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容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寻找失落的爱情
平西侯郁结于心,大病了一场。平西侯府,也就此败落。
那时,他已被毁容,平国公世子之位被堂兄夺走。得知此事,亦无能为力无可奈何。
现在,一切都还来得及。
他要提醒舅舅平西侯,一定要小心提防戒备永安侯。
永安侯果然弃剑认输了。贺祈离得远,听不清永安侯说了什么。不过,几句话之后,就见平西侯哈哈笑了起来,一脸自得地拍了拍永安侯的肩膀。
然后,之前斗得天昏地暗的两个人,一派和气地去面圣了。
这个永安侯!
贺祈眸中闪过一丝冷意。
军鼓再响三声!
下一场比试开始了!
累了想休息饿了想吃饭渴了想喝水
都不存在。
御前侍卫大选,不但比武力,还要比体力和耐力。
正午时分,高台上的宣和帝和一众皇子先走了。一众武将也各自散去,寻地方填饱肚子以后再来观战。
两个时辰后,留在演武场上的少年,只剩三十个了。
大半日下来,众少年俱是又累又饿又渴。
还能站得笔直的,只有两个人。
一个是裴璋,一个是贺祈。
……
裴璋每场皆胜,一共赢下五十多场。贺祈也是每场全胜,而且,每一场比试都在极短的时间内结束。如此一来,比试一场后,便有短暂的休息时间,恢复体力。
也因此,在一众汗流如注面红耳赤的少年之间,贺祈的面色几乎没太多变化,气定神闲得令人咬牙切齿。
裴璋看着贺祈,心里掠过重重阴霾。
他全力比试,无暇去留意贺祈。可他清楚地知道,贺祈是他最大的劲敌。
比试大半日,他体力耐力消耗了大半。虽然还能撑得住,可比起贺祈的镇定自若游刃有余,却差了不止一筹。
魁首只有一个,是他还是贺祈
贺祈毫不避让,直直地看着裴璋。
裴璋深深呼出一口气,用力握紧了手中的长剑。
咚咚咚!
军鼓再响!
下一场比试开始!
场上三十个少年,分做十五组。能撑到现在,都称得上是少年高手。势均力敌,比试对战也格外精彩。
坐在高台上的武将们饶有兴味地观战,不时点评。
“贺家三郎刀法果然凌厉无匹!和他对战的少年已失了斗志,不出十招必败!”
“早听闻裴家公子文武双全,果然名不虚传。连着胜了五十多场,无一场落败!真是英雄出少年!”
“咦那个被揍得快爬不起来的少年郎是谁输了这么多场,入选早已无望了,居然没有退出比试,一直坚持到现在。倒是精神可嘉!”
可不是么
瞧瞧那张俊俏的脸孔,被揍得不成样子,怎么一个惨字了得!令一众心如坚冰的武将也有些心软,唏嘘连连。
平西侯抽了抽嘴角,默默移开目光。
这个臭小子,输了这么多场,早就入选无望了。还傻乎乎地硬撑干什么!挨揍很有趣吗
宣和帝也留意到了一直挨揍认输却坚持没退出比试的少年。
“那个蓝衣少年是谁”宣和帝问道。
平西侯顶着众人的目光,硬着头皮起身:“回皇上,这是末将不成器的次子启珏。”
宣和帝随口笑道:“虎父无犬子!此话果然不假!”
平西侯:“……”
憋了一肚子闷气的永安侯,心上平西侯忽红忽白的脸孔,心情骤然愉悦了许多。
他是打不过平西侯那个莽夫。
不过,
第九十四章 救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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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很快黑了下来。
惠民药堂大堂紧闭,后堂灯火通明。
十四号屋子里,燃了十几支火烛,照得屋子里亮如白昼。
这一间屋子,专门用来外科手术之用。每日收拾得干净整洁。腹痛剧烈汗流如注的老妇人被抬到了三尺宽的床榻上。
程锦容伸手按压老妇人的腹部各处,张口问道:“这里疼吗这里疼不疼”
老妇人疼得没有说话的力气,胡乱点了点头。待按到疼得最尖锐之处,猛地一声嘶喊起来。
程锦容检查过后,心中有了数,吩咐甘草准备外科医术用的刀针线等各种。又吩咐程锦宜:“汤药快熬好了,你去端来。”
程锦宜应了一声,迅速去端汤药。
程景宏也自觉地打下手,譬如将刀针之物煮沸消毒之类。
程景安暂时还没打下手的资格。就站在一旁看着,眼珠都舍不得转一下。
自进了药堂后,程景安才惊觉往日的自己有多天真。救死扶伤,绝不是他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没有高超精妙的医术,空凭一腔热血,又有何用
能治好病患,才配做大夫。
他之前一直巴望着早点出师行医。现在却改了想法。待医术磨炼精湛后,再出诊行医也不迟。
……
老妇人的惨呼声传了出来。
在门外等着的汉子按捺不住,想冲进去。
一旁候着的杜管事,立刻拦下汉子:“程姑娘正在救你娘,你安心在这儿等着,不可进去叨扰。”
开膛剖腹的场景,委实可怖。
别说等闲普通人,就是有些大夫见了那等场景,也禁受不住。
譬如杜管事,一开始鼓起勇气硬着头皮旁观了几回,每一次都撑不了多久,就到屋子外吐一场。后来,只能在屋子外等着。
六个大夫里,真正能待在一旁从头至尾寸步不离的,也只有擅长外科的齐大夫而已。
说起来,这一段时日,齐大夫时常厚颜为程锦容“打下手”,外科医术确实大有进益。
难得的是,程锦容半点不藏私。对着自己的堂兄堂妹耐心教导指点,对着齐大夫亦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也正因此,年过四旬的齐大夫对程锦容感激不已,恨不得执弟子之礼。
程锦宜端着熬好的汤药进了屋子。
喝下这碗汤药,可令病患昏睡不醒。
这也是程望潜心研制出来的药方。
只这一张药方,就值千金。
程望并未敝帚自珍,早已将药方传给了一众军医。边军里伤兵众多,多是严重的刀枪箭伤,喝了汤药再行救治,能在外科医术时大大减轻病患的痛苦。也便于行外科救治。
程锦容前世得了药方后,又做了些许改进。
病患病症不同,再者,病患年龄不同,年轻人体力充沛,年迈的老人或孩童身体虚弱一些。需要救治的时间也各自不同。
每一次的药量也做相应的调整。
譬如眼前的老妇人,年龄老迈,身体因病痛虚弱不堪。这样的病患,所需的时间更长,救治后也得多观察一段时日才行。
程锦宜一勺一勺地喂老妇人喝了汤药。
片刻后,疼痛惨呼的老妇人,很快闭目昏睡。
这样的场景,每见一回,程锦宜都会激动一回。
程锦容轻声道:“锦宜堂妹,你稍稍退后。”
程锦宜连连点头退后,和程景安一起站在不碍事的角落。有资格站在床榻边打下手的,是甘草和程景宏,另有齐大夫。
那柄轻薄的利刃,到了程锦容手中,轻盈又快捷。忽略喷涌的鲜血和剖腹的惊惧,甚至有种惊心动魄的流畅美感。
程锦容略略俯身低头,心无旁骛,美丽的脸庞在烛火的笼罩下闪出异样的光芒。
……
一个
第九十六章 是你(一)
大堂里只燃了两盏烛台,程锦容背对而立,逆着光,面容有些模糊。
一双眼眸,却明亮而坚定。
贺祈忽地想起初遇时的那一夜。
他自贼人手中救下她,她满面感激地向他道谢。
他被毁了容,右眼已盲,脸上的刀疤狰狞可怖。就连他自己都不愿看镜中的自己。女子见了他,或震惊或害怕或嫌恶。总之,没人想也没人敢正眼看他。
可她的目光里,只有感激的水光。仿佛没看到他丑陋恐怖的脸。
他假装不经意地看了她一眼。
夜色漫漫,光线暗淡,他其实没看清她的脸,只记住了那一双明亮的双眸。还有那句:“不知恩人贵姓大名来日若有机会,我一定报答公子救命之恩!”
又过一年,他去救程军医,可惜迟了一步。程军医丢了性命。他再一次遇到了她。
她自称容锦,是程军医的远房亲戚,前来投奔。
她一定以为他早已忘了两人的一面之缘。其实,他从未忘过。
见到她的第一眼,他就认出了她。
她显然身怀隐秘,不愿和人过分接近。他默默地守护着她,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悄悄地恋慕着她。
临死前的一刻,他恍惚地想,这一生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勇气向她表明心意。
没想到,再次睁开眼,他第一眼就看到了年少的她。
重逢的巨大惊喜,令他狂喜不已。这段时日,他也忽略了她身上的种种不对劲。譬如在药堂行医,譬如对他格外亲切友善。
此时此刻,他才幡然醒悟。
原来,真的是她。
她也重生回来了!
……
奇怪,他这样看她做什么!
程锦容心里泛起了嘀咕,轻声说了下去:“你我相识一场,也算朋友了。所以,我有话便直言相告。也免得彼此心生误会。”
贺祈目光越来越亮,声音里没有半分恼怒,竟隐隐有些笑意:“你没有误会,我确实心悦于你。”
程锦容:“……”
贺祈的声音十分轻快:“我恳求祖母,为我提亲。祖母已经写信送去边关,算一算时日,父亲也该收到祖母的信了。说不定,父亲已向程军医张口提亲,程军医已经应下了。”
程锦容回过神来:“不可能。我一个月前就写信给我爹,和他说过,我要做女太医,不想嫁人。不管谁提亲,都不能应。”
贺祈:“……”
贺祈笑容凝住了。
气氛陡然有些尴尬。
程锦容莫名地有些想笑。她没有隐忍,轻笑了起来。这一笑,尴尬的气氛顿时和缓了许多。
看着近在咫尺的如花笑颜,贺祈喉咙有些发干,清了清嗓子说道:“是我太冒昧了。应该先问过你的心意,再提亲才对。”
不等程锦容蹙眉反驳,贺祈又低低说道:“放心,我不会挟恩图报。我会等着你改变心意。”
程锦容:“……”
程锦容满面震惊,瞳孔骤然收缩,心跳如擂鼓。仿若第一次见到贺祈一般:“你……是你!”
“是我。”贺祈黑眸如墨,闪着程锦容无法窥破的复杂光芒,轻声又说了一遍:“容锦,是我。”
贺祈!
真的是你!
你竟和我一样,也带着前世的记忆重生了。
程锦容脑海中似轰地一声,春雷炸响。千言万语冲到喉咙处,却一个字都吐不出口。
贺祈的心情也同样激荡,默默地凝望着震惊至哑然的程锦容。
奇怪,两人怎么都不说话,就这么对视而立默然无语
角落处的程景宏心里闪过一丝疑惑。看一眼外面的夜色,起身上前:“容堂妹,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府了。”
程锦容太过震惊,一时难以回神,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相认的事不必着急,两人都得整理心绪,缓上一缓。
贺祈定定神说道:“表弟受了不轻的皮外
第九十七章 是你(二)
第二日清晨,程锦容照例五更天起身。
“小姐今日的面色可不太好。”紫苏伺候程锦容梳洗,一边絮叨:“定是每日早出晚归,太过疲累了。要不,小姐就歇上一日,别去药堂义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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