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府恋爱纪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忘途思蕊
“叔叔,吃糕糕……”
怀一辰看了许久才看清是个捧着一团东西送到自己面前的女童,离她不远有个畏畏缩缩的妇人满面担忧又不敢接近,只在后头小声地唤着囡囡……囡囡……
他不由想起自己的小女儿妞儿,调皮捣蛋得紧,一会儿没看牢,可能就上天入地了,真真奈何不了她。如此想着怀一辰伸手将那女童抱到身侧,到弄歪了她撑着的伞,小人儿一下便淋湿了。
怀一辰有些无措,这小孩子脆弱的很,一个小小的风寒就能要了他们去,怎么能淋雨呢即便妞儿那样闹腾的性子,玩多了水都会病得如霜打的白菜一般。
可那女童被满身血污的他抱的如此近也没有任何害怕,还拿小手去摸怀一辰伤口旁边,嘴巴里还嘟囔着:“摸摸,痛痛飞走……”
怀一辰心情大好,收了那粗粮糕,笑得开怀,外头的东西他不会随便入口,但是他是真的想要收下,他不希望在女童脸上看到任何她这年龄不该有的表情,失望也不行。
招手让那妇人过来,将女童抱给她,将荷包里的所有银子全数倒出,只留下妻子绣的荷包,银两全给了妇人:“给这孩子多买些吃食,看她瘦的。”
“小的怎么敢收……”
“收下就是了,这几日周围都会驻守着士兵,若有什么难处尽管同他们说去,不会有人欺负你们的。”
“谢谢大爷,谢谢大爷……”那妇人千恩万谢地抱着孩子走了,只留下一把手工粗糙的油纸伞撑在地上,任风雨飘摇,屹立不动。
该干活了……看到远处乌压压行进的军士,援军来得也太晚了些,不过现在还有翻盘的机会,这剑南该整顿整顿了!
“怀世子!”为首的是近日刚从南疆回京述职的将军李诗韵,颇为女性化的名字,却有着令南蛮闻风丧胆的名号:屠魔。
“李将军!好久不见!”怀一辰惊吓到了,皇上怎么派了这号人物下来!
“太子殿下何在本将需得听令调遣。”李诗韵没有错过空气中尚未散尽的血腥味,即便被雨水和草木气味混淆的极难辨别,对他这种沙场大将来说,是再熟悉不过的气味。
就算尸首已经被打扫干净,没有这气味,关看怀一辰身上的伤痕就知道是厮杀过的。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遭遇伏击,落入水中,只有纪世子下水去寻……我派了人手沿河搜寻……但不知道……”
“什么!”李诗韵心头惊诧,但却不自乱阵脚,战场上情势瞬息万变,他早已练就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心态,对于突发状况处理的也更得心应手,“纪世子是兴文侯世子”
李诗韵知道怀一辰是因为怀国公的缘故,毕竟都是镇守边疆的大将,互相知晓几分底细,至于文官出身的兴文侯家就只是略有耳闻罢了。
“是的,当时
第50章 九死一生终回归
“怀世子!找到太子殿下了!”张三是暗卫中伤得最轻的,每日都在河岸十里四处搜寻,终于在破木屋寻到了太子。
“太子人在何处纪世子可在详细道来……”
“属下在河岸便挨家挨户的问,听砍柴的樵夫说本该无人的木屋这两日升起了炊烟,便去查探,确是太子殿下无疑,因为两位都伤势严重,属下不便将人带回,只得先行来报。”
“你做的好,辛苦了。我们再走一趟去将人接回。”
“属下还有一事禀明……”张三欲言又止。
“何事直说便是。”
“纪世子的模样看起来有些不对,似是……失忆了……”
“什么!事不宜迟,赶紧召集人手这就出发!”
怀一辰内心焦灼,两位挚友皆重伤在身,还在外流落了这四日,恨不能插上双翅,就去相见……
一行人快马加鞭却也是戌时末才得以到达。
“亦广!文泓!”看到屋内景象,怀一辰更为心痛。
屋顶的破东西下放了各种破烂的锅碗瓢盆,滴滴答答不绝于耳,纪洲义躺的那张木床上只用太子的外衣薄薄的铺了一层,他身上盖着的是他自己的外衫,而太子腹部伤口只草草用中衣上撕下的布条草草地包扎了,他人趴在桌上,呼吸的起伏波动清晰可见。
怀一辰舒了口气,不管怎样,人总算是找到了,低声吩咐随行的两位太医,轻手轻脚地让人将他们抬到锦布车厢牛车里。
“太子腹部受的伤有毒,泡了这么多天的水也没有处理,现在一时无法知道是什么毒……”
“中毒!”
“想必不是什么剧毒,却也不清楚具体的效用……”
“纪世子呢”怀一辰双拳紧握,太子殿下有所损失……文泓也……
“纪世子想必是在水中被水流冲到石头之上,撞着了后脑,伤势看起来严重,却要比太子中的无名之毒要好处理……”
“可是听张三说纪世子似是失忆了。”
“那要等到纪世子醒来才可以知晓……而且失忆严重因人而异,这实在是不能一概而论……”
“可还会有别的问题”
“有的人伤重,脑中可能会留有淤血,一般问题不大,不过有的人会是不是头疼……”
“罢了,先回府再说!”
太医和彭州城内所有有些名气的郎中诊治了整整三日,方得出结论,可却不是个好消息……
“你们是说,太子殿下中了清心丹!”
这清心丹乃是流传已久的极为阴损的药物,听着名字,但却是断人子孙的药!中了这药若是没有立马服下解药,虽然日后还能人事,却永远也生不出孩子……
怀一辰恨不能此时冲到汉州王面前将他大卸八块!
纪洲义的情形也不能轻忽,脑中淤血压着血管,日后文泓只能做个文弱书生,再不管出了什么事也不能随便动气、运功……学了这么多年的武,日后只能同废人无异。
怀一辰深恨为何自己完好无损,若是能替他们分担一丝一毫,他也是绝不会退缩的!
“怀世子,将军已经控制住汉州局势,他听说世子已经找到太子殿下和兴文侯世子,请世子速带人马前去汇合,速速返京。”
“再给本世子一日,后日便带人出发,且不说如此多的罪犯,就只说太子殿下的伤势也不宜赶路的。”
“那下官这就去给将军大人传信!”
房内的太子早已醒来,他们说的话字字入耳,一个没有子嗣可言的太子……恐怕回去就……辜负了母后多年来得栽培,若是日后登基的皇上不能善待于她如何是好……
还有窈窈,若是没个孩子傍身,日后……自己
第51章 忘却前事归京去
“末将参见太子殿下!”李诗韵一跪下,后面的士兵整齐划一的利落跪下,请安声响彻天空。
“太子!”关在笼车里的汉州王迷蒙中惊醒,“他居然没死!”
汉州王双手被绑在身后,颓然的靠在木牢边上,此时肿的只剩一条缝的眼里,满满的皆是恨意。
“皇叔”
“原来是太子殿下,如今本王为阶下囚,绑成这样,无法行礼,还请太子恕罪。”
“侄儿有一事不明,还请皇叔解惑。”
“皇侄年少成名,竟也会有想不通之事”
“活到老学到老,天下之大,自然有侄儿不懂之事,侄儿从未认为能知道这世上所有事,特别是人心所想……”
“呵……这世上人有千千万,何必去一一探究即便去探究,皇侄你……有探的尽吗”
“侄儿对那千万之心并无兴趣,只想问皇叔一事,为何定要造反呢”
“皇侄莫给本王扣这般大的帽子!皇上无道,残害手足,以如此荒谬的罪名将本王拿下,本王如何能服”
“皇叔还不肯认么朱知府早已签字画押,容不得你狡辩!”
“残害手足还不够,居然严刑逼供如此勤政爱民的好官!”
“由着皇叔说去,待到账册公之于众那天,皇叔说什么也没用了!”
“好一个鲍知阳!本王惜才没下死手,倒是给自己埋了个隐患!”
“皇叔这是认了”
“本王认与不认能改变本王的结局么皇侄也忒不懂事,这断头饭也不给皇叔送一碗,反倒一直在这说话,我可是有两日没喝到水了。”
“皇叔不急,待本宫问完了话,自然有人好酒好菜的送上。”太子殿下撩起衣摆,坐在车辕,看着汉州王,“皇叔年岁不过虚长我一岁,在皇叔封王之前,我们也是一同长大,为何下如此杀手”
“什么杀手,本王不知。”汉州王掀了掀眼皮。
“那死士身上虽无什么令牌,但其中有个确是汉王妃堂弟该如何做解释”
那汉王妃堂弟就是那日重创李四,伤及太子腹部之人。
“内弟去做小倌还是杀手,本王也要一一插手,平日里也不用做别的了。”
“汉王妃已然招了。”
“那个贱人!我败了她有什么好处。”
“皇叔从未替皇婶想过,刺杀太子是何罪状”
“诛灭九族。”怀一辰毫无温度的声音。纪洲义醒来之事终于将曾经智谋无双的太子殿下带了回来,怀一辰却是不能忘了这汉州王所做之事。
“难不成皇上还得把自己给诛了不成”
“皇叔此时还有心思说笑”太子掸掸靴上的尘土,“本宫劝皇叔还是早点说了,少受些苦。”
“汉州王不想活了,可是这一众孩儿可是极为无辜的……”怀一辰挥手,一众兵士压上男女孩儿,形容皆是清一色的狼狈,面上泪痕犹在。
“你们!”
“汉州王不是想要让太子断子绝孙么我这就让汉州王来试试这滋味!”
汉州王听到这话,将眼睛睁到最大,看着太子大笑!“你们如何得知的莫非内弟得手了!他也算是死得其所了,哈哈哈哈哈,苍天助我,那狗皇帝就该断子绝孙!”
听到这话太子脸上的血色一下子褪的干净,全身抖得如筛糠一般。怀一辰心知自己说错了话,这言语机锋之事一点也不适合自己。
“殿下!”
“殿下与这贼人多说无益,只管让人塞了他的嘴,上京去就是了。”
第52章 自作主张公主劫
与弟弟细谈剑南之事也并没有让纪洲义会想起过往的丁点,转眼就到了施肜妗生产的日子了。
“你去……”靳嬷嬷细细吩咐着小丫鬟,既然公主不愿意下手,那这活儿便自己来做吧!看这小贱蹄子日后还能给公主不痛快!
兴文侯府里一片忙乱,而书墨院却如往常一般清静,执玉小心的觑着琳莹的脸色,看着她做的女红,有心吸引她的注意:“这是给小公子做的内衫么”
“是啊,小孩子长得快,现在我抱着已经有些吃力,已经可以蹒跚着走了,这衣衫也是穿一次就穿不下了。”
“公主仔细伤着眼睛,这小孩的衣服做一辈子也是够了,哪有这般赶的府里还有绣娘呢……”
“绣娘做的能和我一样嘛最近总是做不好的梦,真相能陪到他的孩子结婚生子,来个三世同堂。”
“老人都说梦是反的,哪里能信呢公主是贵人,必能活的长长久久……”
“要活那么久做什么一人待在这世上多无趣”
执玉心一慌,最近公主看起来便郁郁,再这样下去,她皈依了佛门也不稀奇,心下虽如此作想,但执玉面上笑得温婉:“公主哪里就是一个人了呢这不是有小公子嘛虽然奴婢没读过几本书,却是常听村里老人说小公子这般直挺的面相,最是长寿有福,不怕妖邪的。”
“若是如此便是最好,我只盼他能一生无忧的长大,想必……想必世子爷也会好好待他的。”琳莹垂下眸子,掩去眸中哀伤。
执玉有些笑不出来,公主今日说话怎么如此绝望……“小公子是世子爷的嫡长子,世子爷不待他好待谁好”
“表妹肚子里的还不知道是男是女,若是个男孩……”
“若是个男孩那也是公主的儿子!”
“你说的也是,不过还是女儿好,可人贴心……”
“公主!公主!救救老奴啊!”靳嬷嬷的声音撕破了书墨院的宁静,琳莹一个不察,尖锐的针尖刺破了柔嫩的手指。
“什么事”琳莹皱眉,靳嬷嬷是宫里的人,身契还在她这,谁会处置她,令她如此慌张“执玉你去看看。”
执玉出去后外头喧闹声弱了下来,执玉回来时身后还跟着兴文侯夫人。
“琳莹!你叫你的狗奴才做了什么!要是妗儿有一分闪失,我就与你不死不休!”
“侯夫人好大气派!”琳莹起身,越过众人看到面上青一块紫一块的靳嬷嬷,眼中尽是寒霜。
“你身为公主之尊,却毫无德行,还敢与我谈规矩不成!”
“这兴文侯府真是好教养,宫里出来的人也是你们配处置的么”
“她买通稳婆,要妗儿一尸两命,我可怜的妗儿无父无母,竟要被你这毒妇欺辱至此!”
什么!琳莹心下骇然,此事她全然不知,她虽说有着一股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拧脾气,可有了玉哥儿,心有所系,万事皆以玉哥儿为主,否则,即便拼了和离,也断不会让施肜妗怀着孩子入府,虽然心中不忍两条性命枉费,嘴上却是不饶,
“那贱人和孽种合起来怕都没有靳嬷嬷金贵,死了便死了,本宫还要追究兴文侯府擅自对本宫之人用刑!”
“你说什么!”
纪洲义从众多仆役自动分开的道路中走出,身后跟着一脸凝肃的纪航义。
“自荐枕席之女,人人唾弃,只你们兴文侯府这样当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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