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芳龄一十八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今来思
“当晚在
第四十四章 冷战
夏怀瑾送秦家四人出了宫,侍卫也退下了,秦珂在夏怀瑾面前逗留片刻,心中总算是释然了几分。
“多谢王爷,若非王爷求情,妾身真不知素衿会如何。”
“皇上一向仁慈,即便本王不开口,他仍会体谅太傅之心饶恕她的。”夏怀瑾正色道,“如今她虽然死罪得免,这失心疯病也算是上天对她的惩戒了。你这趟送她回府,切记安排好一切吧,以免她再犯病伤人,自己也小心些。”
秦珂难得听到夏怀瑾口中对她的关切,如此一句,她的心便都值了。
“妾身会在王府,静候王爷归来之日。”
安容华在大朝殿上,望着空荡的殿门许久,以身涉险,抓捕犯人搜集证据,亲口为辩,使得真相大白,却因一句“失心疯”,犯人前事不计,无罪释放。
令安容华心中不满的并非只是自己血汗白流,她岂能真的视人命为草芥,她在意的,是亲生儿子对外的仁慈宽恕,是所爱之人的一句“尚未铸成大错”。
夏秉文从侧殿出来,见安容华仍在,他看得出来她对最终结果表示不满,却也能够体谅,她差点都性命都丢了。
“看来有人是对朕的裁定不满意啊!”夏秉文向安容华走来,她竟毫不犹豫地回顾他一个怨气冲天的眼神,“我能有何不满,你如今可是大权在握的皇上,治罪谁饶恕谁,还不都是你说了算。反正,被害的只是一个小宫女,又不是你的至亲之人,而且也没被成功杀死。反观秦家就不一样了,秦老爷是当朝第一太傅,就连先帝都是受教于他,秦素衿父亲也是当朝大员,秦珂又是你王叔婶,包括你那瑾王叔都为她求情,不放不行啊!”
安容华分析得倒是逻辑性极强,仿佛理当如此,可分明语气里很是不爽不悦不满。
“你说的着实在理,看来朕的决定没错。”夏秉文点头认同道。
“那还用你说,你个感情用事,优柔寡断的皇上!”安容华甩下一句无奈至极之言,即刻扬长而去。
夏秉文原地一怔,才意识到安容华以下犯上之言。
“谷女你给朕站住!”
安容华却一步不停,头也不回地径直离去。
夏怀瑾自宫门回往碎月轩,正见安容华前脚迈入院中。
“谷女。”
夏怀瑾起步追上去,安容华却充耳不闻,直接走去房间把门锁闭,任夏怀瑾敲门呼唤,她都不理不睬。
“谷女你给本王开门。”
安容华根本不搭理,一声不发。
若说安容华对夏秉文五分不满,那对夏怀瑾便是十分的失望。
夏怀瑾选择让安容华自行冷静些许时候,她却关在房里一整日都没有出来,甚至都没有出声。
“王爷,谷女姑娘房中没有回应,这晚膳该如何处置”送膳太监问道。
以往安容华不顺意至少还会闹腾,尽管无理取闹,却有出口,不至于积郁。如今如此,倒让夏怀瑾担心了,憋出病成了第二个秦素衿了该如何是好。
夏怀瑾再到安容华房前敲门,她一如既往不应声。
“你若再不出来,本王就命人卸了这扇门,让你今夜顶着过堂风就寝!”夏怀瑾威胁道。
安容华被逼得开了门,却让夏怀瑾面对一张仇恨怨怒的脸庞。夏怀瑾亲自提了晚膳进去,亲自在厅中摆好,安容华却无动于衷地回到卧室坐着。
“过来用膳。”
夏怀瑾唤道,直接上手将安容华拉了过来,她虽然没有反抗,却如行尸走肉一般坐在饭桌上,四肢不动,五官不动,给夏怀瑾一种与死人同桌用膳的感觉。
夏怀瑾更是给安容华夹了菜,她却依然屹立不动。
“本王知道,你一向要强,对此事,皇上的裁定你定是不满,可没有比此更好的判决结果。杀一个人固然容易,皇上要判一人死刑更是易如反掌,可秦素衿已然失心疯了,你要皇上对一个自己都无法控制自己的女子痛下杀手,让她的老祖父白发人送黑发人,就当真忍心吗”
夏怀瑾一番话令安容华怒火中烧,她本是静默无声地坐着,突然间便翻了脸,一把推翻了眼前的碗筷饭菜。
“你别动气……”夏怀瑾且担心安容华的伤口,她却直接起身将不敢抗力的他推出房间,“本王不说了,不说了!”
安容华不需要理智,她已经被理智掌控了二十二年,嫁给了不爱的夫君,生了成了皇帝的儿子,为国为天下操心劳累半辈子。
虽生性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可安容华并非真的要杀秦素衿以解心头之恨。只是如今的自己,既失去了掌控的权力,也没有得到想要的维护。她是真真切切地经历了死里逃生,却被他们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夏怀瑾在此事上夹在三方之中,皇上是权力律法,秦家是孝义责任,而谷女是真相私情,他必须站立得住,却不可否认他牺牲了谷女,权衡律法和孝义。
夏怀瑾没有想通谷女最在意的问题,只认为她个人主义强烈,未能权衡利弊,顾全大局。
安容华一个人坐在厅中用膳,她没必要为了别人饿着自己。
“夏怀瑾你个蠢笨老男人,迟早也要变成一个迂腐老头,我不要你了!跟你的王妃一生一世一双人去吧!”
次日,安容华仍需要前往锦绣宫解释近日的乱子,却是不与夏怀瑾一道了。
面对佳丽们,安容华根本提不起好脸色来,解释道:“秦佳丽不慎得了失心疯,顾佳丽根本没有要杀她,昨日经圣裁,她已经被接回家中,不会再继续参与选后。”
安容华只字未提自己,夏怀瑾迟来片刻,也听见了。
众佳丽却大多幸灾乐祸,秦素衿
第四十五章 破冰与献礼
安容华突发奇想,便在妆台上翻箱倒柜找起来,在柜子深处的盒子里,她找到了一个尘封多年的小盒。
安容华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枚特殊的琉璃佩,它已经躺了二十年之久。安容华手心捧着琉璃玉,在灯下,透明的琉璃精雕细琢成一朵花状,而其中饱含的,便是她与夏怀瑾之间的第一朵珠沙海棠。
“花开虽美,花谢却悲。”
“若我不能一年送你一朵珠沙海棠,那我想送你一朵永远不会凋零的珠沙海棠。”
安容华不禁笑了,当时的夏怀瑾果真送了她一朵永不凋谢的珠沙海棠,如今的夏怀瑾,依然一年为她采摘一朵新的珠沙海棠。
而安容华却将珠沙海棠和夏怀瑾都埋葬了二十二年。她当断则断,夏怀瑾未曾相忘。在这段感情里,她承认自己爱夏怀瑾不如他爱自己多。
“我怎么舍得怪你气你,你将我放在心头的数十年如一日,可是我今生最大的幸运。”
安容华在寝殿睡下了,将珠沙海棠琉璃佩安放在胸前,不知不觉枕着那些年的酸甜苦辣咸便睡着了。
醒时阳光浅浅投射窗纱,安容华惊而醒来,是在寿安宫,是她的床榻,仿佛大梦初醒,仿佛一场美梦一场空。
她起身跑向梳妆镜,镜中的自己,还是谷女年轻貌美的动人模样。
“原来不是梦。”
安容华手握珠沙海棠琉璃佩,对着放光的窗户,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美好如新。
安容华离开了寿安宫,回往碎月轩,夏怀瑾竟在门外站着,安容华直奔夏怀瑾而去,毫无顾虑地投入他的怀抱。
“对不起……”夏怀瑾率先开口,“是本王错了,本王忘了你才是受害者,反而只以为你无理取闹不饶人。”
安容华心里不再责怪夏怀瑾,更听到她想听到的话。
“我原谅你了!”安容华大声地好像希望天地都听得见,“不过有条件。”
安容华想通归想通,老奸巨猾也是有点。
“有何条件”夏怀瑾心有不好的预感。
“待选后大事结束以后,我要……”安容华故意拖延着,磨蹭着,吊着胃口,“我要回到王府,王爷要疼我宠我爱护我,绝不能再让我受到此番的委屈。”
夏怀瑾分辨不出安容华这番话与“娶她”有何差别,却不由自主顺从心意应许了。
“本王答应你。”
夏秉文寿辰当日,太后未在,并没有大肆操办,只是宫中摆了宴席,邀请了个别亲朋好友。
秦珂陪着夏秉良入宫,奉了礼之后,便在宴殿上与夏怀瑾一家团圆。宴殿上分为两边,一左边为父族人,右边为母家客。
“父王,怎么又不见谷女”夏秉良小声问,有刻意逃避秦珂的意思。
“她大忙人一个,父王岂能管得住她。”
殿上人陆续聚齐,夏秉文也入了座,尽管笑脸,却总归是缺了点什么。
右边席位上,夏秉文的亲小舅舅安修远也到场贺寿,身边还带着一个秀气的小公子。
论辈分,夏秉文得唤安修远一声舅舅,可实际年龄,舅舅比外甥还小了几岁,性格上,安修远更是贪玩任性得多。
“你姐姐不是也参加了选后吗听闻今日众佳丽御前献礼,到时候你指给我看看哪个是她。”安修远十分好奇。
“她才不是我姐姐!”小公子十分傲娇。
“不是一个母亲生的罢了。”
“她就不是!”小公子情绪极大。
“行行行,带你入宫是长见识的,不是丢人现眼的,你别说话了啊!”安修远拿她没办法。
“今日是朕寿辰,在此举办家宴,与众位叔伯兄弟们开怀畅饮,以示欢聚。”
众人敬夏秉文一杯,恭贺皇上万岁之后,夏怀瑾便充当报幕员。
“锦绣宫佳丽为贺皇上寿辰,敬献舞曲为礼。”
“允。”
左右两侧的席位各有一个区域有竹帘悬挂,帘子一落,琴声忽起,一曲双琴,绕梁三日,既是针锋相对,又是相克相生,相辅相成。
谢锦书领舞入殿,如百花绽放,分外妖娆,舞衣流光溢彩,绚烂多姿。
夏秉文只对谷女的出场小吃一惊,便无心观演。
安修远注意着跳舞的佳丽,兴奋地介绍说:“领舞的是我外甥女!哪个是你姐姐啊”
另一边,夏秉良才注意到,对面位置抚琴之人竟是谷女。
“父王,那是谷女!”夏秉良十分惊讶,“谷女还会弹琴!我还以为她只会胡闹。”
夏怀瑾忍俊不禁,丝毫不给安容华留面子,点头道:“父王也以为是。”
“不是佳丽献礼,谷女她凑什么热闹”夏秉良疑问道。
“正如你所言,她胡闹呢。”夏怀瑾自然地回答。
“哈哈!”
秦珂看着父子二人不由得嘴角流露笑容,可再看谷女,秦珂便笑不出来了,顶替着秦素衿的位置,是在皇上面前指证秦素衿导致她失心疯发作的谷女。
一曲祝成愿,一舞贺寿辰。夏秉文的二十岁,第一次有佳丽为他而舞乐,亦是第一次,没有母后陪伴他过寿辰。
众佳丽各入其座,夏怀瑾却看见安容华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觥筹交错,美味佳肴,欢声笑语,时间流逝。
宫宴结束,佳丽们被慈姑一行人带回锦绣宫,今晚她们的表现都十分惊艳,再过两天就是最
第四十六章 顾南奚
安容华凑到夏怀瑾跟前,心想着他该是有何情话要与自己说,心中重生少女的情愫,眼里却是故作镇定。
“你等我做什么”安容华分明是欣喜。
“你可是忘了一件重要的事”夏怀瑾一本正经地反问。
“有何重要的事”安容华一脸认真地回想,如今她心目最重要之事只有选后,“我刚忘了问皇上是否要选顾南奚了!”
“无关此事……”夏怀瑾伸手触碰到安容华的脖子,解下她遮掩伤口的颈饰,“今日还得换药。”
“哦!”安容华恍然大悟,不放过任何机会,“如此就劳烦王爷了。”
夏怀瑾为安容华换药,她无需掩藏眼里的喜悦,享受着夏怀瑾对自己的体贴入微。
“今日良儿看到你在殿上抚琴,惊讶不已。”夏怀瑾提道。
“那小子可有对我赞不绝口”安容华自信道。
“他问本王,既是佳丽献礼,为何你掺和着胡闹”夏怀瑾笑侃道。
“小良儿竟如此说我,等我回去教训他!”
“良儿还是想你的,先前在校场也向本王问你,今日也遗憾未能与你有个照面。”
“算他有点良心,还会想到我。”安容华心中喜悦。
“今日伤口没有再流血,莫要在言行激动了。”夏怀瑾包扎完毕。
“我平日里还是相当稳重的。”安容华不自觉抬起双臂靠在夏怀瑾肩膀。
“即便今日院中无人,也不可如此有失体统。”夏怀瑾相当稳重地将安容华的手臂放下,顺势问道,“倒是你方才献礼完便离开了,又去了何处”
“我自然还在这宫里,我又不能自行出宫去。”安容华蒙混作答。
“只要你不再惹事,倒是无妨去了何处。”夏怀瑾一副通情达理态度。
“我去过御膳房,然后就去了圣安宫。”安容华如实相告。
“去见了皇上”夏怀瑾问。
“是啊,他喝了不少酒,你也不拦着点。”安容华一脸认真地指责道。
“虽然你受命太后协理选后大事,但若是私下见皇上,难免惹人注目。”夏怀瑾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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