骠骑大将军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四关
魏琪候窦婴被罢相之后,以魏琪候的身份留在长安。窦婴没有什么朋友,只有灌夫偶尔来陪他说说话喝喝酒。今日灌夫正好就在,两人也在说苏人家的事。
灌夫笑道:“哪个不长眼的竟然敢招惹苏小子,我看他是活的不耐烦了。”
窦婴摇摇头:“听说还死了人,这恐怕是苏任吃的最大的亏吧”
“呵呵,谁说不是呢!自老夫认识苏小子到现在,能让他吃亏的人不多,这还是第一次!不过倒也没死几个,大概有六七人吧!”
“六七人就不少了,长安乃是国都,陛下身边,如此明目张胆攻打当朝官吏的也绝不是一般人,执金吾和廷尉可有消息。”
“哼!”灌夫冷哼一声:“指望他们抓住那些贼人,魏琪候觉得可能吗倒是苏小子让我奇怪,这都几天了,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完全不像他。”
窦婴笑了笑:“等着吧!快了!”
两人聊的正好,门子禀报淮南王郡主求见。这让窦婴和灌夫同时一愣,要说朝堂上谁与刘凌没关系,除了他们两个别人绝不敢否认。刘凌亲自登门完全出乎窦婴的预料。
“可说有何事”
第605章 杀人者
长安城彻底疯狂了,执金吾和廷尉丞脑门上的汗水就没干过,就连京兆尹汲暗也有些胆战心惊。自大汉建都长安以来,从来没有发生过这么严重的事情。先是苏府出了那么大的事情,紧接着淮南郡主刘凌的庄园又莫名其妙的起火,这一切还没有打理清楚,又来了一桩桩的杀人案子。
第一个死人是夜香郎王二,当整个长安城的百姓早上开门,提着尿痛便盆等不来王二的时候,终于有人着急了。追寻着王二常去的街道和地方,很快便发现王二溺死在粪桶里。一身屎尿的王二被人拿着大钩子从粪桶里捞上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泡涨了,一股股的臭气熏的围观百姓纷纷后退。
没人知道王二是怎么死的,为什么死在粪桶里。仵作仔细的检查了王二的尸体,确定是溺死,没有外伤,内脏更是完好。谁杀了王二呢又为什么杀了王二廷尉府和京兆尹的公人们猜不出。
第二个死人是早柿子街的菜贩子求老汉,他比王二死的更蹊跷。求老汉是个鳏夫,平日里靠着贩卖蔬菜为生,而且说话和气为人也不错,从未与人有过冤仇,但就是他也死了。竟然还死在钱寡妇的肚皮上,这件事让所有认识求老汉的人惊掉了下巴。
第三个死人是一名底层官吏,隶属于京兆尹。没人对这个小官吏有印象。因为他也从来不和人打交道,分配给自己的事情按时完成,没事的时候就待在京兆尹,休沐的日子回家。一家三口过着安稳平常的生活,不欺压相邻,不惹是生非,但就这样的人竟然被杀了。
第四个死人有些来头,东市胭脂坊的老板娘。据说她是个风流成性的家伙,不少男人都上过她的床榻。也正因为如此,胭脂坊的生意很好,无论是大姑娘小媳妇总喜欢去她的店里购买胭脂,也希望如他一样让天下的男人都喜欢自己。
第五个死人最让所有人意外,竟然是个十三四岁的孩子。而且死相最难看,不但被人剁了手脚,还被挖去双眼。看见这个孩子的人,无不出门一阵阵干呕,弄得现场臭的待不住。没人知道这个孩子真名叫什么,平时与他瞎眼的母亲生活在一起,这孩子也乖巧能干,小小年纪竟然养活了自己的母亲。
第六个死人是一名农夫,因为他住在城外,是第二天才被发现的。不仅他死了,全家上下包括鸡狗统统死了个干净,甚至有人发现死在墙角的两只老鼠身上也有剑伤。这一家子是中毒死的,还是最烈性的毒药,按照仵作的估计,死的时候都不痛苦,因为死人的脸上全都带着笑容。
第七个死人是城门守卫,所以就有人猜测,指定是凶手行凶之后出城的时候杀了他。因为他死在城门口,全身上下有十九处伤口,每一处都是致命伤,完全是因为血流干了才死。
这七个人既不认识也没有任何相同之处,但是都死了,而且相隔不过两天,于是乎廷尉府和京兆尹就不得不奇怪了。谁是凶手若是滥杀无辜,长安城内十数万百姓,为何偏偏是他们七个若说凶手就是要找他们七个,那这七个人肯定有某种联系,但联系是什么
汲暗黑着脸,望着脚边的七具尸体,扭头看了看执金吾和廷尉:“二位,此事怎么处理若再不禀报陛下,你我三人可就是渎职!”
廷尉点点头:“此案情重大,必须报告陛下。”
“那两件事如何处置陛下只给了我们十天时间,明日就是期限又出了这种事情,咱们几人这官恐怕是做到头了。”
“不管到没到头,此事想隐瞒也隐瞒不住!”廷尉叹了口气:“如今整个长安已经传的沸沸扬扬,恐怕陛下已经有所耳闻,若陛下责问下来,丢官都是小事,这颗脑袋还能不能抗在肩膀上都不一定了。”
汲暗道:“此事出在京兆尹,在下罪责难逃,我这就去写奏折,无论什么结果,也只能认了!”
执金吾与廷尉也叹了口气:“也只能这样了!不知道是那个天煞的惹出这么多事来”
京兆尹、执金吾、廷尉三人为自己悲催的命运叫屈的时候,事主,或者说一方事主正坐在刘彻的宣室内吃肉喝酒。这一次苏任学乖了,无论来多少人只带一坛子酒,还是那种最小的坛子,即便是自己一个人喝也不会喝的人事不省。
对于苏任的小气,公孙贺颇有微词:“就这点酒够谁喝别忘了,我们可就你一命,要不然你家恐怕就没活人了!”
苏任不为所动,哼一声道:“那是你爱去,我可没请你!”
公孙贺气的翻白眼:“你!你们听听这家伙什么态度,陛下替我做个见证,下次就算是这小子被人大卸八块,我只会站在旁边拍手叫好。”
刘彻呵呵笑了笑:“此事还真是危险,墨家竟然如此凶狠,若是让他们蓄积到足够的力量,杀进朕的建章宫也有可能呀!”
公孙敖和卫青现如今负责建章宫宿卫,听了这话,连忙跪倒:“陛下放心,臣等一定拼死保护陛下周全。”
苏任嘿嘿一笑:“嘴上说的好听,真的到了恐怕悬,这世间从来没有千日防贼一说,要想不被人惦记,最好的办法就是将那些惦记的人宰了!看谁还敢胡来”
“嗯!子恒说的在理!”李
第559章 庞氏骗局
忙碌了一天,苏任疲惫的回到自己的别院,还没等他喘口气,便有些迫不及待的人要来求见。不用问苏任都知道这些人是来干什么的,目的、身份、来历、原因等等,一切全在苏任的预料之中。苏任不打算见这些人,他对这些苍蝇一样的家伙没有好感,甚至于有些厌恶,只打发韩庆做接待,自己却躲进屋子里睡大觉。
第二天,别院依然人声鼎沸,昨天晚上没能见到苏任,那些来了的人自然不会善罢甘休。从早上开始,门口就挤满了人,侯勇作为护卫,将所有人手都调集起来,甚至于在别院外摆起了龙门阵,长长的队伍中,有正主有仆人;有马车也有牛车。
过路的不知道这边发生了什么事,伸长脖子想看看是什么情况,看了半天只看见牛车上的一个个钱箱,依然是一头雾水。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情况,就算是淮南王过寿,也没有今天寿春城中官吏和商贾来的齐整。
裹着一床被子,苏任盘腿坐在床沿上,屋里升起了炉子,因为昨天夜里下了一场雨,让本不太冷的寿春变的寒冷无比。炉子上坐着一个锃光瓦亮的大铜壶,水已经烧开,壶嘴里噗噗的冒着气。屋子里很暖和,厚厚的门帘将外面的风雨挡住,长长的管子将炉内的废气排出去。
崔久明腆着大肚子艰难的坐在椅子上,昨天夜里他就来了,没打扰苏任睡觉,今天一早才出现在苏任面前。抱着满是热水的茶杯,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水。
“总这么躲着不是个事吧外面那些人已经排到兴隆街了,为了不出什么乱子,刘安下令调了一营郡兵维持秩序,就这早上听说一名司马和一名谒者为了谁排前面的事情打的头破血流。”
苏任笑了笑:“管我什么事又不是我让他们排队的!先等等,等正主来了再说。”
“谁是正主”
“当然是刘安呀他一直没有动静,收这些人这点钱能有什么油水。”
崔久明笑呵呵的道:“也是,我派人打听了一下,加起来不到两千金,这点钱真的没有什么意思。”
“哈!咱们崔掌柜的胃口也大了,两千金都不放在眼里了还记得当初为了一点布袋盐在老君观门外一待就是数月,这时候让你再去恐怕是不愿意了。”
“只要是你,我还会去!”
韩庆急匆匆进来,一揭帘子,一阵冷风灌进来,正好吹到苏任身上。苏任打了一个寒颤,连忙将被子裹紧。
一边将双手伸向炉子一边道:“来了,终于来了。”
“何人来了”
“桑于集,他说是代表刘宏来的。”
“带了多少钱”
韩庆伸出一只手,脸上的红色不知道是因为冻的还是因为激动:“五百,足足五百金。”
“才五百金,看来刘宏父子还是不信呀。”
“那该如何”崔久明放下茶杯,想要站起来,可惜又被椅子卡住了。
苏任眼睛一转:“去,只让桑于集一个人来,其他人谁都不准放进来,还是那个借口,就说我身体不适,不能见面。”
“那也是两千金,多少都是肉,你就这样放走了”
“按我说的办,到下月的时候那些人拿来的钱至少翻一翻。”
韩庆与崔久明对望一眼,没多说什么,转身出门而去。时间不大,桑于集出现在苏任面前。这一次是好事,桑于集满面红光。他是认识崔久明的,连忙对崔久明行了大礼,搞的崔久明都有些不好意思。不等苏任说话,桑于集掏出怀中的绢帛,双手捧给苏任。
“先生请过目,这是五百金的契约,先生随时可以去我家上支取。”
苏任示意黄十三收了,笑着对桑于集道:“全都是刘宏给的”
桑于集连连点头:“是,这一次刘宏说是先看看,若真如先生所言,会再增加。”
“哦!也是这个道理。”苏任点点头,挥手让桑于集坐下。桑于集不敢违拗,连忙找了个地方战战兢兢的坐好,苏任接着问道:“以你所知,刘安目前手里有多少钱”
桑于集眉头一皱。苏任也皱起眉:“不知道”
桑于集连忙摆手:“不不不,这件事小人多少知道一些,按照小人的估计最少不会低于五千金,最多也超不过八千金,这些年刘迁用各种方法替淮南王弄钱,虽然不是寿春的大富户,家里也都是有些积蓄的,而且淮南国是刘安的封国,每年至少有七八万钱的盈余,除去招募私兵的花费之外,也就能余这么一些。”
“五六千金,这淮南王也是个外强中干的货呀!”
崔久明呵呵的笑,桑于集也想笑,可笑出来比哭还难看:“这也是小人的猜测,具体有多少,小人不得而知。”
苏任点点头:“好吧,今日的事情就到这里,下月这个时候你再来一趟,将这个月的分红给刘宏带回去,是多是少我不敢保证,让刘宏有个心里准备。”
桑于集连忙起身行礼:“诺,小人明白,那小人就不打扰先生休息了,告辞!”
看着桑于集出去,崔久明摇摇头:“这家伙看来被先生驯服了,卑躬屈膝的一副奴才样。”
苏任摇摇头:“我可不这么认为,这种人就是喂不熟的狼,只能用大
第606章 威胁和警告
灞河是长安东面最大的一条河,从秦岭深处流出来的水清澈透明。附近的百姓沿着河边居住,站在官道路口能看见几十处村庄和一望无际的农田。五月份的灞河景色很美,两岸的杨柳垂下柔软的枝条迎风飞舞,如同翩翩起舞的美女。
河边的亭子里,一老一少从早上就站在这里。老者微胖,头顶上的发咎松松垮垮。少年目如朗星,手摁在剑柄处,随时准备应付不必要的麻烦。过往的行人看走到这里都会多看两眼,猜测着又是那个失去孩子的父亲盼着儿子早日归来。
三匹马快速的奔过来,跑在最前面的是一匹白马,马上的骑士穿着白衣,随着马匹奔跑,他的袍服迎风飞舞,潇洒的样子引得不少路人啧啧称奇。只可惜骑士长的不是很帅,如果有潘安的容颜,一定会让那些没有见过世面的农家女尖叫。
苏任一带马缰,白马听话的放慢脚步。黄十三和蛮牛连忙下马,伸手接过苏任手里的缰绳,朝着路边的亭子看了一眼。
“这么早我还以为我来的早,没想到二位比我还早看来我是来晚了!”苏任一边笑一边朝着亭子走。
墨聪施礼笑道:“不是苏中郎来的晚,是我们两人来早了。”
“呵呵,没迟到就好!我这人最不喜欢别人迟到,那是对人的不尊重!”
苏任进了亭子,看见石桌上放着的茶壶和茶碗。淡淡的茶香在空气中弥漫,他努力的嗅了嗅。虽然苏任不懂茶,喝了两年多少还是能分辨出好茶和烂茶的区别。
“不错,是地道的蜀茶,而且还是上品,墨先生招待的规格很高呀!”
墨聪笑道:“苏中郎果然是喝茶的行家,只闻了闻就知道好坏,那苏中郎可知道这样的好茶老朽是从何处得来的”
苏任想了想:“这么好的茶这世上并不多,就连翠香楼都没有售卖,思来想去也就三个地方,首先就是我家,第二皇宫,这第三嘛我记得去年离开淮南的时候,送给淮南王一些,照此推断老先生应该是从淮南王那里得到的。”
“哈哈哈……”墨聪笑的更大声:“不错,正是淮南王送给老朽的,感谢老朽替他办事,虽然事情没成,淮南王的心意老朽还是领了。”
“哦这么好的茶淮南王都能拿出来相赠,看来老先生替淮南王办的事情也不简单。”苏任的脸上至始至终挂着微笑:“既然是不简单的事情,失败了倒也不奇怪。”
“是呀,失败了不奇怪!”墨聪点点头。
两人喝了一会茶,如同老友一样聊了一会天,谁也没有提说那些让人不痛快的事情,也没说别的什么话。天南海北的一通胡侃,时而哈哈大笑,时而低头沉思。转眼间一个时辰就被两人这样浪费了。期间,苏任上了两趟厕所,喝的水实在太多。喝到最后倒出来的水都成了清水,没了一点茶叶的味道。
墨聪转变了话题:“苏中郎可喜欢钓鱼”
苏任一愣:“钓鱼”
墨聪点点头:“钓鱼!钓鱼和喝茶一样,都需要静下心来感受,静下心来喝茶才能感受出茶的味道,静下心来钓鱼才能感受到鱼碰触鱼钩的感觉。”
“这话倒是第一次听说,不过我这个人毛糙,喝茶纯属没事干的消遣,至于钓鱼一窍不通,更摁不住性子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墨聪点点头:“苏中郎还年轻,的确不适合钓鱼,苏中郎喜欢的是那种雷厉风行,直奔主题的痛快和豪爽,但老朽想劝苏中郎一句,不知苏中郎愿不愿意听”
“老先生请讲,小子洗耳恭听!”
“雷厉风行固然爽快,但苏中郎可得注意收敛,要不然恐怕会麻烦缠身,弄不好还会造成更大的危险。”
苏任点点头:“嗯!老先生的话果然是金玉良言,小子记下了,但是,小子就是这个脾气,这辈子恐怕改不了了,当年家师就说若我的脾气改不了,一辈子都会有各种麻烦找上门,烦不胜烦,可惜没法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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