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芳龄一十八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今来思
夏秉良没敢去惹怒火暴走的安容华,却在天黑以后,和向古两个人偷偷摸摸地在她房前挂起了彩灯。
“谷女,你出来一下。”向古代为出声唤道。
安容华一开门,便见彩灯高挂,夏秉良从门外走进来,手里还提着一个看着眼熟的灯。
“小良儿你搞什么花招”安容华问。
“我承认,最初的时候,我真的很讨厌谷女,她莫名其妙地出现在王府,嚣张跋扈,为所欲为,不尊重母妃,又与我父王格外亲近。当我听说她可能会成为我又一个年轻的姨娘时,我真的很愤怒。一心想把她赶出王府去,于是我就为难她,捉弄她,可是谷女偏偏是个厉害角色,每次针对她,我都没捞到什么好处。可是渐渐的我发现,谷女她好像并非是一个来历不明坏女人。她会像太后婶婶一样叫我小良儿,会半夜出去给我买宵夜,会陪我读书做功课,还打破我与父王之间的隔阂。她有仇报仇,会让姨娘自尝苦果,还会做出用一筐蛇倒在姨娘房里吓人的残忍手法,但也会让蛇农将本就是无毒的蛇牙也清理掉以防咬人。她偶尔会讲出一些道理很深的话,但更多时候自己都无理取闹。她很聪明,却也很厚颜无耻,居然胆敢对我父王别有用心,被拒绝之后依然赖着不放。可就是这样的谷女,我一点都不再讨厌她了,甚至希望,他可以一直在王府,陪着父王,也陪着我。”
夏秉良点起手中的灯,正是安容华那盏“吾心怀瑾”。
说实话安容华听这番话有好几处都想痛扁夏秉良几下,可幸好她沉着稳重地听完了。
“这灯还在。”安容华欣然而笑。
“为了欢迎你回来,世子可是费尽心思!”向古在一旁喊道。
“看来你是真心接受我了!”安容华十分欢欣而感叹,“小良儿你这一套若是以后用来讨好女孩子,必然百发百中,比你父王有心多了,他一到都不懂我女孩子的心意!”
“其实我看得出来父王看你与他人不同,今日在厅上,等你不来,他虽嘴上没说,眼里却尽是失落。”夏秉良解释道。
“这我可不知道,我只知道你父王说我一个外人,要找准自己的位置。”安容华斤斤计较。
“父王一定是认为你会不请自来,毕竟你一向是那般厚脸皮。”夏秉良为夏怀瑾解释却两全不得得罪安容华,“你说谁厚脸皮,谁厚脸皮”
“我厚脸皮还不行嘛!”夏秉良赶紧知错就改。
“这还差不多。”安容华得意地问夏秉良,“所以今日起,你是站着我这头的吧,穷追猛打拿下你父王”
“不过你得先答应我,不可以不尊重秦母妃,也不能太欺负凤姨娘她们。夏秉良考虑全面。
“那得看我心情。”安容华一副随心所欲的样子。
“有时候我真怀疑,你可是真心待我父王有时候情深义重,有时候又散漫自在,闹着玩儿似的。”夏秉良质疑。
“你小子懂什么
第四十九章 太后归来
“你到底见王爷何事”安容华追问。
“我不能与随便什么人都说。”安修远缄口。
“你长这么大有做过什么正事吗,除了吃吃喝喝,玩玩乐乐,我真想不到你还有正事需要跟王爷亲自说的。”
“你是谁啊说得好像很了解我似的,我跟你说别以为你长得好看我就会怜香惜玉,你也太自大了。”安修远怼回去。
“行,你今日若说不出什么大事重事来,我让你好看!”
安修远不对安容华开口,非得见着夏怀瑾的面对他说。安容华极少见这弟弟如此认真态度,更何况要面见夏怀瑾,他总不能只是玩笑而已。
安容华带安修远入了不忆居见夏怀瑾,他还对安容华有所芥蒂。
“王爷,她在场可以吗”安修远置疑。
“有话快说,否则我赶你出去!”安容华十分严厉。
“事关准皇后!”安修远抛出一点。
“准皇后怎么了”安容华不由得眉头深锁。
“你尽管说,她曾受命太后协理选后一事,此事她可以知道。”夏怀瑾解释道。
安修远如此便不对安容华心存顾虑,将自己所知向二人道出。
“顾南奚是户部尚书长女,而我与顾尚书小女顾南笙自幼相识,当日我带南笙入宫参加皇上寿宴,便十分好奇哪位是她长姐,她却避而不谈,我原以为她只不过任性不认同父异母的姐姐。直到顾南奚被选为准皇后,我才从南笙口中得知,她说,她说她的长姐分明少时在老家因病夭折,那个顾南奚根本不是顾南奚!”
安容华与夏怀瑾皆为此番言论心里一振。
“此话可不能胡说,你可确定那位顾小姐所言属实”夏怀瑾追问。
“她与我说的是,亲耳听到乡下婢子禀告她父亲,大小姐在老家病逝。”
“顾尚书一家祖籍何处”安容华问。
“清镇。”
清镇位在皇都周边,而顾南奚当时所言的青州则在江南地区。
“青州与清镇,会是听错了吗”安容华不敢轻易猜测,若顾南奚是假,那她的动机绝非纯良,“怀瑾……”
“本王马上派人去顾府请尚书大人入宫,我们即刻起身。”
情势万般急迫,无疾驾驶马车送二人急去皇宫。
皇宫之中一派沉寂之象,选后大典结束以后,碎月轩也关了,锦绣宫也空了。
今日,夏秉文命人送了许多礼品给顾南奚,后宫便盛传准皇后深得圣心喜悦。他约了顾南奚玉池相见,意图解释她冒充太监的事。
顾南奚没有盛装打扮,依然戴上了那只玉簪。
流纱亭上,夏秉文已非当日落水狼狈的小太监,而是端正持重的皇上。顾南奚在亭口愣住,此处的记忆历历在目,她多希望夏秉文只是那个不会水的小太监。
“你来了!”夏秉文笑脸相迎。
“顾佳丽,你要向皇上行礼的呀。”小澄子提醒道。
“无妨,入座吧。”夏秉文又示意小澄子推出去。
亭中只剩下夏秉文与顾南奚,一刻安静,彼此无声。
“先前在此,朕并非有意冒充太监欺骗你。”夏秉文有一丝紧张。
“我知道,谷女全都告诉我了。”
“是吗,那便好。”夏秉文继续说道,“还有上次秦佳丽之事,也是委屈你了。”
“是皇上明察秋毫。”
“谷女可是说朕感情用事优柔寡断,不过她差点连命都丢了,也难怪气朕不秉公处置吧。”
“皇上当真优柔寡断吗在我看来,你可是杀伐果断,毫不留情的一国之君啊。”顾南奚的语气变得古怪。
安容华与夏怀瑾赶到圣安宫才知夏秉文约了顾南奚在玉池品茗。
安容华越发心头不安,所谓母子连心,令她不顾一切在皇宫里奔走,去向玉池流纱亭。
一阵风过流纱,纱帘飞起,安容华亲眼看见,顾南奚拔下的玉簪握着一个锋利的锥子,刺入夏秉文胸口。
“秉文!”
顾南奚的手颤抖放开,眼看着夏秉文倒落在地。
“皇上!”小澄子冲了进来,顾南奚仓皇逃跑。
安容华自那一刻神魂一空,戳在夏秉文胸口的锋利锥子就与刺在她身别无二致。
“叫太医!抓住她!”安容华撕心裂肺。
顾南奚虽有武功,抵抗几招仍却被禁军拿下。
押送过来,安容华扶着夏秉文在怀里,前所未有的眼神杀死气沉沉。
“打入天牢,等候处置!”安容华下令。
夏秉文依偎着安容华,他没有失去意识,但痛苦使他满头是汗。
“王叔,谷女,朕不能死,母后,还没回来……”
皇宫一夜不能平静,全部御医一同救治,夏秉天命神佑,脱离了生命危险。夏秉文昏睡一夜一天,御医轮流看护,安容华却是片刻都没有闭上眼,废寝忘食,一步也不敢离开夏秉文。
转瞬间,夕阳洒满宫城。
夏怀瑾来到安容华身边。
“你去休息一会儿吧,本王在这看着。”
“王爷先回府去吧,我暂时要留在宫里了。等皇上醒来,一切再做决定。”安容华的话中提不起半点情思。
夏怀瑾不忍留下谷女一人,却劝不了她。他离宫而去,夜深人静深宫寒。
安容华整个人都被疲惫缠绕,但她以最后一分清醒坚持着,终于等到夏秉文清醒过来。
“秉文,你终于醒了!”
“谷女,怎么是你啊”夏秉文恍若梦里听到母后的呼唤。
“我一直在你身边,不敢走开。”安容华饱含热泪。
“朕躺了多久,苏立青呢”夏秉文言语无力。
“苏立青是何人”安容华问。
“就是,顾南奚啊……”
“她是……”
安容华想通了苏立青其人,也想通了她的动机,而当务之急,是让夏秉文别无想法地安心休
第五十章 太后的审判
太后回宫的消息传到瑾王府,夏怀瑾一刻不敢怠慢,即刻入宫。
圣安宫内,安容华亲自为夏秉文喂药,仿佛母后归来,夏秉文的病痛便都跑了大半。
“母后你怎么说都不说一声就回来了。”夏秉文心中实在忧喜参半。
“母后本想赶着你的选后大典回来,岂料中途耽误了,这才迟了几日。若非母后及时回来主持大局,朝廷那些官员还不得闹翻了天,幸好你已无碍,否则母后即便自责至死也无用了。”
安容华满心有愧,是她亲自把关,事必躬亲,竟还精心挑选了顾南奚这个心怀不轨之人作为准皇后,害得儿子受伤。
“此事与母后无关,母后无需自责。”夏秉文劝解道。
“你的事,都与母后有关。”
小澄子进来通禀道:“皇上,太后娘娘,瑾王爷求见,另外,顾尚书携女顾南笙也在殿外等候召见。”
安容华手上的汤匙一落,不成想她这么快便又要面对夏怀瑾了,重新以太后娘娘的身份。
“秉文,你好好歇歇,母后会将此事调查得一清二楚,让图谋不轨之人得到相应的惩罚。”
安容华没有将话说绝,她明白夏秉文向来心软,如今又不能让他心思过多。
将汤药交给一边的宫人,安容华起身走出寝殿,大殿上,夏怀瑾静立其中,眼睛捕捉到安容华出现的那一刻,思绪便瞬间一空。
“臣……”夏怀瑾才开口。
“怀瑾不必多礼。”安容华道,“哀家不在的这段时日,宫中之事有劳你照拂了。”
“臣无能,未能名辨忠奸使得皇上受伤。”
“谁又能想到如此呢,何况秉文现已无恙,你也无需自责。”
夏怀瑾听安容华说话,一字一句缓缓道来,这嗓子此比以往更沙哑了。
“你的声音……”
“哀家归程之时,不慎感染了风寒,便如此了。”安容华解释道。
“御医可诊过,可有吃药”夏怀瑾显然担忧得失措,忘了这是在大殿之上。
“无妨,今日,还是先将顾尚书传唤进来,问清事实真相。”
夏怀瑾只怕安容华喉咙已病却还问话更添伤情,可面对太后,他只是臣。
顾尚书携小女顾南笙以及有关家丁面见太后。
顾南笙便是当日夏秉文生辰宴上的小公子,今日换回女装模样,十分清秀。
“顾尚书,先苏侍郎之女苏立青冒充你长女顾南奚之事,你有何要与哀家解释”安容华的嗓子容不得她大发威严。
“臣求太后赐罪,臣御下不严,以致有人冒充臣女伤害皇上。”
顾尚书上来就认错请罪,他的解释是,顾南奚少时便在清镇老家抚养,养育她之人是甄嬷嬷,在此番回皇都途中,甄嬷嬷病逝,便只有假顾南奚一人归来。而他并未考虑到有人会杀人顶替自己女儿的事。
“你的女儿,你竟自己都不认得”
“臣猪油蒙心,只以为是女大十八变。”
“可哀家听说,你的大女儿早在七年之前便已夭折。而这话,更是从你身边小女儿口中说出。”安容华转而问向顾南笙,“顾南笙,对此事你有何话说”
顾南笙惶恐,俯身说道:“小女当年年纪还小,只是听到甄嬷嬷来禀告老家之事,说到了夭折,并未听得很清楚。”
“此事乃是误会,当年臣与甄嬷嬷确实说起夭折,但夭折之人并非臣女南奚,而是甄嬷嬷的小儿子。臣有人证为凭。”
随来的家丁向安容华磕头,作证道:“草民是顾府家丁,甄嬷嬷的大儿子,七年前,草民的小弟忽染恶疾夭折,还记得草民的母亲回来诉职,老爷还给了一笔抚恤金。”
顾尚书让一切证据都形成了保护链,证明他与意图谋杀皇上之事毫无关系,最多是个行事不周,监察不严。
而在安容华想来,他若是真对皇上有所恶谋,也实在不至于让人冒充自己自己家人牵连自己一府。
安容华让顾家人先下去,次案的突破口,终究还是冒充顾南奚的苏立青。
安容华不适地咳了起来,夏怀瑾早已让人备好清茶为她奉上。
“怀瑾觉得,顾尚书所言可以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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