,是带有攻击天性的动物。而人,作为哺乳类动物中进化最优秀的,自然也发展了暴力天性,是其中最具攻击性的。男性与男性间的战争、女性与女性间的“宫斗”、男性与女性间的争执,都是攻击性的完美体现。
诺德人则类似一个例外:无论男女,他们最热爱的攻击方式永远是战争与杀戮。残酷而恶劣的环境使他们过于暴躁,彼此之间永远报复多过宽恕。许多家庭拥有三代纠缠不清的世仇。所以诺德人并不团结,平民缺乏和平概念,领主缺乏正统的概念。
倘若我们希望在卡拉迪亚立住脚,必须将一切力量团结起来。斯瓦迪亚人文征武斗的内耗比我们诺德更加凶残,但当侵略来临时,视彼此为仇家的骑士们可以肩并着肩冲锋,并互相救助,共同浴血疆场。
但人类的历史是一部无休止的战争史,充满血腥的战争摧毁了无数的城镇、田野与村庄,却也让诺德的人们更快地而成长。从投石索到投石机,从木棍到破甲锥头矛,从石斧到双手重剑,从诺德人的铁匠炉到罗多克人的鼓风机……我们在一切方面,都比斯瓦迪亚人更擅长学习。
但我们不善于思考,短时间内,我们应当由少数聪明人来掌管权力,否则那将是一场灾难。
同样的杀戮,不同的过程。我们应当在所有诺德人的老头、小伙子在格陵兰岛上对砍到死之前,把他们带到卡拉迪亚。肥沃的土地会教会我们另一种生存之道与生存方式。
我并不认可战争能解决一切问题,但我必须要学会认可——战争,可以最快地解决造成问题的人。
但如果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对非敌对的诺德人作战。斯瓦迪亚很大,斯瓦迪亚人很多,我们只依靠几个人是不可能的。
——《沃尔夫手记》第三页ad1132,1月3日(沃尔夫,生于ad1118,也就是说这一年他只有14岁)
“这就是全村剩下的人”卢瑟打量着面前十几个面黄肌瘦的老弱妇孺“我不认为他们拥有保护自己的能力,更谈不上守卫什么财富。这群穷鬼肯定无法弥补头儿的损失!”
“但卢瑟,我们搜过了整个村庄。”一个士兵很为难地说“再没有其他的了。”
沃尔夫淡然看着,那些兢兢战战的儿童,披着单衣,在母亲的怀里瑟瑟发抖。士兵们的叫嚣声、长矛与斧头吓坏了这些小孩子。那些女人与老人看见了被绑的结结实实的男人,嚎啕大哭或目瞪口呆。男人们默默低下了头,惭愧得脸上发烧。
一个村长模样的老头颤颤巍巍地指着戴着独角头盔的沃尔夫,他已经老得看不清这个世界了:“你……霍尔格!你当时向我们承诺了什么,你都有做了些什么!”
沃尔夫笑眯眯地摘下头盔,露出那张在诺德人中显得过于阴柔的脸,对老村长说:“不知道霍尔格,当时与你们承诺了什么我也想听一听!”
老人这才如梦初醒,一屁股蹲坐在地上,用不敢置信的目光看着沃尔夫。一个泪流满面的年轻人在俘虏队伍里朝他喊道:“爹!我对不起你!霍尔格死了,咱村的人也跟着死了十几个,剩下的基本都在这了!”
“卢瑟,过来!”沃尔夫阴惨惨地咧嘴笑了笑“把这个老东西给我从地上拽起来!”
正在盘算这个村子究竟值几个第纳尔的卢瑟立刻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撸起袖子,打量了这个瘦的不剩几把骨头的老村长几眼。几次想下手,却始终下不去手,毕竟卢瑟也很年轻,从未经历过那么过分残忍的事,一生中最大的阵仗,也不过三十根长矛大破一百穷匪那一仗。
“怎么不行啦!”沃尔夫傲慢地抬头仰视着卢瑟,掷地有声地问喝到“不说要屠村吗不是说要杀他们个片甲不留吗一个老头也让你这么害怕”
卢瑟无奈,在众多士兵的注视下,不费吹灰之力把坐在雪地上的老头像拎着个破口袋一样掀了起来!
老人的山羊胡子上冻着哈出气形成的雪雾,可怜巴巴地蜷缩着苍老的身体,像一个无力的新生孩子,努力想保存些热量,却怎想冬风似虎,扇得老人好似风中的纸片。
老人不断在寒风中抖动着紫青嘴唇,长满褶皱的眼角流着浑浊的泪,似乎想祈求什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士兵们离着远,看得并不清晰。只能看见老人那像个破布袋子一样在风中抖动的躯体,只觉得分外可笑。‘哈哈哈’地笑着。
“看那个老鳖,在卢瑟手里相坨快烤化了的垃圾!”
“是啊!是啊!老坏狗子,看咱怎么收拾他!头儿!您坏主意多,您告诉咱怎么干!”
卢瑟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风烛残年的老人和痛哭的妇孺。当卢瑟真正接近了他们、用手指触到这一切时,他再也看不到那是一个个名字叫“敌人”的丑陋家伙,活该他们倒霉。而是看到了自己的家。那残破的小屋里,住着总是什么都听不清、却什么都肯让给孩子们的老爹,和长得好丑好丑、其实却很温柔的老妈老姐,以及总是欺负自己又让着自己的两个老哥。
卢瑟还记得,他的两个哥哥战死了在提哈城下,尸体被斯瓦迪亚步兵弩射了个粉碎,混在肉泥中无法辨别。消息送到的那天,一向节俭到灯草要一根一根烧的父母,他们屋子里的灯,一宿没灭,二人的头发一夜之间白的一尘不染。老姐的啜泣一直未曾歇,反复念叨着两个兄弟的名字,第二天眼睛肿的出不了门。自己却只是在埋怨着怎么家里又亮又吵,让人睡不着觉。
等到自己参军时,怕他饿到,家中挤出了所有的口粮送到军队。等他回到家告诉他们,自己竟跟着没出息的沃尔夫时,才发现他们吃的是亚麻布条和树皮。白发苍苍的母亲已经饿得虚软在床,但还是努力支撑起来身体,为他煮了全家最后一把粮食,笑呵呵对他说:“卢瑟回来啦!怎么样,军队待着适应吗”
他看着老人,想了很多很多,雪吹在眼眶,眼睑处一片湿润,分不清雪和泪。他不自觉想放手,却被一声冷酷的命令打回了现实:“卢瑟,这是你发起的游戏。你应该好好玩下去!如果你现在还想继续跟着我沃尔夫,就去将这跟你爹差不多大的老混#蛋的胡子,给我一根一根拔下来!”
托曼带头吹了声口哨:“卢瑟!动手吧!这才是诺德男人应该干的!”士兵们用长矛踏地,用战斧拍盾,发出轰隆隆的巨响,中间夹杂着无数的喝彩:“上啊!卢瑟,动手!”
 
第十一章:大黑锅
梅林已经跟着沃尔夫很久了,这么说其实并不准确,因为她并不认识沃尔夫,也不知晓这支部队名义上隶属于英勇的拉格纳伯爵。她其实只是在尾随着这只名叫露西的头盔,更准确的说,是在跟踪霍尔格。倘若只是她一个人,也便罢了,偏偏她有一个同伴:一匹五岁大的倔强骏马。
沉重的加厚胸甲,压得发育完美的少女呼吸沉重,腰间的手半剑也不尽人意般轻便。几日的游侠旅程让她漂亮的瓜子脸更加清瘦,甚至呈现不健康的土灰色。
可梅林却丝毫不曾放松,从沃尔夫离开黑加仑村开始,默默地看他‘戏耍’村民和他自己的士兵。她不曾见过霍尔格,但她清楚地记得那个一只耳的头盔。
她牢牢记着首领的信息:“那个变#态叫她‘露西’。”
梅林翻身上马,加长的血色骑士枪紧紧贴在她完美曲线的一侧,盾牌垂挂在左手边。她从水囊中倒出了些水,涂抹在只经过四小时休眠的眼眶上,格陵兰岛的北风让她不禁打了个冷颤。一个单独漂泊在外的女人,总是强大却又脆弱的。
梅林很快调整回了那个杀人不眨眼的诺德女骑士作风,透过睫毛上的冰晶,她狠狠盯着沃尔夫混杂在人群中的身影,以至于那姣美的容颜竟有些扭曲了:“珊妮,我很快就可以为你报仇了!”
沃尔夫仍旧带着那傻傻的头盔。这个名为露西的东东,除了第一次使用时让沃尔夫感受了一次慢动作回放外,似乎再也没有太多反映。
沃尔夫也没有指望它能让自己飞上天,也不指望能在戴上它后与托曼打个平手。
但露西头盔并未让沃尔夫失望,在戴上它后,沃尔夫思考问题时思路一下子清晰了许多。比如“拔胡子”的损招,就是短短半个上午的路程中想出来的。同时在那一路上,考虑了多种情形,以及不同人的不同反应。更棒的是,似乎戴上头盔可以让上多个思路清晰地随时浮现,不至于遗忘或混乱。
还有一个作用,不知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的反应:似乎戴上头盔进行锻炼时,沃尔夫总觉得肌肉比以往更易增强耐力与力量。但据托曼说,沃尔夫三个月内不应该与拿武器的诺德人正面较量,如果迫不得已,应当跪地投降,幸存的几率可能还大一些。
沃尔夫万万没想到,这个头盔有一个很严重的副作用,如果非要给这副作用起个名字的话,应该叫做“嘿,霍尔格!”
其实霍尔格和沃尔夫长得半点相像之处,霍尔格一米九六,沃尔夫一米七四(两个月一来长了一个字);霍尔格的吨位达180斤,沃尔夫则是个128不到的瘦条;战斗力上,霍尔格是个浑身刀疤的恐怖壮汉,沃尔夫则是一个战斗力上人畜无害的奶油小生。
霍尔格说话‘呼哧呼哧’的,像一头得了哮喘的格陵兰野牛,但实际上五句话里有四句是粗话与废话;沃尔夫说话温言细语,带着卡拉迪亚诗人的吟唱功底,但事实上只要他想,十句话里九句带着坑。
但坏就坏在这个独一无二的牛角盔上,霍尔格的名号太臭了。而且最近才奸#杀了一个女骑士,招惹了不该惹到的人。关键是,他做坏事永远戴着那顶破牛角盔,且永远抢不了什么大票,于是带上的道上的哥们都亲切地称呼他为:戴牛角盔的大#傻。而作为一个面容毫无特点、丢在人堆里找不到的坏人,霍尔格的头盔比他更加臭名昭著。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