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德征服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零一月
第七十三章:地道(上)
所谓的谈判进行的非常不顺利,早在谈判之前,沃尔夫就已经知晓,拉格纳等高层决策者的意思:
详细的说是和平与共存的想法就目前而言,既不符合诺德民族的利益,也不符合各位雅尔的利益。
简而言之谈判谈个屁!
斯瓦迪亚人反复在用他们取得的胜利,作为谈判的筹码,那个老学究的翻译几乎最后都是靠吼说出来:“我们已经干掉了你们将近五千人!也可以再干掉你们五千人!”
然而这句话,是由拉格纳亲自回答:“沃尔夫,告诉他们,我们有两万人,而且源源不断在补充我们不在乎再来五千。”
听到这句话,沃尔夫明显看到里昂军团长身边一位骑士的脸色,如同放了三天三夜的牛膀胱。
诺德人这边却很是享受斯瓦迪亚人赢了气势,却输了战局。下面艰苦的防卫战,只能依靠训练匮乏的民兵作为主力。
当然,依靠下马骑士也是同样的道理,只是在绝对优势的人数面前,战斗到最后一刻早或晚的问题。
“里昂只是想用这可怕的打击来吓倒我们,像上次一样换取一年左右的喘息,重新集结力量。”
拉格纳对沃尔夫说的话,清晰倒映在黑加仑青年的脑海里,侯爵坚定且不凡的面孔,如同刀劈斧凿般富有毅力。
“可惜这一次,我们没有退路了,要么拿下提哈,要么诺德人就像快老死的野狼那样,在越来越寒冷的格陵兰坐以待毙。”
无论是骑士的骑枪还是斯瓦迪亚步兵的锥头枪组成的死亡树林,诺德人都必须踏过,即便遇到排山倒海般的打击,这个民族都必须在自己血泊中前行。
“看起来我们能达成的协议只有最后一条了。”斯瓦迪亚人的口气显得无奈至极“七天的休战,收拢战场上的尸骨,这期间不要冲突。”
诺德人笑着答应了下来,斯瓦迪亚人无法出城,现在尸骨地完全是诺德人单方面在收拢,答应这一点与其是为了修整,更多的是出于对敌人勇敢的敬重。
“诺德人,提哈城内每一天都有新的年轻人加入操练的行列。”临走前,里昂转过身,用诺德语对刚定说道“你们最好有所准备。”
“那真是太好了。”刚定通过沃尔夫回敬里昂道“杀戮手无寸铁的人算不得光荣,但要是他们有有一面盾牌、一把长矛,我们可以玩的很开心啊!”
谈判结束了,不由分说、毫无悬念、再无下文。
无论是诺德人还是斯瓦迪亚人,都缺乏说下去的兴趣,刀剑还是下一次相遇的主题。
然而诺德领袖的乐观情绪,并没能感染全体士气,许多领主与他们参与进攻的部队,都已经不顾劝阻驾船离开这片死亡之地。
相对松散的社会结构为诺德人的军队组织带来了一定的问题,许多雅尔的领地更类似处于独立王国状态,很难谈得上责任与否。
他们已经身心俱疲,决心放弃未来的收益,在未知的宿命面前,没有胆量的软骨头总会畏缩不前。
提哈骑士团杀伤力所期许的效果达到了部分,以掠夺为目的、只打算稳赚不赔的家伙们,在骑枪下退缩。最能劫掠的海寇不是最优秀的战士,这一点已经被无数次证明。
不少无主的船只被收走,划分给各位首领。那些失去雅尔、分崩离析的军队,被强制要求编入其他雅尔的部队中,以尽可能保留已有的实力。
对于黑加仑军来说,从筋疲力尽的战争获得喘息再好不过,然而时间紧迫,容不得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耗费太多时间。
“我们还剩余皮甲一百三十七件,其中嵌铁皮甲四十五件。锁子甲一百五十六件只是说还能用的,破损程度无法考虑。
“按照比较谨慎的扩军计划,至少需要皮甲或者嵌铁皮甲二百六十件、鳞甲或者锁子甲一百七十件。
“板链混合甲、无袖板甲、链甲罩衫能从斯瓦迪亚人的尸体上拿了一点,不过十件左右,由于身材原因,能穿的人也比较有限。”
希尔很快统计出来了黑加仑军的武备情况,能熟练操作加减乘除的独眼龙,在一群文盲半文盲中显得鹤立鸡群。
坐在破旧的木板圆桌边,黑加仑军的军官散漫地坐着,扣着手指数究竟有多少储备,又需要些什么。
安度因抓耳挠腮也想不明白,自己学了几个月都没有弄明白的加减法,为什么有的人像是生来就会那样,甚至轻而易举地口算出来
第七十四章:地道(中)
海瑞布朗恩骑着火红色的猎马,踱步在提哈门外五百步的距离,侧身的枪筒里插着一把杆底开裂的重型骑枪。
在他的身后,七十多名身穿板链混合甲的骑兵,身披黑色的斗篷伫立在后列,他们的马刀与骑枪斜挂在身后,整齐的装列在斯瓦迪亚语库吉特混血骑手身后,随时准备旋风一样扑向敌人。
斯瓦迪亚的军官在城楼上眺望得到他与他骑兵黑压压的身影,一面雄狮旗帜向前左右各规律地摇摆了三下:呼唤友军向其靠拢呼唤援助。
“必须离开了。”海瑞把目光投向炼狱一般的战场“呆在这里什么都收获不到,除了死亡。”
他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策马转头,将背对向沾满光荣与死亡的提哈,仿佛没有看到那晃动的雄狮旗帜那样。
轻轻从怀里抽出信纸,这张带着库吉特草原奶茶香气的书信,叠藏在薰衣草煨过的袋子里。
这已经是第十三次看了真是个不吉利的数字,总是让人想起这个不愉快的世界。不过他并不在乎,就是在这张纸上铺满金第纳尔作为交换,他也不会做这笔生意。
机械而又重复地读完字迹,海瑞的目光再度停留在信件的末尾,轻轻念了出来:“来库吉特,我需要权力,带着你的军队支援我。”
这已经是不可拒绝的理由了,他轻轻用干裂的嘴唇亲吻着信纸,哪怕是一纸册封书也不过如此。
“走,回草原!”
战马在骑手的操纵下发出嘹亮的嘶鸣,穿过这座绝望的城市与战场,斯瓦迪亚的旗帜也不再摇摆,隐隐约约听得到守城士兵粗野的怒骂。
但这些都阻止不了什么,所谓雇佣兵,拿多少钱办多少事,找死送死的仗,少干一点对信誉影响也不是很大。毕竟都是讨生活的人,也没有什么情怀与荣誉支撑着,不反水加入诺德捞一笔,已然是很给面子了。
“艾丽卡在呼唤我,你们将伴我左右,雄鹰将见证我们的英勇!”
这些混血的战士发出雄浑的战吼,马蹄在平野踏出一朵朵掌花,飞扬的草屑在道路上奔涌,没用多时,那绝望的城市已然消失在视野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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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尔夫,这是从城里跑出来的逃兵。”
黑加仑军的首领很快见到了忙得不可开交的新元帅刚定,大大小小的雅尔以及各种各样的传令兵,在营帐内外进进出出。
这么长时间以来,首次拥有强有力的指挥,像是为这数万士兵醍醐灌顶,给许多浑浑噩噩的人抽了一个响亮的耳光。
所有人都想看着别人冲锋陷阵,自己躲在后面坐收渔翁之利,但现在严格的轮换制度,使得人人都有机会冲锋在前。
拉格纳一系的雅尔和首领都表示非常配合,国王也对这种情况表示默许。双方都像是突然消了火,手牵手共同建设美好诺德大军事实证明吵架只是工作,对于斯瓦迪亚人的态度基本还是要努力抢才是。
而刚定本身有出身于东海岸的大族,主要的三股实力都集结在他的旗帜下,几乎没有很有想法、不开眼的二货,试图跳出来叫板。
据说雷克斯国王本身对这项安排并没有太大意见,但却也不甘心地放出来狠话:
“如果拉格纳敢把爪子伸向指挥权一点,我就让他爬着会格陵兰!”
于是这位首屈一指的诺德雅尔便开始了日上三竿才起床的悠闲生活,甚至非常亲切地挨个慰问自己的手下,包括人数越来越多的黑加仑军,甚至不远半个营地去慰问了自己格陵兰岛领地上的邻居仆格先生。
而且相谈甚欢,据称仆格亲自恭送当然,很有可能跟拉格纳侯爵由一百名皇家侍卫组成的护卫很有关系。
“怎么跑出来的”沃尔夫感觉很惊奇,这位士兵似乎并没有吃到多少苦头,皮甲没有剥下来,嘴角还挂着面包屑“里昂不是那么松懈的人。”
“我在等你翻译。”刚定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两边人都识趣地散开退出营帐,几个膀大腰圆的诺德壮汉着上身涌了进来,包围了这个目瞪口呆的囚犯“我允许你用任何方式撬开他的嘴。”
还不等发话,这个斯瓦迪亚人迅速被按在地上扒了个精光,别说皮甲,甚至差点连裤头都没能保住。
要不是沃尔夫反应过来及时阻止,那带着馊味的裤头就要被扯下来,他将不得不与一个男面对面交谈。
“把他按在椅子上。”黑加仑军的将军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在某个地方特意留心了几眼,流氓般吹了个口哨“真小。”
几个诺德壮汉哈哈大笑起来,顺便把完全不知所措的斯瓦迪亚佬塞进了凳子里,这个可怜人像是一只下不出来蛋的老母鸡,支棱着瘦骨嶙峋的躯体,不知如何自我安放。
“听好了,我会问你几个问题。”沃尔夫贴在他的眼前用流利的斯瓦迪亚语说道“你只需要如实回答我,不会需要你思考。”
那个可怜巴巴的斯瓦迪亚轻步兵勉强地点了点头,开始默默为自己的命运祈祷。
“你是怎么从城里逃出来的”沃尔夫打量着这张农民一样的面孔,每一个表情细节都在他的眼皮下尽展无疑“别告
第七十五章:地道(下)
“看在圣神的面子上,格挡的时候别像个娘们!”西蒙斯将剑双手高高举起,对准面前那个手忙脚乱的斯瓦迪亚民兵劈下去,一连几招揍得那新兵直接丢盔卸甲“捡起你的武器,剑就是生命,怎么可以脱手!”
那个看上去只有不到十六岁的年轻人踉踉跄跄地坐在地上,颤颤巍巍前后左右摸索了一番,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剑就坐在屁股底下,只能目瞪口呆地左躲右闪,活生生一条失魂落魄的落水狗。
“真是够了”西蒙斯捂住了眼睛不忍看那士兵快哭的眼神,七天之内,他实在没有办法教一群老实巴交的手工业者和农民如何战斗。
甚至即便以最恶意的打算,他也无法教会他们如何去当一个合格的炮灰,如何最大价值地送死。
在发现这些家伙无论是长矛还是剑都掌握不好的时候,西蒙斯头痛万分地在想,如果让这些人抱着诺德鬼子一起从城墙上跳下去,效果会不会更好一点。“今天的训练就到这里了。”想到这儿,这位老游侠突然只觉得浑身无力,一点训练的劲头都提不起来“愿意死在哪里就死在那里,明天诺德人很有可能又爬上来了,祝各位好运。”
那些面红耳赤或麻木不仁的民兵收起自己的武器,在夕阳下纷纷离开。那个倒在地上的年轻人甚至不敢抬起头去看西蒙斯不威自怒的表情,畏畏缩缩地行了个礼,抱着自己的坐在屁股底下的剑灰溜溜地走了。
四十多岁的老游侠又剩他自己了,孤零零孑然一身,陪伴他的只有缺口零星的古剑。
近日来残酷的战斗并没能过度磨损这把武器,无论是高超的剑术还是优秀的锻钢材质,都让这把宝剑的寿命被大大延长。
在生命里最年轻有力的岁月,他也是这样在马背上,来去如风地一人一剑,游荡在腥风血雨的草原、雪原、树林、山地,度过了无数的夜晚。
野狼的嚎叫,强盗的凶狠,那令人着迷的冒险家故事,就是在永远不会冰冷的燃烧青春演绎的。
“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的呢”
啊想起来了,在小小的克温村关上门住了后半辈子,一切都忘怀了。
温暖的午饭与和煦的秋风,构成了最美好的岁月。这柄剑也没有再接触过他的手掌,挂在墙壁上冰凉了整整二十年,没有散发出半分温度。
但今天,他不知道为什么,二十年后,同样的日子,竟然虚弱到了这般地步,眼角源源不断被溢出的泪水全数覆盖,不争气的泪怎么也抹不干净。
“我看到了,你尽力了。”莱森慢慢走到他的身边,身上还打着绷带“他们并不是战士,只是一群为了保护自己和家乡,还有那么一点点勇气的男人。”
“这就是结局,我的朋友。”西蒙斯悄悄收起眼角的泪水“努力、拼搏,像饥饿而受伤的狼那样挣扎,最后狗一样毫无尊严与荣誉地死在路边,这就是结局。”
莱森腰间的手半剑已经换了一把稍微轻便些许的,看起来几天前与希尔薇的战斗确实给了这位老军士不少启迪,失去了一只手臂,也不得不去不断调整往昔重甲大剑的战斗风格,轻便灵活在密集的阵线未必占优势,却也是无可奈何的选择。
“难道不好吗尊严荣誉只是两个人间最可笑的说词罢了在征讨萨兰德的战役里,我见过太多的贵族子弟,年轻的过分,骑着马高高在上:我们去征讨那些异教徒,去击败斯瓦迪亚的敌人!然后呢到头来还不是和我们死在一个坟坑里。”
老兵和老游侠都没有说话,天边殷红的残阳对于习惯沐浴在鲜血中的他们,颜色已经显得稀松平常。
“我只是想找一个最好的理由,去战斗到最后一刻。”西蒙斯闭上眼倒在这片阳光下“我已经不在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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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法静静地站在教堂外,罗斯紧挨着站在他的身旁,手足无措地像是一个新入会的小教徒,看着平放在地上的朋友尸体,哆哆嗦嗦着手掌,怎么也拿不好那柄崭新的骑士剑。
他感觉脸在发烧,身边的几个抬棺人在看着
第七十六章:没有光(一)
虽说现实往往很糟糕,但未必真的如同想象那般恶劣。至少沃尔夫对自己目前所享有的声望,并不完全明晰,或者并不能清楚其能为自己带来的优势即便黑加仑军在进行爆炸式扩充,他依然在一定程度上拥有选择权。
“让我看一下你的武器。”肩膀上还挂着彩的班队长一脸疲惫地打量着来客“将你的剑抽出来,还有别在腰后的斧子我以雷神托尔的名号起誓,挂在屁股上真是个不明智的选择。”
士兵不好意思地将一面近乎崭新的盾牌扣在桌子上,然后是一把制作粗糙的笨日耳曼剑以及一柄锈迹斑斑的短斧,看上去最后一件并没有经常被当做手持作战的武器。
“这是一把爷们的剑。”班队长捧起来那柄日耳曼剑,看了看粗糙却显得非常结实的剑身,上面有着几块无伤大雅的崩口“给我看看你的手。”
前来投奔的士兵颇为骄傲地伸出手来,那双粗糙且布满老茧的手掌是最好的说词。那剑上绑着较为老旧的亚麻布条,看起来经过岁月的摩挲,防滑的作用也依然保持着可以的状态。
“你来到提哈还没杀过人吧。”班队长把武器还给这个士兵“没有血味,颜色上看上一次沾染过鲜血是非常之前了。”
“是的我的部队没有爬上城墙,也没能接近城门,就被前面的溃兵冲散了。”士兵努了努嘴,很明显这是一段并不愉快的记忆“我的雅尔死了,被人活活踩死了。我不想跟着那些懦夫回格陵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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