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渺长歌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用猫爪码字
“孺子可教也!”年轻道人听了哈哈一笑,眼中闪烁精光问道:小伙子如何,是否要算上一卦”
苏临飞蹲下身,一脸好奇:“如何算法”
“天卦一银钱,地卦十铜板,上签五铜板,至于下签,不提不提尽是晦气。”年轻道人介绍道。
“敢问道长,这些卦有何区别、讲究”苏临飞听得疑惑,他第一次听说算命是以卦象收钱的。
“价钱越高,你听着心情自然越好,先别急着的怀疑。”年轻道人解释道:“你可知道那三教百家的圣人有何等能耐那是个个言出法随、口含天宪!若他们算卦,只要说出了口,那就会影响凡人运势,往往假的也就变成了真的。”
苏临飞听得大为震惊,所谓圣人他在山水志上也曾见过只言片语的描写,这天有多高,那圣人修为就有多高,移山填海小家子气,真手段是凡人穷其一身都难以想象的。
“难不成道长道法也如那些圣人一般高”苏临飞惊道。
年轻道人哈哈一笑,倘然道:“那倒没有,还是讲究心诚则灵。”
“……”苏临飞一脸无语的看着对方,试图从这个年轻道士身上找到些云游的世外高人的痕迹,只是打量半天,也只能瞧见这道人浑身上下呼之欲出的不靠谱。
苏临飞是一脸无奈,说道:“道长,俗话说做买卖讲究个你情我愿,你这抓着我不撒手又是怎么回事”
那年轻道士可真是眼疾手快,一看苏临飞有想走的意思,便一把抓住了苏临飞胳膊,嘿嘿笑道:“小伙子别这么说嘛,你看我大清早的出摊,连个人都没有,你就照顾一下贫道生意呗,这样吧,我看你也不是富贵人家,就一根上签,只要三枚铜板如何,一碗馄饨的钱,也好让贫道吃个早饭。”
苏临飞就盯着年轻道人的眼睛,对方神态自若,那只手纹丝不动,见他没有撒手的意思,苏临飞叹了口气,掏出三枚铜板给道人:“那就请道长算上一卦。”
年轻道人问询了苏临飞的姓名,之后拿着苏临飞给的三枚铜板,浸入一个装了半碗水的破碗中,沾了水之后,向上一抛,铜板落在一张白纸之上,那道人一手拿着白纸端倪,一手有模有样的拿捏,嘴中念念有词,细不可闻。
又是个听也没听过的算卦方法,苏临飞原本以为这道人会拿出两个王八壳子来抛掷呢。
片刻之后,年轻道人似乎算出了结果,只是满脸慌张,不住喃喃自语:“完了完了,怎么测个上签能测出短命来了,果然打折之事万万不可做,这人听了不会掀摊子吧”
“…….道长,我都听见了。”
“呃……”年轻道人神色尴尬,小心翼翼的打量着苏临飞,似乎生怕这个少年掀他摊子。
“只是这样吗”苏临飞挺了卦象还是有些失望的,花了钱竟然还是晦气,这算命道士果然不靠谱,说罢站起身道:“既然如此,我就告辞了。”
“……”年轻道人似乎有些意外这小镇少年竟然不掀他摊子。
“不是道长说的么,心诚则灵,既然如此,我还信你个鬼哦。”苏临飞说道,只是心中在考虑要不要要回一两枚铜板,那道人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三枚铜板被飞快的收了起来,捂得极紧,生怕苏临飞动那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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稻香镇书塾虽不大,历史却相当久远,从他太爷爷那辈起,还是稻香村的时候就有这间书塾了,再往上或许能追溯的建村的时候。
书塾先生也是换过不知多少任,寒来暑往间就有书塾先生的交替,父传子,也有师传徒,这书塾先生又不是什么赚钱的美差,所以每位先生的任期长短不一,长的倒能有个四五十年,但短的也就一两年,毕竟但凡有志向的读书人都不会愿意在破落地方教书,那与虚度光阴又有何区别,虽说只是个没啥出息的小镇教书匠,但大部分镇民都对书塾先生给予了一定的尊重,教书育人,授业解惑,天底下对此都是如此。
如今书塾的现任先生叫作洛静秋,据说是二十多年前来的这个小镇,接替了这间空置了三十余年的书塾。
那空置的三十年恰好是稻香村暴富之际,空置的原因按那时村民的说法就是:读书顶个锤子用,你觉得老子差钱吗这大人态度都已经如此了,那些本就不喜欢读书的孩童就更不必说,个个舍了课本,抄起鸟笼当起了富家少爷,那书塾没了学生,原先的那位先生自然也是失了业。
来到书塾时,门还没开,苏临飞也不急,就站在门口静静等着,那位洛静秋先生的作息极为规律,要说日出日落在冬夏之季尚且还有区别,可洛先生每天开门的时间却是四季如一,绝无偶然。
苏临飞等了五六分钟,书塾准时开了门,开门的是一位穿着老旧灰儒衫的中年人,看着约莫四十岁,样貌普通,也无那种儒门读书人特有,千里快哉风的气质,看着平平无奇,也正如镇上的人所说,这是一位青年时候科举失败,心灰意冷之下才来这教书育人的失意读书人。
“先生,我来还书了。”苏临飞双手奉上三本书,恭敬道。
洛静秋瞧见是苏临飞,露出些笑容,点点头:“进来吧。”
苏临飞嗯了一声,进了书塾,外表瞧着就不大了,进了里边就更是小了,面积最大的那间是学屋,摆放着几张桌子板凳,平日就在这里上课,挤一挤的话也能坐下三十四个孩童,但如今实际上书塾的学童还不足二十,这些桌椅已是绰绰有余。
剩下两间屋子,稍大的那间是洛先生的起居室,另一间则是苏临飞此行的目的地,书塾的书室,走进书室,面积不比他家厨房大多少,里边也只有两个木柜的书籍,约莫一二百本,从里边随便抽出一本,书的年龄都要比苏临飞大的多,不止是洛先生的藏书,大多是一任任先生流传下来的,都是些大路货罢了,和普通的书没什么不同。
木柜不同位置都标注类别,最多的是
第五章-镇中处处皆小事
一间三楼客栈之中,有一位气质儒雅随和的少年站在窗口,依仗建筑高度,眺望着小镇,其身后有一灰袍老者站立,面容和善,尤其是望着少年的目光尤最。
“尚金派、六重门、迷离山、扶砥派、道陵门、丘渊谷,如今该结盟的结盟,该设局的设局,齐爷爷,你说我们该如何是好”少年出声,是问身后老者。
灰袍老者笑容慈祥,道:“尚金六重,单拎出来在这小镇就是无敌,其余四派已经在商量结盟,若真能同心,倒是能造出个三足鼎立之势,若依我看可分三策。”
灰袍老者顿了顿,继续道:“下策是咱们去结合这镇上其余势力,抱团以求抗衡三方,但如今小镇鱼龙混杂,若不能齐心,和一盘散沙也没什么区别,至于中策,咱们浑水摸鱼,等个黄雀在后,以咱们只差一线的实力,谋划一两桩机缘,说实话不难。”
间少年点点头,老者便继续道:“至于上策则是咱家主动同六重门结盟,这样一来把握最大。”
少年闻言,转过身,笑道:“齐爷爷为何不加个尚金派的选择,小子可仰慕那个陆知遥陆仙子好久了,若是能结盟,到时候也能混个脸熟,说不定将来就有机会结个良缘。”
“这个倒不用急,将来你境界扶摇直上,那机会多的很,到时候不说一个陆知遥,就算再加上一个姓程的,二女共侍一夫也未必不可能。”姓齐的老人笑意更甚,只是语气稍稍郑重了些:“尚金的张灵修很不一般,一手雷法号称同辈同境之间罕有敌手,比起修为,更可怕的他的心性、手段,这些年关于他的那些传闻大多夸张,却也大多是真的,和这种人打交道,风险太大,一个不留神可能就会被吃干抹净,得不偿失,而六重门的姚水河要好的多,不仅战力卓绝,更重要的是他这人讲道义。
说完自己的看法,齐姓老人便不再言语,是在等少年的说法,虽说他的辈分要高上不少,但这趟稻香福地之行决定权是在这个后辈身上,既是信任,也是一桩门派历练。
儒雅少年从怀中掏出一把折扇,轻轻扇动,道:“咱们虽说只是小门派,比起那两座已在谋划升宗的更是差远了,但心气咱可不能弱了,所以这上中下三策我都不会选,比起对襟厮杀咱们要弱些,但比起做局谋划,我可不怕谁,真正的杀招我已经出了。”
齐姓老者有些惊讶,有些难以理解少年所谓的杀招是什么,听完少年的解释后,更是疑惑,不是太复杂,相反是太简单了。
少年转过身,重新望向窗外,微笑道:“齐爷爷你可能暂时不懂我这桩谋划,但只需一二十年,一个谁都不会注意的点就会变成真正的杀招,至于中招的会是谁,那就得看天意咯。”
齐姓老人看着少年,心境稍稍平复了些,他相信自己的这个师侄,未来必将振兴南天门。
此桩谋划全在这小镇的一个少年身上,虽说落了下乘,但山上事就是如此,可怨不得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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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杨桥巷,苏临飞前脚才踏进自家院子,后脚就跟进来了一个孩童,留着锅盖般的发型,此时一脸的慌张,反手就将院门反锁起来,靠着门口是一手拍着胸口,大口呼着气。
“阿水你干嘛呢”苏临飞好奇问道。
如果不是认识的人,还真不敢就这样进他家的门,孩童叫王文淼,比苏临飞要小上两岁,穿开裆裤的时候就是跟在他和土地身后的跟屁虫,三人经常一块玩,一同干过很多事情,一块抓鱼,一块游泳,一块被李无忧的跟班们欺负。
“难不成又给镇里的那些土狗撵了”苏临飞猜测道,这些年时常能看见王文淼被镇里的土狗追着跑,往往是从这个巷口跑到那个巷尾,次次都像今天这样跑进他家,然后反锁房门,这套动作极为熟练。
“苏临飞!你怎么这凭空污人清白,我什么时候被土狗撵过了。”王文淼正色道。
苏临飞笑呵呵说道:“什么清白我哪次不是亲眼看见你被村里土狗撵了,有时被追上了,那叫一个凄惨,哪次不是我救你的场。”
“被狗追不能算撵,被狗追…那是狗喜欢我,能算撵吗”王文淼辩解道,又摆摆手:“诶,过去的事情就别提了,好歹也大我两岁,怎么这么不懂事,哪壶不提开哪壶!”
苏临飞只是笑笑也不揭穿,问道:“那你到底咋回事说了这么多不是尽扯淡么。”
王文淼这才想起来刚才的惊心动魄,一脸惊魂未定的说道:“卧槽,我刚才遇见人贩子了!”
苏临飞奇了怪道:“最近世道挺太平的啊,没听说有人贩子,而且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怎么会有人贩子”
王文淼拍着胸脯,信誓旦旦:“我骗你干啥子哟,刚才是真有一人想拐骗我,还特么问我要不要吃糖,他娘的,当我三岁小孩吗”
王文淼恨恨道:“用糖不成,竟然跟我说他是神仙,哈哈哈,神仙耶,神经病还差不多!浑身上下乌漆嘛黑,跟被雷劈过一样,我就没见过这么挫的神仙,跟他去修仙,我看这辈子都完了,我又不傻!”
王文淼语速极快,不给苏临飞说话的时机:“还好我聪明,晓得那骗子意图不轨后溜得快,不然你苏临飞今天怕是见不到我了!”说到最后,王文淼一脸惋惜:“可惜跑之前没吐口唾沫给丫的。”
听王文淼的说法令苏临飞有些吃惊,毕竟他是愿意相信如今镇子里的外乡人中是有真神仙的,若是真的,这傻小子倒真是福缘不浅。
苏临飞一边想着,便看着王文淼从院子里拿了一把扫帚,挥舞了几下,好像对它很是相当满意。
“这把扫帚借我一下。”王文淼举着扫帚恶狠狠道:“如果那个老骗子再敢来忽悠我,这一棒子下去我就不信他脑袋不开花。”
苏临飞点点头,也不反对:“小心点用,那把扫帚可是开过光的。”曾经就是这把扫帚将一位真神仙给撂倒了。
王文淼扛着扫帚就打算走,不过走之前又想起了什么,对苏临飞说道:“说起来苏姐姐快回来了吧”
苏临飞点点头:“嗯,这两天可能就会回来了。”
王文淼若有所思,感慨道:“苏姐姐一回来,你是肯定要一同飞升了,如今苏姐姐就是所谓的山上仙子,到时候你可别忘了这小镇子里还有一个阿水啊。”
见王文淼那认真的表情,苏临飞也是笑出了声:“放心,忘了谁也不会忘记你小子的。”
王文淼这会儿心情大好,视线偷偷瞧了眼里屋,又压低声音对苏临飞道:“你姐姐没回来就送来了稚鸢给你当丫鬟,到时候你岂不是丫鬟婢女成群,要不到时候让稚鸢姐跟我两天怎么样”
对于稚鸢的来历,苏临飞不好告诉别人真相,只是随便冒出一个婢女也会惹来镇子里那些长舌妇的阴阳怪气,当年就是镇里的那些尖酸妇人怪里怪气的对他说什么
第六章-小镇鬼影有仙踪
第六章-小镇仙踪
“小师叔,你把我摁在这里不让我出门是想干什么”
镇长家的一间上等客房中,陆知遥不满道,此刻的她站在窗户前百无聊赖的看着外边的小池塘,也瞧不见半条鱼的,看了一会儿便觉得好生没趣,不再看了,便把床上的小师叔赶到椅子上去,自己躺了下去。
张灵修看着这个被宠溺惯了的师侄,倍感无奈:“唉,你啊,一点也不体谅小师叔,之前为了帮你出气,我可是挨了那个姚水河的一剑,现在还觉得疼勒。”
陆知遥歪头看了一眼张灵修的左手,从袖口依稀能看见些许绷带,没所谓道:“只是点皮外伤而已,以小师叔的能耐,这会儿估计都好了,更何况先贤说要尊老爱幼,小师叔你又不老,我可还年幼着。”
“你个没良心的小妮子。”张灵修气笑道,“那可是姚水河温养了不知多少年,吃了多少神仙钱的灵剑,就是让你师傅来,也不敢说站着挨上一剑的。”
“既然那姓姚的这么厉害,那不是更衬托出小师叔你的英明神武了。”陆知遥以很不仙子的姿势躺在床上,背靠在被褥和枕头上,一只手摆了摆,慵懒道:“所以小师叔你可别叫唤了,会拉低了你在我心中的形象。”
“那如今我在你心中形象是有多高”张灵修好奇问道。
陆知遥想了想,比划出一个高度,“打赢姚水河的时候,是这么高,现在的话,只剩这么高了。”说着是将手往下压了不少。
张灵修又给气笑了,这个没良心的丫头,山门里上上下下,能压制的她的屈指可数,就连他那师兄,陆知遥的师傅,都有被拔掉几根宝贝胡须的时候。
问题还是重归之前,陆知遥重新问道:“小师叔你不让我出门是为什么,如今稻香福地气运殆尽将至,不赶紧出去捡些破烂,那不是被别人全给捡走了。”
张灵修一脸苦口婆心,“咱好歹也是立志升宗的大门派,就别惦记那点破烂了,怪跌份的,破烂就留给镇上那些小鱼小虾吧,真正的好东西在仪式开始之前是不会出现的。”
陆知遥好奇问道:“一直在说仪式仪式的,那仪式到底是什么”
张灵修抬头望向天花板:“谁晓得呢。”
看完了天花板,又望向床上的陆知遥,开口道:“你觉得你和你程师姐谁比较强”
陆知遥闻言坐起身子,认真道:“都喊她师姐了,自然是程师姐厉害点。”
张灵修又抛出了一个问题:“既然你程师姐比你要厉害上那么点,这次稻香福地一事,为何山门是让你跟着我来。”
这问题令陆知遥听得一愣,反问道:“难道不是因为可以躲掉门派年终大考,然后我贿赂了小师叔你,所以才带我来的”
陆知遥一脸的难以置信,随即就反应过来,从床上蹦跶起来:“如果是这样的话小师叔你可就不地道了,快把东西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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