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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掠侠影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思归北鸿

    “我说,咱们回去!”姚广孝转身便走。马三宝愣了片刻,也只好跟着,而那抱着方静姝的宫女也只好跟着马三宝。

    教坊司,一个多么可怕的地方啊!

    当初生的阳光将南京城照亮时,朱棣已经率领文武百官向天坛出发了。这一天,朱棣雄姿英发,朝气勃勃。他已经安耐不住心中的狂喜。因为他要在今天登基称帝了。

    走在队伍最前的是李景隆的三千骑兵,他们骑着高头大马,悬刀佩剑;紧随其后的是纪纲的锦衣卫;再之后便是姚广孝和朱棣的车架了,而他们的后面则是骑着马的文武官员,以及保护他们的卫队。

    祭天仪式进行得非常顺利。朱棣的心情也是大好。于是他又去祭拜了太祖朱元璋的皇陵。待到中午时分,大队人马才又折返回宫。

    皇宫虽然经历了一场大火,但得到了及时的扑救。这才使得朱棣的即位仪式不那么狼狈。

    他在奉天殿接受朝臣的三跪九叩之礼,司礼监太监马三宝朗声宣读了朱棣的即位诏书,正式改元永乐。

    即位大典结束时,太阳早已西斜了。朱棣站在自己寝宫的门口,眺望如血的残阳。

    “广孝,朕……真的好寂寞。”朱棣目光中的兴奋已经褪去,语气间透露出的是一丝无奈。

    姚广孝没有说话,只是陪着他望着夕阳。

    “朕原先只知当皇帝的乐趣,今天才感受到了当皇帝的如履薄冰。”朱棣继续感叹着。

    “阿弥陀佛。”姚广孝说道:“陛下能体察到这一点,足见陛下是有慧根的。只要陛下真的能仿效汉武帝那样,外逐蒙古,内抚百姓。那大明的江山何愁不稳固呢”

    “不错。”朱棣微微点头,说道:“朕已即皇帝位,就要效仿古代的圣君大赦天下。那些曾与我为敌的人,只要不是罪大恶极,朕都要赦免。”

    “陛下圣明。臣早知陛下有此旨意,斗胆先行赦免了一人,望陛下体察。”姚广孝低着头说道。

    “哦”朱棣笑了,说道:“什么人能够得到姚先生的如此垂青呢”

    姚广孝的面色依然严肃非常,一字一顿地说:“不是别人,正是方孝孺之女,方静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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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月下疗伤
    就在朱棣登基的前一天晚上,月光映照下的一家小酒肆发生了一场激战。激战过后,是哀怨般的静谧。这静谧是冷的,冷的教人直打哆嗦。

    “你为什么要阻止我报仇”赵三娘的穴道刚被解开,就冲口问道。

    纪庭之早料到她有此一问,不紧不慢地说:“我在暗处观察了许久,那云隐子的功夫比通海和尚要高明不少。我与通海一场巨斗下来,真气已有几成损伤,再斗云隐子的话……恐怕没有必胜的把握。”

    “还有我啊,凭咱们二人之力,还愁不能杀他吗”赵三娘坐起来激动地说。

    “你的气息已乱,久战必不能持。我的铁莲子都已经用尽了,再斗下去咱们两个只怕都会送命。”纪庭之劝慰道。

    “哼,你怕他,我可不怕。”赵三娘没好气地说。

    “倘若我怕他,又怎会出手帮你”纪庭之说道。

    这句话扎到了赵三娘的心坎里。可不是嘛,如果没有纪庭之的出手相助,她赵三娘的一条性命极有可能要丢在这里。丢了性命还不打紧,一旦给活擒,必会遭受他们的百般酷刑、种种虐待。

    想到这里,她对他的感激之情又增添了几分。

    “不错,如果没有你,我赵三娘只怕已死了。”赵三娘说:“但哑巴的仇不能不报。我感激你的恩德,但也会记住今晚的仇恨。”

    纪庭之微微点了点头,说道:“这仇咱们都会记得。但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把哑巴葬了。”

    “咱们”一词说得甚为亲切,说得赵三娘面上一红。但此时她内心愁苦万分,也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

    纪庭之从柴房中拿了一把铁锹在院子的中间掘出了一人来长的深坑。赵三娘将哑巴早已冰冷的身体抱起,缓缓放了下去。然后盖上了一张草席。二人一起将土埋了。

    纪庭之找来一块木板,问赵三娘哑巴的名字。赵三娘只说他没有名字,写“哑巴”就好。

    整个过程中,赵三娘没有留一滴眼泪。但她的悲伤早已弥漫在了空气里。纪庭之没有说过多宽慰她的话,就是想让她可以完全沉浸在这悲伤里。

    “哑巴,姐对不住你。临了也没能给你一口棺材。”赵三娘眼圈泛了红,哽咽地说:“三年前你帮我丈夫收尸,今儿我帮你收尸。不过你放心,也烦你跟我丈夫转告一声,我一定亲手替你俩报仇,而且,不会让那些王八蛋好死。”

    说完,赵三娘忽然一个踉跄,纪庭之急忙赶上去将她扶住。

    “怎么了”纪庭之问道。

    赵三娘捂着左臂的肩膀,面容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惨白非常。

    “一个不留神,着了云隐子那厮的道。”她话还没说完,鲜血就从她的指缝中间淌了出来。

    “你受伤了呀,你刚刚怎么不说呀”纪庭之急切起来。

    赵三娘微微一笑,说道:“放心,死不了。不过……恐怕还得累你帮我敷药疗伤。”

    “你说哪里话来咱们既然已经同仇敌忾,理应互相照料。”纪庭之的这番话落在赵三娘的耳朵里,犹如干涸的土地重新被大雨滋润了一般舒服。

    纪庭之扶着她回到了房里。他刚想点灯,却被赵三娘叫住了。“我……我是肩膀受伤。”赵三娘有些忸怩地说。

    纪庭之也是面上一红。他们虽然有成为知己的可能,但毕竟男女有别。在灯火通明之下,脱衣疗伤的确有伤风化。

    “你瞧这月光多亮,行了,别发愣了。我柜子里有些云南白药,你拿来帮我敷在伤口上就好。”赵三娘说着。

    纪庭之照她的话做了。借着微弱的月光,他一点点撕开她已破碎的衣裳。露出了雪白的肩膀,以及数道渗着鲜血的伤痕。

    纪庭之将头别过去,只用余光瞥着赵三娘的伤处,一点点将金疮药撒上去。

    赵三娘受痛,银牙紧咬。她回头望了纪庭之一眼,看见他为自己敷药的样子,心头突然涌上了一股暖流。

    “三娘,那个云隐子和通海和尚究竟是什么人”纪庭之的问话又将赵三娘的思绪拉了回来。

    “我也不知那云隐子的来历,只知他习练了一种极为古怪的武功,叫做‘



第二十五章临别定情
    “哦三娘你此话怎讲”纪庭之也不禁皱起了眉头。

    “我爹爹是陈友谅麾下的水军统领,他在鄱阳湖和明军决战时被一支箭射穿了喉咙。后来陈友谅也被明军剿灭。我妈带着我四处流浪,一边卖艺讨生活,一边联络旧部,谋划反明。我十六岁时结识了张士诚旧部的后人王先才。他年轻俊朗,武艺不凡,尤其是三十六路鸳鸯刀更是使得出神入化。那时的我情窦初开,见到这样的英雄豪杰哪有不心折的更何况,我们都有反明的打算。

    后来王先才就成了我的丈夫,他对我宠爱有加,还把鸳鸯刀传给了我。只可惜好景不长,三年前我们打算在扬州起事,不料却被人告发,引得官军大队人马前来围剿。我丈夫为了掩护我……死在了乱军中。”

    赵三娘深吸一口气,眼神也变得坚毅起来,缓缓说道:“从那天起,我的命就不是自己的了,而是我丈夫的,是所有反明义士的。所以我不能死。我身受重伤,但依然拼死杀出重围。迷迷糊糊中,是一个矮个子男人救了我。后来官军将很多义军首领的尸体悬挂在扬州城门上示众,也包括我丈夫。又是他,冒着箭矢将我丈夫的尸体抢了回来。不过……他现在也死了。诺,就埋在外面。”

    赵三娘说完,满噙着热泪的眼睛落在了窗外的孤冢上。

    “那你知道,是谁泄露了你们起事的秘密吗”纪庭之问道。

    “不知道。”赵三娘一声苦笑,连连摇摇头,说道:“我和哑巴为了躲避追杀,从扬州一路逃到了杭州。又从杭州到了这儿。这地界儿杭州和南京的官儿都懒得管。我们也就在这落脚了。这三年来,我也一直在打听当初是谁泄露了秘密。如果让我知道,就算他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捉他回来,食其肉,啖其血,叫他永世不得超生!”

    纪庭之早已料到赵三娘的出身不一般,却没想到是如此的离奇曲折。

    “我就是你们口中的乱党,像我这样的人值得你折节下交吗”赵三娘没有看他,冷冷地说道。

    纪庭之苦笑一声,说道:“什么乱党不乱党的,现在我不也成了乱党吗”

    赵三娘依旧没有说话,只是望着窗外哑巴的坟堆。她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显得心绪难平。

    “三娘,你既肯坦诚相告,我纪庭之也非无情之人。这些年来你的苦只有你一人背着,你拿我当朋友,我也理应帮你分担些愁苦。”

    “真的吗”赵三娘惊喜交集,回过头来望着纪庭之,说道:“你真的能懂我谅我,帮我分担愁苦”

    “是的呀。我纪庭之顶天立地,从不轻做承诺”纪庭之正色说道:“结识你这女中豪杰是我纪庭之三生有幸,我的弟兄们也一定会懂的。”

    赵三娘越发地惊喜,站起身来回地渡着步子,说道:“那你的太子呢你的朝廷呢有朝一日你们的太子复位了呢那时,那时我……”

    “三娘。”纪庭之打断了她的话,说道:“经历了这么多波折,我也对官场望而生畏了。我们扶助太子,只是源于我们江湖中人的信义,而非对一家一姓的忠心。如果真的有那天,我也会辞官不就,与你泛舟西湖,岂不美哉”

    赵三娘望着纪庭之,纪庭之也望着赵三娘。两人目光交错,仿佛觉察到一种温暖,一种久违了的温暖。

    良久良久,谁都不愿打破这静谧地美好。但终究是有人要说话的。那个人也一定是赵三娘。

    她的目光又变得暗淡了,背转过身去说道:“你也知,我是个半老徐娘,又是寡妇。我真怕那一天来临的时候,我就老了,老得眼睛睁不开,看不见西湖的美景,老得听不见,听不见你的温软细语。”

    纪庭之也起身走过去轻轻扶住



第二十六章法场惊魂
    此时的杭州可是“热闹”极了。熙熙攘攘地百姓被官兵们挡在道路两旁。“齐大人、齐大人……”的呼叫声此起彼伏。尽管被官兵阻挡,但百姓们依然争先恐后地向道路中间眺望着、呼叫着。

    不一会儿,道路中间出现了一乘小轿。轿子的后面是大队的官兵,为首的有两人,一人是个文官打扮,一脸的不屑之情;另一人则是个女真武士,生得孔武有力,一条辫子甩在脑后,显然是个极被器重的人。

    “来了来了,齐大人来了……”人群又变得嘈杂起来。人们向前拥挤着,官兵们也奋力阻挡着。

    “停轿!”轿子里的人喊了一声。那文官抬起右手,示意停下。轿子被放了下来,一位四十岁左右的书生从里面走了出来。他就是在杭州募兵的齐泰。

    “杭州的乡亲们,齐泰在此谢过大家的深情厚谊了!”说罢,齐泰向着百姓们深鞠一躬。

    百姓们也都纷纷跪了下去,有人在叫嚷着,有人在哭诉着。元齐和诸葛弘也在人群中看到了这动人的一幕。二人也不禁垂下泪来。他们抱着一个孩子本颇受注目。只是今天没有人在意他们,也让他们在人群中得以隐藏。

    齐泰看到这一幕也是动容万分,他用长袖一抹眼角的泪水,重新回到了轿子里。

    那文官不耐烦地喊了句:“走着!”轿子就又被抬起向前去了。

    诸葛弘和元齐混进了杭州城才知道,原来齐泰早已放弃了抵抗,出城投降了。既然京师已经失陷,皇帝又不知所踪,那自己的抵抗又有什么意义呢朱棣已传下话来,如果齐泰想要保全杭州城百姓们的性命,就只有开城投降一条路。

    于是,他打开了城门,束手就擒。燕军没有给他上枷锁,也不给他穿囚服。甚至在赶赴刑场的路上还让他坐着轿子缓缓而来。杭州的百姓们奔走相告,大家都在说:“齐大人不惜牺牲自己也要保全杭州。”

    今天,全城的百姓都来为他送行了。

    齐泰缓缓走上那个两米高的行刑台。他旁边的刽子手昂首而立,那锋利的大刀在阳光下闪烁着刺目的光芒。刚才那个文官高坐在监斩席,坐在他旁边的正是那个女真武士。

    “哈统领,你不用太紧张,时辰就快到了。”那文官向女真武士说道。

    “李大人,我不是什么统领,也不打算做你们的统领。”女真武士悻悻然地说道。

    “好好好,本官知道了。赏金猎人只拿酬金,不要官阶。这是你们的规矩。但咱大明也有规矩。”那姓李的官员笑道:“这次靖难成功,燕王必定论功行赏。哈统……哈先生立下如此大功,岂能只拿银子了事。那不是显得咱们天朝太小家子气了吗”

    “哼,我哈里玛祖上几辈都是做赏金猎人的。当年忽必烈伐宋,我家先祖也出过力,我们向来是只拿银子,不要帽子!”女真武士的语气越发严厉起来。姓李的官员讨了个没趣,也就不再说话了。

    “二哥,你给拿个主意吧。”诸葛弘对元齐说道。

    元齐看了看刑台上的齐泰,再看看周围的官兵,说道:“要想劫囚也非不可,只是咱俩都得冒点风险。”

    “他奶奶的,咱兄弟是那贪生怕死的人吗二哥,你就吩咐吧。”诸葛弘焦急地说。

    “好。”元齐对他耳语道:“待会儿我先冲上去救人,你背着太子从旁边策应,千万不可鲁莽。”

    诸葛弘略一思索,说道:“嗯,兄弟明白。不过……”他扬手一指,指向那个叫哈里玛的女真武士说:“我看那厮是个硬点子,二哥你可得小心应付了。”

    元齐也望了哈里玛一眼,笑道:“我若敌他不过,你还得来助我,不然谁保护齐大人。”

    “哈哈,我知道了。我定保太子、齐大人和二哥三人周全。”朱文圭被牢牢地绑在诸葛弘的后背,

    他矮着身子在人群中急速地穿过,从高处看来活像一尾鱼在湖泊中划出的涟漪。

    太阳到了天空的正中,投射下一片强烈的阳光。那监斩官将签令牌一丢,喊了句:“时辰已到,斩!”百姓们又是跪伏了一地,痛哭声、叫嚷声不绝于耳。

    齐泰闭着眼睛,看不出他心情有丝毫的波澜。

    刽子手应了一声,刚抡起刀来,只觉眼前青光一展,那刀居然断了!

    还不等刽子手反应过来,元齐已经一脚将他踢了开去。

    “壮士,你是……”齐泰惊问道。

    “大人不必多言,在下是来救你的。”元齐说完,背起齐泰就要离去。

    这一变故引得全场大乱,那文官大叫道:“捉叛贼……捉叛贼呀!”

    “哪里走!”声到掌到,元齐忽觉脑后劲风袭来,急忙身子一矮,躲过了这一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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