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臣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Miss故虞
落兴侯捂住了脸,气的发抖,但是一抬眼,看见舒如绰如同浸在万年寒冰之中冷峻的面容,顿时吓的一个机灵,哆哆嗦嗦地说道:
“你,你竟然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舒如绰收回手,冷冷地盯着落兴侯,一字一顿,眼底翻涌着毁天灭地般的情绪:
“本郡主的母亲,乃大辽封国长公主,上可追溯辽太祖太宗七世,何来野种之说落兴侯,你这话若是传入太上皇耳中,怕是有九条命也不够你活!”
“明明你的父亲就是……”落兴侯还是想辩驳。
“荣向,你给本宫闭嘴!”荣皇后本来是想任由落兴侯发作,然后再整治落兴侯,变相给舒如绰一个人情,谁知竟然闹到了这个地步,她厉声打断了落兴侯的话,呵斥道:
“快给舒宁道歉!”
“姐!”落兴侯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嫡亲姐姐:“怎么连你也帮她舒宁!”
“本宫说最后一遍,给舒宁道歉!”荣皇后的神色更加严厉,严声重复了命令。
落兴侯知道自己能肆意妄为,靠的就是这个身为皇后的姐姐,所以不情不愿地看向舒如绰,极其没有诚意地说道:“对不起。”
“不好意思,本郡主没有听到。”舒如绰的神色并未缓和,说出的话依旧冷硬。
落兴侯咬了咬牙,大吼道:“对不起——!这下你满意了吧”
“还不够。”朱唇微启,舒如绰冷淡地吐出三个字,扭头看向荣皇后:“污蔑皇室郡主,至少二十威棍。”
这话一说,荣皇后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就以荣向这酒色之躯,别说二十威棍,哪怕是十威棍,也够荣向修养好几天了。荣向再怎么说,也是她的嫡亲弟弟,而且已经道过歉了……
“舒宁,这是不是有些过了……”想起舒如绰是上京城出了名的好脾气,尤其能忍让,荣皇后放缓了神色,温声地和舒如绰商量道。
“若是有人污蔑皇后娘娘是野种,皇后娘娘觉得二十威棍过了”舒如绰冷笑。
若是之前,舒如绰说不定就让步了,但是舒如绰现在已经看清了,原则性的东西,绝对不能让步!否则他人只会对你一欺再欺!
荣皇后并没有说话。若是有人污蔑她的野种,别说二十威棍,恐怕早就打死了,但是人都是有私心的,这毕竟是她亲弟弟……
“若是皇舅母不愿,那本郡主便去寻皇爷爷,想必皇爷爷必然会为本郡主主持公道。”舒如绰转身就要朝外走。
见状,荣皇后咬牙。谁说的舒如绰是上京最能忍让的贵女那谁来告诉她,面前这个一步不肯退让的人又是谁都是屁话!
太上皇对于舒如绰的宠爱,荣皇后可是心知肚明,此事若是闹到太上皇那里,就不是二十威棍这么简单的事情了,眼见舒如绰就要走出了正殿,忙出声阻拦道:
“舒宁,等等!”
舒如绰闻言,停下了脚步,却没有回头。
感受到了荣皇后内心的挣扎和纠结,半晌之后,舒如绰沉静开口:
“皇舅母。元公公手里的东西,是给阿甜的。”
听得此句,荣皇后心中一凛,毫不犹豫地吩咐道:“来人!将落兴侯拖下去,处以二十威棍!”
“姐!”没想到自己的姐姐竟然真的要处罚自己,落兴侯哀求道:“我知道错了啊,姐,你救救我!”
荣皇后闭上了眼睛,任由侍卫将落兴侯拖了出去。
待到外面传来威棍狠狠拍在皮肉上的声音混合着落兴侯的惨叫声,舒如绰这才攥紧了拳,转过身来,笑意盈盈:
“或许舅母此刻是憎恶
第11章 令人心疼的阿甜
一个身影欣长的男子负手而立,站在殿中大开的窗前,浅淡的蓝色衣袍在缥缈的风雪之中翻飞,侧颜如玉,长长的睫羽低垂,和那满庭枯草一般,说不出的落寞。
“阿甜!”见得此景,想起曾经策马扬鞭书生意气的阿甜,舒如绰只觉得心口刺痛。
“阿宁”那男子转过身,原本如冷月般的容颜恰如三月江南暖融,欲小跑过来去扯舒如绰的衣角,但是猛然一顿,神色痛苦,强行停住了脚步。
元公公见状,心酸地扭过头,不去看这男子强自隐忍的模样。
舒如绰自然是察觉到了男子微小的动作,连忙小跑到他的身边,笑着转移了注意力:
“阿甜,我今日为你带了雪花酥。”
“雪花酥快给我!”男子闻言,眼眸在日光照耀之下璀璨生烟,狡黠一笑,刹那舒如绰觉得周遭沉郁的空气都明媚起来。
伸出修长的手指在唇前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男子伸手欲拿舒如绰手中的雪花酥:
“嘘——阿宁要给我保密,千万别让母后知道我偷吃,不然母后该严加看管我了。”
如果说方才的模样还是成年男子的模样,如今的行为动作,却真真和孩子没有什么区别了。
“放心,这一包雪花酥是经皇舅母允许的。”舒如绰目光微滞,将手中的雪花酥递到了男子手中。
男子清冷的眉眼顿时盈盈一弯,伸手去拆雪花酥的包裹,那迫不及待的样子,就像一个稚童终于得到了心爱的礼物。
舒如绰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强自忍了很久,才按捺下落泪的冲动。
这个时有孩童模样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大辽唯一的皇位继承人——太子萧承,字君翊。
当年的萧承春风得意,少年风流,但是在半年之前,萧承不知被谁下了毒,神智开始逐渐退化,心性开始回到了孩童时代。
不过,纵然中毒已深,但是萧承的毅力绝非常人。他目前心性逐渐变小,却还是强迫自己隐忍着,努力不让自己露出孩童之态。
不过,心性上的问题,怎么可能是那么容易隐忍下的
直到今日,他的心性已经倒退到了与十岁孩童无异,待到他的心性倒退到婴儿时期的时候,也距离死亡不远了。
太子是当今皇上唯一的儿子,若是这样的消息的传出去,恐怕各路王侯会蠢蠢欲动,引发朝政动荡,所以太上皇和皇后不仅隐瞒了太子的事情,连皇上的死讯也隐而不报。
萧承小心翼翼地将雪花酥拆开,正要拿起一块向口中放,忽然看了一眼沉默站在面前的舒如绰一眼,住了手。
俯身靠近了舒如绰,将那块金黄的雪花酥递到了舒如绰唇边,萧承笑的烂漫,好像天上的星子都落入了他眼眸之中:
“阿宁,你先吃。”
舒如绰心头软绵绵的,一口咬住了那块雪花酥,又从那一小包雪花酥掂了一块,亲自喂给了萧承,温柔笑道:“阿甜,你也吃。”
拉着萧承坐到不远处的香樟原木桌之上,舒如绰和萧承分食那一小包雪花酥。
萧承的孩子心性作祟,将一整块雪花酥全部吃下,塞的腮帮子都鼓鼓的,像只小松鼠一样吞咽着,白皙的脸庞如同软玉一般,着实诱人。
舒如绰认真看了看,脑海之中闪过两个字。
想戳。
但是顾忌着萧承的心性,舒如绰默默收回了手。
大致扫了一眼,舒如绰看到了桌子之上已经凉透的茶叶水,旁边还倒出了一盏茶,看起来纹丝未动,上好的君山银针茶因为长时间的放置而泛着乌绿的颜色。
“元公公,怎么会有凉透的茶水”舒如绰询问。
元公公俯身向前一步,解释道:
“这君山银针乃是太子爷最喜欢的茶水,娘娘特意吩咐每日都要沏一壶,希望能对太子爷的心性控制有帮助。”
听得此言,舒如绰怔了怔。
说皇后娘娘最疼爱萧承,此话,也不尽然。
大抵除了她舒如绰之外,没有人知道,萧承最喜欢的,不是品茶,不是君山银针,而是甜点。
因为萧承幼时极其爱吃甜食,还喜欢和她抢甜食,所以她才会调皮的唤萧承为阿甜。
再后来,萧承大了些,成为了储君,他觉得喜爱甜食不似储君该为之事,所以把自己伪装成了风雅之人,向外人展示他酷爱茶水的一面,也是为了让人摸不透他的真实爱好。
实际上,私地下,萧承每次和她见面,她绝对不会泡上好的茶叶,而是会端来甜甜的果茶。
正想着,身旁的萧承忽然伸出手夺过那已经凉透了的茶盏,似是欲喝,但是却一转手,将其狠狠扔在地上,有些控诉般向舒如绰抱怨:
“阿宁,这水实在苦涩难喝,我不喜欢。”
只听一声清脆的响声,那茶盏碎裂成了几瓣。
元公公见状,顿时变了脸色。
“这……这可是太子爷您最喜欢的一套茶具!太子爷怎么能亲手……”
见元公公一脸苦大仇深,萧承恍然意识到自己方才是被孩子心性影响,暗自攥紧了手,长睫颤动。
“元公公,罢了。”舒如绰回握住萧承的手,淡声道:“茶具不过是玩赏之物,待阿甜心性稳定,再另寻也不迟。”
眸光扫过地上那碎裂的茶盏,舒如绰又沉声吩咐道:“还有,告诉皇舅母,以后这君山银针,就不必沏了。”
元公公诺诺称是,退到了一旁。
“阿甜,”舒如绰起身,笑意舒缓温柔:“今日天气恰好,我们去演武场罢。”
“也好。”萧承略一沉吟:“我多日未曾出席上京宴会,藩王已多有怀疑,能让他们认为我不出席是因
第12章 长的有些欠揍
迎面而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当今皇上的第三女,宫中夏德妃的女儿,荣淑公主。
说起这荣淑公主,和皇后一脉也有不得不讲的恩怨。
除了萧承这个嫡子,荣皇后其实后来也怀了一个孩子,而在荣皇后怀孕不久之中,夏德妃肚子也传来喜讯。
一前一后,本来是皇室开枝散叶的大喜事,可惜的是,皇后生下那个女童的当夜,女童因为先天不足,第二天便心悸而死。
巧合的是,隔夜,夏德妃动了胎气,早产,生了一个女婴。
原本皇帝拟定了嫡女的名号为荣淑,嫡女早逝,无福消受,这称号便落到了夏德妃女儿的头上,也就是现在的荣淑公主。
丧失爱女,皇后自然痛心。加上她与夏德妃的生育如此巧合,痛心之下,便偏执认为荣淑公主夺了自己女儿的气运,对这荣淑公主十分不喜。
谁知这荣淑公主长大之后,飞扬跋扈,性子张扬,导致皇后一脉和夏德妃一脉越发不对盘。
明白荣淑公主不是个好相与的角色,舒如绰心头越发担忧,拉着萧承,若无其事地向另一边走去。
“君翊哥哥,舒宁表妹,等等!”眼见就过擦身而过,荣淑郡主忽然之间开口叫人。
知道若是不正面面对,以荣淑公主的性子,恐怕会闹的天翻地覆,从而给萧承带来祸患。
所以舒如绰停下脚步,转过身,回了一个礼貌而不失疏离的微笑:
“荣淑表姐有事”
虽然舒如绰只是一个郡主,但是她是破例的一品郡主,因为皇上和太上皇的厚爱,封地甚至比宫中几位公主的封地都要大,所以不行礼也算不得什么。
哪知荣淑公主瞪了舒宁一眼,冷嗤道:“君翊哥哥还没有说话,你舒宁算什么东西,怎么敢抢先”
“荣……”舒如绰正欲开口解决这个麻烦,却见萧承转过身来,伸出一只手揽住了舒如绰的肩,面对荣淑的语气疏离而淡漠:
“阿宁的话就是我的意思,荣淑,不得无礼。”
“你……!”荣淑公主伸出手就要指到舒如绰脸上,只见萧承手腕一动,不知怎么,荣淑公主便“嗷”地怪叫一声,疼的弯下腰捂住手腕,吓的她身后的宫女乱做一团。
知道时不可失,舒如绰赶紧拉着萧承走了。
待到走出了一段距离,萧承注意到舒如绰神色不悦,便停下了脚步,清泠的眼眸凝视着舒如绰,伸出手拉住了舒如绰的衣衫,温声低询:
“阿宁,你……生气了”
舒如绰懒懒抬眸,平静地看着萧承。
感觉萧承眼底的异样情绪越积越浓,生怕他的孩子心性影响他太深,舒如绰便开口说话:
“阿甜,今日之事,你其实做错了。”
萧承闻言收敛了情绪,平静地看着舒如绰,沉默了许久,然后低声道:“今日,我并没有做错。”
“阿甜,你难道忘记了,按照你我约定,在演武场和昭庆殿之外,你不能开口说话。”
不是舒如绰苛刻,今日是侥幸,萧承没有暴露出心智问题,若是一个不慎,一个控制不住,被人发现,后患无穷。
听见舒如绰的话,一直非常对舒如绰话有求必应的太子爷却认真的摇了摇头,坚定地凝视舒如绰:“不,我没有错。”
没等舒如绰继续说话,萧承就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我自知自己心性不稳,随时会变成稚童那般。但无论十岁、二十岁、三十岁,护你周全的心却不会改变。我虽无用,但是还是足够为你支撑起一方天地。”
闻言,舒如绰只觉得心颤抖的厉害。
想要反驳的话,堵在喉咙,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
清欢阁,名虽清雅,却是上京临潢府寻欢作乐声色犬马之地。
“哟,哪儿阵儿风将谢东家给吹来了我这清欢阁,我们的轻儿可想坏您了……”鸨.母丽娘瞧见了谢迟,赶紧迎了上来。
谢迟皱眉,后退了一步,沉声问道:“蔚行止在哪里”
“原来谢东家是来找蔚小侯的。”清欢阁的花魁罗衣轻闻声已经下了阁楼,巧笑盼兮:“竟然不是来找衣轻的,这可真是让衣轻难过。”
猜你喜欢