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公子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夜开花
玉夙道:“我也觉得奇怪呢!楚三敢怎么会拜他为师呢?他有什么好教的?”
蝉夕长叹一口气,道:“这件事可能也就他们自己知道了!”
楚三敢领着两百顶花轿在葬水集转了两圈,就回天上.人间了。
这时已经中午时分,王析德已经让厨房做了二十桌便饭,姑娘们下了花轿就开始吃饭,吃完饭就开始营业了。
这些姑娘在别的青楼里揽客,都喜欢站在大门口,挥舞着手帕,嘴里叫道:“来呀,老板,来玩玩呀!”
渠年觉得这种方式太过庸俗,就取消了,就让姑娘们站成两排,从大堂一直站到内院,又从楼梯站到楼上,双手交叉放在腹前,表现得非常矜持,等客人进门,只需说上一句“欢迎光临”即可,无需卖弄风情,女人只有自重,才能赢得尊重。虽然干她们这一行,已经没有自重的资格,但不要紧,表面上自重,依然能博得男人的好感。男人就是这样,你越是对他曲意逢迎,他越是看轻你,越觉得你便宜。
渠年看姑娘们站好,就坐到了柜台里,心里也很紧张,鱼塘的水已经抽开了,能不能抓到鱼,就看今天了,所以紧张的午饭都没有吃,就眼巴巴地看着屋外。
屋外依旧站着很多看热闹的百姓,探头探脑,楚三敢这时走到屋外
,大叫一声:“天上.人间现在开始试营业,饭店、客栈、茶馆、赌坊、美人,一应俱全,有需要的朋友可以进来玩耍了!”
其实站在外面的这些男人都想进去玩耍,但一看里面的阵容,很多人心就怯了,有的是因为囊中羞涩,有的是因为难为情,还有的竟然是因为自卑,反正不一而足,所以大多数的人依旧抱着观望的态度,无动于衷。
但也有几个厚脸皮的,早就等不及了,有两个还是快马加鞭从葬水集赶过来的,这时就从人群里走了出来,走进了天上.人间的大门。
因为他们是有备而来,早就在心中记好了心仪的姑娘的编号,所以进门二话不说,直接报号。
王析德喜上眉梢,连忙着人安排,就领着这几个客人上楼了,同时安排人打热水送上去,先让客人洗个玫瑰花瓣木桶浴,毕竟客人花了这么多钱,总要让人家觉得物有所值,这样生意才能长久。
先接到客人的那几个姑娘非常兴奋,毕竟接一单,最少就要分五十两银子,换作以前的东家,够他们挣个把月的。
没接到客人的姑娘就满眼艳羡,不过这种艳羡也是短暂了,因为有几个厚脸皮开道了,还有一些矜持的客人就放开了,一会功夫,就进来几十个人,当然,有些人是进来吃饭的,也有些人是进来赌钱的,换个赌坊换换运气,也有些人是进来喝茶。
不管他们进来是干嘛的,总归都是生意,把王析德喜得乐不可支。
大约过了一个多时辰,姑娘们就被带走了一半,渠年坐在柜台里,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下了,看来不管是那个世界,还是这个世界,男人的本性都是一样的,照这个情况估计,看来他是不用跑路了。
却在这时,门外进来一个青年,相貌平平,但穿着非常讲究,一看就是富家公子。
这公子面无表情,进门后也不看那些迎客的姑娘,径直走向柜台,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轻轻地拍在了柜台上,冲着渠年说道:“这里是两千两,我要见楼上一直没下楼的那个姑娘!”
渠年也是大吃一惊,本来她把姬零定两千两的价格,根本就没打算让她接客,就把她当作天上.人间的花瓶,让人看看就行了,毕竟姬零卖艺不卖身,除非男人的脑子坏了,才会花这么多钱去听她弹两首小曲。
王析德也站在柜台边,虽然这几天他花了二十几万两的银子,但也是惊得瞠目结舌,看来渠年公子说得没错,临淄城里人傻钱多的人还真是不少。这时连忙堆上笑脸,走了过来,道:“那客官请随我来!”
那青年点了下头。
渠年却站了起来,道:“等一下!”
那青年脸露不悦,转头道:“怎么?想涨价吗?”
王析德心下一沉,心道,不能再涨了,已经够黑了!再黑要折寿的。
渠年笑道:“本店诚信经营,怎么可能坐地起价呢?我只是想提醒客官,姬零姑娘卖艺不卖身,你虽然花这么多钱,她也只能陪你聊聊风花雪月,但你却不能碰她,肌肤接触都不可以,客官要考虑清楚啊!”
那青年
却喃喃说了一句:“姬零?”说完却没有理渠年,而是看着王析德道:“带路!”
王析德连忙很狗腿地弯了一下腰,笑道:“客官请随我来!”
楚三敢也站在柜台的里面,待这个青年上楼,便小声道:“师父,你知道他是谁吗?”
渠年道:“我哪里知道?齐国人那么多,我能都认识?”
楚三敢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他应该是齐国镇远大将军黎向阳的儿子黎情丝!”
渠年惊道:“黎向阳的儿子?”
黎向阳他是知道的,齐国的镇远大将军,所以镇得很远,带甲十万,常年驻守在秦韩魏三国的交界处,为的就是防止秦国东出。渠年这些年比较关注边界的动向,所以有点了解。
楚三敢这时点头道:“应该是的,**不离十!”
渠年道:“听说这个人不也应该在军中吗?怎么跑临淄来了?”
楚三敢道:“这里是人家的家啊!回来看看不是挺正常的吗?不像我们,有家回不了!”
渠年深吸一口气,道:“临淄的大人物太多,这店开得有点不踏实啊!”
楚三敢道:“师父是怕这家伙会对姬零动手动脚?”
渠年道:“有此疑虑!”
楚三敢道:“只要他敢对姬零动手动脚,我就弄死他!”
渠年瞪了他一眼。
王析德亲自领着黎情丝来到二楼,到了姬零的房间门口,轻轻地敲了下门,转眼间,门便开了,姬零站在了门口。
王析德点头笑了下,道:“姬零姑娘,有客人要见你!”
姬零就冲黎情丝欠腰行礼道:“见过公子!”
黎情丝看了眼姬零,依旧面无表情,说了一句:“不用客气!”说完就走了进去。
王析德顺手关上了门。
屋里有张圆桌,黎情丝径直走到桌旁坐了下来,姬零就过去弯腰给他倒了一杯茶水。
这时姬零离他很近,黎情丝抬头看着他道:“你很香!”
姬零笑了下,道:“多谢公子夸奖!庸脂俗粉罢了!”
黎情丝道:“你是哪里人?”
姬零道:“燕人!”
黎情丝道:“没想到那苦寒之地竟然能长出姑娘这般漂亮的人物!”
姬零笑道:“多谢公子夸奖!”
黎情丝就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茶,便不再言语。
姬零道:“要不我为公子抚琴一曲,解解闷?”
黎情丝点头道:“可以!”
窗边摆放着一把黑色的七弦琴,姬零就走了过去,在琴边坐下,双手按在弦上,稍一酝酿,手指拨动,美妙的音符就从琴弦上飘了出来,琴声悠悠,时而轻缓,如同清泉流过山涧;里面湍急,如瀑布九天直下;时面清脆,如同珠落玉盘,婉转而不失激昂,令人心旷神怡。
黎情丝似乎已沉醉在她的琴声之中,茶杯放在唇边,久久没有放下,似乎已经忘记手里还有一杯茶!
(本章完)
第43章 聊胜于无
姬零的琴声极具穿透力,楼下的渠年也听得清清楚楚。
楚三敢就凑近渠年,笑道:“师父,看来那个黎情丝没有霸王硬上弓,正在安心听曲呢!”
渠年叹道:“也不知道我把姬零留在这龙蛇混杂之地,是不是一个错误?”
楚三敢放低了声音,笑道:“师父舍不得了?不过姬零长这么漂亮,谁见了都会忍不住怜惜!但师父你别忘了,她是一只鸡啊,跟你是不可能有结果的,就算你只是想单纯地上床,那心里也膈应啊!所以你看我这段时间就没有调戏过她,我就怕在床上做得正起劲,砰,怀里变成一只鸡,那你想想,谁受得了啊?”
渠年白了他一眼,道:“你给我闭嘴!”
楚三敢讪讪一笑。
由于现在是下午,除了起初来了一拨人,后来来的人就有点少了,过了近两个时辰,还有一百多个姑娘没接到客,渠年就有点担忧。
却在这时,范叶落来了。
范叶落一大早就跑回了家拿银票,其实他有足够的时间赶在黎情丝的前面,但他却不着急,他也能感觉到,临淄虽然有钱人多,但像他这么傻的有钱人肯定不多,毕竟花两千两的银子只是听听小曲,一般人是舍不得花这钱的,有这么多钱都可以买一批姑娘回去了。
所以他不想表现得太心急,要不然让渠年知道了,还以为姬零是个抢手货,刚开业就有人迫不及待地点她,说不定还会坐地起价,毕竟秦国公子不是个好东西,这事全临淄的人都知道。但他如果来得迟一点,营造出滞销的假象,那时他也能还还价,最少能还价三五百两,如果心狠一点,砍下一千两也不是没有可能的,毕竟虚价太高。
不过等他进门,看到渠年和楚三敢亲自坐在柜台里面收钱,脸色就有些尴尬,毕竟这两人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恨不得杀之而后快,没想到自己没出息,不但不找他们报仇,反而送钱来给他们赚,哪怕他还价再多,这个渠年也是赚钱的,毕竟他做的是无本买卖。
因为现在客人稀少,所以楚三敢一眼就看到了他,笑道:“哟,这不是范公子嘛!来干嘛的?捣乱的吗?”
范叶落一听这话,气更是不打一处来,真想很有骨气地说上一句:“老子就是来捣乱的!”无奈姬零的吸引力太大,牢牢地抓住了他的心,就像是狗闻到了楼上的骨头味,哪里有心思答理猫的挑衅?心里想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哦不,是两天不晚,等他勾引到了姬零,再来慢慢收拾这两个杂碎。
想通了这一点,心里也就放开了,这时走到柜台前,笑了一下,道:“听闻秦国公子开业,我是特地来捧场的!”
渠年笑道:“多谢多谢!”又伸了下手,道:“姑娘随便挑!”
范叶落摇了摇头,道:“这些庸脂俗粉我看不上,也配不上我!”
楚三敢猛然站起,指着他道:“你他妈就是来捣乱的?就你这死样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母猪都配得上你!”
范叶落虽然忍气吞声,但也是有脾气的,听了这话,刚准备拍柜台,渠年却站了起来,笑道:“范公子息怒,我徒弟不懂事,不要见怪!”说着
也转头瞪了楚三敢一眼,道:“我们现在开门做生意,和气生财,过门都是客,别给我惹事!”
楚三敢翻了下白眼,抿了下嘴,便不吱声了。
范叶落有了台阶下,感觉很满意,道:“这还差不多!”
渠年又看着范叶落道:“既然这些庸脂俗粉范公子看不上,那我也爱莫能助了,范公子还是去别家店里寻找配得上你的姑娘吧!”
范叶落道:“不过你们店有一个人能配得上我!”
渠年笑道:“哦?哪一位?”
范叶落指了下天花板,道:“就是楼上的那个姑娘!”
渠年道:“我们楼上的姑娘多了去了!”
范叶落道:“就是早上站在阳台上没有下楼的那个姑娘!”
渠年道:“姬零姑娘?”
范叶落道:“我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反正就那一个,听说是你们店的花魁!”
渠年道:“既然你知道那是花魁,你也应该知道,花魁的价格很高的,要两千两,还卖艺不卖身,连手都摸不到!”
范叶落鼻孔里“嗤”了一声,道:“你也知道你贵啊?我以为你不知道自己心黑呢,整个临淄城,就数你的心最黑!”
渠年笑道:“我知道我心黑啊!不黑没法赚钱啊!”
范叶落就指了下边上迎客的姑娘,又看着渠年道:“我看你们家也没什么生意,就是因为太黑了,让很多人望而却步,我是诚心实意来捧你的场,给你开个张,这样吧,你们家的花魁便宜一点,就一千两,别那么心黑,一千两也不是一般人能够付得起的,聊胜于无啊!”
渠年笑道:“真对不起,不要说你还一千两,你今天就是开三千两,也见不到我们的花魁了!”
范叶落脸色一变,道:“你瞧不起我?”
渠年道:“那倒不是,来者皆是客,我怎么会瞧不起客人呢?原因是姬零姑娘已经在接客了!”
范叶落惊道:“是哪个不长眼的?傻.逼啊?”
渠年道:“是镇远大将军的儿子黎情丝!”
范叶落又是一惊,道:“黎情丝?这玩意什么时候回临淄的?”
渠年道:“那你要上楼去问问那玩意了!”
范叶落舔了下嘴唇,挥手道:“那算了!”
渠年道:“你好像很怕他?”
范叶落急道:“我怕他干嘛?我跟他井水不犯河水!”
渠年笑道:“那今天就委屈范公子白跑一趟了!”
范叶落道:“那那个姬零姑娘明天也被人定了吗?”
渠年道:“那倒没有!”
范叶落就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然后抽出一张一百两的,就拍在了柜台上,道:“那我先付一百两的定金,明天那个姬零姑娘我包了!”
渠年拿起银票看了看,笑道:“那倒是可以的!你明天什么时候来?”
范叶落见花魁这么紧张,也不敢再还价了,道:“你家什么时候开业我就什么时候来,花了这么多钱,不多玩一会,我不是亏大了?”
渠年点头道:“说得也是!我们上午不开业,中
午开业!”
范叶落道:“那我就中午来!”
渠年就收进银票,道:“行的!那范公子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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