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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那时依默,予拾璎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风舞竹馨

    他想尽一切,尽自己的所有,想给女儿最好的;……却没法为她留住,她爱也爱她的人。生逢在这乱世,幸福安宁,有几人能得到

    梅铭淞重重叹息一声;说道:“拾璎,你不再是十六岁,做事,怎能这么冲动……肖闯的安排,自有他的道理;……他是军人,自有分寸。你一个女孩子,跟着他上战场,只能让他分心;他没法集中精力,岂不让他更难为”

    梅拾璎望望父亲;呆呆地,没有动。

    十六岁那年,南京罹难;……她冲动地找霑豪哥,如果没苏姑姑,当年丧命的,可能就是自己。当年的自己,恣意任性,不知天高地厚;……多么惨痛的教训!

    “拾璎,女儿呀,爹爹五十好几,近古稀之年。爹娘一大把年纪,我们还要这样担心你”见拾璎没动,梅铭淞的心纠结着;突然,他悲从心来,喉头哽咽着;说道:“爹爹爱着你,宠着你;……怕你受屈,怕你伤心。可,现在的情景,又与当年不同了。八年抗战,前期我们虽败;但,万众一心,同抵外辱,虽然艰难,总能挺过去。”

    “爹爹现在老了,力不从心了;……爹,真怕自己;……再护不住你;……”梅铭淞低眸,苍老的面容上,淌下一行浊泪;……

    “爹爹;……”

    梅拾璎抬眸,父亲确实老了。他的白发已显,鬓角头顶的;一根根,在灯光下闪着银光。她一直以为,爹娘无所不能;为了她们姐妹,什么都准备好的。爹娘护着她,她无比幸福。

    她从没有想过,爹爹,原来也会有老的时候。梅拾璎心里内疚。

    “爹爹,……”拾璎忘情地扑过去;伏在父亲膝盖上;“爹,对不起,……是女儿不好,女儿不懂事;……女儿只想着自己,让您操心劳累。”

    “好,好,……你明白就好;拾璎,你莫难过!”梅铭淞伸出手,颤巍巍抚她的头;哽咽着说道:“女儿,你已然阿姐去了好几年,几乎要了你娘半条命;……你若再有个三长两短,你让爹娘,我们情何以堪”

    “爹爹,女儿实在任性,女儿知道错了!”拾璎伏在父亲身上,嘤嘤啜泣起来。

    “拾璎,爹爹为了你好;……你莫要怪爹;”梅铭淞抚着她的头;说道:“爹爹不是不讲理的人;你不是军人,不能以身犯险,明不明白”

    “嗯,我懂的;”梅拾璎点头,她停顿了片刻。突然,她心里有了主意;她抬眸望向父亲;“爹,我答应你,再不会胡闹;不跟他去战场。但是,女儿有一个要求,就一个小小的要求;……您,让我去见他一面,去送送他!”

    “女儿!……爹好说赖说,你都不听呢!”梅铭淞怒斥道。

    “爹爹,您听我说;……他即将上战场,心爱的人,不该去送送他吗我不会无理取闹,只去送他。”梅拾璎乖乖地,伏在爹爹膝前;柔声说:“爹爹,您随我一起去;我只与他说几句话。我保证,我一定跟您回来。”

    “女儿……你,这又何必”梅铭淞瘟怒,很想大声骂她。

    “爹,你相信我;……我只是去送他!”

     




第747章 难舍难分
    东郊军营,肃杀声声;军旗猎猎,迎风招展。

    晨曦中,精编师师长肖闯,站立在高处,岿然挺立。他上身只一件白衬衣,用牛皮宽皮带系在军裤里。早春的晨风很凉,吹拂而来人体会寒凉;他却一点没觉察到冷。

    肖闯边认真听书记官的汇报,等着各营清点人数;边拔出腰间的勃朗宁手枪,用软布仔细擦拭着。

    “师座,他们俩回来了。”秦明走过来,附在在他耳畔轻声说。

    他身子微微一震,眸子凝视远方。轻声问:“梅小姐怎样”

    “梅小姐挺好的,被梅先生劝住了。”秦明汇报道。

    “嗯,那就好!”肖闯点点头;看似漫不经心,心里实在紧张。

    “师座,幸亏您安排两人过去;……”秦明不失时机;小声说道:“梅小姐真是烈性,天不亮竟起来了,嚷嚷着要跟你一起走。他俩及时拦住了,挨了梅小姐一顿暴揍;……在他们快抗不住时,幸亏梅先生赶到,将拾璎小姐劝住了。”

    肖闯瞥他一眼;呵斥道:“多话!”

    秦明一愣,不敢再吱声。

    大多数女孩,美丽可爱、纤弱无能;……当危险袭来,多往后闪躲,唯恐避之不及。他的小妞就不会;她能冲在前面,勇敢地挥动,她能够着枪支、棍棒……等等,能用的武器往前冲。

    他能够想象得出来,她顽强与卫兵搏击;……她那份执拗,明知不敌,偏要往前。

    他抬眸,嘴角浮起一抹笑;……小妞儿,幸亏,我做了防范;不然,你真会冲过来;……

    曙光微露,天空有一抹红色浮现;顷刻间,太阳从云彩中跃出;红彤彤的一大片,染红了天宇。

    他深邃的眸子眯成一条线,遥望着东方的天宇。他迎着朝阳,黑发猎猎;深深吸一口气,下了最后的决定。

    他转过身来,穿上笔挺的军装,戴上少将军帽。他正正军装,迈着方步往前走。马靴踏在地上,发出笃笃响声。

    他阔步上了高台,站在阵仗前。一双鹰隼般锐利的眼睛,威严地扫视着他的将士;他大吼着,腔声如虹;“全师各位将士,今日我们出征,上阵迎敌;……军人沙场百战死,头可断,阵地不能丢!”

    “头可断,阵地不能丢!”

    阵仗整齐,呼声如雷。

    ……

    军队整装待发之际;远处驶来一辆黑色的帕劳车,“嘎”地一声在营前紧急刹车。

    车门开处,一位明眸皓齿的姑娘下了车。她肤色白皙如玉,樱嘴嘟嘟如含朱丹;娇俏的鼻尖上,冒着细密的汗珠;……

    她抬眸望高台上的肖闯,肖闯怔怔地望着她;四目相对,万千话语在空中交汇;……

    突然,她轻移莲步,快步往前走。

    她穿过一片诧异的目光,越过一排排整齐的阵列;气喘吁吁地跨上平台。她勇敢地冲上前,紧紧挽着肖闯的脖颈;她轻启朱唇;娇羞地呓语着:“阿闯……,我来送你!”

    “……”

    全师士官生以上的将官,高台下观看;

    高台上,肖闯愕然,茫然不知所措;温柔的女孩子环住她,将头深埋在他胸前。

    果敢无敌的肖师座,像个青涩的少年;脸因激动涨得通红,一双有力的手垂着,竟不知往哪放。

    副官秦明一瞅,妈呀!梅小姐胆大得很,师长都脸红了;……

    到底是副官,他头脑转得快;立即小跑着上前,朝看台下的将领,高声喊道:“诸位,听我的命令;……全体稍息;向后转,坐下;原地待命!”

    全体将士统一后转,下蹲,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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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8章 女人,温柔的老虎
    拾璎望望父亲,再望望肖闯;艰难地点点头。

    她随父亲往前走,刚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朝肖闯望去。

    她的眸子含着泪,一字一句,笑着说道:“你,好好的;……我-等-你!”

    肖闯心内一颤,努力控制住心绪;他朝她笑笑,故作轻松地说道:“小妞,放心!”

    梅拾璎认真点头,说了一声;“好!“

    她转过身去,跟上父亲,缓慢地走着;她走一步,一回头;望着他,心里不舍;她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无声往下淌;……

    父女俩下了高台,经过将士们阵列。

    突然,有人高声喊道:“敬礼!”

    将士们朝梅拾璎,齐刷刷地抬起右臂;他们望着她,行着注目礼。

    这些将士追随肖闯;有的,有十几年,有的,才几个月;……对师长无不钦佩;师长沙场搏击,能征善战。师长却一直单身,丝毫也不近女色;这让他们很困厄。

    如今,他们的师座心里有人,再不是孤零零的。红粉佳人相送,实在值得庆幸。可,未等结为连理,两人又要分离。这一场战斗,恐怕凶多吉少;……

    众人心里,对她既钦佩,又感激;……不知该如何表达,只用这军人的礼仪。

    梅拾璎见他们如此,不好意思摆着手;她抬眸眺望高台上的他。

    他没再看她;他魁梧挺拔的身姿,岿然挺立着。昂着头,望着天空;不知,他在想什么。

    梅拾璎低眸沉思着。她往前走一步,朝众将士深深一鞠躬;说道:“诸位辛苦;……请照看好他,梅拾璎在此谢过!”

    “梅小姐放心,我们同心协力,保护师座平安!”前排几位将士说道。

    “谢谢;……”拾璎再谢,声音哽咽。

    “嗯,好,……各位,拜托了!”

    梅铭淞朝众人抱拳;女儿如此忧伤,他的心情也不好。他托着女儿的手,上了自己的帕劳车。

    拾璎坐在车上,望着高台上的他;眼眸里全是泪;“阿闯,你好好的;……一定要回来!”

    汽车发动起来。

    梅先生驾着汽车,绝尘而去;……

    ……

    ……

    肖闯的嗓子很堵。他望着梅氏父女,一步步走下高台;情感像决堤的河水,再也控制不住;眼眶里盈满了泪水。他高昂着头,努力不让它流出来;……

    拾璎抬眸顾念他,他不是不知道;他不敢望她的泪眸,怕眼泪再止不住。

    “师座,……;”

    秦明走上前,欲言又止;……

    师座如此这般悲恸,他以前从未见过。铁一样意志的男人,有这么脆弱的一面男女之事,秦明不懂;因为喜欢一个人,男人的意志会软弱,这让他觉得很不好。

    男儿有泪不轻弹,师座最该懂得这道理。到了关键时候,他反倒不能自拨小时候,听说书的说,女人是老虎;他一直不明白。现在,他好像有些懂了。

    女人,看似美貌漂亮,纤柔可人;她一笑百媚生,男人像中了魔;不惧风雨,不知劳累,为搏得女人一笑,万死而心甘情愿。

    女人的温柔,是一把利剑,一剑穿心,让那个男人,为她痴,为她笑,为她狂;……这笑眯眯的老虎,实在是惹不得!

    秦明跟随肖闯多年;梅小姐,就是师座的死穴。

    他这番话,只在心里想;断不可说出来。他叹了口气,上前迈一步,提醒道:“师座,该出发了!”

    “嗯,……”肖闯点点头,长舒一口气;他揉揉酸涩的眼眸,慢慢恢复了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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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9章 兄弟,恨我吗
    精编师先遣团上舰艇,浩浩荡荡向对岸开拔。

    几十门榴弹炮、山炮,成箱的枪械,等辎重物资,一堆堆井然有序地码在江边码头;等待着装舰艇渡江。

    “徐蚌一仗,敌我双方发生了变化。我军由强变弱,敌方实力大涨,你要多加小心。”陆霑豪站在肖闯身侧,将自己的担忧和盘托出。“我与他们辗转三年有余。敌方从疲弱到顽强,愈挫愈勇;他们善于打游击,发动村镇的非正规武装打击我军;让人防不胜防。我军的武器装备强,缺乏机动灵活的作战策略,仅仅据守铁路沿线,实在很被动。肖兄,此去任重道远,遇到的都是狠家伙,你要当心多保重。”

    陆霑豪摇摇缠着绷带的左臂,有些无可奈何。他额头上的伤疤,被黑发讨巧地遮住,依然是丰神俊朗。他挥舞着右臂,说道:“哎,都怪我身体不济;……我们兄弟俩应携手同心,共同上阵打得敌方落花流水。”

    望着霑豪那张秀气的脸,肖闯很感慨。从抗战之初进入军营,在腥风血雨中浸染十几年;依然还是有丝丝书卷气息。举手投足间,如少年般玉树临风。

    肖闯微笑着回想;……陆少前额那道伤疤,是卢沟桥阵地留下的;稚气未退的霑豪,第一次上战场杀敌,他的枪法实在精准漂亮。在抗战八年中,他们俩屡次合作,在战场抗击日寇;……

    “军务上,大帅自有安排。”肖闯敛神回眸,轻声说道:“谢谢,我会小心的!送君千里,终有一别;……霑豪,你回去吧!”

    “没事,……我想这样看着,看着你们渡江;”陆霑豪耸耸肩,剑眉上扬;“你不用管我,你渡你的江,我在这站站,等你的人马都过去,我自己便回了。”

    他与他亲如兄弟,却爱上同一个女子;他有他的不得已,他既能来送,说明他心里放下了。

    肖闯定定地瞅他;“霑豪,我抢了你的心上人,……你恨我吗”

    “恨……”霑豪沉吟片刻,摇摇头;“你带领我上战场,悉心传授我作战的经验,我的命都是你救的。对你,我怎能恨得起来……刚开始时,知道你抢了拾璎,我心里是十分恼火。我怕她受骗,担心她遇人不淑;千年情思不动的人,怎会对她动真情……你对她怎样,我不知道。但是,那丫头喜欢你,依恋着你。我能有什么办子除了选择退出。”

    “霑豪,谢谢你的雅量!我对她,是情不自禁;……”

    “我懂!”陆霑豪瞥他一眼;那样美好的人儿,哪个男人不心动

    肖闯低眸;盯着江面汩汩流动的江水,突然问道:“你恨她对你不能始终如一吗……你心里,还喜欢她吗”

    陆霑豪不由一愣;眼睛瞪着他。这,说的什么鬼话

    “我心里一直有她;……就算她疏远我,她依然在我心里,永远;……”肖闯既这样问,霑豪不怕说实话。

    霑豪苦涩地一笑;我的心里自始自终有她,也始终爱她。即使他被猜忌蒙蔽了眼睛,心里怨恨她的日子,也没停止过爱她。

    肖闯哑然失笑;……哼,美小妞,值得被人珍爱的。这一点,他从未怀疑过。

    陆霑豪噎下苦涩,鼓起了极大的勇气,平静地说出这些话。他安静地站立着;等着肖闯的拳头朝他挥舞过来。

    他没任何举动,还别有用意地笑

    陆霑豪脸上瘟怒,眼睛犀利瞪着他;“你什么意思,这么没自信是不是怕你走后,我会像癞皮狗般纠缠你的未婚妻……放心,我会照看好她,不会让她有任何闪失。”

    “霑豪,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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