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德征服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零一月
对于这个枪兵中队长,沃尔夫第一行所写的内容是:心慈手软、坚韧。
契卡夫并不是黑加仑军起家三十根长矛里的老古董事实上那些人要么在中队长及以上的位置,要么被光荣地埋进船型坟墓,成为了英勇的过去。
他是在沃尔夫用粮食征募来的饥民,为了不让弟妹饿死,契卡夫用命换得了足够全家度过整个冬天的粮食。在那些被拉练的士兵中,算不上强壮的契卡夫似乎并不起眼,但在格斗训练中却极其耐打,引起了安度因的注意,被重点关注过。
至于心慈手软是由于在一次与斯瓦迪亚人的战斗中,沃尔夫注意到当时是个班队长的契卡夫放过了一个斯瓦迪亚人。那个十四岁的孩子也许只是被从母亲身边拽走凑数的民兵,跪在地上哭哭啼啼地请求不要现在杀死他。并不能听懂斯瓦迪亚语契卡夫却放下了手中的长矛,放了这个斯瓦迪亚孩子一条生路,那也是绝对的胜利下少有的逃脱者。
“为什么要这么做。”沃尔夫皱着眉头问这个农民出身的士兵“这是战场,你没有想过,在你转身的时候他会用bs削开你的喉咙吗”
契卡夫切喏了许久,才告诉了沃尔夫实情:“我想到了我的弟弟,和他一样大了,我下不去手。”
“你迟早会害死你自己的。”沃尔夫长长叹了一口气“你还在把战场上的人当做人,真是愚不可及。”
“可那只是个孩子。”契卡夫最后的争辩没有起到任何效果,沃尔夫拒绝听这位仁慈班队长的辩论,并处罚他降为普通士兵。
最后多次战争中没有人手可以使用,不得已将其提拔为班队长又转为中队长,放置在个人影响力最小的枪兵团内。
不过,现在一切都不重要了,契卡夫的剑暂时不需要考虑对着孩子的问题,这简直是再令人轻松不过了。闪舞
“各位,在这城市内享受你们的假期吧!”这是沃尔夫在前往学院前的发话,全军上下除了他自己所有人都可以休息,就连托曼也被解放,和希尔薇笨拙地学习牵手逛街去也“你们应得的!”
真是美好的一天啊,契卡夫长叹一口气,把自己的锁子甲工工整整地收拢好,像是细致入微的薄饼厨师那般放进盒子里。再盖上叠好的长袍软甲、以及战斗时候他才会选择穿戴的贴身细亚麻布衣这件掠夺而来的宝贵战利品,在吸汗透气上绝对是一流,比包裹在厚厚的诺德大袍里强得多的多。
“该死,怎么这么热。”契卡夫想到了自己严寒的家乡,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但谷物一定生长的好吧在入伍以前,弟弟妹妹们已经三年没有吃得太饱了。”
他把斧子简单地蹭着石头打磨一下便n腰间,携带武器是诺德人的美德,即便穿着闲散宽松的衣服在异邦乱晃,解除武装也是不明智的。
最后他看了看自己的钱包,里面的金银第纳尔和铜板都是来自于奖赏、薪水、掠夺。他崇拜沃尔夫带来的军团荣誉,却也不会忘记自己要给家里盖起大房子、开辟一大块田地的许诺那些小家伙要是知道,自己现在可以带着三十人战斗在最前线,一定会激动地手舞足蹈吧
“契卡夫,小心一点。城内有消息,我们被群扒手瞄上了。”一个士兵路过,朝门口里探进身子说道“呵,他们听到了我们袋子里的钱币哗哗作响。”
“真是群臭虫啊”
契卡夫露出厌恶的神色,在他的家乡闹饥荒的时候,曾有一个诺德男人因为盗取了农庄的粮食而懊恼不已,于是又折回主人家中将其杀死才如释重负抢是非法的光荣,偷是怯懦的无耻。
“不过,钱还是带在身上吧。”他咕哝着把钱袋挂在腰间更前侧的位置上“至少放在身边只需要堤防几个罗多克人,放在帐篷里纯粹是为一群罗多克崽子准备的肉啊。”
跟随者熙熙攘攘的诺德人群,那些平日里全副武装的士兵卸下铠甲、收起盾牌,把铠甲的内衬衣脱下,换上薄而干爽的亚麻布衣服。剑和斧子虽然还挂在腰间,却是首次仅仅作为防身而非作战的携带品。
越来越多的诺德人开始享受自己的假期,这是他们丰厚奖赏与薪资的首次花销。闪舞穿过美丽的城郊,那些大惊小怪的士兵围着某个男爵的花园指指点点,声称漂亮的花卉一定是爱与美丽之神芙丽雅的化身。
他们大声地争辩,用自己听说过的神祗与精灵的名字命名那些花朵,最后直到那把看门狗和看门人都吓得直哆嗦才心满意足地离去。
在格陵兰,欣赏美往往是一种奢侈。
在城镇卫兵紧张地注视下,那些身强力壮的诺德士兵用进城内。说来实在好笑,这些散漫在城内的士兵的主要欢迎者,是那些做皮肉生意的女孩们。他们花枝招展地上街招揽北方的顾客,极尽可能地卖弄着自己的姿色这是不容错过的赚钱佳机。
“所有的兵都一样!诺德人也都是人,怎么,他们就不喜欢姑娘”一个衣领开到像是被撕破了的女孩边躲避着过路登徒子的咸手,边调笑着同样在招徕顾客的同伴,尤其是那些金发碧眼与身材高大的诺德战士“难得的机会,你可别夹不住腿啊!”
“呸,朵拉,你先别伺候不好,被诺德人砍死了,他们的脾气可像沸水一样暴躁!”同伴忙于寻觅满街的猎物,却惊异于那些诺德人冷淡与警惕的眼神“好像不太对,这些诺德人怎么像切了那玩意一般的佣兵早扑上来玩了,他们可是阔绰的很。”
“咯咯咯,他们在嫌弃你不够味!”朵拉笑得花枝乱颤,像是要把胸都笑出来“你洗澡的太多了,把骚味洗掉了!”
契卡夫闪过这两个打打闹闹的妓女,对这些招揽生意的女孩,他并不是怎么感兴趣。
当然,原因也很特别,决计不是因为眼光高、思想觉悟先进之类的奇怪理由,而是同样来自沃尔夫的警告:“这儿街上那些卖的女人可是脏得很!要是得了病,就烂掉了!烂掉的人,死后还想去英灵殿开玩笑呢!”
暴力粗野往往也意味着迷信与盲目崇拜,士兵们惊恐地面面相觑,呼唤沃尔夫的帮助,看上去实在是憋坏了。一群眼圈发黑的罗多克杂役推着个小车走了出来,上面装满了由鱼鳔就是鱼泡或羊肠主要是盲肠做成的奇怪东西,以每人三个的数量发到了手里。
“这些,是避孕护具!”契卡夫以黑加仑军的狼爪旗起誓,他看到的沃尔夫当时一定是在忍笑“你们一定要认真地在心中呼唤神王奥丁与神后弗丽嘉的名字,然后再将这东西套在上,才能阻挡疫病,同时
第一百四十章:小偷和守卫者(三)
尤恩紧紧盯着诺德人的后背,那宽阔而结实的高大体格绝对是少有。他是整条街的最好的指头,在于他擅长在用手之前习惯用一用自己的眼睛和脑子。
“这是个老兵。”
他的本能地思索出契卡夫外在的一切表现特征。对于熟练的惯偷而言,不想被抓住并被剁去双手、扔在街上自生自灭,最好观察猎物,做出准确的种类辨别。
“最危险的目标之一,如果可以远离,离得越远越好。”
那柄造型经典的北方单手战斧下方突出内弯,因此锋刃的切割面积超出直观感受。这可绝对不是贵族们佩戴在腰间的切肉玩具,而是货真价实的脖颈收割器。
几个黑加仑士兵在路上碰到了契卡夫,热情地吹了个口哨,双方用诺德话说了些什么,又分道扬镳散开了。
一个士兵在迎面走来的时候,目光朝着尤恩的方向扫了一眼,颇为在意地搜寻了什么,他赶快低下头把脸扣进衣襟里,钻进卖鱼的摊子前拥挤的人群内。那士兵眨了眨眼,并没有发现‘指头’的身影。
“抓到了!看看看,被抓到了!”一阵嘈杂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来,夹杂着小市侩特有的幸灾乐祸口吻“欧呦,一个小偷,被诺德人逮到了!”
尤恩匆匆投去一点视线,却整个人的眼睛都收不回来,和那些安逸久了的市民不同,这印象深刻的一幕并没能使他发出尖叫,但也仅此而已。
一群城镇守卫围着那个诺德人,在交涉着什么,一个黑加仑军罗多克人在代为翻译。尤恩认出那是个‘指头帮’的人,他们最近和城镇守卫队队长走得很近,这些人打算带走那个小偷。
那个可怜的小偷看上去已经三十多了,虽然营养不良可也是个成年人,在那个诺德士兵手上像是只小母鸡一样扑棱不动翅膀。
离着很远,他的视线还放在契卡夫身上,只能听到由诺德人话翻译来的零星几个罗多克词语:“不,不可能,贼,放过,不,你们,软包。”
那些守卫还在说什么,突然那个诺德人勃然大怒起来,这种见鬼的油滑腔调换来了雇佣兵的一声北海巨吼:“滚!”
他左手夹住小偷的肩膀,右臂扣住小偷的脑袋,只听得一记清亮干脆的骨骼断裂声,那倒霉的扒手在两臂的交互用力下,一声不吭地烂泥般倒在地上。那张惊恐的脸转了个不可思议的弧度,并永远地挪不回来了。
诺德士兵们昂着头,像是铁塔般聚拢过来,蔑视着那些不知所措的城镇守卫,大摇大摆地拥簇着刚刚暴怒杀人的同伴。在男人尖叫、妇女昏厥的欢送下,几个转身离开了城镇守卫的视线,后者根本不知道如何阻拦。
“不用看了,小混球。”鱼摊老板趁着所有人的视线都被北海的战士吸引的时刻,把新鲜的鱼麻利地开肠破肚,顺便讥讽着尤恩当做娱乐“下一个是你,你们这些亚伦的渣滓,迟早都是那个下场。”
尤恩掏出小刀来,狠狠地瞪着鱼摊的老板,后者也不甘示弱地拿着手里的宰鱼刀看着尤恩。但很快人潮涌了回来,双方很快各忙各的,不再做任何交流。
慢慢地,尤恩看见了那个身影暂停下来,在一个售卖烘鱼干的摊位前停了下来,似乎在观察着这种食物值不值得尝试。
契卡夫伸出一个手指,老板伸出两个,非常顺利的两个铜板换来了一截干巴巴的鱼,烘干后烤制香气扑鼻,诺德人吃的心满意足,索性掏出钱包,买了足足一大袋子。
尤恩默默吞咽着口水,他已经很久没有享受过任何肉制品了……但他买过肉,并不是为了他自己。相对于自己来说,那个怀孕的女人一定是更需要油水的了。
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当那个袋子阻挡了诺德人大部分视线的时候,尤恩出手了。
“对不起,先生。”尤恩撞在了契卡夫的身上,这是他能想到最合理的办法“太挤了,我,我没有看到路。”
撞到并无所谓,但力度刚刚好,甚至那冒尖的鱼干只是晃了晃,不会引起对方的愤怒从而导致怀疑。罗多克语听不懂全无所谓,只要表情到位,显得非常可怜,并弯下身子道歉,那么顶多只会挨来责骂与几下拳头或脚。
但似乎一切都没有如期发展,他的手上还攥着那沉甸甸的钱包——在接触的那一刻,小刀切断了悬挂的绳索并快速包裹进自己的衣襟后,却听到了一阵爽朗的大笑声。
“哦,孩,你——好。”
听上去那个诺德人并不会太多的罗多克语,尤恩知道他们的部队里有罗多克人,可能是那些家伙教的,而契卡夫也绝对算不上出色的学生,但绝对不耽误言语间的温暖。
说来是在讽刺,在诺大的亚伦,这样跟他亲切地打招呼的人,几年以来居然只有个诺德人。
那种阳光般的温度,让小偷忍不住抬起头来,看到了一张说不上是凶悍还是和蔼的面庞,正在吃力地用罗多克语跟他说着些什么:“你,小心,点点。”
这时候尤恩才发现自己犯了致命的错误:在自己看到他面孔的同时,自己也被看的一清二楚。
尤恩连忙低下头说了声谢谢,以不快不慢的速度走过了契卡夫身边。他想立刻逃离这温暖的火焰,甚至在最后擦身而过的那一刻,这位惯偷还有一种想把钱袋交还的冲动。
然而,就像只在表面发生的一场意外,匆匆而过的市民与忙于兜售各色商品的摊主都没能发现任何异常,全部都是背景中的背景。
契卡夫抱着鱼干走出了十步,心里还在惦念着那个和自己的小弟一样年纪的少年,看上去那孩子也生着张‘吃不饱’的脸,不幸的人果然到处都是。
很快,家里的弟弟妹妹们就不用挨饿了。他会跟随着战无不胜的黑加仑军锦衣还乡,为家里购置一大片土地,种满黑麦与大麦,那些耐寒的作物足够将孩子们养活到成年以后。
等到夏天,他们把种子埋进土里,农忙后就跟随着路西法男爵来富足的卡拉迪亚劫掠——这就算是诺德式的‘田园牧歌’罢。
突然,他意识到了些什么,身前失去重量感绝对不难意识到,好像身体被人切走了一个心脏的重量那般明显
第一百四十一章:小偷和守卫者(四)
“和平中也可以解决一切问题!战争并不是最优先选择对的方式。”一个看上去只有三十岁不到的讲师正在阳光充足的讲台上讲演,慷慨激昂、唾液横飞,台下的罗多克学子睡得东倒西歪、口水乱流“只有野蛮的斯瓦迪亚人才会用剑商量问题,在被破坏的商路上、死掉的农民尸体上、沦为荒地的田野上谈判,这是何其愚蠢”
沃尔夫兴致勃勃地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完全不在乎周围罗多克同学见了鬼一样的目光——流利漂亮的罗多克板书和他的诺德如尼字母一样优美得体。
“你该不会认同他的观点吧,诺德先生”一个无聊到趴在桌子上的罗多克青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无奈地看着这个奋笔疾书的北方人“他喝完酒就回家打老婆,然后就会在这儿讲讲可听可不听的渣滓。”
沃尔夫只有在听到‘打老婆’上表情才有所波动,其余时候一直在保持微笑。别说,貌似有时候考虑一下‘欺负欺负’笨笨(相对于他的智商来说)的玛格丽特,一定特别有趣。
“哦,一切都很有意思,我的罗多克先生。”沃尔夫头也不抬地记着笔记“当周围的环境天天迫你如何更好、更快、更轻而易举地赢得战争时,这种谈论简直非常可爱。就像你听到幼小的生命牙牙学语一样。”
罗多克青年无奈地耸了耸肩:“你的意思是幼稚吧”
沃尔夫不置可否地没有回答,那名导师依旧自信满满地讲个没完没了,班里只有一位杀了不知多少人的诺德人频频点头,仿佛在认可一样。这激励得那位讲师说得更起劲了,那画面简直再神奇不过。
“那么老师”一个脸上长满雀斑的罗多克学生挥舞着手臂站起身来,大声问道“亚伦先贤打败了斯瓦迪亚人、争取独立的战争,也能说是愚拙吗”
慷慨激昂的讲演被从中打断,老师很不愉快,随声迎合了一句:“啊,必要的战争无可厚非,请你坐下……”
“那么,你怎么看呢诺德来的朋友。”那个雀斑青年似乎并不满意,之一扳倒这个徒有虚表的老师“您不觉得,战争为您带来了财富与荣誉吗”
“您上过战场吗”沃尔夫头也不抬地写下最后一行字母“您的衣着华贵,应当是贵族之家的骄傲。”
那青年摊手做出无辜的表情:“没有,非常不幸,我固执的老爹拒绝了让唯一儿子参加军队的提议。”
“不,非常幸运。”沃尔夫‘啪’地合上笔记本“我祝愿您的父亲身体安康,祝愿您一辈子不必面对战场。”
当大家再一次感叹诺德人伶牙俐齿的时候,走廊里一阵交错杂乱的脚步声伴随着‘你们不能进来’的无能叫喊响起,诺德人特有的巨型嗓门震得天花板都在摇曳。
“我的老天。”沃尔夫喃喃地用诺德语咒骂了几句,对那些目瞪口呆的罗多克人歉意地颔首“对不起,但我猜应该是我的士兵来找我了。”
只听得一阵叫人耳鼓膜生疼的敲门声,终于那些家伙在用斧子凿开之前,门没有锁的真相被发现了。于是乎一群披甲持盾的诺德士兵鱼贯而入,身后还跟着个气喘吁吁撵了一路的门卫。
那个老师不亏为人师表的典范,绝不仅仅把爱好和平放在嘴里说说而已,挺身而出大喊一声:“这里是学院,你们这些人,拿着剑是要干什么!杀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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