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那时依默,予拾璎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风舞竹馨
这些人闲散得很,在树荫下乘着凉。这靓女骑着单车来;她身材玲珑有致,模样实在是标致;多少年了,他们难得一见的美女啊。
老兵的眼睛锃亮,齐唰唰地望向她。
“靓女,你来找兵哥哥吗”
一位三十多岁,斜叼着烟卷的兵痞,流里流气地朝她走来。
周围一阵哄堂大笑,几十双不怀好意的眼睛瞪着她;“伢子,你若是看中这靓女,你就赶紧上!”
拾璎心里直打鼓,不由得一阵恐慌。
她鼓足劲镇定下来。她脑袋一转,
第三五三章 弥敦道画展
拾璎回去后,斟酌再三写了篇文稿发报纸上。一来,为抗战老兵生活困疲发声;二来,她心里抱着小小的祈盼,亲人们或者看报道会询记者呢。
这篇报道发出来后,引起不小的反响。一些福利机构过公民村来修缮住房。还有些内地来的,同情老兵的,过来资助一些财物。
老兵们得到实惠和好处,对梅记者十分推崇和夸赞。拾璎再去摩星岭公民村,得到大家的一致的好评与欢迎。
她与老兵的家眷聊家常,想打听陆伯伯或霑豪哥。知道陆家人的消息,也方便知道爹娘的下落。但是,依然一无所获。没人知道陆氏父子的下落;……是了,陆伯伯是上将军衔,一般人哪有机会认识他
拾璎估计,陆伯伯去了台湾;至于自己爹娘,她说不好去哪里。若是换成以前,陆伯伯去哪,爹爹他就去哪。后来,陆梅两家那些不愉快后;爹爹与陆伯伯也不同心了。爹爹会不会与陆伯伯一起,还真是不好说的。
梅氏商行被清查盘点到配合稽查;所有的账目存货,以及账上的钱款,她一分钱没带出来。她身上仅有的一点钱不多,自己有点零花钱,严艳与念溪奶奶凑了一些。身上的盘缠不多,她心里多少有些惶恐。没找到父母亲人;她不能像以前那样潇洒任性,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了。
不清楚爹娘的去向,不敢贸然行动;……身上荷包不够鼓,拾璎哪也不敢动。
幸亏,有报社这份工作。收入虽不高,但也算体面。这份不算太高的报酬,坚定生活下去的勇气。拾璎定下心,安心在这工作,边工作边打探爹娘的消息。
她比以前更加努力工作。忘我投入工作,不会因找不到亲人而焦虑万分。
就这么安心工作起来;她扎实的基本功,与个人的经历,与她妙笔生花的文采;她写的稿件越来越多,在报社越来越引起关注。
报社的慕如主编对她越来越器重。
这日,穆如主编叫人找她去主编室。
“梅记者,最近九龙半岛那有一个画展,有一位横空出世的画家,画家画作多元而丰富,尤其他描绘的战争场面,让人能感受到战争的惨烈。很多人看完后,感受深刻;……”穆如主编侃侃而谈;“梅记者,你去看看画展,做一个专题采访。最好,能采访到画家本人,我们的报纸上也宣传一下。这,也是对第二次世界大战,亚洲区域战场的一个纪实性报道。”
“画展”梅拾璎一愣;每天只报社一方天地天地,对周围的事一概不知;现在的她,很是孤陋寡闻。
“主编,您是说让我去”拾璎瞅瞅他,说道:“现实主义的绘画,我没有什么了解;我怕我写不好。”
“没有了解,那就是从你的角度和眼光来写。大多数的读者他们也不了解,以你这门外汉的角度来写,更有感染力;要是写好了,可能又是一篇轰动报道。”
“好,那我去试试。”梅拾璎点头;她想一想,又问道:“画展主题是什么,有没有什么特定的称谓”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弥敦道上,一家私人艺术品画廊主办的。”主编说道:“绘画主题,就是关于战争的;画家名叫萧马,是关于他个人的画展;……你现在去弥敦道那看吧,最近还在那展出。”
“好,主编,我这就去!”
梅拾璎点头;她出了主编室,拿上自己的包和摄影的相机,便走出了报社的大门。
午后的香港,外边的太阳很毒辣。拾璎信步而行,来到
第三五四章 画家萧马,何许人
迎面是一张巨幅的画作。画中是战争场景,那是一幅巨大的油画画作上,远处有百姓在奔跑,惊慌失措的人,男人,女人,小孩;大人小孩挤成一团;……肩上扛着,手上拿着。
城墙残缺不全的,枪炮落在城墙边,激起嗤嗤的火花。炮弹落到城内,掉落到街面上房屋上,到处是粉尘和烟雾。
画作的中间戎装的军人,他跨上骏马,执辔奔驰;……马儿嘚嘚向前,马脖上的红缨子,迎风招展;……
军人匍匐在草地上,或举枪射击,或运送物资,在装着枪弹;……
右下角成堆的扭曲的尸体,分不清男女老幼;一大淌殷红的血迹,血迹斑斑;……
战争的画页直剌剌,直扑而来;拾璎只觉得心口一团血,堵在那里闷得慌。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战争的宏大,与悲苦,就这样冲击而来,让人简直喘不上气儿。
梅拾璎定了定神,好不容易缓冲下来。
“这位画家真是天才呀,简直神来之笔将战场的宏大震撼场面,他竟然能描绘得这么生动而具体。整张画作,没有敌人,没有看见,没有描绘。人能感觉到,他是在画,这就是战争。”旁边有人激动地说道:“这么大胆用画笔,这么泼辣的描绘;实在是罕见呢。”
梅拾璎抬眸朝那声音望去;这,也正是她想说的。
那是一位五十多岁的男子。那男子的身旁有一位妙龄女子陪着。女孩子在他身旁轻声呢喃,细细诉着说着什么。
这不用说,就是一对感情甚好亲密的父女。
拾璎心里一酸;望着这对父女,她想起自己和爹爹。
拾璎心里黯然神伤,脱口而出的话又忍了回去。她别转身子,朝另外一个屋走去。
这个屋的画作,依然描述的是战争场景。
这里更倾向于细描。战争的场景一一体现出来。
有士兵行军的,将士震臂高呼的,奔腾奔腾向前的战马;甚至,那些冰冷的武器,列阵的枪炮隆隆,飞驰的子弹嗖嗖,都是那么栩栩如生。画家的笔下,它们都被给予了生命。
这些看似无关的东西,千丝万缕联系在了一起。
梅拾璎的心,被紧紧的震撼着。
她心里能确切的感觉到,这位画家一定是参加过战斗的;不,应该是说久经战斗考验。
他不知道这是一位什么样的画家,能把战争的宏大场景表现出来;赋予武器这生动的生命,这简直就是天才呀。
梅拾璎感慨着,心里激荡不已。继续往前行,接着往前看。再有,就是画家平日的小作。都是一些景物描绘的山河风光,自然也无限的精彩。
梅拾璎举起照相机拍了几幅画,又想着,该到刚进门那张巨幅画作,刚才看的心动又紧张,她都忘了要将合作拍照的事。
她想起此次来的目的,那幅画是经典,必须要照下来。这么一想,她想折回去重照。
刚走到转角,被警卫拦住了。“小姐,我们画廊有规矩,只能看一遍而过,不能再折回去再看的。”
“啊,抱歉,画作太精彩了。我是记者,刚才看的太激动,门口的第一幅画,我没来得及拍下来。”梅拾璎陪着笑,解释着;“我过去,拍一两张就回来了。”
“不行,我们这没这规定。老板吩咐下来的事儿,我们必须要执行。”这警卫很年轻,高昂着头,根本就没看她。“这你是谁,也没这权利。小姐啊,您还是接着往前走吧,对不起!”
“唉,好吧!”梅拾璎蹙眉,怏怏不快往前走着。
走到前面扶梯口,她看见有一门;门外通过了一处亮光。
拾璎信步走了过去,这里是一处天井。拾璎想,天井是四通八达的,应该哪
第三五五章 梅记者,有故事的人
“梅记者,不会吧;……”慕如主编望着她,十分惊讶;“荣记画廊蜚声海内外,在业内信誉良好,怎可能不对画作者做调查了解就艺术家而言,能得到荣记赏识,实在是走了捷径;……”
“岂止是走了捷径这荣氏画廊包庇盗窃团伙,专偷取别人的画作。”拾璎愤怒地说:“这种欺世盗名的画廊,宣传干嘛”
“盗窃诈骗团伙……这,怎么可能呢”慕如主编望她一眼,说道:“你大概不了解这荣氏画廊。画廊隶属于荣氏集团旗下,目前是荣小姐打理。荣小姐是荣老板的掌上明珠,毕业于伦敦国王艺术学院。荣氏集团的生意遍布五大洲;而且,荣老板与港督私交甚好,还是港督府的常客。以荣氏的实力,需要做小人之径,行这不义之举”
“这……”拾璎不由一愣。对荣氏,她还真没什么了解。
曾经的日不落帝国,从资本主义早起萌芽开始,建立了一整套资本经济体系,遵循商业契约精神,不应纵容骗子行径,更不该做欺世盗名之举。但是,拾璎亲眼看到云庐的画作在;这,又该如何解释呢
她慢慢冷静下来,说道:“画廊有几幅画,是一位故人的亲手画作。它本应该是在南京的;保存画作的房屋突然失火,是有人为了掩饰偷窃,事后故意纵火!这,想起来,叫人实在可恨!”拾璎咬了咬唇;说道:“刚才,我在画廊拍了几幅。主编,您能不能等一下;……我去暗房将照片冲洗出来,再说给您听吧!”
“哦,竟有这种事情”慕如主编点头,说道:“嗯,我们做报纸发刊,不论是新闻报道,还是写娱乐杂评,都得实事求是。你既如此笃定,那我等着就是。”
“好,谢谢主编;……我这就走!”梅拾璎谢过主编;拿起相机,风风火火跑去暗房。
拾璎进去暗房。她将相机内胶卷取出,拿出相纸来,放在胶卷后;……将相纸置入药水中显影;然后,再置入另一种药水中定影。最后,再将成像的照片捞出,挂起来晾干。
下班时间到了,主编没着急着走。主编也不着急,切了一杯茶水,慢慢地喝着。
梅记者是一位做事负责认真的人。照片里一定有什么东西,能让她的说法站得住脚。她既如此笃定,主编心里也有几分好奇;他很感兴趣,迫切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不到一个小时,梅拾璎拿几张照片,回到了主编室。
她将那几幅画作的照片放在主编面前;说道:“主编您看,这,这,……;准是有人偷偷拿走的。”
主编拿起照片,一张一张得仔细看。那幅春日骑行图,慕如主编的目光停留了几秒;他脸上渐渐有了笑容。
他掩饰住内心惊讶;抬眸,望了望拾璎,笑道:“我如果没猜错,这张画作上的女郎,就是梅记者您本人。好一位俏娇人,还真是肤白貌美,姿容娇俏!能看得出来,梅记者,您是有故事的人。”
“呃……,主编,……”一抹红晕袭上她的脸颊。拾璎低眸,羞涩地说道:“主编,您就会取笑我。谁,还没有个过去……我拿这几张照片给您看,只是为了说明,这几幅画,原就是在南京的;你应该信了吧”
“不错,这画作上的女郎是你本人!但是,人家可能会说,这是仿照别人的画,一时起意临摹的;……那,
第三五六章 画家?无可奉告
第二天一早,拾璎来到画廊。
今日来得早,画廊正门还没开;梅拾璎找一处阴凉的地方等着。
一辆黑色的轿车从远处驶来,徐徐开进了画廊的后院。轿车的车窗半摇着,后座上有一位年轻美丽的小姐正怡然坐在车内,从众人面前一闪而过。
拾璎认得这位小姐。那天来看画时,她在大厅内见过的那个女孩,就是车内这位小姐。
难道,她就是荣氏画廊的老板荣氏集团老板,荣老先生的掌上明珠那名五十多岁老者,就是荣老板本人了。
梅家从前荣华时,她也这么风光过。她原想,到了香港找到爹娘,又能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爹娘没有找到,自己实实在在的,靠辛苦劳作,凭本事挣钱。就如同大多数内地到香港来的人,为了一日三餐奔波劳碌,哪里还有什么闲情意致;都忘记了工作外,还要有些闲情。
现在,她切切实实感受到,人到哪步说什么话。
过了九点,画廊的大门洞开。观赏画作的人,陆陆续续往里走。
迎面而来,那巨幅的战场征战图赫然在目,依然挂在正前方的墙上。但,它右侧增加了一幅图,就是那副春日骑行图。画中的女郎执辔而行,一双灵动有神的眼睛望着她,好像在跟自己说话。
梅拾璎注目前方,眼眶不禁湿润着。她有些忍不住,一行热泪,顺着脸颊往下淌;……
“哎,你说像不像……”
“像!……你说,画中的女子和眼前的女子,是同一人吗”
梅拾璎听到,旁边有人在窃窃私语。她觉得失态;慌忙低下头,葱兰般的手指拭去脸颊上的泪。
她能感觉到,有人在一旁,正炯炯注视她。
拾璎抬眸,顺着那目光望去;……
一张年轻张扬有活力的脸,正若有其事地探寻着她。那人一身挺阔的西服,裤缝都熨烫得笔直;头发中分一丝不乱,抹着头油分于两侧。
见拾璎抬眸望着他;他笑一笑,回应着她;慢慢朝她走来;搭讪道:“这位小姐,您贵姓……我以为,画作中的女郎是画家凭空臆想出来的。真没想到,现实中真有这么标致,这么漂亮的女子;……”
梅拾璎心里很烦躁;压根就懒得理他。她狠狠瞪他一眼,转身快步朝后走去。
“哎,小姐,你别走啊!”那名男子不死心,尾随着她而来。
拾璎加快脚步,走到第二间画室。
她看到两名讲解员;便朝他们走去,问道:“你们好,请问一下;你们画廊的老板,荣小姐,她在哪里办公”
“我们老板,您找她有事儿”
这年轻人眼尖,一眼就看出来,这位女子和画作上的女郎,真很像。他用胳膊肘外翻,碰了碰身边那位。
“我是记者,找你们老板聊一聊!”梅拾璎直抒心意,不想跟他们多啰嗦。
“哦,我们老板……她,是不见记者的。”另外那年轻人,脑子反应快,赶忙接过话来,说道:“我们荣氏集团,是统一对外发声的。老板,她不出面和媒体记者打交道。”
“不是,我不是来采访的;……我,我有点私人的事情,想请教你们小姐。”梅拾璎心里一急,将心里所想倒了出来。
“这,……我们更爱莫能助了。”年轻人耸耸肩,说道:“老板的朋友,私人朋友间的联络,我们更没辙;……压根也说不上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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