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云错落烬白衣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烟雨燕归
那时候,自己很是委屈的站在一旁,看着他们慢慢的吃着饭菜,肚子饿得不行,眼泪也是止不住的沿着脸颊滑落。
最后,父亲看着自己,冷冷的说道:“记住了吗?如果你要在这沈府待着,便好生的给我守着这沈府的规矩,若是你犯了错,我不会怜悯你。不要以为你是我的女儿就可以为所欲为。”
于是,那时候的自己便这样饿着。后来啊,还是大哥偷偷的去厨房带来了饭菜,那时候的饭菜可是自己吃过的最为好吃的东西了,自己会一辈子铭记在心底。但是,没过多久,大哥发现了自己的秘密,大哥也开始了远离自己。自己便那样的成为了一个孤立无援的人。
在一座荒岛之上,自己一个人,很是孤单。
可是,每一次想要走出那座孤岛的时候,总是有人将自己狠狠的拦下,然后将自己狠狠的推到了孤岛之中。
一年复一年,很快,自己便再也不会生出逃离那座孤岛的心思,毕竟无论自己怎样的努力最后什么都做不了不是吗?
但是三姨娘不同。
为什么这样说呢?
还记得那一次,三姨娘也是在吃饭的时候晚到了,但是父亲却没有让大家动筷,只是那样静静的等着三姨娘,而在看到了三姨娘以后,父亲更是不加掩饰的喜爱溢出了眉眼。赶紧站起身子,朝着三姨娘走去,那个时候,自己还傻傻的以为父亲不过是喜欢这个女人,于是在新婚之后便这样仔细的看顾着。
但是,现在仔细想想,其实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父亲的规矩是自己定下的,对所有的人都是适用的,但是三姨娘除外。
父亲的规矩只是对自己等人有作用。自己等人还比不过三姨娘那样的一个外人。
这也是那个时候的自己最为气愤不过的。所以,自己才会在那个时候去偷偷的见了见三姨娘,说下了那些话,可是,最后自己得到了什么呢?
禁足在自己的院子里。
呵呵,那个时候,自己被禁足在了那个院子里,也想了很多很多。其实,自己也并不是那样的想要得到父亲的宠爱,不过只是那样的看不惯三姨娘,想要找一些理由去整治一番三姨娘。
可是,最后自己却差一点便害得三姨娘没了孩子。所以,当听到了父亲说让自己禁足的时候,自己很是淡然。不过便是在自己的院子里罢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但是,在自己禁足的时候,自己所谓的母亲却走出了那个院子。
这极大的引起了自己的注意。
母亲在那个院子里待了十几年,从未走出来。可是,在那个时候,母亲却忽的走了出来,而且出来了以后第一件事便是却剥夺了二姨娘手中的掌管沈府的权利。这不得不引起自己的怀疑,这三姨娘到底是什么来历?为什么父亲会那样的去做,为什么母亲会踏出那个院子?
但是,自己派人去调查的不过就是一个偏远的小山村里出来的一个粗使丫头罢了,但是可能她的母亲当年是一户有些钱财的人家的女儿,于是便教养出来了有些知书达理的丫头。可是,这一切的一切都显得那样的普通平常,为什么却引来了自己的父亲还有母亲那样的重视呢?
自己也曾去打听了三姨娘的母亲,拿着她的画像看了看,并不是怎样出色的人。相反,三姨娘的母亲是一个十分的普通的女人,若说有什么传神的地方,大概便是那位妇人那双饱经沧桑的眼睛了。很是明亮,一点也不像是一位受尽了病痛折磨的妇人的眼睛,十分的吸引人。若是她年轻那么些年纪,可能自己的父亲看中的便会是她。
只可惜啊,年岁不在。
纵是再如何的光彩照人,也敌不过岁月的侵蚀,最终都会是一抔黄土。
沈醉吟慢慢的站起身子,盯着在地上的女人。
“说,你都知道些什么?”
女人没有说话,沈醉吟有些着急,便狠狠的揪着女人的衣襟,女人的喉间一股腥甜涌上来,忍不住便全部都澎涌而出,最后都落在了沈醉吟的脸颊之上。
沈醉吟嫌恶的退后,将女人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说!你都知道些什么?”嫌恶的拿出帕子擦拭着自己的脸颊,沈醉吟本想要离开这个地方,但是又想要知道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于是,忍着恶心,沈醉吟没有转身便离开,而是擦拭干净自己的脸颊之后,静静的站在原地,等着女人说话。
而那个女人咳嗽了几声之后,勉强的忍住了自己喉间的痒意,伸出手抓了一把厚实的雪。
“若是,若是我说了以后,还请二小姐,能够,能够兑现诺言,饶了奴婢一命,让奴婢出这个沈府。”
听着女人的话,沈醉吟慢慢的眯起了眼睛,静静的盯着女人。
而得不到沈醉吟的答复,那女人竟是什么也不说,嘴角缓缓的流下了深色的鲜血。
一时之间,两人便这样的僵持在了原地。
沈醉吟没有开口,但是那女人却开口说道:“二小姐,这是一次稳赚不赔的买卖。”
“哦?”沈醉吟半信半疑的开口道。
“您看,这件事牵扯到了上官公子以及三姨娘,若是奴婢的消息对您有用,那么您就可以在这一次的角逐之中占领先机,得到您想要得到的。咳咳咳——”
“而若是这些消息并不是您想要的,您也不过是发了一次悲悯之心,饶了奴婢的一条贱命,况且,奴婢的这条贱命在您的眼中那就是如同那些蚂蚁虫蛇一般的存在,您杀了奴婢反倒是脏了您的手。”
听到了女人的一番恭维,沈醉吟反倒是没有顺着她的话接下去,“可是,若是我就是想要脏了我自己的手呢?你待如何?”
女人似乎早就料到了沈醉吟会这样说,听到了她的话之后,女人露出了笑容。
“您不会的。”
“此话怎说?”
“我知道,您不会的。从您开始第一次走到我的脚边的那一刻,我便知道,我的命保住了。您一定不会杀我的。”
沈醉吟陷入了沉思之中。
诚然这女人说的话很对,当自己发现这个女人足够的吸引自己的目光的时候,自己便已经打算放过她了。但是,自己的心思却被人这样的看透了,这委实是不好的。
于是,眼睛慢慢的眯了起来,十分危险的看着女子。
“我知道,您的心思被我等贱命看穿了十分的让您不好受,但是还请二小姐呢那个狗兑现承诺,奴婢若是能够活下来,一定结草衔环,报答您。”
沈醉吟忽的想通了,不过便是被人看穿了罢了。看穿又如何,难得见到如此聪慧的丫头,自己饶了她一命也是可以的。
“说吧,今日无论你说的是什么,我都会兑现我的承诺,让你活着离开这个沈府。我还会给你一笔钱,让你能够得到救治。这样你的命便是保住了,但是你的这双腿肯定是救不回来了的,毕竟在这样的雪地之中待了这么久,你的双腿肯定是已经受到了严重的损害。”
听到沈醉吟的话,女人很是淡然。灿然的一笑,“没事的,只要这条命保住了便可以了,其他的我没有在意。我在意的只是这条贱命罢了。”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之后,女人很快的便收敛起了自己的心神。
“我知道,您今日惩罚我,不过是因为之前您落水,而上官公子却是因为我的缘故没有及时的救下您,让您被府上的那些不得体面的下人救下了。这一点让您十分的痛恨我。”
此话一出,沈醉吟顿时神情一冷。
的确,自己今日惩罚的这女子便是当日自己落水之际,上官璞玉去接住的那位丫鬟,不过是一个路过的丫鬟却是耽误了自己的大事,让自己湿了身被其他的家丁救下了,还看到了。这样的让自己的清白毁了许多。虽然父亲已经给府中的人们下了死令,若是有人透露出去,必然是死路一条,但是自己知道,自己的清白已经毁了。
于是,在自己清醒过来以后,第一件事便是找人唤来了这个丫鬟,狠狠的惩罚了她。
让她跪在这雪地之中,唤来老婆子狠狠的责打她。自己想要杀了这个丫鬟。
是的,那时候的自己的心思完全的没有掩饰,而院子里的人都知道自己的作风,哪怕是害怕也不敢去说什么。
可是,在那顽强的生命力之下,自己却动了恻隐之心。
烟云错落烬白衣 第两百四十八章
次日,当太阳从远处屋檐之下露出了脸孔。风中的花香在轻微的飘荡,俏丽的树梢之间缓缓的落下昨夜凝聚而成的霜花,一切似乎都美得那么的过分。
沈浣溪正一步一步的朝着某一处方向走去。
临到院子,他缓慢的抬起了自己的头,遥遥看去。
含烟阁。
沈传还没有起身,昨夜似乎坐在桌前思考了太久,以至于今日竟不可以早些清醒。沈浣溪到来之际,被院子里静静侯于一旁的家丁拦下,“大少爷。”
“老爷呢?”
“回大少爷的话,老爷还未起床。”
听到这话,沈浣溪微微停顿,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不消一会儿,便走到一旁的桌前坐下,家丁有眼力见的去端来早茶,轻轻的放于桌上。
沈浣溪抬起眸子,看了看桌上摆放着的吃食,朝着家丁凝望开来。家丁微微一笑,“小的见时辰尚早,估摸着大少爷应该是没有吃过早点便过来了,故而私自做主,还请大少爷莫要责怪。”说着,行礼躬身。
沈浣溪没有说什么,只挥了挥手,家丁很快的下去了,站在一旁候着。
沈传直直的睡了许久才起身,此刻,已经是太阳挂于屋檐之上。晨起的清风已经不再那么的清寒,稍稍伴着一些浓烈的阳光气息,在鼻尖流窜。
丫鬟打来清水给沈传净面,临走之际轻声说出一句话:“大少爷来了,在院子里候着呢。”沈传动作一停,但很快反应过来,接着不紧不慢的净面,洗漱。
直到自己收拾好自己,沈传才抬起脚,朝着屋外走去。
远远的便看到了站在桌前的沈浣溪。沈传脚步没有停顿,很快便来到了沈浣溪的跟前。
“溪儿,今日是有何事?怎么的这么早便来到了我院子了?”一挥衣袖,坐下。
看到桌上的吃食,忍不住伸出手,捻起一块花瓣样式的糕点,轻轻的送进自己的口中。
滑而不腻的口感,淡淡的菊花清香在口中流窜,给了沈传一种心与身的安然感受。
沈浣溪给沈传倒了一杯茶,轻轻的推到了沈传的跟前,沈传取来茶杯,一饮而尽。稍微有些苦楚的清茶冲淡了口中的花香以及甜丝丝的味道。
这糕点似乎做得不错,忍不住又拾起一块,放进自己的口中。
待沈传吃饱喝足之后,沈浣溪抿抿唇,还是开了口,“父亲。”
沈传放下自己端在手中的茶杯,“说吧,究竟是什么事,让你大清早的便来到了我的院子里,一直等候着我醒来。”
沈浣溪起身,拱手行礼道:“父亲,孩儿有一请求。”
沈传抬起眸子,盯着站在自己眼前的孩子,意思不言而喻。
“说吧,什么请求。”
“父亲,孩儿想去游历四海,踏遍山川。去增长自己的见识,归期不定。”
沈传眉头一拧,眼光微微闪烁。这是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
“为何?”
“孩儿自感自己困于这小小的一方天地,所见所闻皆有所局限,昨夜孩儿深思熟虑,还是想要去到处走走,到处看看,这一来可以增长孩儿的见识,二来,待孩儿归来之际,心中必会有另一番天地,若是还想要求取功名也是大有益处的。”
听到沈浣溪的一番话,沈传似乎陷入了深思。
沈浣溪偏过头,看着自己的父亲,终于一咬牙,跪下。重重的一声打断了沈传的思绪,使得沈传不得不抬起头,紧紧的盯着跪在自己跟前的孩子。
“还望父亲能够成全。”
沈传盯着沈浣溪,沈浣溪也毫不畏惧的直视回去,两人就这样直直的互相盯着,似乎在较量着什么。
最后,沈传率先偏转过头,唉,真的累人,尤其是眼睛真的很痛啊。
“唉——”长叹一声,沈传转回头,看着沈浣溪道:“你可知道,这个家我最终还是要留给你的。”
“孩儿知道。”
“......罢了,你既然心存此番天地,便出去闯一闯吧。只不过在你累了的时候,你要记得你还有一个家,还有家里的人在等候着你,归来。”
说完,沈传似乎一时之间苍老了许多,自顾自的站起身,“唉,儿大不由爹了。罢了,出去闯一闯也是极好了,索性我还年轻,身子骨还是硬朗,这个家我便再帮你看着一些时日吧,只不过,你一定不要让我失望。”
听着沈传的自言自语,沈浣溪心中很是动容,真的很想要站起身,拉住自己渐渐走远的父亲,但是脑海里忽的闪过某个人的脸庞,自己的心又时时刻刻的揪着,刺痛着。
父亲,请原谅孩儿的不孝,今生不能侍奉在您老跟前,但是孩儿心底的他是为礼法不容,孩儿不能让您在老了之际还要背上一个“教不严”的罪名。父亲,请原谅孩儿。
重重的朝着沈传离去的方向磕了几个响头,沈浣溪这才站起身。
来到了自己母亲的院子。
院子的老婆子很是尽责的站在佛堂前,看到沈浣溪走来,轻手轻脚的走了出来。
“大少爷。”
抬起手,扶起老婆子。
“我来看看母亲。”说着,从老婆子的一侧走过,看着坐在佛堂之下的母亲,静静的,静静的,什么也没有说,只闭着眼睛,聆听着母亲轻轻的念着长长的佛经。
老婆子站于一旁,不打扰这对母子。
待大夫人念叨结束,沈浣溪终于一撩起衣摆跪下,“母亲,孩儿今日是来向您辞别的。”
听到沈浣溪的这话,大夫人手中转动的佛珠一顿,闭着眼睛,但身子不由得做得更加的直挺,似乎在聆听着自己孩子的话。
沈浣溪接着道:“母亲,孩儿即将远行,归期不定。在海尔不能侍奉您老身前的日子里,还请母亲保重身体,莫要挂念,孩儿一定会好好的活着。”
说完,沈浣溪如同见到沈传一般,重重的磕了几个响头,最后起身,看了看自己的母亲。
母亲,保重。
沈浣溪转过身,朝着老婆子点了点头,便踏步离去。
屋里,大夫人接着毫无波动的转动着自己手里的佛珠,似乎刚才说话的那个人与自己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沈浣溪拜别的了父亲,拜别了母亲,来到了自己的院子。
归云正站在院子里,静静的等候着他。
看了看归云,沈浣溪忍不住长叹一声,但是自己还是要那么做。
走到归云跟前,沈浣溪牵着归云的手,将人从院子里领到了屋子里,扶着人坐下。
沈浣溪想了想,还是开口了。
“归云,你想过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吗?”
“没想过。”归云自嘲的一笑,接着回复道。
“是吗?”垂下自己的眸子,遮住自己眼里的光芒。
“是啊。我安于现状,若不是母亲病重,也许我不会进城,也不会进沈府,更不会成为你的贴身丫鬟,认识了这么多形形色色的人,更加不会,认识他。”归云笑着说道。
似乎心里也不是那么的难受了,说起他。
你看,我会活得好好的,你在天之灵也会保佑我的吧?
抬起头,朝着远处看去。
沈浣溪看着归云,“归云,我要走了。”
似乎很是平静于沈浣溪说出的话,“一个人?”归云很是平淡的询问出声。
“嗯。”沈浣溪点了点头。
“那祝你一路顺风?还是祝你得偿所愿?”归云早已料到了这一天终究是会到来的,但是没有想到的是这一天竟然来得如此之快。
想到今后可能再也没有机会见到自己眼前的人,归云的心微微的刺痛着。不同于与赵鸣梭的分别,这是一种深深刻在骨子里的血脉亲情在嘶吼,在咆哮。
“不打算带着素一吗?”垂下眸子,归云忍不住询问出声。
“不带了。外面太乱了,带着他不安全。”沈浣溪眼神微微闪烁,还是说出了口。
归云紧紧的盯着自己的指尖,“那么你呢?”
“我?”沈浣溪微微一笑,“我不会有事的。”
“......”
沉默一会儿后,归云终于问出了自己想要询问的东西,“那么我们呢?你打算如何安排我们?”抬起头,盯着沈浣溪。
“归云,我想,你需要的是自由。至于素一以及秋水,他们自小便在沈府长大,我想他们可能更想的是留在沈府,静静的替我守着这个家吧。”
“自由?”归云忍不住重复。
轻轻的含在舌尖慢慢的反复循环,“自由啊。”
“是的。归云,在留下你的那一天,我从未想过你会受到伤害,但是在你奄奄一息的时候,我的心动摇了。我不能保护好你。这沈府虽说不是什么显贵之家,但是这府中的尔虞我诈还是层出不穷,我走以后,你更是容易惹来嫉妒,所以我不得不放你自由,让你可以在你母亲的身旁侍奉。”说着,拿出当初归云签署额mài shēn契。
放到桌上,沈浣溪朝着桂云的方向推了推。
捡起mài shēn契,归云看着上面自己当初签下的字,忽的好像回到了那日考核,自己心里满是自信,那一日的沈浣溪似乎很是温文尔雅,那一日的赵鸣梭似乎很是淡然拙朴,那一日的李横云似乎很是孱弱温和,那一日的谢飞花似乎很是调皮可爱,那一日的每一个人似乎都有自己的特点,在自己的脑海里流窜。
可是,想想现在,当日的那些人走的走,散的散,似乎真的已经回不去了。
将mài shēn契展开,归云看着自己当初的名字,柳疏影,似乎很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
归云看了看mài shēn契,还是将mài shēn契放入了自己的怀里,贴身收好。
抬起头,看着沈浣溪,“真的值得吗?”话里有话,但是沈浣溪还是听明白了。
“我不知道值不值得。但是我想遵从于自己的心,他告诉我,要去追,去追。所以,我想要去追,去追。我不想在自己老了以后,再留下遗憾。”
“呵,果然还是这样。去吧,遵从于自己的心,不要给自己留下遗憾。你们的路比其他人的路更加的难走,但是在你们还要支撑不下去的时候,想想在远方的我们,我们会永永远远的支持你,在这里静静的等候着你。所以,放心大胆的去吧。人生在世,若不为了自己心中所想拼一次,你百的人生便不是完整的。”归云看着沈浣溪,大胆的支持着。
沈浣溪只觉自己的心很是澎湃,自己未来要走的这一条路势必是被礼法不容,势必是被世人不容,但是在自己即将踏出第一步的时候,自己却得到了一个重要的人的支持,想要不激动都是不可能的。
忍不住拉着归云的手,“归云,谢谢你。真的非常感谢你。”
归云也握住沈浣溪的手,“不,该说感谢的人是我。是你让我变得勇敢,是你让我变得坚强,是你让我变得这么的美好。”
“谢谢你,让我遇见了你。”两人异口同声的说出这句话。
说完,皆忍不住相视一笑。
“哈哈哈哈。”笑声,远远的传出屋子,在沈府的天上中久久的不愿意散去。
送走归云,沈浣溪唤来素一,将自己的安排告之于他,果然,素一先是央求着沈浣溪带着自己一起上路,可是沈浣溪已经决定了的事情,便真的很难再改变,最后,素一跪下,朝着沈浣溪扣头。
“大少爷,素一不够聪明,在您身边侍奉也总是出错,但您总是一笑置之,不责罚小的,小的深感自己能够得到您这样的主子是小的前世修来的福气。今日,您即将远行,但是不愿意带着小的,那么小的便在这沈府中守着,为您守着这个家,如果您累了,您便回家来看看,我们依旧还在。”
“好。”扶起素一,沈浣溪忍着悲痛,送走了素一。
秋水的选择也跟素一一样,看着决绝的沈浣溪,秋水没有哭,坚强的点头,“公子,您去吧。奴婢会和素一哥守在这里等你归来的。”
送走了秋水,沈浣溪终于了却了自己心中的几件大事。坐在床上,慢慢的收拾着东西。
以后,这个屋子便不会有机会再回来住了吧?
这院子的一草一木,皆是自己精挑细选而来,可是,自己要离开了。忍不住围着院子走上一圈又一圈,似乎要将这院子的一丝一毫都深深的印刻在自己的脑海之中。
沈浣溪不知疲倦的走着,走着。
烟云错落烬白衣 第两百四十八章 璞玉(二十五)
是的,那个时候的女人十分的像当初的自己,是的,自己。沈醉吟不得不承认,那个时候的女人真的与自己很相似,若不是那双眸子,也许自己真的觉得这女人便是自己的翻版。
可是,这双眼睛里有着的却是自己没有的锋利,若不是这女人要送出府去,自己是十分的喜欢这个女人的,也许将这女人留在自己的身边也是不错的选择。毕竟这个女人聪明,机智,懂得审时度势。
“可是,那个时候的奴婢却是没有一丝的办法。”轻轻的呵笑一声,丫鬟咬着唇,淡淡的笑着。
“什么意思?”沈醉吟不是十分的明白这女人的这句话,忍不住便问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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