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探皇妃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风雪夜归
我们展目一望,见从山边的一旱地里一老汉扯着一个几岁孩子背着一包裹正向这边仓惶逃窜,后面有几个壮汉手里拿着刀棍叫嚣追赶,老汉衣衫褴缕,形容枯槁,须发蓬乱,憔悴不堪,身上披一条破破烂烂的褐色粗布短衣,下摆处残破的如丝如缕,一根草绳儿胡乱系在腰间,小腿打着绑腿,脚下是一双破得丝丝缕缕的草鞋。
孩子被拉着狂奔,突然绊到一块石头一下摔倒在地,草鞋也掉了,老头还来不及扯起孩子,包裹又掉在地上,他仓惶地拣起包裹拉起孩子,后面的人已飞脚追上,立刻踹倒在地,拳脚相加,棍棒劈头盖脸。一满脸横肉的大汉一把抓起那小孩,那小孩吓得瑟瑟发抖,哭都哭不
出来。
“住手!”正在这时,一声厉喝,三保已飞身下马,旋即已抓住那彪形大汉,大汉两眼圆瞪,另拳挥来,三保闪身避过,出手如电,只听那大汉一声嚎叫,已瘫倒在地。
另几个持棍的见势,瞬间围冲过来,
刘山轻嘘一声,猛然飞身出手,瞬间扫倒一片,只听骨头碰地竟发出迸碎声,地上一片惨叫,长棍砍刀飞离三尺外啷铛落地。
正在这时,山上已飞身而下两个持剑青衣道士,几声厉喝已遥遥传来:“你们要干什么!”。
三保和刘山飘身站定,地上人“哎哟”“哎哟”嚎叫,另几人慌得拾起刀棍,拖起地上受伤之人连滚带爬的仓惶跑了。
“又是一群欺压百姓的奴才!”两青衣道士见状,冷言道。
那老汉如同看到救星,扑倒在地,磕头道:“求道长救命啊!”
那两道士点点头,转而看到我们,其中一青衣道士一剑背于身后,一手单掌竖起,恭声道:“不知这几位施主有何贵干”
朱棣已下马,他双手递上一封信。
那道士接过信一见封上戳印,立时变了脸色,立即示意了下另一道士,然后恭敬道:“请几位施主慢上,我立刻先行上山通报真人。”他说完,迅速持剑飞身而上,身影灵动,眨眼已没入树枝摇曳间。这功夫!我看得目瞪口呆。
另一青衣道士在前引路。
山下是一片干旱龟裂的大地,山上却是一片葱茏,山路两旁满眼苍翠,野花摇曳,蝴蝶翩飞。抬眼望去,青褐色的石阶逶迤曲折直通山顶。
我们拾阶向山门而上,“哗哗—”一条瀑布顺着山势飞流直下,像一条细长的白纱在山前飘拂。遍山苍松翠柏,酷热燥汗之气顿减。山腰处就有丝丝缕缕的青烟薄雾,越往上只见峰岩兀立,涧水长流,树密林深,空空蒙蒙。微风中,隐隐山林间道观隐现,偶尔传有钟声,更有剑声,木叶的清香中,又隐隐有檀香的气息,忽听得一阵长长的钟鸣声,随着天风,悠扬飘下,山高入云,沓不见人,钟声却是庄严悠远。
我们一路上行,越来越云雾缭绕,山风清幽,但我却已有些气喘时,突然青衣道士用手一指,道:“施主,轩辕宫已到”。
我们抬头一看,只见一曲长长的丹墙隐在苍松老桧之间,绕过苍松翠柏,一座庄严古朴的大殿突显坐立在高高的白玉石砌就的台座上,重檐
第二十九梅子县衙
“客官,有人告过没用啊。那孙员外勾结官府,做些鸡鸣狗盗的事都有官府给他罩着,收租放债,苛刻农民,为所欲为。我隔壁的陈六前两年一心上告,官府不理,状子都递不进去呀。自古以来就是官官相护,哪有我们老百姓说话的份呀。”老汉流泪道。
“数年来难道就没有一个清正廉洁的官员”我看到朱棣听到不觉略有些惊讶的问道。
“先前有一个县令,办了几个案子,不知怎的竟被人在大堂上鞭打,从此再也不言语了。后任的县令更是官官相护,上任黄县令还被上调任均州知府了,我们这些百姓更是没有活路了…”
朱棣问道:“当今圣上是最憎恨贪官污吏,并下发有大明《大诰》,人人必抄,鼓励上告贪污违法行径,你们为什么不上告呢
“大人,我们哪敢上告,出去要有官府发的路引,我们要告他,他怎么可能发路引给我们。街坊陈六也曾想上告,私跑了几次都没跑出去,官府却对他的行迹已生疑,并明言告诫他别想出县城。城门守卒也被传令,从严盘查每一个进出县城的人,凡想出城申告的人一律禁出。去年陈六最后连夜偷跑,最后在城门下被发现活活打死。黄县令说过这里他就是天,哪都逃不过他的手心的。”
朱棣微皱了下眉,问道:“上任黄县令还被上调任均州知府了,那现在新来的县令怎么样”
岂是他能动的陈六内人前儿跑去衙门申告,却无人敢作证,告过后便没有了落音”。
朱棣点点头不再言语,
那老人说着说着就用褴缕的衣衫擦着眼泪。生活的艰辛不言而喻。
我们不觉都沉默了起来,山风吹得竹叶哗哗作响,我竟身上只觉有些寒意。
朱棣让真智真人安排那哭泣的老汉和小孙子暂去安息,
他们离开后,朱棣问:“道长,你们遇到这样的村民怎么办”
真智真人深鞠了一躬道:“施主,家师曾严令武当道家严守派规,不侵民扰民,不得参与任何地方的一概事务,所以我们也从不插手任何地方情务。但家师更明令我们也要以天下苍生安危为已任,匡扶正义,才符合以‘武’示天下的真谪。所以只要有上山请求避护的百姓,我们都一并收留,从不外推。但实际上也只是躲得过一时,躲不过一世。”
朱棣微微点头,问:“这些百姓上山,下面官府不上山查抄吗”
真人一笑道:“武当山历年来系道教圣地,地方官府、士绅甚至一方军机大员多少都还有些慎行,更何况他们也知道这些百姓躲得过一时,总归还是要下山的,所以他们也没必要上山侵扰,自寻不快。”
朱棣点点头,站起身,背着双手,慢慢踱步,
不再说什么。他神情渐渐凝重。
院落风声作响,我知道燕王朱棣带有密旨,便悄悄出房,不一会儿三保和刘山也出来,他们并不走远,只是持刀侍立在竹下。
殿阁外庭院清虚,风声寂寂潇洒,松阴入槛,山色侵轩,夜色竟十分宁谧。
天光微曦,真智真人已亲自端呈来了早餐——几碗大米粥和一小碟腌渍的山笋。
朱棣命三保喊来老汉,道:“老人家,你暂且先下山,今日就去县衙上告孙员外抢掠民田,强征田租,欺压百姓。你别怕,我们择机会去县衙给你作证。”
老汉污浊的双眼流下眼泪,不断磕头感谢。吃了点粥后也便急急扯着小孙子匆匆下山。
此时初升的日头红灿灿的照进客房的槛窗上,朱棣带着我们旋即下了山。
县衙很好找,并不宽阔的街市正街边,转过高墙,—黑漆大门门首,门楣上方挂了一块风蚀雨剥了的木牌,上有“梅子县县衙”四个大字。
血红的廊庑栏栅映着县衙雪白的重檐照壁,十分耀目。栏栅内右首一张大鼓,左首一面铜锣,大门外站立着两个衙丁。
我们骑马赶到县衙时,衙厅里正好升堂。
厅下廊庑看审的百姓廖廖无几。看来老百姓对官府审案似乎很冷漠。
太阳已经炙热,如开水泼下,到处热气腾腾,吃的稀粥仿佛瞬间变成了汗水流淌出来,全身迅速热的如同汗蒸。由于干旱,地面也是耀眼的灰尘。我们站到那廊庑口,往堂上望去。只听门口的衙丁一敲铜锣响,三通鼓毕,八名衙役两列鱼贯而出,手中或执水火棍,或拈竹板,腰间挂着铁链和拶指的夹棍。
只见县令身穿青色小杂花官袍(咦,并不是在电视剧上经常看到的飞禽走兽的补子官服),系了玉带,乌帽皂靴上下齐整,作为一个均州辖下的七品县令,由师爷陪出坐于高座。
案桌上放着印玺、签筒、朱笔和簿册案卷。那铁县令和他身后的师爷一样身形瘦弱,面颊苍白憔悴,一看就是文弱书生出身,但精神干炼,眼中透出一股凛然正气。师爷蓄着几根山羊胡子站在他身后,双手交叉着笼在袖里。衙厅后高高垂下一幅帷幕,帷幕上用金丝线精致地绣着一匹应该是象征的公正执法的怪物图腾“獬豸”(我在《中国法制史》学过)。
公堂的可怖、王法的威严已扑面而来。一个相机助审,一个记录供词。此时书记正在磨墨润笔。
铁县令拍了一下惊堂木,宣道:“现早衙升堂,
第三十章 诉告
铁县令接着审案,他坐定,巡视下大堂之下,对刚才老汉诉其女儿失踪一案让录事记下,老汉退下。接着他猛拍了一下惊堂木,堂上又审了三人。这三名财迷心窍,劫掠几家大商号,各罚每人大杖五十,削发重枷,街头示众十日。
我们以为已以审完,没想到铁县令亲自在发问于堂下,我掂足一看,原来杨老汉早来了,一直缩在堂角落,县令发问,他才抖抖索索拖着出来,看来其实他早已跪于堂下,他满面尘土,形容枯槁,堂上两任官员威坐,黄知府边慢品清茗,边双眼穿梭于堂下。杨老汉嗫嚅了半天才颤抖着上告孙员外侵占其田地,强收田租,殴打自己。铁县令脸上并无异色,身边录事也记下申诉,铁县令接着命其回家待等。
接着堂下再无人铁县令接着审案,他坐定,巡视下大堂之下,对刚才老汉诉其女儿失踪一案让录事记下,老汉退下。
接着他猛拍了一下惊堂木,堂上又审了三人。这三名财迷心窍,劫掠几家大商号,各罚每人大杖五十,削发重枷,街头示众十日。
我们以为已以审完,没想到铁县令亲自在发问于堂下,我掂足一看,原来杨老汉早来了,一直缩在堂角落,县令发问,他才抖抖索索拖着出来,看来其实他早已跪于堂下,他满面尘土,形容枯槁,堂上两任官员威坐,黄知府边慢品清茗,边双眼穿梭于堂下。
杨老汉嗫嚅了半天才颤抖着上告孙员外侵占其田地,强收田租,殴打自己。铁县令脸上并无异色,身边录事也记下申诉,铁县令接着命其回家待等。
接着堂下再无人出来投状喊冤,铁县令乃一拍惊堂木宣布退堂。
堂下衙役一声唱喝,鱼贯而入。廊庑下好事的廖廖百姓都如鸟兽散,稀稀拉拉退出廊庑下。
正伏天的艳阳让人窒息,此时此刻正无情地照射着我们的头顶。
大衙边的稀疏槐树枝间,知了在齐声嘶鸣。
热风吹得行人头晕恶心,神悸仲怔。
我们行走街头,酷热难耐,不觉又渴又饥肠辘辘,一心只想快点寻个整齐点的酒家吃点中饭,正街上大店小铺却落寂一片,吃店商家好多竟关门落锁。
好容易在一拐角避街外寻到一爿小客栈,客栈一楼是餐馆,我们掀动珠帘,踅进店堂。地上竟是一片狼籍,桌椅板凳被砸得横七竖八,到处湿吱吱,滑漉漉,茶碗碟汤菜泼了一地,弥漫着酸酒咸鱼的怪味。
我们一进去,还没来得及问,店小二竟吓了一跳,抬头看是我们,又仍收拾地上的桌椅碗筷,这时一个胖胖的掌柜模样的人哭丧着脸,看见我们才喊了一声:“客官若是吃饭去寻别处吧。”
我们都面面相觑,我惊讶的问了句:“掌柜的
,这是怎么啦谁打劫你们了”
老板气不打一处出道:“遭天杀的,不知哪儿的泼皮冲进来就打,打了就跑了,还抢了银柜里的钱两。”
陈山道:“你们怎么不报官”
“报官有什么用等他们来,人早就跑了!”他气咻咻道,边连声催伙计快收拣。
突然一纵县衙巡丁持着红黑相间的水火棍匆匆赶过来,炙热的太阳下他们的皂青色役服都汗湿的贴在他们背上,头上戴的红黑役帽沿都汗湿成深色,脸上淌汗水如注,为首的伸颈喝问情况,那掌柜没好气的说:“知道你们要来,跑了!”
结果那为首的巡丁听后,竟火冒三丈,大声嚷道:“这大的太阳,我们一晌午就巡了三遍,连口水都喝不上,你们怕别人抢,就别开门了!去,倒碗水我们哥儿几个喝!”
那巡丁气势汹汹,也是满脸怒气。那小伙计看了一下那掌柜,那掌柜闻言,脸上颜色缓了缓。
小伙计已从里面连连端了几碗水出来,他们纷纷咕噜咕噜喝下,
那掌柜道:“兵官,这新县令来这么长时间,就抓那么个把人,这街上反而天天象跟你们换班样的,你们走,抢钱的来,抢钱的刚走,你们来,我们这哪还敢开门做生意呀。”
为首的将嘴一抹,刚叹口气,准备说什么,猛听到不隔着一条巷子传出一阵吆喝暄嚣,紧接着传出叫嚷声,为首一挥手,数巡丁迅速放碗,持棍赶去。
我们也迅速跟上,绕过一个巷子,老远就看见一个飘着“瑞祥布庄”的铺子里已冲出几个人,个个手拿棍棒,几匹锦缎也被扔出来,他们一回头看见官兵,他们立时狂奔而去,个个身手矫健,光天化日之下,瞬间窜远。
刘山正准备飞身而追,回头见朱棣面无面情,他瞬间按了按腰中的佩刀,没有动步。
行走前面的官兵一路紧追却没有追上,烈日下,个个累得龇牙咧嘴,干脆摊倒在地,一阵混乱伴着污秽的咒骂声、呻吟声从布庄传出。
一伙计跛着腿出来拣拾着布匹,嘴里不住骂着。
我们多找了几处,才在一偏僻处找到一个还算干净的开着门的客栈,暂时随意吃了点简单的
第三十一章 夜告
我们也迅速跟上,绕过一个巷子,老远就看见一个飘着“瑞祥布庄”的铺子里已冲出几个人,个个手拿棍棒,几匹锦缎也被扔出来,
他们一回头看见官兵,他们立时狂奔而去,个个身手矫健,光天化日之下,瞬间窜远。
刘山正准备飞身而追,回头见朱棣面无面情,他瞬间按了按腰中的佩刀,没有动步。
行走前面的官兵一路紧追却没有追上,烈日下,个个累得龇牙咧嘴,干脆摊倒在地,一阵混乱伴着污秽的咒骂声、呻吟声从布庄传出。
一伙计跛着腿出来拣拾着布匹,嘴里不住骂着。
等日头西下,我们吃过晚饭,眼见夜幕已降临,我们才动身去县衙门击鼓,击鼓三通,迅速有衙役出来喝问,将我们带入衙内,接着师爷出来将我们从仪门引入前衙正厅,让我们择了个角落站下等候,过了一会儿带我们去后衙书斋。
后衙是一个宽敞的庭院,院中有一棵几人才可合抱的粗壮大树,密叶如盖的树冠并没有给闷热难耐的夏夜里带来一丝凉意,反而如同一个锅盖压在头顶,黑乌乌一团遮住夜空。虫子在草丛里瑟瑟的叫,我们看到穿过庭院即是县府后衙书斋,不知怎的感觉县衙书斋格外清冷,只有书斋内映出微弱昏黄的烛火,酷热的夏夜,书斋的木门竟关着,有两个身影映在窗纸上,传出不大的说话声。
师爷道:“你们先进左边耳房等一会,县令在会客。”然后将我们引进书斋左边耳房。我们立在房中,借着月光打量了一下,耳房内收拾的很是洁净,但房中除了几把简陋的竹椅板凳再无他物,倒是壁角里堆了一些柴火,师爷笑道:“这是下面疱厨里用的烧柴,没处堆放。”
这时突然一个声音从隔壁扬出来,带着无比的挑衅和不屑,道:“铁弦,你可知道军候爷镇守一方安定,如果连这个小小的县城都动荡不安,需要让军候爷亲自过问操心的话,那你这个县令还做的长吗!”声音最后竟充满了恫吓和威胁,声色俱厉。
我们都是一愣,
这时一个清淅的声音传出来:“想军候爷功勋盖世,能让他最关心的更是他下面的百姓疾苦。”铁县令的声音,清淡如水,毫无波澜。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