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惑天下Ⅰ残皇,妃要你不可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Alice慕灵
分开是稳妥之策,甚至没有与她再多说一句。
想起那人生动的神色,想起那一双灵动的杏眸,清冷的面容便不觉浮起一丝笑,片刻温润能染上墨瞳之中。
寒夜仍长,回到皇都,只怕天都快要亮了。
“爷,收到线报,四王爷与李将军率兵士已经抵达皇都城郊,今夜驻扎在三十里外。”
车帘被掀开,带进来寒风,陶衍手里握着细竹管,面色严肃禀告。
御翎皓与李皓天率领大军从瞿山关返回,若是顺利应当在除夕之日便抵达皇都,但现今已经又过了一天一夜,他们却只在皇都城郊之外三十里处驻扎下来……
寒冬里大军返回,路途中变数确实不可估量,比预计时间晚本也不奇怪,只是——
“改小道。”
御皇柒淡淡简短几字,陶衍明了,点头应说是,便退出了车厢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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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彼时,皇都城郊三十里处,营地安静,四处都有刚灭的火堆,唯有营帐附近仍有少许篝火,映着值夜士兵疲惫的脸色。
不远处的大树上,一道暗影闪过,几乎与浓重夜色融为一体,让人分辨不出。
来人一袭黑色夜行衣,蒙着黑色的面巾,露出的眉眼英气俊逸,仔细将营地的情况一一收入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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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疼痛到感觉自己已经逐渐不清醒的如音,看到一个黑影出现在自己床榻前。
接着,她的手腕被那人握住,透
418.禁足,谁动过房间!
不知过了多久,如音再睁开眼时,看到面前男子又回来了,而且手里拿着一碗冒着热雾的汤药。
“把它喝了。”
如音接过来,凑到鼻端闻到了浓重的草药味,却似乎藏着一丝的蜜香。
药汤虽然难喝,但想着是对自己好,便也不扭捏,只是见她迟迟不动的模样,男子又问:“怕有毒”
如音只是想要辨认这其中都有些什么药材,听他的话语似乎带了玩笑之意,倒是难得。
仰头,一碗汤药就这样咕咚咕咚入了腹,或许刚才难受全身发冷,此刻这药汤虽苦,至少是温热的,身子好像回暖了一些。
随之,那空碗便被那人接过,随手放到了一旁案上。
如音觉得药喝完之后嘴里有一丝回甘,却说不上是什么。
看那人转身,她唤住问:“你、你要走了吗”
“不然,你还想留我小住”
男子没有回身,言语却有几分放松。
“……你要真住,也不是不可,我们画府有的是房间。”
他帮过她,上一回连谢都来不及,这一回见面,他又帮她,留人小住爹娘兄长知道了也不会介意。
“只是,你是怎么知道这里的”
这是她疑惑的地方,上一次他们相遇是远在瞿山关的城郊之外,这一次,竟然是在苍梧郡的画府。
“听说画府有绝世神兵再现,我慕名而来,想瞧瞧而已。”
提起那放在画府祠堂的龙牙银戟,如音急忙提醒:“你可千万别,画府的祠堂可不是我的厢房,你想进就能进,多少人被机关所伤,看在你救过我的份上,我提醒你。”
这话里,一半是不想外人对龙牙银戟有所觊觎,一半,确实是不希望这个救过自己的人白白送命。
“多谢提醒。”
男子的话语里似乎多了丝隐含的笑意,虽然如音不明白如此慎重的警告这人为什么会笑。
她心口有有些不适,闭目缓过一阵,再睁眼时,眼前已经空无一人。
这人有够奇怪的,那一次遇见他是在昏暗不清的天色下,这一次更是三更半夜……加上那一身浓得像墨一样的黑衣黑斗篷,好像一个只能隐在夜里的幽魂一般。
想了片刻,思绪被灯花爆响拉回,想起自己此刻身处之境,又想到御皇柒不告而别,心中顿是不悦。
缓缓躺下靠着床头休息,拉过被子盖好,如果真只是误食相克,希望能早一些缓解,等到恢复了,她定是要回去皇都问那人清楚,为何丢下她在这里。
……
然而第二日
如音清早便醒来,推开门,便发现有侍女候在门外,问她是否要起床梳洗。
随后给她打来水,又替她梳头更衣,但不管她要去哪里,总有侍女跟在身后,不如之前几次回来那时自在。
如音去给画夫人请安,顺道想要看一看父亲的病情如何,昨夜太晚,一直没能见着。
画夫人在屋外廊下拉着如音,轻拍她的手背:“音儿,家中一切你都无需担忧,只是留下陪着娘便好。”
“娘,我只是想去看看爹如何了,不会吵扰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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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但画夫人却仍是说不必,如音觉得奇怪,坚持入了两老房中,内室里却并未看到床上有病人的身影,转身问:“爹呢”
画夫人朝身后看一眼,芳姑悄然退下,离去前特意将房门关上,只剩母女两在内。
端庄的中年妇人拉着如音到案前坐下,语气温和地道:“娘说了你爹没事,你不用多管。”
“难道是爹的病情不一般”
如音审视着母亲的面容,看到其摇头,沉默片刻,脑海中闪过什么念头,尝试着问:“那,爹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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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9.良药难求,宫事骤变
自从画允庭两年前为国牺牲,画夫人时常还会来儿子的房间亲自打扫,因此两年多来这房内始终干净毫无落灰,就仿佛一个随时可以入住的房间。
常常在打扫整理的时候,画夫人看到房中一景一物,想起二儿少时,便出神回忆良久,因此,对于这内里的一切物件摆放,她最记得清楚。
其实年前,她便已经打扫过,今日再来,只为了寻东西。
在靠墙的一面古朴木柜之中,有一个暗屉,其中放着一只小巧的锦盒,可是画夫人打开却发现,盒子当中应放着的小瓷瓶不见了。
“那瓶子里的东西很重要吗”
如音听着画夫人讲,问道。
画夫人抬头看眼前女儿,“那是当年高大人所赠,世间难求的药。你父兄向来在前线杀敌,意外险况历经无数,你大哥十四岁起随你爹出征,也曾有过判断失误误入敌手的险境,那些人逼你大哥服毒扔在荒野,后来幸被及时寻到,便是靠它才解了身上之毒。”
“那……”如音听到此,心中有疑问:“这药,为何一直放在二哥房里”
既然是难求的良药,二哥过世之后,不是应该把它留给依然不时身处险境的父兄吗
又听画夫人叹息道:“当年这药,一共有三枚,高大人赠与你父亲,你父亲自己未留,只将它给了你三个哥哥……后来你大哥用去一枚,其余两枚便在你二哥三哥手中。”
“娘却是在你二哥走后来整理,偶然才发现他从未将它带在身上,娘便知道,你二哥是想为家人留着。”
画府男儿骁勇善战,却常常不得不身陷险情之中,那药对画家的人来说极为重要,更是她二儿对待亲情的一份心意。
也是因为如此,即便知道画允庭留下这一枚药,丈夫与两个儿子却不曾想过动它,便任由它一直搁在这无人居住的房间暗屉之中。
说到此处,眼前向来端庄的夫人已是语带哽咽,“这两年从无人敢擅闯此处,却为何单单拿走那一瓶药。”
如音上前一步,伸手环上妇人的肩膀,轻声道:“娘,您别太难过,要不,好好查一查。”
既是如此贵重的东西,便不能说算就算了。
画夫人却摇头,画府不同别处,男儿皆为将军,军中纪律融入日常,向来管教极严,府中众人皆是侍奉多年的侍女仆从,这么多年连小差错都极少,更不说突然从府中顺了东西去。之前在院中是事发突然不够冷静,此刻想起来,不太像是府中人所为。
听画夫人如此分析,如音也觉得有一定道理。
“娘没事,你别担心,午膳应快做好了,随娘去用膳吧。”
看女儿面带沉思,画夫人不想她担心,也心疼她,只觉她落水醒来之后竟然连画府的那些往事都皆不记得了。
“好,我们先去用膳,有什么可以慢慢想。”
如因挽着画夫人,看她将空了的锦盒放回暗屉当中,合上柜门,便一同离去。
……
因着这事,一直关注着画夫人的心情,如音用过午膳回房小憩,待午后醒来,才想起自己禁足不能出门的问题还没能问个究竟。
只是听说画夫人还在休息,如音也没有去打扰,坐在自己院中廊下,看着冬日的院景想了很多。
如果不是府中的人盗走了药,那么会是谁,又怎么知道她二哥的房中有药,而且从暗屉里精准地找到
再来,画府戒备向来严格,她这被禁足想要偷溜出去的都要考虑几分,是什么人能完全不惊动府中侍卫潜入兄长所住的院中
以及,这一日是大年初二,她回来除开见到画夫人,却是没有见到父亲与兄长一面,大过年的,此刻身在哪儿。
想起画夫人神色平和地让她安心在此处等,却什么都没有多说,如音总觉得不对劲,目前却尚未能理出头绪。
她觉得,自己不能一直这么空等下去,顶多再过一夜——如果父兄与御皇柒皆依然没有消息,那么她
420.弑君篡位,其心当诛
孟澜衣步出外殿,看到皇后与御医。
皇后:“孟贵妃,近来陛下身边多是你侍寝,关于陛下的身体,从昨日到今晨,你且再仔仔细细与御医说一遍。”
因着皇帝对孟澜衣的重视与宠爱,御医自然恭敬,对着那美丽的女子道:“有劳了。”
孟澜衣点头,转向御医,又把昨日到今日皇帝状况的不同仔仔细细说了一遍。
其实在早前皇帝突然发病之时,御医来看时已经问过她大概,只是当时情况急迫,忙于救治,并没有能说得详细。
上午的日光从殿外天空洒落,这本是新年伊始喜气的日子,殿外,站了一众妃嫔贵人,却面色各异。
为了让皇帝静心休养,并不是谁都有资格进入内殿探望,但也无人敢在这时候离去,都等在了殿外,甚至有一些向来不受宠的妃嫔贵人,渐渐开始面现担忧,目光不时往紫宸殿内张望。
就在外面众人心思各异,焦急等待之时,突然看到从内殿仓皇跑出来一个身影——
“来人、来人!……快救皇上!”
穿着宫女服饰的女子声音带着虚弱,却竭尽全力地大喊着,正惊慌地从内殿之中跑出来,在与御医说话的孟澜衣转头,话语也骤然停下了。
那宫女倒在殿门边地上,宫服裙裳上有血迹,匍匐着拉住殿门边禁卫的腿脚,人已虚弱嘴里却一直坚持道:“快来人救皇上,太子他、他要害——”
那宫女还未说完最后的字,便虚弱地急喘气,本候在殿外的妃嫔与朝臣听到了这里,面色大变,情况紧急已经随着禁卫快步往内殿中。
而比他们离得近的孟澜衣与皇后,以及御医早已经返回内殿,入了里,抬眼看到的是——
龙榻旁太子御景煊站着,面色煞白有些无措,地上是碎裂的瓷碗,以及晕湿了一片的褐色汤药水渍。
而他跟前龙榻之上,躺着的皇帝胸前被血渍染红,唇角亦不断涌出暗红的血液,眼睛发直身体已经隐隐在抽`搐。
孟澜衣神色大变,跑过去将皇帝扶起,“皇上、皇上”
跟进来的御医已经快步上前,伸手搭上皇帝的手腕脉搏,行医多年,第一次慌了神,却不得不让自己尽量镇定,好感受指间的脉息。
而皇后看到此景,惊讶得一步不敢上前,目光从自己丈夫染满鲜血的身上移向站着的儿子,面容严肃到紧绷,似乎连呼吸都不敢用力了。
御景煊却像是突然变傻了一样,面色呆滞,读懂了母亲眼中的震惊,对她摇头,拼命摇头:“不、不是我——”
皇帝似乎有话想说,但口中不断涌出暗红的血液,在孟澜衣的怀中身子打挺,极为痛苦。
抚着胸口的手费力抬起,颤抖地指向一个方向,刚好冲进来的禁卫朝臣与妃嫔所见,皇帝所指之处,似乎正是太子御景煊所在。
看到此景,看到皇帝情况如此危机,众人惊骇得皆站在原地不敢往前一步。
“与本宫无关、与本宫无关……”
面对众人不可置信的眼神,御景煊已经料想到了什么,只是面色难看地为自己澄清。
但刚才殿中只留下他与皇帝接近,加之那宫女跑出去时呼喊所说的话,也足够与眼前此景联系出一种可怕的可能来——
“来人,将太子押下!”
突然,安静的殿中,众人后传来一道苍老却仍带几分气势的声音,转回身,只见两名宫女正扶着一位衣着雍容华贵的老妇人走来。
皇太后身体在年前已经好转,除夕宴时已能看出精神不错,此刻由两名宫女扶着步入,面上不似平日那般祥和,严厉而强势。
“谁敢!”
皇后站在御景煊身边,转身伸手,将儿子护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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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1.从小宠着护着,二少爷最细心
皇后想要阻止御景煊,却突然意识到此刻眼前的形势确实很不利,已经别无他法。
她不能让任何人将自己的儿子带走,带走的下场……她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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